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渊月澈-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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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罗的孩子,当然要救,那时要是你好好教导,他又怎么会去招惹邪恶的灵兽,甚至丢了自己的小命。”
“对了,本王还有一事要问。当年樊良的躯壳,您是从何处所得,好让本王以后也能上门道谢。”
涟婆婆听到这个问题时脸色忽变,看了父王。兽王不解,也看着父王。父王本只是在安静的听他们说从前的恩怨,忽然被两双眼睛盯住,有些不自在。“这与孤有什么关系吗?”
“有些事情,你们还是不知道会比较好。”涟婆婆开始回避。睿智的兽王却忽然猜到什么,他用灵力在手中凝出一只碗,抓了樊良的手割开小小的口,几滴鲜血滴落碗内,然后将碗抛向父王,父王稳稳接住,明白了兽王的意思,便也割开自己的手指,将鲜血滴入。透明的碗内,大家看到鲜血渐渐融到一起。
“这怎么可能?”樊良吼到。
父王抿紧嘴唇。
“冷皇只有三位公主,樊良怎么会是冷皇的骨肉?”渊皇子彻底糊涂。
“其实很简单,当初涟婆婆为了挽救紫罗之子,用的骨肉,是仙陌的。”我冷冷说。原来自己竟然是这里最明了事情的人,但这样的结果似乎非常讽刺。“樊良,你亲手杀死的那个继母,在某种意义上,也是你的亲生母亲。”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咬牙切齿的挤出,深深伤到樊良的心上。
他忽然狂躁起来,拼命撞击结界,不停喊着:“怎么可能,这不可能,一切都是假的,假的。”我们都知道,他的精神,彻底崩溃。
兽王见樊良如此,便告辞离开,樊良在被他带走时还一直喊着不可能。他或许能接受任何结果,这却是他唯独不能接受的,不知道经过此,他还能不能再好起来。
第050章 妒火
兽王离开了,父王紧抿嘴唇,眉在额头间打了深深的结。涟婆婆也知眼前尴尬的局面,便请辞回去。父王没有拉住她问事情原委,我知道是因为什么。
虽然涟婆婆是紫雪国里德高望重之人,但她不会贸然做一些伤害臣民的事情,而大家都十分清楚她听命于谁。一日夫妻百日恩,父王又怎会轻易的让大家知道事情竟是温柔婉约,母仪天下的王后所做。但任换作谁,也没有这般好的忍耐心,毕竟仙陌也曾是父王的恩爱之妻。所以父王挥手让大家退下后,迟迟不肯回腾龙殿,大殿的灯那夜里通宵未灭。
出了腾龙殿,我朝二姐的宫殿飞去,渊皇子也说一起去看看。找了许久才找到二姐,缩在床头的角落里,双臂抱紧膝盖,不停发抖。我想把她拉到床上歇息,却掰不开她抱着自己的手。无论怎样喊叫,她就如失了魂一样没有回应。真是后悔没有让兽王在走前对二姐进行医治,我想起冥澈,不知道他在哪里,若是他能前来救治二姐就好了。但我不知道找他的方法,若是知道宫内谁与他谈了条件让他来救助二姐也好,那个人肯定知道如何找到他。
毫无办法,只好每日伺候着二姐,父王自那日之后若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仿佛他的生命里从来就没有一个叫仙陌的女人出现过。这让我心里有些难过,难道母后真的有什么迷魂汤,竟让父王如此服帖。但他不是别人,是父王,若是将来,他身边的那个女人继续伤害他的至亲,难道还能放任不管吗?这个想法一直困扰在心头,所以我在一个黄昏时刻拦住了正在腾龙殿后散步的他们。
“樊良的事情,真的就此作罢了吗?”我不看母后,但我感觉得到她的精神很好,与涟婆婆一样,她也开始恢复。
