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参姑娘-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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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我家的雪莲真的是跟臭鸟私奔了!”白涂一跃而起,扑通从墙头掉了下去。可以听见,他嚷着什么邪恶、哦呀呀之类的词,狂奔而去。
好巧不巧,此时哭的带雨梨花的公主率众前来找左稔慎的不痛快,正撞上白涂和大花“打情骂俏”,公主恍然大悟:哦,敢情你们三个是一伙儿的,故意下套给我没脸。她柔弱的怒指大花,险些一口气没吊上来。
因为将军回房,连带外头的侍婢也听闻到房里那个乱七八糟的声音,她们见将军黑着脸出来,自问胆子去管上一管,又觉得这么光天化日的当着自家老爷的面还偷这没人把风的腥那么的不对劲,便千方百计找到了被捆了扔柴房的贴身侍婢回来,这才把折腾床铺的公主从那精壮的男人身上拽起来。
那公主清醒过来,这通臊的要死,又听闻被将军撞个正着,又是寻死腻活。后来才缓过味儿来,把一切罪责丢到左稔慎脑袋上前来算账,刚刚好这个私会让她抓到了证据。
此时又恰逢将军从左稔慎房里出来,公主一见,更是怒火中烧,再顾不得什么礼仪尊贵,挥舞着染得鲜红的长指甲冲进左稔慎房里,对着她就要又抓又挠。左稔慎抬手把被子盖在她脑袋上,吓得鞋都没穿撒腿从她张牙舞爪的手臂底下钻了出去,笔直的投入大花怀里,瑟瑟发抖的躲在她身后。
公主满头的发簪步摇挂在被面上,害得她半天没法子将被子从头上拿下来,她的贴身侍婢前去帮忙,也是闹得人仰马翻却毫无办法。公主一怒不顾颜面发狠扯下被子,头上的饰物被拉掉了七七八八,剩下的则凌乱的半挂在她的脑袋上摇摇欲坠,满头的青丝也乱七八糟,凌乱的缠绕在华丽的发簪之上,或垂下粗粗的几绺在她的脑后、耳侧或者眼前随风飘荡。
在公主看来,先一步出去的将军和左稔慎站的太过亲近,她心中妒意肆虐,怒火中烧的冲她冲过去,却被将军半路拦下。他抱住公主柔声道:“小心失了身份。”
与此同时左稔慎往大花身后藏了起来,大花不动声色的挪动一下用身子挡住她。公主倒在将军怀里,抽动着哭了起来,抓着他的衣襟不放,委屈的痛哭失声。
左稔慎是不知道白涂做了什么的,见她哭,想想自己被大花大冷天的给扔水里,求个人找师父还要被人吃掉,觉得自己更委屈更该哭,不由得鼻子酸酸的,又想起来原来还跟大花记着仇呢,小心眼的从她身边挪开一点。
大花敏感的察觉到她的动作,不明所以的回过头,左稔慎鼓着腮冲她傲气的一哼哼,惹来大花的嗤之以鼻。
将军苦劝公主无果,公主始终宁愿这么大庭广众的痛哭流涕也不愿意回房去,非要就地严惩左稔慎主仆不可,听口气,大概是想把她俩直接就地问斩方才能解心头之恨。将军安抚过着公主,勉强让她止住哭泣,最后只得明确表示不会放过左稔慎几个,公主才勉强答应回房梳洗整理。
公主一身妆容已是乱七八糟,却非要拉着将军陪伴,他不去她也不回去。将军无奈,叹了口气,瞥了左稔慎一下,好像一切都是她的过错。
左稔慎一心着急找师父,恨不得拽着将军立马就走了去找,此时的将军在她雀跃不已的心底俨然已经是个抢手货,对于冲上来抢自己心仪之物的人,她不由得醋生生的哼哼道:“欺负人还装可怜,真讨厌。”
