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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异界至尊-第119章

小说: 异界至尊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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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的是,自二十年前王天和司马青衫两人一明一暗,合力大败萧、陈和西琦三国的联军,各国局势的终于稳定了二十年。四宗联合出击,魔教被狠狠压制了二十多年,江湖也随之平静。是以二十年中,四宗虽然有更多的人加入各国军队和朝廷,但他们之间的关系,却前所未有的好,各宗间的年轻弟子也多以师兄弟相称,百晓生在说起当今江湖局势时,甚至用了“大同盛世”四字,足见推许。



只是此时天下乱势又起,莫非当真如李无忧所言,陆可人确实有乘机铲除自己,以削弱禅林和新楚之心?



“希望如此吧!”李无忧深明画蛇不可添足的道理,见龙吟霄半信半疑,立时见好就收,忽听乾坤袋里“锵”地一声龙吟,吓了一跳,一把按去,却是倚天剑在袋子里跳了一跳。“神剑自鸣,必是魔物!”这个念头才在他脑海里一闪,场中又已生变。



那团墨绿的光球忽然停止了跳动,而自最上方的极点,一点极绿的光华陡然一亮,紧接着整个球从那个光点开始裂开,变做一朵含苞欲放的巨大花骨朵。



异香扑鼻,那巨大的花骨朵陡然绽放。众人远远看去,墨绿光华中间,一朵巨大的雪莲花灿烂夺目。



“这是……”陆可人觉得眼前景象依稀在哪里听人说过,但一时又想不起。



下一刻,一道漆黑人影忽然掠向那朵诡异的奇花。同一时刻,一道淡得几不可见的鸟形光影从花蕊中直冲云霄。



但同一时刻,李无忧忽觉身后有人高宣了一声佛号,一团金光陡然射出,狠狠砸在了那团鸟影的背部,后者发出一声哀嚎,身形顿时一缓,先前那道黑影顿时骑在了鸟背之上。



一人一鸟,冲霄而去。



“影鸟毕方!”一男一女两个声音同时响彻全场。却是李无忧和陆可人。



影鸟毕方不是被封印在古兰吗?怎么会在这里?方才那骑鸟人的背影分明是独孤羽,只是他怎将影鸟解封时机算得如此之准?李无忧不及细想,已见那团金光飞回,也不多言,一掌便朝那金光打去。



掌势才一递出,一道雄浑之际的罡力已当头压下,无奈之下,只得改变掌势与那罡气相撞。



“砰!”李无忧整个人被击得飞泻而出,狂喷一口鲜血,依稀听见有人咦了一声,随即是声“抱歉”,便昏死过去。



昏黄的灯光,发臭的帐篷,一盘卤猪耳朵,一碟花生米,一壶浊酒。



盘膝坐在一片干稻草上,寒士伦抿了一口酒,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负责看押他的墨机憋了两天的好奇心终于膨胀到了极限,不禁问道:“寒先生,这酒通常是来喂马的,又辣又浊,怎么你连饮两天,还一副满足的样子?”



为防止马被大雪冻僵,北方的旅人冬日出门时通常都带有劣质烧酒喂马,后来这一招渐渐传至军中,延长了军队每年的攻伐期。这种酒若是用于招待宾客,那绝对是代表主人视那人为不受欢迎的恶客。



贺兰凝霜将寒士伦拿下后,却也并未立刻将他杀掉,而是关在这个有重兵把守的帐篷中,每日里给他的供应,却只有这种浊酒,只是后者每日饮之,却如得琼浆,欢喜非常,负责看守他的众兵士大奇之后,多有鄙视之意,唯有这帮武士中一个叫墨机的少年好奇之心却越来越浓,到今日终于忍不住问出声来。



寒士伦微微一笑,不答反问:“你们今天又战败了吧?”



“你……你怎么知道的?”墨机整张脸都写诧异着两字。



“我会算。”寒士伦笑了笑。



“您真厉害!”墨机的脸上顿时露出了敬畏神色,但随即却变得眉飞色舞,“那你和你们的军师谁更厉害?”



