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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奸臣之女-第238章

小说: 奸臣之女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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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氏的衣着比其他人就要差一些,但是郑琰依旧待她十分有礼。阮氏见了那么多生人开始还略有些局促,后面放开了,也是端庄斯文。阮氏生得并不如何动人,在兴宁县算是美人,到了鄢郡也是个中等了。可真能坐得住,虽然衣着比别人简陋,却不以为耻,到了后来,大大方方地回答林氏的问题,虽带一点口音吐字却很清晰。

王氏本来是来拉好关系的,结果又添一块心病,也不知道郑琰这不动声色,算是不计较了呢,还是在憋着坏。只好眼巴巴地看向林氏。林氏暗叹,子孙不肖,累及尊长!点一点头,示意自己会再作说客。

最坑爹的是,吃完了饭,要洗手,侍女端盆上了澡豆,阮氏不知道怎么用,犹豫在那里,被祁二给鄙视了一回。阮氏脸上一红,郑琰已经动手示范了,阮氏跟着照做,脸上有一些羞赧,还是认真坐着。林氏都有些喜欢她了。

林氏哀叹自己找了个苦差使,留下来与郑琰继续磨,刚说了:“这二娘本是嫡出,反不如庶妹稳重大方,实是扫兴。”

郑琰便道:“是么?我没怎么在意她们。我更喜欢阿阮,不卑不亢,多么难得。”

林氏暗叹,光看这样,就知道祁氏为何而衰、郑氏因何而兴了。

“老夫人怕要羞愧不安呢。这是他们的错。”

“我只可怜老夫人一把年纪,还要担惊受怕,”郑琰唇角带着点笑意,“夫人听说过么?”

“什么?”

“如果你有一个儿子,你没有好好教他,他就害你全家;如果你有一个女儿,你没有好好教她,她就害别人全家;如果你有一个仇人,他有一个儿子,你就宠坏你的女儿,嫁给他儿子,他全家就完了,你的大仇就报了。”说完,郑琰自己笑了起来。

林氏心里一哆嗦,心说,这是什么意思呢?

郑琰已经止了笑:“我不是是非不分的人,老夫人能过来给我这个年轻人面子,已是难得了。只是这位祁二,我是不想再看到了。”

林氏松了一口气:“悄悄说一句,她这般作派,只怕没人想看到了。”

两人言罢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有时候特权阶级的不知人间疾苦真的挺招人恨的,常识的缺乏也让人无语。

“犹恐春阴咽管弦”是唐人诗句,感兴趣的同学可以去查查看。

关于萧令先上一章对于隐田赋税的不了解,其实挺正常的。咱们不说白痴皇帝晋惠帝了,就说光绪吧,虽然这人性格不咋地、水平也不咋地,到底算是个想变好的皇帝,传说中一个鸡蛋值一两银子的事儿,说的就是他啊!

再说王安石吧,他还做过地方官,人品也很好,搞个变法,也是因为看到了原来的情况不变不行了,最后还是弄得民怨沸腾。

;PS:明天刷进度,转折要出现了,时间条要拖快进了,小七小受这一对也要卷起袖子建设祖国的大好河山了~

165南极的冰山

从林氏的角度来看;事情办得不怎么圆满,最后还是让祁氏与郑琰之间留下了疙瘩。她也没计划着让双方能够相亲相爱,至少面子上得看得过去吧?本来就能达成目标的,叫祁二这倒霉孩子一搅和;连表面上的和平都很勉强。

“祁家二娘真是够呛,”林氏回来对丈夫报怨道,“本来好好的,她硬要闹个不痛快,这样的孩子真没个眼色。家里大人多不容易啊,低声下气的都差不多了,她非结个仇家不可;现在倒好了,我看她在鄢郡呆不下去了。”

李刺史叹道:“世家倾颓啊!”

