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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3章

乱世猎人-第4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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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凌前辈,凌姑娘此刻身陷定州,被鲜于修礼所擒,我们寨中的兄弟多次营救却只落个空手而返,还折损了不少兄弟,现在既有前辈出手,事情就好办多了。”郑飞脸显喜色地道,心中却有些奇怪:“这老者潜居海外,怎地数十年来也不将凌姑娘一家人接去海外呢?而海外又有什么地方呢?难道海里面还可以住人不成?”
  “鲜于修礼?鲜于修礼是什么人?”老者假装胡涂地问道,似乎从来未曾听说过这个人。
  “前辈长居海外,有所不知,鲜于修礼是起义军的首领,现在兵力也极为强大,前些日攻破了燕城、定州,还算是个人物。”付正华解释道。
  老者将目光转向麻鹰,冷冷地问道:“你是鲜于修礼的人?”
  “不错!”麻鹰并不想否认,他身后的几人却大急,生怕老者突然对麻鹰下手。
  “看你也是个人物,怎就帮鲜于修礼对付一个女流之辈呢?”那老者冷冷地道。
  “乱世之中没有男女之别,只有强弱之分,强者生,弱者亡。何况她是一个刺客,当然其行动失败了,如果她成功了,那么死的人只会是我们大帅。因此,这不算是谁帮谁对付谁,我们只是尽到自己的职责,你要杀就杀,我没话好说,因为你比我强!”麻鹰冷冷地道,并不畏惧这老者的威仪。
  “你以为你是谁?没人敢杀你吗?”话音刚落,麻鹰竟双脚离地被人提起,而出手之人正是那名中年汉子战龙。
  麻鹰似乎一口气缓不过来,脸上变成了猪肝色,根本就没有半点反抗的能力,他身后的三人也都受了箭伤,即使没有受伤,他们也不可能阻止得了战龙的动作。
  “战龙,放下他!”那老者平静地道。
  战龙这才将麻鹰向地上一掷,只摔得麻鹰额头渗出汗珠,但就是不哼声。
  众人望了望战龙手中所提的那名偏将,只见他犹如霜打的茄子,一脸苦相,刚开始的那种威风已经荡然无存。
  “放了他吧!”那老者淡淡地道。
  战龙应了一声,却自怀中摸出一颗蜡丸,大声道:“吞下去!”
  那名偏将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也不知道战龙想用什么方法折磨他,但要活命,只能乖乖地将蜡丸吞下肚去。
  “好了,你可以走了。”战龙淡淡地道。
  “大人,你……你给我吃的是……是……”那名偏将心中忐忑不安,小心翼翼地问道。
  “生死蛊!”战龙冷冷地道。
  “生死蛊?!”那名偏将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如死灰一般苍白,半晌才想起来,忙跪倒于地,向战龙大磕其头,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哀求道:“大人,求求你饶了小人吧,如有什么吩咐,你尽管说,我什么都答应,什么都答应,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会尽力去做,请大人饶了小人一次吧?”
  冯敌和其他诸人似乎也吓了一跳,似没有想到这战龙竟然也能够施下蛊毒,而且“生死蛊”这个名字他们似乎早有耳闻。其实,说到蛊毒,就让他们想起了一个人,那就是天下用蛊的第一高手金蛊神魔田新球!当然,眼前之人名叫战龙,不是田新球,而据闻,田新球的武功也未能达到如此登峰造极的地步,想来,此人并非金蛊神魔。
  自称“凌沧海”的那老者并未作何表示,显然是有意将一切交由战龙处理。
  “你真的愿意听我的吩咐?”战龙冷冷地问道。
  “真的,小人发誓……”
  “好了,你先滚吧,七日之中蛊毒不会发作,三日后,你便只身来此,我会给你解蛊之方,但别以为这七日之中我没办法对付你,只要我用意念一摧,不管你在哪里,蛊毒都会吸干你的骨髓和脑髓,你看着办吧!”战龙冷杀地道。
  “是,是……”那名偏将惶恐地道,但仍有些不死心地望望战龙,希望对方能够改变主意,现在就给他解药。
  “还不快滚?若再不滚,你就在家里等着受死吧!”战龙怒叱道。
  “是,是,小人这就滚!”那偏将一脸哭丧,连滚带爬地向外跌撞而去。
  望着那名偏将狼狈的样子,麻鹰和他的几位兄弟心头都在发寒,他们心中想着,战龙将会以怎样的手段来折磨他们?