公主难得不哭了,四周很安静。这么安静的场景,她这句话显得太响亮了,估计这她自己都没想到会这么响亮。于是乎,此言一出,公主暴怒了。公主瞬间娇娘变泼妇,文邹邹的骂人话硬生生的脱口而出砸过去,同时挥舞着长指甲就要去挠她,顺便叫嚷着“刮花你这狐媚子的脸看你怎么勾引男人”或是叫人把她直接拖出去打死之类。
左稔慎后悔不迭,直躲在大花身后不敢吭气。将军想抓公主没抓住,眼生生看着如狼似虎的公主扑了过去。
大花挡在左稔慎前面眼睛都没眨一下,对着扑面而来的公主干净利落的一拳打在她肚子上。公主只来得及闷哼一声,便软倒在地。将军抬手示意下人把公主抬走,然后慢悠悠道:“人参姑娘,若是我现在反悔说不愿意帮你去找你的师父,你是什么感觉。”
“咬死你。”左稔慎凶巴巴道。
“你是不是从来没有想过,当你在我面前毫不留恋的和你的师父离开,我到底是什么感觉。”将军苦笑道,跟着被抬走的公主一同离开。
秋风扫落叶,院子里的树上,寥寥无几的几片叶子颤颤巍巍的随风摇摆,看着将军的那个笑容的感觉就像是看着这些可怜巴巴已经只剩枝干的树。大花迎风道:“他很喜欢你啊。”
“才不可能呢,他是想吃我来的。”左稔慎摆手道,“而且我喜欢的是师父——他才不会喜欢我呢。”
“你的那个师父,到底哪里好?”大花被风吹得冷了,缩缩脖子,哼道。
左稔慎被问得半晌无话,盯着脚尖拿将军和师父比了半天,随即抛到一边乐观无比的奔进房间道:“喜欢师父就是喜欢师父,管他哪里好呢。”
“这丫头傻了吧。”大花迎风凌乱的默念。
月黑风高夜,不打灯笼看不见近在咫尺的那根根分明的五根手指头的黑,公主娇生惯养、金枝玉叶,想来就是从没挨过打,至今没醒。这厢便安居乐业,国泰民安。
大花两手端着左稔慎洗脚要用的热水,嘴里叼着烛台,艰难的往回走。房门大开,亮堂堂的屋子里的光亮撒了出来,暖洋洋的照在台阶上、小路上,她觉得自己出门的时候顺手应该是关了,细想想又不确定,疑狐的走进房间放下铜盆,把嘴里的烛台□,往床上看了眼。
刚刚还坐在床上早早脱掉鞋袜,晃着光溜溜的小腿脚丫的左稔慎已经不见踪影。
一物相换
左稔慎被套在麻袋里送去给了晋陵道人。一身道袍的晋陵道人很优雅有且气度非凡的端坐在圈椅上,仙风道骨般居高临下的俯视地上半装在麻袋里的人参姑娘。
左稔慎被捆了手脚,嘴也被堵住,可怜兮兮的只能眨巴眼睛。她认出脑袋正对着的这有着一双漂亮的凤眼的人是道士将军的师父,用十八分纯良无辜的目光使劲的望着他,巴望他把自己解开。
果然不辜负她的期望,晋陵道人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嘲笑,蹲下来帮她把手上的绳子解开。左稔慎手上活动自由,先拿掉了口里的布,又从麻袋里挣脱出来,解开脚腕上的绳子。晋陵道人见她一双脚光着,裤子挽在小腿之上,外衣也已经脱掉,便知道是抢她来的时候她在做什么了。
他挖苦的笑道:“怎么,在我徒弟府上过的很是艰辛吗?连套鞋袜他都不给你穿了。”
左稔慎看看他,又低头看看自己的脚,把裤子放了下来。
晋陵道人讥笑一声,起身道:“你放心,不会因为你露的多我就会吃你。我和姜筠不一样,没有乱吃东西的癖好。”他说罢走向门口准备离开。
左稔慎长这么大还真就没见过不稀罕吃她的人,不由得道:“你不吃我抓我干什么?”