夫妇二人都有些无奈;他们都是世家出身,对祁氏是抱有同情心的,虽然池脩之夫妇技高一筹,祁氏做的事儿也够蠢的,自幼形成的士庶分野还是在起着作用。李刺史道:“罢了,咱们也尽力了,祁氏不过是罚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能化解了这一段恩怨,也是值的。”

林氏无奈地道:“说起来韩国夫人不像是个刁蛮的人,真不像是权相的女儿,跟传说里的也不太一样。脾气是有一些,道理也还是讲的。祁家也是,光看今天这个样子,是过于自傲了,一个黄毛丫头都能赌气成那样,平日恐怕在郡里也够猖狂了。也是他们运气不好,偏遇上了这两个厉害的人。”

李刺史道:“以后就看他们自己的运气了,只盼祁家从此老老实实的,别再让你我为难才好。”李敬农还扣池脩之手里呢。就李刺史来说,他们李家跟池氏夫妇关系尚可,他同情祁氏的同时,更看好池脩之一点。在李氏这样的家族看来,京兆池氏,如果能够复兴,也是不是一件不能接受的事儿。

“要不要再留两天,看看事情办得怎么样了?要是咱们一走,祁家又……”

“他们是不敢了,若是再胡来,只管告诉池脩之,随他怎么办罢!”

“行,那就明天走吧,哎呀,叫这事儿闹的,头疼。”

“累了就早些歇下,明天还要赶路呢。”

“哎。”

一对心情复杂的夫妇带着复杂的心情入睡了。

对祁氏来说,郑琰最后开出了条件,反而让他们松了一口气。有的时候,人就是会有这样的一种心理,你得罪了一个人,或者自认为让一个人不开心了,如果对方大度地说:“米关系哟,亲!”你反而会更不自在。如果人家提出补偿要求了,你付了代价,晚上倒能睡得安稳了。大概除了天真到一定程度,又或者自我中心到家了的人,很少有人不会认为凡事必有代价。

先前再伏低做小,都是在潜规则之下进行的,颇有点惊弓之鸟的意思的祁氏,担心自己默认的潜规则与郑琰默认的潜规则不一样。现在郑琰明码标价了,他们便少了这一份子担心。

对于祁二娘子,祁家长辈也是气得厉害。正在这节骨眼儿上,一个不小心让人舀住了错处借题发挥,那就是个雪上加霜的局面。你怎么能这么不顾大局呢?

祁耜夫妇把这个宠爱的女儿骂了个狗血淋头:“当此危难之际,你怎么这样不识大体?又让祖母难做?”

祁二娘哭道:“阿爹阿娘知道么?那位夫人,她的厅上让无知村妇与祖母平起平坐!我家几时受过这样的屈辱?这也能忍么?”掩面伏案而泣,满心的悲凉,“呜呜,几时到了这个境地了?奇耻大辱!”

被她一说,家中上下也是恻然,祁耜本来还要狠狠训斥她一番的,此时也只能说:“你心里不好过,收拾收拾东西,到乡下庄园里住些时日去罢。”郑琰的话让人听了非常的不舒服,不但直指他们家家教不好,还提出了苛刻的条件。对于世家来说,或者说,公开让他们惩罚家里人,比夺他们的田园还让他们难以接受。事到如今,祁氏却只能照做。

形势比人强!祁氏郁闷有之,痛恨有之,羞辱有之,却只能把所有的情绪压下,把祁二娘给送走。祁二娘脸上两行清泪:“儿不孝,连累父母亲长,却也不想再受这等闲气了。儿避祸而去,深居简出便上,毋以儿为念。”

说得家中又是一阵大哭。次日,王氏等去给林氏送行,这回来的都是官家娘子,郑琰也出现了。王氏身边果然没有了祁二娘,只有一个祁三跟着。大家看在眼里,互相使一眼色,也没有一个人再提起那不开心的事情来。

林氏与郑琰执手道别,互诉不舍之情,郑琰可是帮了林氏一个大忙了,没有郑琰,林氏还收不到祁家送的厚礼呢。李氏是大世家不假,家族产业也多,但是分散到各房名下的,未必就是很均匀地同样富有了,各房又各有儿孙,能多弄一点家业,世家口上不说,心里也是非常乐意,不然他们弄个什么隐田隐户?只要名目起得好听,那就行。

郑琰还很关切地询问了王氏的身体状况,因为王氏昨天是借口酒有点多了,匆忙带着闯了祸的孙女儿回家的。双方的态度,落在有心人眼里,这就是一个和解的信号,也好,省得咱们夹在中间难做。跟郡守夫妇做对吧,小细胳膊拧不过大粗腿,为难祁家吧,乡里乡亲的,彼此之间还有许多已经说不清了的亲戚关系。

这样最好了!

