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猎人-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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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十几名敌人根本就无法接受这疯狂的冲击,鲜血狂喷地倒跌而出,而立在两旁的数十人,手中的兵器被蔡风手刀剑挥舞所形成的漩涡状气流给绞断,甚至连(缺二句)小的树也被拦腰斩断,向蔡风身后的义军扑面压到,传来一阵惊呼之后,起义军围攻的阵势全都打乱,露出一个不是很大的缺口,不过,就这一个缺口,已足够让蔡风逸出包围圈。
蔡风冲出包围围,只感到一阵虚脱的绞痛传自体内,不过却并没有让他停下脚步,刚才那一招,几乎已经耗尽了他的劲力。
“追——”义军的伏兵显然是被蔡风那一招给镇住了,等他们回过神来之时,蔡风早已逸出了包围,只能同时发出一声暴吼。
蔡风的确有些慌不择路的感觉,林中似乎处处都是敌人,他只好选择没有人的方向冲,但此刻他真的是已经快昏了头,连方向也都辨认不清,拖着刀,借着树干躲避黑暗之中要命的羽箭。
蔡风似乎感觉到一丝微寒的风迎面吹了过来,风是比较柔和,使他的脑子渐渐清醒了一些,身后的马蹄声和脚步声情晰地传来。
那些人居然用马来追他,这一下子真让他的心凉透了,这林比较疏,马可以驰过,而他此刻正乏力得要命,真是沮丧得想要死。
让他沮丧得要死的并不只是那追兵,更让他想痛哭一场的还是他所期望的逃路竟是一悬崖,他感觉到那微寒的风,便是从这里传来。这悬崖四面都很空旷,自然会有风吹到。
蔡风忙点燃一支火箭射了下去,看到的境象几乎让他完全绝望了。
那支火箭竟然成了一点点小火星,仍然未曾着地,深得那般可怕,本来想借身上的绳索爬下去的希望完全给毁灭了,便是再有一百倍的绳索,大概也够不到底。
蔡风扫了一眼身畔的几块石头,似乎有些不死心地把一块石头滚了下去。
“轰隆隆……”滚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听到一阵闷响。
蹄声越来越近,蔡风额头都渗出汗来了,暗忖:难道真是天绝我也,奶奶个儿子,老子这么年轻就死了,怎样都不划算。不禁望了望身边的绳索,咬了咬牙,点燃一根火筒,顺着悬崖抛下去,目光变得很亮很亮,似乎要看清楚这悬崖的每一寸石头的特点。
在火筒滚下十来丈的时候,蔡风的眸子之中竟爆出一团狂热之光,禁不住露出欣喜之色。
第一匹马出现在蔡风的视线里时,蔡风只是扭头向他们笑了笑,显得无比凄惨。
那匹马并没有行过来,因为蔡风手中的劲弩已经对准了他,哪怕对方动一个小指尖,蔡风便会射穿他的咽喉。
“你已经无路可逃了,我劝你还是跟我回去见大王,说不定大王可以原谅你。”那汉子很沉着地道。
“你知道我是谁?”蔡风很愤然地道。
“自然知道,若是连北魏第一刀的儿子都不知道,那我怎么配替大王来接你回去呢?”那汉子似乎很自信地道。
蔡风听那人口气倨傲,不禁仔细打量了他几眼,在火把的映照下,那古铜色的脸庞有着一种让人心颤的威武,那双鹰眸般的眼睛,似淡然成一潭深不可测的水,泛起圈圈点点的神气,不由得沉声问道:“你是谁?”
