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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乱世猎人-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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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品:乱世猎人
  作者:龙人
  内容简介:
  北魏末年,奸邪淫乱朝纲,战乱纷争,民不聊生,群英奋起,酿就乱世……
  一位自幼与兽为伍的少年,凭其武功与智慧突起江湖,却被乱世的激流,一次次推向生死的边缘,而使他深明乱世的真谛——狩猎与被猎。他虽无志于天下,无奈之下,他发挥自己狐般的智慧,鹰的眸利,豹的敏捷,周旋于天下各大势力之间。在一次偶获佛道奇珍“圣舍利”后,凭其机缘运数,突破武学与智慧的极限,终成乱世之中真正的猎人,而使整个武林以至天下的局势运于掌中……
  然而乱世有佳人,才能出英雄。一卷在手,自可笑看风起云涌,风花雪月。在宁静中天马行空,逍遥苍穹。
  正文
  主要人物介绍
  蔡风:北魏第一刀——蔡大将军之子,资质天生,本性忠厚善良,身怀天下绝世剑招“黄门左手剑”,因初涉江湖,无意中诛杀了义军首领破六韩拔陵之子,顿被整个北方义军视为大敌,故此名动天下。
  田新球:一位在逆流中突出的魔道人物,其身怀的魔学,毒术堪称绝世无双,号称“金盅神魔”,江湖新秀蔡风为救红颜知己在大柳塔战役中误入圈套,被其所虏,以万毒刺激蔡风体内的潜能,又以“熬鹰之法”使他成为一个拥有自己意志却又忠心不二的毒人。
  凌能丽:蔡风的红颜知己,大柳塔战役中因蔡风失踪,便立志学武,得蔡伤之助,拜五台老人为师,服下蔡伤所制的禅门灵丹,终至大成。
  凌通:凌能丽之弟,古怪精灵,后机缘巧逢,练成了传说中剑道之巅的至高武学——移岳诀!
  蔡伤:师出禅门,以大小无相神功,催发天下第一刀式“怒沧海”,名震天下,久经沙场,稀有败迹,却因种族歧视,在南北两朝大战之时,得不到援兵,大败而归,引来灭门之灾。
  黄海:蔡门家将,数百年间能将“左手剑法”练到出神入化唯此一人,因其本性与世无争,故离开师门,后却得其师妹之助,明白师门之秘,成立“破魔门”,被人视为剑道宗主。
  尔朱荣:鲜卑族中第一家族之主,名将数千,被世人视为天下第一高手,后却因与变为毒人的蔡风交手,不分高下,便在达摩入主中原之时,将魔道最高的武学“天魔册”译出,被是大魔宗视为魔主。
  葛荣:蔡伤的师弟,一位胸怀壮志之人,成立葛家庄,势力遍布江湖,又以独特手法,通过经商聚财和收集天下各方信息。
  万俟丑奴:南朝义军中身做第二把交椅之人,与黄海同出一门,在剑道上成就非凡。
  尔朱追命:尔朱家族第三高手,因与十二死士在雪原伏击黄海而死在万俟丑奴与黄海联手而发的雪天剑网之下。
  石中天:被公认为天下智慧至高之人,在蔡氏灭门之时,用智慧救出了蔡伤之子。
  铁异游:蔡伤十大家将之一,因蔡府被灭,隐姓埋名,以“尤一贴”之名在江湖中行医寻主。
  刘瑞平:身出世家的千金小姐,同时也是与天下第一武学关系密切之人,因无意中救了身受重伤的蔡风,被其独特气质所吸引,后经种种曲折,终成为蔡风的红颜知己。
  陶弘景:绝世神医,天下间唯一能解田新球所施万毒之人。
  武帝萧衍:南朝之帝,身怀绝世武学,却因娶了黄海师妹为妻,与黄海结下夺妻之恨。
  破六韩拔陵:北魏义军首领,智勇并存,却多次栽在一位初涉江湖的少年蔡风之手。
