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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掌事-第1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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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哥,元相呢?”牛皋一出声,喊元澄旧官职。

墨紫拍拍牛皋的阔肩,“牛师傅,昨日之事譬如昨日死,我明白你有自己的苦衷,可他已经被南德皇帝没收家产发配南荒,差点叫重刑折磨到断气,好不容易捡回这条小命,还得过着心惊胆颤不知何时让人暗杀的惶惶日子。如今,不说洗心革面,也算是重新做人,又是我结拜义兄,看在我的面子上,能不能算了?何况,贿赂这种事,一方给,一方收,却谁也不能保证所托就成。不知你当时贿赂他多少银子?如果只是百两之数,我帮他还给你就是。”绝对不是她小瞧牛皋,只觉得苦哈哈的汉子,贿赂也给不多吧。

“一两。”牛皋说出来后就双脚跳,“嘿,墨哥,这是哪儿跟哪儿啊?我就想磕完头,也算了了桩心事,你补我多少银子,也不能跟元相为我老牛尽的力相提并论。”一边说,人要往门外跑。

墨紫一把拉住他,“等等,牛师傅,你给他一两银子,他还帮你办事?”真的?假的?

“都说了不是银子的事。”牛皋心急火燎的。

“牛师傅,你把前因后果告诉我,我就告诉你他家在哪儿,俗话说得好,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墨紫嘿嘿一笑。

牛皋直肠子一个,“墨哥,你别笑那么糁人行不?好像我老牛要去害元相一样。”

“你要是一直元相元相的喊下去,弄得人尽皆知的,那么害了他也就是早晚的事。”墨紫笑中不说笑。

牛皋听懂了连忙捂着嘴,翁声翁气地说,“那元大人?”

墨紫耸耸肩,不置可否,“说给我听听吧,一两银子的贿赂。”

牛皋因为说起这事,情绪激动,有些语无伦次,大致意思概括如下——他本是手世人,世代住在江边上,开了个作坊,日子不富裕也不贫困,和他的妻女一赶快乐地过日子,一日,有艘小船在江边吃水下沉,因为就在他家门口,他挺热心地上去帮忙,他妻子也给人准备了干衣服。谁知,救下来的那个年轻公子看他妻子貌美,竟出言调戏于她。要不是他正撞上。那人都要动手动脚了。于是,大怒之下,将人赶了出去。半月后,那人带了十来个家丁,强行抢走他妻女,把他打成重伤。他打听后,才知此人是知府大人的儿子,歁民霸女,无恶不作,他状告无门,走投无路之下,听都城回来的一个老朋友感慨南德之官唯元相还能受人钱财替人消灾,他当时只知道元相恶名,但既然已经绝望,就想作最后一试。他变卖家产,赶往都城,一场大病,几乎耗尽全部,好不容易在路上拦到元相的官轿,只剩下一两不到的碎银了。元相看了他的状子,收下他的银子,亲笔一封书信,并派亲随陪同他去吏部尚书大人府上。那时元相权势滔天,尚书大人不敢延误,着人和他一起回乡令知府处理此事。

这,就是元澄对牛皋的,一两之恩。

然而,故事并没有在这里结束。

第264章都嫌她早

元府北门仍跟从前一样,不落锁。

墨紫推门而入,在草间循小路慢行,虽有赞进,阿好阿月跟在身后,却不妨碍她想起过去独行的日子。那面隔开两个府的高墙,明明就在视线内,心中却觉得两个世界那么遥远。

白荷出来后,她还没回去看过。里头唯一能往外跑的小衣有时上鹿角巷坐坐,只说裘三娘无事挺好这些笼统词,白荷是告知了两位王妃才放出来的,合情合理,没人再想着,至于她,粗使丫头的身份有名无实,而知道真相的,萧二好面子不说,萧三好三娘不说,所以目前看来,她可以无限期在外晃荡下去,等里面的人根本记不起有刀子这号人物存在,那么裘三娘的产业安全,她的卖身契也到手,两全齐美。

过三步木桥,上五步石阶,入乌廊,见云亭明楼,青湖白石,是唐筑中的素颜沉魅,诺大的府邸,仆从仍少得可怜,跟国家自然保护区一样,只有风景,没有人影。

不过,也就是看着很没人。待华衣突然出现在长廊那头,墨紫一点都不惊讶。

“三公子来早了。”她在元府,硬邦邦敲定,墨三是也。连华衣都往三里称呼她。

“有点事。”墨紫笑笑,又问,“元大人在么?”