  “能丽被鲜于修礼关在哪里?”凌沧海淡然问道。
  麻鹰沉声道:“我不能出卖大帅,也不会出卖自己的军情!”
  “跟着鲜于修礼是不可能有好结果的,良禽择木而栖,乱世之中,你与人讲原则,但别人不一定会与你讲原则,我劝你及早回头为妙。”凌沧海饮了口酒,淡淡地道。
  “你说话未免也太自信了吧?谁能估到明日将会是怎样一个局面?谁又能断言成败是非?良禽择木而栖,谁又是好木?谁又是朽木呢?我麻鹰只讲自己的原则,只依据自己的眼光去判断事物,别人如何做我实在没有必要理会太多!”麻鹰极其倔强地道。
  “砰!”麻鹰惨叫一声,被战龙一脚踢得翻了个大跟斗,而插在他背上的羽箭,终因重力一压,竟一下子刺穿了麻鹰的胸膛,鲜血随着前胸刺出的箭头飞射如泉涌,洒落一片凄惨。
  “我只能向你说声抱歉,因为我是个不相信原则的人,这一切全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战龙冷杀地道。
  麻鹰的眸子睁得极大,两腿撑了撑,脖子一歪,就此断气。他身边的那三名属下从惊愕中醒过神来,禁不住全都扑在麻鹰的身上,呼道:“老大,老大……”叫了几声却并无应答,全都一吼而起,向战龙扑去。
  “不自量力!你们这几个怕死鬼也跟着他一起上路吧!”战龙冷哼一声,衣袖一拂,一股霸烈无匹的劲气激撞而出,那三人还未能近身,就已被气劲贯体,“哗……”地几声,撞开芦苇席子,摔出了酒肆,跌在地上爬不起来,更有一人也被羽箭贯穿身体,却非致命的位置,惨呼和哀号之声不绝于耳。
  凌沧海似乎并不介意战龙这样做,对于生死,对于杀戮他绝对不是初次见到。
  “吃吧,战龙,吃饱了,好去定州!”凌沧海毫不掩饰地吩咐道。
  “是,主人!”战龙似对凌沧海的话根本就不会加以任何反对。
  战龙坐定之时,那名语气中带着蜀中口音的汉子大步行到麻鹰身边,蹲下,伸手合上麻鹰那睁得大大的眼睛,自言自语道:“格老子的,骨头硬,老子敬你是条汉子,好好去吧!”
  “唐兄!”另一名汉子忙行过来,拉住那自语之人,有些担心地望了战龙和凌沧海一眼,生怕那汉子的这句话激怒战龙,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铁兄,别拉,我唐旦平生就敬重硬汉,说说话又有什么关系?”那蜀中口音的汉子坦然道。
  “唐兄,我们走吧,还有事情要办呢。”又一人自角落中行了出来道。
  “各位英雄,我们先走了,告辞!”那名被唐旦称作铁兄的汉子极为客气地向众人作了一个揖,三人这才有些畏手畏脚地行出了酒肆。
  “几位兄台可知道能丽被关在什么地方?”凌沧海悠然问道。
  郑飞这才醒悟,忙道:“我们暂时不知,但只要我们去定州之后,稍作探察,就一定能够知道。”
  “何不让麻鹰属下所剩的这三个家伙带路?”冯敌插口道。
  “这三个人就交给几位小兄处理了,最好能自他们口中弄清能丽被关在何处,否则留他们也没用!”凌沧海沉声道。
  新乐守将白傲是在当天晚上知道安国镇所发生的事情,禁不住大喜。
  白傲知道,只要内丘攻下,包家庄一破,就是攻击鲜于修礼的时候了,而这些天来,他也一直在等待机会,等待一个至少有着六成胜算的机会。
  鲜于修礼比葛荣想象中更诡,更老谋深算,一入定州城,就在城内进行大清理,虽然元融攻城攻得很紧,但他仍抽出三分之一的兵力对城内进行治理,这使得城内许多思反之人根本就无容身之地,只得逃出城外。
  鲜于修礼早就防到葛荣会从城内外攻,这也是葛荣的一贯做法,何况定州先为葛荣所占,如今对方这样轻易撤出定州,岂会不留下残余部众?是以,鲜于修礼哪怕是花费再多的人力,也要清理城内属于葛荣的残余势力,以确保定州的控制权。所以,葛荣想攻破定州,绝对不是当初想象的那么简单,这也应该是葛荣失策吧!
