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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掌事-第24章

小说: 掌事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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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再商量吧。”天塌下来,先让别人去顶着,墨紫蒙头就睡。

白荷唤了几声,却听不见她回,只得自个儿反反覆覆琢磨,直到——第一滴露水开始闪光。

第42章嫁是不嫁(四)

日子过得很快,一眨眼,已是第六日了。

这日,裘三娘放白荷和绿菊的假,让两人也打扮成小厮模样,出去逛了。小衣神出鬼没的,不知藏在庵中的某处。墨紫就成了唯一服侍在她左右的丫环。

午后,裘三娘嫌客厢中的床硬,不肯歇午觉,叫墨紫带上琴,寻了半山一处僻静林中的亭子。

墨紫将琴取出来,小心翼翼放在石桌上。拿下随身的布包,从左侧袋先端出一个小铜鼎,点了熏香。又从右侧袋里拿出自己做的木瓶子,拧开盖,倒好热茶。再从中间大口袋里掏出锦毯,细细铺在亭子木椅上。最后抽出件桃红的披风,卷好放在椅子一头。

“姑娘,都摆好了,还有何吩咐?”墨紫问道。

“你这包倒是好用,不但放得了东西,还能双肩背着。”放在以前,这么多东西至少得三个丫头随身拿着。

墨紫拍拍她“设计”,绿菊缝制的双肩背包,“双肩承受的重量比单肩或双手大得多。”

裘三娘似懂非懂点点头,不太关心原理,需要独处,“我知你不爱听琴,免得你犯困,你四下转转去,别离得太远就行。”

“姑娘,我守着林子口。这样,你看得见我,也不会有人进来打扰你。”墨紫听不了古典慢节奏的,急铮铮万马奔腾那种还能给点激情。

“去吧。”裘三娘抱起琴,低头调音。

坐倚着山边小路的岩石,墨紫还是听见了琴声。山风将它吹散,再在她耳边聚拢,艰涩的阳春白雪就变成了明纵的小溪,听上去不坏。

要说她来了这个时代最喜欢的,大概袖子是其中一样。有窄有宽,但很能放东西。设计巧妙,甩来甩去也不会掉出来。帕子,小碎银子,书信之类的,只要不在意看上去漂不漂亮,对普通人而言还是挺实用的。有时,她也考虑是否能当个武器什么的,装块石头砸砸人。

不过,这天,她的袖子里只放了一本玉陵夜舟志。那是不久前她在裘老爷的书斋里为裘三娘取书时顺便溜带出来的,比寻常的书小一半厚一半,但纸质很轻,便于携带。这算不得偷,裘三娘对于她读书的行径早就默许了。虽然裘府里识字的丫头五个手指头掰得过来,就连六娘七娘识的字都不多,但裘三娘饱读诗书,有爱读书的墨紫,就当多个书友,因此十分宽待。

玉陵夜舟志是手绘本,墨紫不清楚究竟是何年何月出的,只能大致推断在三十年或更早以前。这本书主要说得是坐夜船的旅人们转述发生在玉陵各地的奇闻趣事,但精妙之处在于它对几类小型夜行船只绘有详细的图解,令船工出身的墨紫相当感兴趣。

书捧在手里,却因飘忽的琴声有些心神不定。

那夜,墨紫教白荷找机会对卫氏提些裘三娘的真性情。到了第四日,白荷绿菊同三娘去见卫氏,还真照着做了。裘三娘回来后就抱怨,说她们这些丫头自作主张,不商量就对外人揭她的短。

白荷以为裘三娘真生气,抢在墨紫面前说那都是自己的主意。

不知裘三娘是否看在白荷从小跟她的份上没追究,反正不像对墨紫似的,也去罚白荷掏几百两银子来。

后来,墨紫却听绿菊说,那日裘三娘和卫氏相谈甚欢,天南地北得聊下来,竟还找到好几处两人皆曾去过的地方,由此话题绵绵不绝。卫氏甚至主动邀请裘三娘一起用晚膳,却被裘三娘以斋沐中要夜醒经文而婉拒。

