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龙骄雄-第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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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节计谋
王子旅馆果然名副其实,一看就显得气度不凡,绝非那些路边小酒店可以相比。手)打)吧))米尔城本身就是一座充满着暴户气质的城市从他外墙上就看得出来,而这座旅馆堪称是暴户中的佼佼者,大门都涂着金粉。
两名彬彬有礼的侍者把他们迎进门,一名小厮殷勤的帮客人上包袱。梦魇马也被马童带走。如今的梦魇马除了不吃东西之外,其他方面已经很难和普通马匹分辨,所以艾修鲁法特倒也不担心它会短期内被揭穿。在走进大厅的时候,艾修鲁法特注意到那个公告牌。
公告牌上的内容十分简单,大致上是说因为某种原因,所以通向西瓦尼亚的道路暂时封闭,请各位过路客商谅解云云。不过公告的署名却很奇怪。署名的位置写着贝勒尔,盖着相应的印章。艾修鲁法特在来这里的路上,完全没听说过这个名。新来的米尔城总督?还是附近一带的世袭贵族?
“这个人是谁?”艾修鲁法特指了指公告,问一名侍者。
“贝勒尔,比略的将军。”科斯博迪倒是知道具体情况。“因为西瓦尼亚那边据说有什么吸血鬼煽动叛乱,所以瑞恩和比略就联合起来,让他来负责解决这个麻烦。不过好像也没听说这个贝勒尔将军带领什么军队过来……反正这些事情和咱们扯不上关系。”
“他是谁?为什么会被派来对付吸血鬼?”艾修鲁法特似乎却对这件事情很在意,令科斯博迪深感奇怪。
“你不知道?这个贝勒尔将军可是被称为‘吸血鬼杀手’的人呢!他是过去率领各国联军,攻陷卡莱安,彻底消灭吸血鬼一族的最高统帅。派来他对付吸血鬼,可以说是人尽其才物尽其用吧。其实他的战绩不止这些……好像还打败过绿皮……还有一些……反正号称比略最出色的将军,在列国之间也大大有名。”
攻陷卡莱安的各国联军的最高统帅?可是艾修鲁法特听说的似乎却是所有的联军都在真神教会的统一统帅下……不过他却不能进一步追问,因为科斯博迪已经明显对这个话题没有兴趣了。如果艾修鲁法特继续追问,很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怀疑。
“我们什么时候动手。”走到自己房间门口的时候,艾修鲁法特问科斯博迪。
“我需要一两天准备。”科斯博迪回答。“艾修鲁法特,只要我们两个配合得当,这笔财我们是是定了!”
“咪咪噜。”在走进自己的房间并锁上门后,艾修鲁法特问身边的咪咪噜因为咪咪噜一直戴着项圈并且不说话,所以所有人都只把他看成某种特殊宠物。“你觉得这事情靠谱吗?”
“咪咪噜觉得这个人还可以相信吧。”咪咪噜歪着头想了想。“但是,咪咪噜觉得他眼睛总是闪来闪去,这种人念头一般变得很快。对了,主人为什么和他在一起?主人是没钱了吗?”
“因为咪咪噜吃得很多,我钱快用完了。”艾修鲁法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这个谎,或许他只想逗咪咪噜一下,或许他只是觉得咪咪噜独自一个吃掉如此之大的一个面包果很好玩。不过事实上咪咪噜的反应远比他预想的强烈,因为咪咪噜委屈得简直要哭出来了。
“咪咪噜可以自己找东西吃。不管是有人类的地方还是没人类的地方,不管城市里还是野外,咪咪噜都能自己照顾自己的!”咪咪噜很激动的反驳。
“哦,那今天的那个面包果算什么呢?”
“那个……那个……”咪咪噜一下子说不出话,尾巴摇来摇去。毕竟,就算是她也得承认,她是没办法偷到一个面包果的,那东西确实太大,带着那东西足以让她的变色匿踪能力完全失效。“咪咪噜以后不吃面包果就是了……”她的声音变得很低。
“哈哈,好啦,咪咪噜,我只是开个玩笑。其实你没花我多少钱。”艾修鲁法特摸了摸咪咪噜的头,微笑着说道。“只是开个玩笑。”
“不是嫌弃咪咪噜?”