  杜洛周:“葛家十杰”之首,隐姓埋名,混入义军,却因其身怀野心,不为葛荣所用,最终死在葛荣所设妙计之中。
  游四:“葛家十杰”之四,本性善良,计谋百出,得到葛荣重用。
  胡秀玲:北魏太后,蔡伤的初恋请人,后因与蔡伤私奔,便用“以假乱真”之计脱身,不想却被魔宗利用,导致蔡伤身受重伤。
  元叶媚:元府千金,自幼订亲,这位使蔡风一见钟情的少女,无意中被蔡风所救,而被他的智慧和气质深深吸引,使其徘徊在爱情与亲情之间。
  长孙敬武:元府家将,也是导致蔡风涉入江湖之人。
  彭连虎:南朝第一刀郑伯禽之徒,但其资质天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为南朝立下汗马功劳,终得武帝重用。
  尔朱兆:尔朱家族年轻一辈中最杰出的高手,智才双全,深得尔朱荣的器重。
  三子:太行山猎人,蔡风的童年好友,跟同蔡风在大柳塔战役中被田新球所虏,却经数劫而不死,后终成一代高手。
  第一卷
  楔 子
  风,吹得很轻,轻得有些像掀开新娘子红盖头的手,温柔得让人有些心醉。
  这是一个很不协调的世界,绝对不协调,不协调之处,便在于这风!除了这轻轻的风那虚假的温柔外,一切都显得是那般残酷而悲凉。
  空气之中,不能掩饰的是一种伤感的味道——血腥味,很浓、很浓,这连续吹了几个时辰的风,犹未能散去的血腥味,使任何人都感到一阵心悸。
  让人心悸的还源于天空中悲鸣、嘶叫的寒鸦。太阳的光彩并不很明显,其实,今日的阳光很好,只是在这一片天空之上似是昏暗一片而已。那是数不清的寒鸦之功劳,那些灰暗的翅膀,似是死神的阴影。
  在死神的阴影下,是满山遍野的尸体,这是人的尸体,天啊!这是被人杀死的人的尸体。
  一具具,横七竖八地躺着,绝对找不出半点规律,就像那丢弃于满地的兵器一般,已经失去了应有的生机。
  那几辆破败的已成碎木的辎车,在冒着淡淡的青烟,这的确是几辆已经被破败得不能够用的辎车。惟一留有一点形状的,大概便是那两只高大的轮子。车身像那拉车的战马一般,软塌在地上,破败的旌旗,在地上横倒着,似乎告诉了人们一个难以描画的悲剧。
  人世的悲剧、生命的悲剧、死亡的悲剧、战争的悲剧!
  第一章 生死之界
  风依然很轻,依然很柔,只是把那渐升的轻烟吹得斜了一些,斜得有些像妇女们弯曲的腰,那淡淡的阴影,竟能与地面上已流成溪水的血渍融合!这或许是一个偶然,是一个可悲的偶然。
  血并未完全干枯,那是满天寒鸦更加的残缺,几株叶已凋零得差不多的树,立成一种黯淡的凄惨,伴着鸦雀,在微微的秋风中被血腥熏得瑟瑟发着抖。
  “呱呱……”地上的寒鸦突然一阵骚乱地掠飞而起,连带着那些胆小的乌鸦也全都飞上了天空。
  天空显得更为黑暗,蒙上了一层凄惨的阴影,到处都是乌鸦的翅膀,天——是乌鸦的天;地——是失去了生命的尸体的表演场。
  不,似乎还有一具尸体是没有完全失去生命的,既然没有失去生命,那就不能叫做尸体!的确,那不是一具尸体,他还活着,便是他惊起了那满天的寒鸦。
  惊起满天寒鸦的,其实是那只带血的手,那只手像是刚从血里捞起来一般。
  在这地狱屠场的世界中,那双带血之手的确显得有些单薄而微弱,他在地上缓慢地移动着有些颤抖的躯体。
  似是在寻找什么,是在找刀?对了,是在找刀。不知道是谁的刀,但这把刀看上去很好。好,只是一种感觉,是一种浓烈若酒的杀意自然而然地从刀身上散发出来,那或许是因为刀身上满是血渍的原因,能杀人的刀就是好刀。
  不知道是多少人的血才洗炼出这柄刀,而此刻刀却不是用来杀人,而是用来手拄,像拐杖一般地手拄,撑起那不是很高大,却异常惨烈的身体。