绿菊对墨紫说的时候,表情惋惜的要命,直说不该推不该拒。

在墨紫看来,裘三娘倒是进入状况了。

欲擒故纵。

不是很好吗?何时率真,何时守礼,何时进一步,何时退一步,把握得当,机会就随时出现。无论如何,裘三娘对她爹是真心孝顺,斋沐做足十成十。叩千遍,唱千遍,书千遍,一遍遍不厌其烦,都是自己亲做。而百礼孝为先,这是卫氏斟酌人选时也考虑最重的吧。

自第二日起,裘三娘只与卫氏共用早膳。即便此刻,明明有空暇,也不去多纠缠,懂得适可而止。

可事情会不会如她们所想得那般顺利,墨紫不知。脚边开着一簇明黄色的野花,她怔忡时,朵朵醒目得仿佛一串太阳,在眼前轧来碾去。

“这半山的白茶花开得煞是好看。”一把沉稳的声音突然从山路上传来。

墨紫察觉这声音她听过,立刻回过神。

“可不是,在上都我没瞧见过这般喜人的。本想问庵主可否让我移栽几株,又怕长途跋涉,不过生生折腾这些可怜的花儿,这才打消了念头。只是你娘亲最爱白茶花,总觉得替她可惜。”另一个声音带笑,还有长者对亲近小辈的喜爱。

脑海中浮现出卫氏那张亲切慈爱的面容,墨紫心想,住得近就是好,低头不见,抬头见。

心里想着,采取行动也快,将书放回袖中,已从山石后转身出来。

“夫人好。”微低头,上身前倾,双手端在侧腰,膝盖弯了弯。

“你是——?”卫氏因看不清对方的脸而有些疑惑。

墨紫略抬头,福身不动,“夫人,我是裘府三姑娘的丫头,墨紫。”

“原来是你啊。”卫氏就算对墨紫的长相没上心,对墨紫这个名字也是印象深刻,“这几日与你家姑娘一道用膳,没见你,我还想呢。”

“谢夫人惦念。墨紫只是二等丫环,不常在姑娘身前服侍。”你客气,我客气,大家一起客气客气。墨紫再把头抬起来些,看到卫氏身旁的男子,赶紧又将脸藏起五度,心中大惊。

声音熟,因她不多日前才听过。那男子竟是在望秋楼中遇到的另一家二郎。那天相遇,可不愉快。在这里再遇,就叫冤家路窄。

“你家姑娘好本事,底下丫头一个赛似一个机灵。”这是实夸。

“遇到姑娘,也是我等的福气。”谨全心代表白荷小衣绿菊,自己那是一半一半。

“瞧瞧这张甜心儿的巧嘴。”墨紫的低姿态显然符合卫氏心意,令她笑逐颜开,转而对身旁的年轻男子说道,“二郎,你所欣赏的那首小令,还有打消了你卫三叔娶妾念想的故事,就是这丫头说的。”

又来了。

严重缺乏娱乐生活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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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国庆愉快!

似乎编编们都放假了,没人审理PK申请,我也不清楚能不能赶上十月的,反正明天有分数出现,就是通过。若没赶上,粉红和PK票系统都不会接受的。大家试试吧。

掌事开文以来,一波不知道几折了。合同快递用了十天,导致编编也不能给推荐。然后,错过了九月PK。再然后,我的电脑坏了,所有的数据全没了。申请十月的,又赶上国庆,编编们都放假了。

哎——希望大家在节日中的喜悦,能转转聆子的运气吧!

玩得开心哈!

第43章嫁是不嫁(五)

讲了一个好故事,然后她随便说句话,都让人夸巧嘴姑娘?谣言就是这么产生的啊!

墨紫觉得妄自菲薄是必要的,“夫人过奖,墨紫不过是个普通的丫头罢了。”

卫氏一笑,听到琴声,就问,“可是你家姑娘在弹琴?”

“正是。”墨紫巴不得卫氏转移注意力。

卫氏静了一会儿,轻轻点头,“二郎,你听过上都最好的琴音,两相比较,觉得如何?”