“大人刚回来,在螭亭观飞鹭,听闻三公子来了,邀你共赏。”华衣前头引领。

“他消息倒灵通。”墨紫跟华衣走。

“大人吩咐北门不可下栓,是我自作主张,派了人在那里。”华衣这么补充似乎又不想让墨紫误会元澄之嫌。

墨紫只当自己想太多,“华将军。”

华衣,但奉皇命低调行事,在元府众人眼中是普通护卫,其实,他官拜千牛卫中郎将,与元澄同级,高一阶。

所以,墨紫这声将军叫得无错。

“三公子直呼我名即可。”千牛卫腰牌藏起已久,他以内卫之身受命此责,认得他的人极少。

“华衣。”墨紫从善如流,这是她的优点之一,“我看这府里风平浪静,你带人守了这么久,岂非大材小用。”皇帝怕有人要杀元澄灭口,还是怕元澄逃走,如今看来,更像后者。

毕竟那些欲找元澄晦气的人怎么想得到一个钦犯能当官升官,混得挺风生水起?

“此前有十来批人来踩过,我幸不辱命,护得大人周全。”华衣说得很简洁,就好像那十来批人是来看风景的。

墨紫呆住,呐呐言,“他住进来不过半载未满,我本以为朝廷命官的掩护让人找不到他的。”

“想找的,总能找到。不过因为各有居心,不会对外张扬。其二,大周天威仍在,他们既知皇上护着大人,所行之事必然谨慎,不好明目张胆抢人。”不爱多话,不代表不会说话。

“听你所言,护人更甚于防人之心。”周围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听壁脚,她压低了声,似自言自语。

华衣立时看墨紫一眼,却不再发一言。

直到螭亭在望,墨紫也没想明白那深深一眼的含义。

“天尚未黑,墨哥来得倒早,莫非是饿了?”元澄侧坐在亭边长椅,乌云衣兰花袖,正扔果枣。

三面挂了芦草帘,四角摆了火炉,风吹不冷。扶栏上有两只丝鹭,贪亭柱上的雕鱼而来,用长嘴在柱上擦着,最终失望,退而求其次食果肉。

“来给你讲故事,好不好?”讲牛皋未完的故事,墨紫走到他对面,也侧坐,两便各占一角,“我知道,你向来喜欢听故事。”

“我不过喜欢听你说故事罢了。”元澄看向她,递去一圆矮酒盅,“亭上无外人,就盅喝吧。”

墨紫饮一口,不仅暖,还清甜,正适合说故事,不干不烈,“从前有一块大地,在离这儿很远很远的地方,那里人和妖怪彼此仇视着并存,一个天生神力的年轻人发誓要杀掉世上所有最厉害后来妖怪,这天,他到了一座山脚下,山上有一群妖怪,由一个大妖怪统治着,但就这样,山下还有村落,人们每一季都要向大妖怪送去猪鸭鱼肉以求平安。日子勉强温饱。年轻人看不惯大伙被欺压,闯进山去,与妖怪大战三百回合,最终打死了大妖,小妖们四散奔驰逃,他想它们不足为患,就随它们去了,村里的人对他感激万分,赞他为英雄,这个初尝英雄滋味的年轻人很快就继续他的杀妖征途了。数年后,当他再经过那座山下,想起当年的事,心血来潮去看村里人——”墨紫一指元澄,“老规矩,该你续尾。”

元澄手一挥,丝鹭惊走,“村子里的人被妖怪吃光了吧?”