“我们的军师?”



“柳随风啊!”墨机奇道,“你不会不知道他吧?他可实在是太厉害了!哈元帅私下里甚至认为,他的用兵技巧,比你们以前那个军神王天还要高明。萧承元帅虽然不服气得紧,但我看他也是嘴硬,心里怕你们那个军师比我们还要多些,不然昨天也不会非要我们西琦勇士打头阵了!你倒说说,你和他谁更厉害些?”



墨机年少无知,却不知他不经意间的一句话,已牵扯出了日后大陆民众津津乐道的一个谜题。“是啊!若我真和柳随风对阵,究竟谁会赢?”寒士伦暗自叹了口气,却笑道:“当然是柳军师厉害多了,我不过是个小小的参谋,怎么能和他比?”这话略略带过,不容墨机有思索的时间,他又已道:“若我没有算错,潼关那边,萧如故非但没有攻下潼关,反而还受了重挫吧?”



“先生,你可真神了。”墨机赞叹道,“按说,一面是萧国天子御家亲征,一面是主帅失踪,唯有一百败将军领着士气低落的残军,胜利应该很明显才对,但这一次,萧国五万强兵,非但打不下潼关,更是让自己损失惨重。先生,你说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们楚国人都像您一样会仙术?”



“呵呵!世上哪有那么多的仙术?”寒士伦拈须笑了起来,“‘唯其百败,故能百胜’。小子,记住这句话,你会受用终生的。”



“多谢先生。”墨机认认真真地答道。



寒士伦被这少年认真的模样逗笑了,只是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一句话说出的时候,一代之名将已因此而生。



“墨机,快不要再和他废话了!女王陛下今天要来巡视的!”两个人正自酣畅,帐篷外边,忽然有人大声提醒道。



“啊!我差点忘了!先生,我先告辞了!”墨机弯腰朝寒士伦深深施了一礼,匆匆出帐而去。



寒士伦并没有等多久,贺兰凝霜果然就来了,两日不见,她娟秀的脸颊上凭空多了些风尘之色,让寒士伦莫名的一丝心疼,但这当然不能宣诸于口,话到嘴边却变做了淡淡的调侃:“女王陛下,别来无恙吧?”



“托福!还过得去。”不同于萧如故和楚问等人,贺兰凝霜从来是喜怒于色的,是以这样一句客套,对她来说,素来都是辛苦,却不知为何,这个楚国谋士似乎有种说不出的魅力,这两天来,他们说话的时候,她都异常放松,那感觉……就像一个相交多年的老朋友。



“那便好啊……”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感叹了一半,却戛然而止。寒士伦第一次觉得言不由衷是一种痛苦。



沉默,寂静的长夜,帐篷里唯有昏黄的灯光在轻轻的闪烁,两个影子,落在地上,一般的寂寞。



谁也不知过了多久。贺兰凝霜忽冷冷道:“寒先生,本王现在很想杀了你。”



“要杀你早杀了!”寒士伦一笑,淡淡道,“女王,有些事,是必须背负的。当断则断,你身后可是数百万西琦百姓呢!”



“也许……你是对的。”贺兰凝霜无力地点了点头,声音里渐渐透露出深深的疲惫,落到寒士伦耳中,竟是说不出的悲怆,那疲倦的至深处似乎只有四个字:何不早死?是什么让这个不足三十的女人犹豫难决,痛苦如斯?是她背负的宗庙社稷,还是那数百万百姓,抑或是别的些什么?常恨此身非我有。在那一刻,他几乎想冲上去将她轻轻拥抱入怀,只是理智,唉,这无聊的理智呵……



“但寒先生,本王现在很矛盾。”贺兰凝霜忽然叹了口气,“背信弃义,向来不是我们草原儿女的作风,本王若是答应你,必然会遭他们唾弃。只是如果不这样做,便有无数西琦将士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你叫本王如何说断就断?”