“我叫赵天武!”那汉子很沉稳地道。
“赵天武?”蔡风一惊反问道。
“不错!”那人面色自若地道,似乎并没有在意蔡风手中那可以射穿他咽喉的劲弩。
“你便是和卫可孤并列为破六韩拔陵身边两大猛将的赵天武?”蔡风扫了一眼由赵天武身后行来的众人,再次反问道。
“那只是无知的人所说,我赵天武何德何能与别帅相比呢?”赵天武丝毫无喜色地道。
“不管你是否能和卫可孤相比,但,你是破六韩拔陵的得力干将总不会错,破六韩拔陵是不会让我活得开心的,我也不会让他开心,你给我去死吧。”蔡风咬牙切齿地道,同时一松手中的劲弩,八寸长的矢箭像是追星赶月一般,冲向赵天武的咽喉。
那群士兵一阵怒吼,数十支劲箭若雨点一般飞洒而至,蔡风一声惊呼,身形向后一仰,但身后却是一块大石头,石头被蔡风这一撞竟飞也似地向悬崖之下坠去,蔡风身子也一掠,向后退翻,发出一声长长的惊呼,随着大石头倒翻入深崖。
赵天武的身形微偏,那矢箭并没有射中他,但他却为蔡风失足坠崖而惊呼。
第七章 九死一生
当赵天武赶到悬崖边之时,只有那大石头重重落地的声音传上来,虚空之中仍有蔡风刚才那声绝望的惊呼,使任何人都不禁有一种心冷的感觉。
那黑咕隆咚的悬崖根本就不知道有多深,便若一张魔鬼的大口,伴着凉瑟瑟的风,每一个人都沉默了。
火把的光芒,并未能照穿那锁住悬崖的雾和深沉。
“将军,要不要下去找他的尸体?”一名义军别将恭敬地问道。
“下去,找回大王的刀!”赵天武叹了口气道,遂又望了望淡谈的蓝天,却不知道想些什么。
夜空很深沉,那天也很蓝,淡淡的月辉让大地变得格外朦胧。
赵天武走了,破六韩拔陵的属下全都离开了断崖。
夜风很静,静得很可怕,虚空之中,犹飘荡着一丝血腥的味道,战争的余韵犹未曾散去‘风悠悠地吹,夜依然黑得可怕,悬崖依然静静地立着。
蔡风没有死,他自然不会死,他的计算一向是很精确的,不过蔡风现在并不好受。
蔡风此刻身子正悬在空中,或许脚下有一小块垫脚的石头,但他感觉到那却是一种难以解说虚脱的感觉。
蔡风已经算准了钩索下落的地方,那便是在五丈之下的一块稍稍突出来的石头,旁边有一道裂缝,这的确是搏命的架式,但这也是没有办法之中的求生办法,他不想死,便必须赌,不赌便只有死路一条,不过他赌准蔡风随那大石头一道翻下山崖的动作只是在对别人演戏,他并没有想杀赵天武的意思,因为他知道,以他眼下的体力,根本就无法和赵天武相抗,他只不过是要让人看到他死去的样子。
在蔡风翻下悬崖之时,便已看准了那道裂缝,当他和大石头都快到那道裂缝之时他加快速度下沉,两脚点在那下沉的大石头上,借那一点点可怜的反弹之力,挥出手中的飞索,幸亏他在黑暗之中视物还比较清楚,又离那裂缝比较近,才能够准确地找准方位,借身子向崖壁相靠之时,手中的刀也重重地插入那裂缝之间,虽然与崖壁相撞并不是一个很舒服的事,却比死去要好上一些,因此蔡风咬牙忍住了,身形也便定在半空之中,然后小心地爬到那块比较大的突出崖石之下,躲过了赵天武的眼睛,这是因为他们只是举着火把在崖顶看,根本就元法观察到那钩索的存在,若是将一支火把抛入崖中,或许便可以发现这钩索的存在。
赵天武走了,唯留下蔡风在这里艰难地悬着,不过幸亏,有那柄刀也可以作一下支撑,否则,以蔡风此刻的体力,只怕是很难支持到这一刻。
当蔡风爬上那块稍突出的岩石之时,两腿都有些发软,他叫自己尽量不要去想,这是一个万丈深渊,可是脑子仍禁不住去想。