父王扶母后坐下,示意我到湖边说话。这让人心里不快,为何要避开这个女人。
“你把仙陌带走,再取走她肚子里的孩子去给樊良做重生的身体,当你做这些的时候,眼神里面会不会带有一丝怜悯,因为面对的是你最爱的人的爱人。”明明心里知道很不何时,但在面对她的时刻,我抑制不住自己心里的想法。
“水月,不要放肆。”父王的语气虽严厉,但带着婉转。
“女儿,你说什么,我当然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当我们遇到仙陌的时刻,她已经快死了。那个时候孩子不取出她便无法活下来,我与涟婆婆只是碰巧救了她。还好天可怜见,之后西凉王遇到她并娶了她,让她生活有所依,一切都是天意而已。”母后瞪大了美丽的眼睛,带着无辜且惊讶的表情。
“天底下有这等巧事?”我自然是不会相信。
“确实,事情凑巧,但我所说属实。我没有做过任何一件伤害你父王的事情。”她的表情,若最好的戏子,让人看不出破绽。我满怀期待的看着父王,期望他能说些什么。
“水月,不要胡闹了。”这句话让人很失望,他上前想拉我的手臂,那个动作的意味很多,比如看在父王的面上不要抵触你母后,比如那些难过的往事就让他过去吧,但我的眼里浮上泪水,我推开了父王的手。这个动作激怒了他,他一字一句的对我说:“水月,如果你是我该如何,这个世界不是只有黑或白的,不要说没有证据证明你母后做过那些事情,就算做过了,你希望她为了此事受到怎样的惩罚?她是你母后,是紫雪国的王后,是父王的妻子。”
话已自此,多说无益,我转身离开。
女人的妒忌真的是可怕的东西,无视了所有的良知,所做出的事情或许连自己都不敢相信。那样的报复是没来由的,凭空汹涌而至。
独自在皇宫的小石子路上走着,自从上次的灵兽攻击事件之后,宫女侍卫少了许多。父王对此也没有太多关心,若是皇宫确为危险之地,愿留下的便是忠心之人,那些自认为性命高过一切的,又何必留下来担惊受怕。远远看到一个人朝我急急飞过来,飞近了后看到是寒若,她将我拉到一旁,四处看看无人后低声说:“妹妹,刚我与锦修在后花园的冰亭后说话,你知道我们看到什么了吗?我们看到恩雅带着渊皇子在荆棘那边晃了一下,也没敢惊动他们,要不我现在陪你去看看。”
这样的事情,以我对渊皇子的了解,是不可能发生的。我笑笑对寒若说:“你肯定看错了,渊皇子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有这些时间,还不如去二姐的宫殿看看,说不准还能找到治疗她的方法。”
“水月,我一个人,可能是看错,但锦修也看得清清楚楚。不管怎样,先去看看再说。”说完就不由分说拉了我往后花园而去。虽然心里对这件事情是很不相信的,但到后花园时还是听见自己深深吸了一口气,荆棘从后面的确有人影晃动,紫色的衣裙是恩雅最爱的服饰。心跳忽然莫名的加快。寒若拨开荆棘从,看到恩雅一人,在闭目打坐。
“渊皇子呢?”寒若傻傻的问。
“走吧,都说是你们看错了。”我松了一口气,想拉着寒若离开。
“方才他是在这里,不过现在回去了。”恩雅忽然看着我,眼里带了妖媚的笑。看在楚尘的份上,我拉着已经快要发作的寒若离开。
“明明就是她不好,楚尘的事情只不过是意外,怎么能够全数怪到你头上。她那么善于炼药,渊皇子对她也毫无戒备,万一哪日她施药在渊皇子身上,以后该如何是好。一般女子也有廉耻之心,怕的就是她这样竟颜面都不要了。”寒若边走边忿忿的唠叨着,虽是发的牢骚,却也有道理,见到渊皇子时,还是需善意提醒他小心为好。
到二姐的宫殿时,房内有一个黑影闪过,是冥澈,他在二姐便有了希望,但听见动静,黑影瞬间消失。我让寒若守在房内,追了出去,希望能够找到他。