  血渍似乎已在他的脸上凝成了一种永恒的伤感,那紧披的战甲已经辨不出本色,惟有一片殷红,红得有些刺目!是他自己的血,也有别人的血,而那殷红的战甲之上插着一柄刀,似乎不是很深,至少那刀仍有大半在体外。
  这或许便是他仍没有死去的原因之一,但这种深度却不是常人所能支持的,更可怕的是他身上的另外几处伤口,已把战甲的大部分划开,成了一种永恒的惨烈。血依然在流,不过被沾上的泥土堵塞之后,阻住了不少宝贵的血,可他还活着,就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了。
  没有人知道他会不会在下一刻死去,那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此刻,他仍活着,在他的身旁有一颗已经冰凉的心,人心,血红的,很恐怖。那是躺在他身边的那个胸膛已经开裂之人的,刚才就是他那只抓刀的手,从对方胸膛之中顺便带出来的战利品。
  对方的战甲似乎并未能保护好自己的胸膛,这不能说不是一个悲哀。但显而易见,这站起身来之人胸口上的一柄刀正是那无心者的杰作。任何人都可以想象到,这是如何一个悲惨而残酷的结局,这或许正是战争的本质。
  风,依然在吹,轻轻地吹。掀动着那缓缓站立之人的头发,散乱的头发,使那本来就恐怖无比的血脸更为阴森,但却没能阻止这人站起来之势。
  他的一条腿,依然跪在地上,光凭一柄刀,似乎还无法完全支撑住他的身体。毕竟,他能够活下来已经是一个不错的奇迹了。
  睁开的眼睛带着一种痛苦而怆然的神色,这是战争惟一能赐给战士的东西。
  地上,依旧躺着一具具死状各异的躯体,也有人像他那样,半立着,那是拄旗者,没有倒下,却似乎立成了一座永恒的丰碑。
  活着的,只有他一个人,至少到目前为止,只有他一个人爬了起来。
  他露出了一个比哭更难看的笑容,却已经无力笑出声来,或是哭出声来,也许是怕惊扰了身边这些死去的忠魂。
  冷冷地望了周围那些相互枕卧的尸体一眼,他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却使伤口一阵抽痛,脸也变得更为扭曲。
  刀鞘便在不远的地方,被压在一具尸体之下,但这并没有阻止他拿回刀鞘的想法。
  这柄刀已经追随他十多年,人是有感情的,虽然已被这残酷的战场麻木了,可在心底,多少也藏了少许的温暖,在这人情淡薄、世态炎凉而又残酷的世界之中,惟一真正的朋友便是这柄刀,这柄不知饮了多少鲜血的刀。
  忆起在十三岁之时便以此刀杀马贼黑风,十五岁再以此刀征服太行群盗,而十几年的戎马生涯,却落得如此下场,不仅仅是刀伤,连心头也伤得很沉重。
  寒鸦飞旋,或是畏于这柄刀的杀气,它们竟没敢逼近刀旁所在的尸体。
  伤者,拖着沉重的脚步,从那沉甸甸的尸身下,抽出这惟一能和这刀配套的刀鞘。
  鞘身很古朴,古朴得有些像是刚出土,两千年前的文物,那种雨花石般的淡素流纹,让人的心为之震颤,伤者的心也颤了一下,但并不是因为雨花石般的流纹,而是因为两个古篆体的大字。
  那是他师父的字,也是他的名字,不是很好听的名字——“蔡伤”,那年,师父将这柄刀给他时,他才十岁,但也就是在那一刻,他明白,从今以后,蔡伤便再也不会与这柄刀分开。这柄刀,便是他的生命,他要像爱惜生命一般爱惜这柄刀,就因为刀鞘上有他的名字,更不能埋没了这柄刀。
  他的确没有埋没这柄刀,就像他的人一样,其实,当他十岁那年将刀第一次握在手中之时,便知道自己绝对不会被埋没,但到头来却又是些什么呢?他有些困惑,生命难道便只有在这种无休止的战争中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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