幸运的是蔡风身上的东西并没有遗失,于是又点燃一支火筒,仔细地寻着头顶那崖壁之上可以下钩索的地方,他只要能再爬上两大高,便可以找到崖顶的岩石作着力点了,他记得崖上有这么一块石头,他更知道,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否则崖下的人发现崖下没有蔡风的尸体,连一点血迹都没有,那便是很糟糕了,因为他知道自己的体力是怎么样子,必须找个地方静静地疗伤,不然便是安然到了桑干河,他也无力游过去。
蔡风爬上屋顶之时,已是赵天武离去后大约一个时辰,这段无比艰辛的历程让他几乎完全虚脱,就像是一摊烂泥一般趴在地上,连一个指头都不想动,此刻,大概一个五岁的小孩子都可以轻松地将他杀死,这一点蔡风也知道,但这却是没有办法的,要是有人在这个时候来杀他,他只好认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东方的天空逐渐灰白,蔡风这才艰难地爬了起来,以刀拄地缓缓地南行,他必须要离开这里,不过,老天对他似乎并不薄,一路上的敌人全都撤离,而赵天武也并未追来,或许这里想要绕到崖下的确要花很长时间,无论如何,这都是一种幸运。
太阳升起来的时候,蔡风已行至一个山坳之中,一条山溪畔,他所要做的事情便是洗干净衣服上的血,同时他也发现自己除了破六韩拔陵给的两道伤口之外,又多了三道不轻的伤口,最重的要数腰间的那剑,简直要了他的命,但他还是没死,他身体好像一只虎,随便采了些治血的草药,找一个比较隐蔽的地上坐下,他必须休息,必须先恢复体力,才能够逃生,否则一切只是空谈。
日上中天之时,已有二路人马从蔡风身边不远处行走,却并没有发现他的存在,这的确是很幸运的,不过,却让蔡风心悬了老半天,此刻蔡风的体力并没有完全恢复,再加上内伤,要想康复,至少也得花五天时间,但蔡风却不能等这么长的时间,因为这里仍是破六韩拔陵军队的活动的地方,绝对不会安全,因此,他只能在体力恢复之后便行动,等过了桑干河,养个十天半月的也无所谓,此刻却是不行。
下午蔡风很小心地在小溪中抓了几条不大的鱼,用陶大夫教他的方法烤得很酥,吃了鱼之后,整个人便舒服了很多,不过蔡风很庆幸那些起义军都没来打岔,否则那可不太好说。
暂时来说,这个小小的石经小洞,还是比较安全,只寄望是晚上行动,只有在晚上一个人行动起来便利索多了,因此,他只盼望着天黑,也在尽量以无相神功疗伤。
蔡风惊奇地发现腹内那圣舍利似乎有看很神奇的镇痛功效,使他体内的伤势变得并不是很痛,更有看清心静气的作用,似乎里面潜藏着一股极为神奇的能量,在腹中犹若活物,只是蔡风完全无法捕捉这种感觉。
风轻云淡,夜幕已渐渐罩定所有的空间,当西方天幕上淡红色的微霞溜走时,蔡风的身形便又立上了山经过一天的静养。体力已经基本恢复,只是伤势好转并不是很快,但行动却是无碍;山下的原野似乎极静;并没有什么异样的情况,对于蔡风来说,这应该是一个极好的迹象,至少不用面对大面积的追捕,也或许是破六韩拔陵已经收兵了,对付蔡风这样一个小人物用得着如此兴师动众吗?
“禀报元帅,崔将军回来了。”一名士兵有些气喘地跑入李崇的帐篷之中报告道。
李崇脸色有些难看地道:“让他进来!”
片刻,崔暹拖着一脸诚惶的神情步入帐内,有些不安地道:“末将无能!”
“到底怎么回事?”李崇表现得异常平静。
崔暹深深地吸了口气,道:“属下屯兵于自道,却没想到出了内奸,里应外合,末将才落得惨败。”
“内奸是谁?”李崇声音之中充满了无限的杀机问道。
“宇文定山。”崔暹咬牙切齿地道。
“宇文定山,好一个宇文定山,好了,你先下去休息。”李崇声音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