一直寻到皇宫边的树林旁,才看到冥澈站立在树旁,他转身,斗篷内的眼睛还是闪了红色的光。“怎么找了那么久?”他问我,似乎已经等我很久。这让人心里有些不快,既然是要与我说话,在这么隐蔽的地方等我,还怪我寻得慢了些,真是没有道理。
“别忘了,我可是魔蛊国的皇子。”他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补充说道。但这无关紧要,二姐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你能救二姐吗?”我问他。他转身,看着树林深处,说:“她体内的魇已经失控,对她施放魇的人,法力十分高强,目前我是无能为力了。”这样的回答让人心里忽然暗淡下来。“真的没有其他办法吗?”心里还是存有一丝希望。冥澈转过身,我能感觉到他眼神里的怜悯。“水月,或许现在她死了比活着要幸福。只是世事难料,也许,过几日,她便自己挺过去了。很多人,都希望她好好活着,你只需要做到你能做到的,让自己以后不会内疚后悔,就足够了。”这话语里,带了安慰,但我心里并没有好过一些。善良的二姐,要不是为了母后和我,又怎么落得如此地步。
有人轻拍了我的肩膀,转身后渊皇子金色的发映入眼里。再回头看树旁时,冥澈已经消失。
“一个人在这边想什么呢?”他笑笑的问。
“没什么,在想二姐的病情。”我答,忽然想起皇宫旁边的树林这么隐蔽,他到这里做什么。联想到方才寒若在后花园看到的情形,虽心里有些酸,我还是装作随意的问:“你到这里做什么?早晨到哪里去了?”
“刚到二公主殿内,寒若告诉我你在寻些什么,我便也寻了出来。早晨么,恩雅说有要事与我相商,约我到后花园去了。”
心里一跳,原来寒若看到的真的是他。
“那,是怎样的要事呢?”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颤,什么东西被我强压在心底,想串出来。
“就是这个。”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上面系了深红色的丝带,妖艳的颜色与恩雅的眼神如出一辙。“恩雅说,这个能救二公主,”渊皇子说,这让我心里忽然惊喜了下,是的,现在没有什么能比过二姐的安危。接过瓶子,透明的可以看到两粒黑色的药丸。“这个可信吗?为何她不去告诉父王或者直接将药送到二姐的殿内?”毕竟炼药的是恩雅,想不怀疑也难。渊皇子看了我的眼睛,语气有些复杂的说:“她拿这个,与我换一件事情。”恩雅那日里对我说话的脸孔浮上来,她说她会不惜一切代价,惶惶里我嗯了一声,拿了药瓶想离开。
“你不想知道她与我换什么吗?”渊皇子抓住我,手指捏紧我的臂,有些疼。
“二姐是我的亲人,我不能失去她。”我答非所问,他松开了我。
“恩雅此人不一定可信,若真是要让二公主服用此药丸,三思而后行。”他说,我有些内疚,不敢再看他,匆忙离开。
第051章 蜕变
来到二姐宫殿,她还是抱紧自己的膝盖缩在墙角,眼睛惊慌的看着地面,却不看任何人。长睫毛上挂了晶莹细碎的泪珠,寒若看看我,无奈的摇摇头。床是用结界封起来的,看来父王来过,怕她不小心伤了自己,所以做了这样的结界。父王其实也有很多苦衷,心里这么想时,就不是那么怪罪他了。
窗外刮过一阵风,树上吹断了一截枝桠,撞到窗户上,清脆的“啪”一声。这在我们看来都十分平常,二姐却像受了极大的惊吓,忽然死命冲撞着结界,嘴里含糊叫着什么。父王的结界外刚内柔,她伤不了自己,但那惨叫的声音却刺痛着我的耳膜,我将五指张开放到结界上收了它,二姐一下跳出来,四处惊慌找着藏身之处,我将她抱进怀里,她还是挣扎着不肯安静下来。
“姐姐,姐姐,是我啊,我是水月。”我一边安抚着她一边在她耳边说着,她像是听见了,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