寒士伦心头又是一疼,但这次他连眉头也没皱一下,只是冷冷道:“女王,我们楚国有句话叫‘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退一步说,即便今日你的子民不能理解你,但青史无私,将来的人,总会知道你的苦衷。”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岂因祸福避趋之?青史当真无私吗?”贺兰凝霜细细玩味,嘴角却露出了苦笑。



“其实青史是否无私,也并不重要啊!”寒士伦循循善诱,仿佛一个智者,“在下前几日与李元帅说起人生一世,他说我辈行事,不求青史有名、百姓爱戴,只是这俯仰之间,能不愧天地,那便是好男儿了。以此推之,其实为君之道,也一样啊。只要对得起百姓,无愧天地,那便是好君王了,至于那些身前身后名,哪里又能顾忌得到许多?”



“对得起百姓,无愧于天地……原来这就是为君之道啊!”贺兰凝霜双眼一亮,“李无忧,本王对你越来越有兴趣了,真希望快点见到你。”



桌上的灯火猛然跳了一跳,长夜将晓。



锁山的大雾里,隐隐透出一片霞光灿烂。



夏日本不该有雾,只是这波哥达峰顶,气候异常诡异,瞬息万变,谁也拿他没有法子。



一队俊男美女满载晨曦露水,朝断州方向慢慢行进。



“阿……阿嚏!”李无忧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不禁嘟囔道,“谁又在想老子了?”



“嘻嘻!不是别人,正是叶女侠我了。”一个爽朗的女声接道。



李无忧睁开眼睛,立见一根雪白细长的鸟羽在自己鼻尖晃动,艰难侧身,便看到担架旁边一张亦喜亦嗔的脸,正是叶秋儿。



“姑奶奶,你脖子上那条细痕我都给你去掉了,你不去调教那十二天屎,老缠着我做什么嘛?”李无忧诚惶诚恐道。



“人家奉命照顾你,当然要时刻关心你了!”叶秋儿将那“关心”二字咬得重重的,唯恐李无忧不了解自己是多么用心良苦。



“无毒的三头蛇、绝不伤人的鸿墀蟋蟀、对恢复伤势大有用处的通灵花……天!你还是少给我些关心的好!”想起这短短两个时辰得到的特殊照顾,李无忧依然心有余悸。现在这少女笑容可掬,李无忧却绝对敢打赌她一定是又再想什么歪主意整自己。



“十二天屎”其实是叫“十二天士”,就是那组成十面埋伏的十二少年男女,叶秋儿正是他们的首领,龙吟霄呼作秋儿的那位。



昨夜李无忧与人交手被打昏,醒来的时候,不出意外地发现自己已落入了龙吟霄一行人的魔掌,而悲哀的是,他发现自己被一根丝绦捆了个结实,下昆仑半年之后,他再次有了做人肉粽子的荣幸。那条丝绦的形状看上去和他随身携带的捆仙蓝绦一模一样,唯一的差别不过是这条是红色的而已。不用问,一定是三哥说他当年留给三嫂的捆仙红绦了。



其实李无忧这次所受内伤之重,仅逊于上次用倚天剑强使“天诛”,丹田元气涣散,全身能用的功力不足往昔的百分之一,根本是人畜无害,只是陆可人却坚持认为他是危险人物,硬是从十二天士中正气盟弟子梁世杰那里借来了捆仙红绦,务求无惊无险的将李无忧带到洗心阁。龙吟霄本要阻止,但陆可人一句反问“若是李无忧功力复原,龙兄自认是他对手吗”就将前者的嘴堵得死死的。



初时,陆可人迂尊降贵,亲自伺候他的起居。李无忧自然明白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无论这天巫最杰出的美女如何明审暗问,旁敲侧击,他只是一昧装疯卖傻,插科打诨,就是不肯说自己是如何“偷得”四宗秘笈而那些秘笈又藏于何处,而他连宋子瞻的汗毛都没见一根,这便宜师父的样貌和行踪,他这冒牌徒弟自然也是无法说起。



陆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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