“不是,我誓!”艾修鲁法特回答。
“咪咪噜就知道主人不会嫌弃她的。”咪咪噜立刻破涕为笑,然后再一次在艾修鲁法特的身上蹭了蹭。
“趁着这两天有空,”嘉莉在脑海里醒道。“尽可能的利用时间,多打听一下那个吸血鬼的消息。看来他惊动了两国的高层。”
“嗯。”艾修鲁法特在脑海里随口回答,然后他躺到了床上。他的思绪已经飘回了先前所见到的火刑场面。科斯博迪说那是处死一个黑暗巫师,也就是说,那是和艾修鲁法特全任何关系的……但是那种感觉……就好像他很久以前,曾经就在火刑台脚下,满腔愤怒的看着烈焰升腾却能为力。
我过去是什么人?其实在寂静人的时候,艾修鲁法特不止一次问过自己这个问题,但是来到这座城市后,这个疑问变得更加强烈。他能感觉得到,这座城市和过去的自己有很深的关系。
两天以后,米尔城里最大的赌场“希望”赌场进来了两个客人。此时时间是上午时分,正值赌场人流高峰,两个客人进来几乎没引起任何额外的注意。就算有注意,那也是客人在换筹码时候的事情了。他们用一份商会的存单换了足足一辆小车的筹码。
其实以客观的观点,一个赌场起名叫“希望”真的是极富讽刺意味。对这世界上绝大部分人来说,赌博这玩意自古以来都是倾家荡产的捷径,是法带来希望的。
“希望”赌场的主客原本是那些有点闲钱的小市民,或者是那些有钱没地方用的贵族浪荡子弟。但是这段时间因为道路封锁,大量打算去西瓦尼亚的商人都不得不滞留在这个城市等待,所以赌场里那些商人也多起来。而这两个客人明显就是如此。当先的一个客人穿着华贵的衣服,一副财大气粗视人物的气概,一看就知道是个钱包鼓鼓的生意人。而他身边那位则衣着简朴,腰挎长剑通常情况下,赌场禁止客人携带武器,但是这种换了整整一辆小车筹码的大客户例外,面表情的跟在前者身后,一看就知道是商人的保镖。
这位大客户在赌场随便逛了一圈,顺带在几个小游戏上输掉了一点点小钱,最后来到了一个大桌子边上。赌场上有很多类型的赌博,有些是赌场代理人和顾客之间的赌博,有些则是顾客和顾客之间的赌博。而这张桌子上,进行的就是顾客与顾客之间一对一的赌博。赌博的方式也简单,就是打牌。
打牌本来就是世界上最流行的娱乐之一。几乎所有商人都喜欢玩这个,因为在长期的旅途中,打打牌确实是一种消磨时间的好办法。而且在真正的赌徒眼中,打牌这玩意虽然看似简单,实际上确实奥妙穷,可以说是高手低手共赏的游戏。
在艾修鲁法特他们到达这边的时候,桌子边上看客的起哄声正一阵接着一阵,有一个客人正走大运,连续一局接一局的赢。
“果然是他。”科斯博迪悄悄的对身边的艾修鲁法特说道。
“果然?”艾修鲁法特看着那个人。那是一个三十来岁,外貌很普通的男人,一头红色的头,此刻他的脸正因为兴奋和激动而变得通红,就和喝酒喝多了一样。
“那个人绰号叫‘乌鸦’,是赌场的‘托’!说白了,就是在赌场人员配合下作弊的家伙,专门骗那些不明就里的外地人。”科斯博迪回答。
“你怎么知道的?”艾修鲁法特悄声的问。
“我当然知道,我在这里观察了半个月呢。”科斯博迪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们这行,眼力是第一重要的。你看到他的打扮了吗?”