  葛荣若想控制北魏的整个东北部,就必须首先控制定州城!这是绝对不可否认的事实,因此,他让白傲在这里足足准备了半个月。
  而今,定州城肯定有得乱,飞龙寨的实力绝不容小视,虽然飞龙寨曾与葛家庄关系密切,但既然不融入葛家军中,始终只能算是个外人。因此,白傲自然不介意飞龙寨打头阵,而且还有两个神秘莫测的外来高手,因此,他今日所要做的事,就是如何布置好明日之战,如何在提防元融大军的同时又夺下定州城。
  当然,明日应是一场极为艰难的战局。
  定州,可算是河北的心脏地带,控制了定州,几乎将河北拦腰截断。
  鲜于修礼控制定州,若是再能控制保定,与燕州相联,其势力的确可以得到全面巩固,甚至超过葛荣也并非没有可能,其眼下的实力就有与葛荣分庭抗礼的能力,只是他没有葛荣那样雄厚的财力,更没有葛荣座下那么多人才,这也是他一直不敢与葛荣正面交锋的原因。
  定州城内,气氛似乎极为不自然,虽然街上的行人依然来来往往,小店酒楼也照样开张,但很明显,其生意有些萧条,说白了,定州只是一座危城。一触即发的战争,使得居民失去了最起码的安全感,每天,定州只开放一面城门,而且盘守极为严格。
  近来,战事极为频繁,使得城墙四处千疮百孔。
  当然,也有许多人极为放得开,官兵入城,也不会对居民造成多大的伤害,葛家军更是以治理闻名,自然不会伤害无辜百姓。怕就怕这场攻城战拖得太久,使得满城百姓必须帮助护城,这是人们所担心的事。
  对于这种黑暗朝政的统治,百姓已经吃够了苦头,受够了折磨,早就厌倦了,所有人都有思反的倾向,而起义军便成了他们的动向,加入义军不仅有衣穿,还会有饭吃,谁会不干呢?相对来说,葛荣部下的义军待遇更好一些,这全因葛荣有着富可敌国的财力物力。
  定州城外,由于两河相夹,构成了一片特殊的平原之地,基本上毫无可凭,惟一可凭借之处就是河道,据定州,可锁定河道。
  城外,以山丘居多,片片树林,兼俱特色,不过,为了加强城防,在距城墙五百步之内的所有树木尽数伐尽,离护城河五里内没有大树可寻,这正是守城者坚壁清野的良策,使得任何敌人进入防区之内时,毫无可避之处,大军若想压境,必须考虑被城头的岗哨发现,然后就是劲箭的攻袭。
  城外的城防可谓极其精良,不仅仅有护城河作为天险屏障,还有一道道交错的鸿沟,这是防止敌人以战车攻城,任何想攻城的战车,都需越过土沟,那就得首先添平土沟,而这种费时费力的攻城之法,自然让人很难接受。
  当然,这种攻城为下策,而讲到攻城则有着多种多样的形式,掠地攻城,也不一定必须用战车,最后的攻城之法,非强攻硬上,动用战车之战本是不得已之战,所以葛荣常常自内外攻,这也是最高明的策略,亦是最好的攻城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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