“你很喜欢被人抓来准备成为盘中一道菜的感觉?”晋陵道人回身道,“在人的观念里,可是有很多是比吃更有趣的。”
他摆摆手,跨过门槛出去,顺手带上门,在外头又道:“你只要保证住在这个房间里足不出户,你若踏出房门一步,我可有十几个弟子盼着延年益寿在外头,虎视眈眈的等着瓜分了你。”
左稔慎本来还想从窗户什么的逃掉,闻言乖乖的从那个诱人的位置上走开。她坐到香喷喷又柔软的大床上,扯过被子裹住一路上冻得冰凉的双脚,环视了一圈。这间倒是比她在将军府住的那间感觉上女儿气的多,柔和的,粉嫩的,香喷喷的。里间和外间隔了个花团锦簇的屏风,外间还有一张坚实的榻。左稔慎摸摸她的大床,心道:摆张榻做什么,难道还有好好的床不睡要睡榻的人吗。
她的目光定在窗棂之上,那个黄不拉几的纸是什么?她定睛看了半晌,终于看清那是一道符,不由得撇嘴:说那么多吓唬人的话,还不是一劳永逸的在门上、窗上贴了符咒嘛。
不多时,一个穿着白色粉边裙、透着一股机敏的女子捧了两套新的衣服并两套鞋袜送来,放在桌上便出去了。左稔慎光着脚踩在冰凉的地上跑过去拿了那鞋袜瞧,扛不住诱惑拿了鞋子套在脚上。
就在她丢人的坐在床上晃荡着自己的脚欣赏新鞋的时候,那个女子又回来了,同时端了盆还在冒热气的水放在她脚下。左稔慎悻悻的脱了鞋,把脚踩进水里。女子顺势站到一边,看着她自己泡。
左稔慎不由得怀念起在左家的时候下人伺候着洗脚的日子,哀怨的心想:看起来明明是越来越有钱的人家,怎么下人还比上左家的贴心呢,外强中干。想着,瞥向那个伫立的女子。女子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在她看过去的同时道:“我是晋陵道人的弟子,不是丫鬟,我是负责看住你,并不是伺候你的。”
左稔慎嘟着嘴继续泡脚:可怜的将军师父,居然连个下人都请不起,还得指使徒弟充数。
待左稔慎梳洗过了,钻进被子里,那个女子也脱了外衫躺在外间的榻上。左稔慎透过屏风隐隐看见,恍然大悟原来床和榻不是给一个人准备的。
左稔慎那边一切安好。将军这边却炸了锅。
大花不见了左稔慎,首当其冲去找将军兴师问罪,大花来的匆忙,走路带风,也没看清楚脚下,带翻了屋里的凳子。凳子一摔,夜深人静显得声音特响亮,居然惊醒了床上的公主。公主一睁眼便看见大花和将军一起,登时又是一股邪火涌上心头,一摸头上,簪子什么都被侍婢帮她整理仪容的时候拔掉了,再摸手上,镯子什么也被摘掉了,干脆抽出脑袋下的枕头甩了出去,也不知道是要砸将军还是大花,总之是没达目的便坠落在地了。
将军已经听到了关键,看了初初醒来的公主一眼,居然拉着大花出去商议了。公主恨得咬牙切齿的跳下床,乱扔乱砸起来,嚷着要千刀万剐了左稔慎和大花泄私愤。下人们规劝无效,被公主只着素袜的跑出房门揪着将军寻死腻活,顺便一个劲的叫嚷让人把大花拖出去杖毙。
大花被她聒噪的心烦,干干脆脆的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扳过来,照着她的肚子又是一拳,再次把她打昏过去。将军颇无语的扶住没了意识的公主。大花淡定道:“公主没有身孕吧?”
拜托你打之前就问好吧。将军哀怨起来。
收拾好了公主,大花不停的在院子里转圈,将军在屋子里坐着,几次叫她进来坐她都托词屋子太小憋屈。将军猜测她是没了左稔慎心烦气躁,不过转念又想到她只是一个自告奋勇的丫鬟,为何会对一个对她来说甚至来历不明的主子这么忠诚。
可惜他没法深入去想,因为大花每隔几个数的功夫便要催促他去营救可怜的左稔慎一次。将军心有余而力不足,天下之大,谁知道是谁劫持了她,说不定还可能是她大晚上无聊去院子闲逛,因为太黑而走丢了也不一定。他已经命全府灯火通明满府先找一边,只有确定她真的是没了才能出去招摇过市。
他在被大花骚扰的空当想来想去,觉得若是有人绑走了人参姑娘,那大概只能是晋陵道人了。
将军府上正搜的人仰马翻,又有人不怕裹乱这么晚还来传信。下人通报了将军,将军本不欲见,通报又言那人是国师府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