送别了李刺史夫妇,各人归位。

郑琰笑对池脩之道:“为客费了三升米,这林夫人没少收祁家的好处罢。”

池脩之道:“管他们有什么交易呢,咱们只把手上的事情做好就是了。总与他们扯个没完,我都烦了。”

“好好好,做咱们要做的事去!”

郑琰与池脩之现阶段要做的事情之一,就是学习、补课、摸索、培训。要修路、挖渠,尤其是这样比较大规矩的政府行为,就需要有一个统筹规划。路线基本上就照着原有的进行拓展,难的是做一个方案。

如果这是一个全国性的工程,那么,中央有户部、工部一个出钱一个出技术人员,连将作都能出一部分工程人员给予支持,这个没问题。此外中央还聚集了一大批的专业人才,从测绘到设计,再到计划、预算,很多官员还是兼职的水利学工程师,有个别人甚至是顶尖的水利工程专家,又有国家力量做后盾,做这样的事情当然简单。

鄢郡不一样,首先,基本上最好的人手都集中到了中央了,留给地方的就少。鄢郡的地方财政里倒是有余款,却要省着用,这项工程计划里用料很贵,以往修渠、修路,大部分都用不到石料,现在主体几乎全用石料,光运费就很愁人了。这个预算得他们自己来做,哪怕郡衙已经基本配齐了人员,也是一样的。

鄢郡以往也有做过工程的人,这部分人有很大一部分是小吏,很多都是凭经验办事,上回全让池脩之给踹一边去了,现在送上门来都不敢用谁知道他们会不会从中揩油?技术水平还不能保证过关不过关呢。

池氏夫妇可以凭关系向中央借人,问题是,中央不可能把最好的借给你,更不可能借得多。哪怕是郑琇、郑琦弟兄两个做到了刺史,他们都借不到人。郡衙上下只好一面找些做过工程的老人当参谋,然后自己上阵。不会的,现学,不懂的请教!

郑琰做计划是一把好手,毕竟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的,凡事有规划啊,要挖多少土方,路线几何,可调动多少人手,一个劳动力一天能做多少工作,共能开工多久。国家无偿征发劳役一年有多少天,即,可以有多少白工,剩下的缺口要从哪里补足,工程质量的标准是什么,等等等等。做得似模似样,池脩之也挑不出毛病来。甚至郑琰的计划里还有了些福利,比如给力役加餐什么的,池脩之还很凶残地表示,不能给太多:“原是他们自备干粮的,想着早些回家,自然做得快。你要是补贴得多了,可有得磨了。”明白了,吃大锅饭的不干活。

郑琰很遗憾:“改成奖励如何?一天一个工,挖多少方土石算合格,超过的,超多少有多少奖励。”

池脩之摇头道:“难!”郑琰一直呆在后衙,真没怎么接触国计民生,池脩之却是四处跑,很知道内情,“怎么能保证执行?纵使拨下了钱去,你怎么知道这些钱给发到各人手里?我分水也是召集乡老,并不用小吏,小吏不可信。”

郑琰哑然。

池脩之安慰她道:“今年不行,到了明年、后年,咱们把威信立了起来,下面的人不敢乱动了,就能宽仁些了。”

郑琰讪讪地道:“我总想着,大家都能过得好一点,就好了。明明,他们辛苦劳作了,我们才能过得好,可,看他们太辛苦,我也不忍心呢。真是,是不是太虚伪了点儿?可我真的……想天下太平呢。”有很多话说不出来,人就是这样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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