“没错。”墨上比啪扣个响指。

这个动作让元澄挑眉拢眉,觉得又是有趣。

“小妖怪们从中选出了个妖王,不过这一个可不像之前那个,根本没有相互依存的想法,把人都当食物垫肚子了。英雄这才知道,原来他破坏了这座山的平衡,杀掉的并不是最坏的,而是坏中最好的妖怪。他自以为杀妖就是替百姓造福,其实反而害了他们。”墨此长叹一声,望进元澄的眼里,“我三日前方知,你就是南德那个国里第一个大妖啊。”

元澄眯眼而笑,“三弟说故事的本事未能精进,倒是骂人的功夫较之深厚了。”

墨紫连忙摆手摇头,“非也,非也,哪里是在骂你,我大大得夸你呢。”

“蝎子,乌鸦,到如今的妖怪,一点不曾沾上过人气儿。我问问你,这是夸我?”说得很冤,却眉眼忍笑。

墨紫瞧出来了,干脆嘴上不饶人,“先不解诗词之意境,后不解故事之寓意,元大人早些辞官最隐,卖卖红薯去吧。”

元澄哈哈大笑起来,“墨哥说故事总能令我开怀,将来便卖红薯,只要有人讲故事给我听,也必然过得快活。”

墨紫心头一动,装作嗤笑,“你都卖红薯了,还有人跟着你么?想得挺美。”

元澄定眸,见她故作嗤笑分明是嗔,欣赏难得的娇美,说道,“是吗?我落难之时,能有人赠我明珠无双,又怎知,卖红薯时,无绝世佳人人长伴身侧。”

“愿望是美好的,能不能成是老天决定的。”打击他,墨紫没把所谓的绝世佳人往自己身上套,她的相貌无论如何看,都称不上绝了世,人类可是一直在进化的。

“我倒觉得努力更有用些。上天不给,就不能自己取么?”元澄摊右掌,突然五指一收,紧握住拳,“自己若抓不住,老天给了又有何用?”

墨紫又钦佩他一次,这个古人,让她自叹不如,差距很远,进化比她强。

“牛皋让我转告一句。”话说回来,“他还有六十六个头要磕,希望你能允他。”

“他一人来大周,妻女留在南德了?”元澄问道。

“你原来还记得很清楚嘛。”墨紫诧异,“只有一两银子,你为何帮他呢?”

“因那是我在南德所收最后一次贿赂。一两银子虽少,却是他身上全部所有,我说过,送礼这事,贵在心意,这话,并非诳语。”墨紫已知前因后果,元澄也不再话留一半,“未及听到回呈,我就入天牢了,不知后事。”

“他去晚了,他妻已遭凌辱,趁人对她看守稍松懈,带着女儿投井自尽。”很悲很苦,很愤怒很无奈的故事。

元澄将目光调向湖面,神情极淡,淡到让墨紫以为是一人出来的,“想来他妻女已遭不测。那我也不算对他恩,他体恤还要磕头?”

“因为你的帮忙,他才得回了他妻女的尸身,能将她们安葬在祖坟,还她们死后安宁。为此,他仍对你感激涕零。”牛皋的故事到此结束了。

“不,我向来拿人贿赂,必办成其事。他让我救他妻女,如今人已死,我对他何恩之有?烦你转告,人死不能复生,我虽有负所托,这银子不能白收他的,让他把头留到以后再磕吧。”元澄目光寒洌。

墨紫听得稀里糊涂。

数月后,牛皋屋中妻女的牌位前,多了一个木盒。牛皋打开一年,号啕大哭足足一个时辰。原来那竟他仇人的项上之头,牛皋冲到元府门前,元澄待客不能见,只传出一封信,他就在门口磕六十六个头,皮破血流,同行丁修等人实在不解,苦口婆心拉他起身,唯墨紫知情不劝,归红萸后,牛拜立元澄长生牌位,是年娶一贤妇,再过起日子来。

这话便在此提,今后不表。

铭年匆匆上亭来报,“客人们的车马已到正东门,据门房小厮说,九爷瞧见了,正帮着劝。”

“瞧见什么?又劝什么?”墨紫好奇道。

铭年让草帘子挡着,进来又低着个脑袋,没想到墨紫在,吓得倒抽一口冷气,说话结巴,“没……没……没什么。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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