那二郎本没在听,只看湖光山色,等卫氏问他,才凝神听进耳中,眸光敛起,神情间似乎意外,回道,“若心静气和,约可一较长短。”

“她与众不同,喜动不喜静,我认为她若同别家女子一般静了,琴声倒失了真意,还是这样好。不过,能得你如此高的评价,已属不易。”卫氏笑言。

墨紫听到这儿,就想让白荷帮裘三娘显露真性情这招果然用对了。还有,那位二郎语气变化不大,应该没认出自己。看来,男装扮相确实能混淆他人视线。

“你家姑娘真是琴棋书画无所不能。上回与她手谈,我那点棋艺,她能算到只赢三子。怎么看,她跟我认识的一个人都该十分投契才对。”卫氏说到这儿,有意无意瞥了二郎一眼。

“夫人说的,是汉黄门令章草那位?”墨紫记得。

“瞧瞧,我说什么来着?有这般聪慧的丫头,她家姑娘还会普通了去?我提过那么一次,她就能猜到底。”卫氏又夸上墨紫,只是这次是对着二郎说的。

“姨……母,还要继续往上走?”显然,那二郎对一个丫环没多大兴趣。

墨紫已经习惯被人看低,没什么自卑,却想替裘三娘多把握一次机会,“夫人,即便从这里下山去,还有一段路。不妨在亭中歇歇脚,喝杯茶?”

“我还真有些累,却怕扰了你家姑娘的雅兴。”卫氏虽说了这话,却往林子方向走出两步。

“夫人哪里话。我家姑娘同夫人又不是第一天相识,还常对我们说,感觉与夫人投缘。可惜夫人住得远,否则很想与您多走动。难得能碰上一处,可明日我们就得回府了。姑娘心中不舍,又不敢随意打扰您清静,来此弹琴并非孤芳自赏,只为知音一奏。”墨紫说完这番话,立刻有被人盯住的感觉。

她抬眼,谁知与那二郎的目光看个正着,心一惊,连忙垂首。

“的确能说会道。”低沉的嗓音。

夸她?不,她能听出声音里几乎难以捕捉的嘲讽。看来,应该管紧自己一张嘴了。

“夫人,墨紫并无他意……”千万别因为这个二郎而弄巧成拙,墨紫适时露出为难的表情,“是墨紫多嘴了。”

“无妨。话虽说得过些,我还能明白其中的意思,你家姑娘与我年轻时确有几分相似。你去通报一声,若你家姑娘不介意,我们就讨杯茶喝。”卫氏却给了墨紫机会。

“请夫人稍待,墨紫去去就来。”墨紫往林中碎步小跑。

“二郎,你也帮我过过眼。说到底,是替你弟弟选媳妇。他如今谁都不怕,却最怕你。你若觉得好,他至少不会拜堂时就折腾。”卫氏等墨紫走远,确定她听不见任何话,才开口对身边的男子说道。

“姨娘中意这一个?”二郎目力甚远,能看到林中女子的背影曼妙,“美人乎?”没有他人在场,他沉稳的声音有些故意轻佻,是长辈面前的张扬自在。

“在洛州,我还没见过比她更美的姑娘。只是——”卫氏还没打定主意,“她实在不同一般大家闺秀。自小随父经商,绝不愿意吃亏的个性,即便低头,也要踩上一脚的不服输。我是中意她又不中意她。咱们王府里处处讲规矩,她能不能适应,这是其一。其二,三郎要是再闹将起来要休妻,到时是否能息事宁人,这是其二。”

“前两个就是大家闺秀,再选一个大家闺秀有何意义?”那二郎嘴角一撇,傲慢极了的眸光闪现,“听姨娘说来,这个坚韧些,或许能撑得过去也说不准。姨娘,母亲既然将此事全权托付与你,你自管做主就是。”

“你倒说得轻松,横竖不是你娶。”卫氏摆出长辈的脸,瞪了瞪他,“谁家弟弟比哥哥先娶妻?”

那二郎回一句,“我也想知道,为何都不操心我的婚事,却替拜过两次堂的弟弟不远千里来求亲?”

卫氏想把他绕进去,结果发现出不来的是自己,只好说,“你迟迟不肯娶,难不成还要连累你弟弟?再说,你的婚事,恐怕得由那位说了算,咱们想管也管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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