那个赢家的衣服非常华丽,质地考究而且做工精细,一看就知道非富即贵。但是说实话,艾修鲁法特看不出除此之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一个人来赌场玩的话,肯定不会特别打扮一番,这又不是参加什么舞会。所以来赌场的人穿的都是日常衣着。你看到他的衣服,那种衣服要说在家里穿穿倒也罢了,但是绝对不是什么外出旅行的服饰呢。”
确实,就算是富有的大贵族、大商人,出门在外也不可能带着一车子换洗衣服。至于风霜雨雪之类的更是难免。所以外出旅行的衣服在考究华丽的同时,也要力求耐用,也就是所谓的‘猎装’。这件衣服还真的不是。
“如果他是本地人倒也罢了,偏偏他又把自己伪装成外地人,说话的时候刻意加入外地口音。”科斯博迪继续说道。“还有,你注意到那件衣服袖口了吗?那应该是袖口脱线,所以稍微缝补了一下,所以线的颜色和布料的颜色不是很登对。如果真的是什么贵族,虽然说衣服脱针并不一定会丢掉,但是好歹也会找个正规的裁缝来补一下不是?这种明显自己动手的缝补实在太显眼了。说明他衣服和他本人的身份地位不一致……来赌场还干嘛特别把自己装成上等人?其中肯定有诈!”
艾修鲁法特必须要承认科斯博迪这个人极富观察力,而且分析得也有道理。
“他的破绽还多着哪……不过这样才好!”科斯博迪说道。“我们的第一个目标就是他了!”
“他是怎么作弊的?”艾修鲁法特悄声问。
“手势。”科斯博迪简单的回答。“有赌场安排的特定人选站在他对手的背后,用手势给他通风报信。”
话说回来,那位乌鸦真的赢了很多。在他面前,也放着一辆赌场的小车,里面满满的装着筹码,一点也不比科斯博迪这边少。
这个时候,最后一战也分出了胜负。作弊份子又一次获得了胜利,把桌上所有的筹码都扫入自己的小车。
第十节赌博
一个赌输的客人一边咒骂着命运的不公平,一边站起来离开了位置。四周的赌徒们眼看着胜利者的手气和技巧是如此的好,以至于他的对桌居然人敢坐。
“知道他作弊为什么还和他玩?”艾修鲁法特不解的问自己的同伴。
“因为他根本不是一个赌徒。”科斯博迪回答。“这就意味着,他只要离开了自己熟悉的环境,只要他失去了对胜利的把握,不能掌握局势——也就是说,真正意义的开始‘赌博’的时候,他的心理就会非常脆弱。赌博是一个魔鬼,一旦被这个魔鬼所攫取,那么一个人就会完全丧失理智、意志和金钱。他的恐惧,他的贪婪就会变成把他带向不归路的绳索。偏偏这个时候,他又会意志非常坚定,非常顽固,就算同伴努力想带他逃离深渊,他也会挣脱那拯救的手,硬是跳下去。”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科斯博迪微笑了一下。
“最妙的是,从这种人手里赢钱,我们完全不必有任何心理负担,不是吗?”
“也许吧……但是你设好陷阱,他不一定会跳进来啊。”艾修鲁法特突然之间想起汤玛士的说法。虽然说赌博和用兵是完全不一样的事情,但是这种基本的思路应该是可以相通的。
“不不不,你还不懂,艾修鲁法特。”科斯博迪轻声的回答。“并不是我们如同蜘蛛一样设置好陷阱,然后耐心等他跳进来,而是我们先确定他会跳进来,然后才设置陷阱。”
“怎么确定?”
“那是因为贪婪和恐惧是两种永恒的感情,古老而且强大,支配着所有的人类。甚至不止是人类,所有的智能生物都受到它们的支配。只要知道对方的贪婪和恐惧,猜测对方下一步的行动就易如反掌。哈哈,艾修鲁法特,我这话是不是不想个赌客,反而像个哲学家?其实事情看多了,本来就会产生感悟。比如对我来说,赌博只是表面现象,真正的本质在于抓住人心的空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