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剑天下-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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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玉川怎地听不出他说的反语,讽刺魔教上下时时追杀于他,竟又奈何不得,以使他魔功愈来愈强,渐渐作大。当下冷哼一声,道:“思羽兄见笑了,若早知你乃情剑少庄主的朋友,我等自不会强加为难,先前之事敝教深感歉咎;只是在下尚有一事相询,少庄主李子仪自与华山一战后,苍龙隐迹杳无音讯,却不知思羽兄是如何与君相识,他此时又身在何方呢?”
师馨悦美目闪着摄人心魂的异彩,显然正在聚精会神,对这个问题甚感兴趣,美目深深地凝视着李子仪,当真希望他能道出其中原尾,因为此事愈是神秘,愈发吸引她平静无波的仙心,凡与富有传奇的少庄主有干系的诸般事均生出莫大的好奇。
苏蓉儿芳躯轻颤,忽地抬首仰望情郎,希望能得知那“李子仪”的下落,此人关乎爱郎性命,想法子私下偷偷去制服于他,故此特别留心。
三人同时凝视着李子仪,均盼望他能娓娓道出少庄主的下落,但李子仪却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其实是无话可讲,亦无法在仙子和娇妻面前撒出迷天大谎。心忖:我李子仪本来就在你们的眼前,只是尔等径不相识,尚且苦苦相询做甚?当下苦笑而道:“远在天边……嘿嘿,近在眼前。”
萧玉川愤然道:“李兄真会说笑,难道情剑少庄主此刻亦同在西湖泛舟不成?”
师馨悦秀灵澄明,兰心彗质道:“思羽兄此言内含玄机不无道理,想那李子仪天资横溢,往往行事多出人意表,或许天涯无迹又或无处不在,无为而有为,既是远在天边,又是近在咫尺而已,此行经正吻合天道。”
李子仪听得暗暗叫苦,心下寻思:仙子你也太瞧得起小生了,在下哪有那么高深莫测,事事蕴涵玄机,何况我的的确确就站在你们的面前哩!旋即想到此时“自己”已非昔时的“李子仪”难怪他们难以释然,当下惟有点头寻思,微笑不语。
萧玉川见在仙子面前大失潇洒,而她此时正全神贯注在对方的身上,不免醋意大起,扫过跟前的“李思羽”,这才留心到他身旁依偎的绝色妖娆乃冰月宫首徒大弟子,甚得玉观音虞师娘疼爱的苏蓉儿,适才全心放在仙子身上,与李思羽相遇更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反而没留意身旁的伊人,这当儿乍见登时怒气上冲,心忖:嘿!正邪势不两立,苏蓉儿私下违背师命与教规已是大胆,李思羽你这厮竟然天做胆前来泡魔教女子,当真活得腻了!
威严而道:“苏蓉儿,你重犯教规,本小王看在虞师娘的情面上,并未加以干涉,本望你面壁思过,你竟然斗胆偷偷溜出私会于他!眼下是跟随本教主回去领罪呢,还是袋你师傅前来寻你?”
苏蓉儿起始听得魔门少主严词,虽然心中不悦,但却不敢拂逆造次,低垂娇首,一副受教的摸样儿,但脚下无丝毫移步离开的动向,闻得小邪王最后一句,心头猛是一震,倘若师傅寻来,知道自己私下已shi身于爱郎,定会狠下毒手加害于他。纵然千万个不愿离开情郎,但顾及对方性命安危,惟有无奈地仰起螓首,低声叹道:“夫君,蓉儿不能再陪你游玩了,若师傅她老人家前来,知道…知道…,定不会放过于你。为了夫君我还是回去吧!”说着恋恋不舍地松开紧攥在对方臂膀的纤手,轻移玉步,欲将离去。
李子仪即使再行洒脱,也决计舍不得身边的伊人纷纷离开自己,忍不住拉住她的雪白小手道:“蓉儿……”
苏蓉儿素来天不怕地不怕,但此时却怕情郎出言相留,自己会更忍不下心去离开他的身边。那样反而害了对方,故此尚未待李子仪张口道出,苏蓉儿先行伸手按住了他的嘴唇,眸角泫然欲泪道:“蓉儿必须回去的,夫君好生珍重,蓉儿会永远记住昨晚……”说到此处,脸颊胀得通红,低声道:“蓉儿过不久会再来寻夫君的!”言罢转身飘起,跃到萧玉川的小船上,静立于二人之后。
师馨悦欣然一笑,向着萧玉川道:“萧兄,西湖泛舟尚已兑现,眼下馨悦还有事欲向思羽兄相询,惟有就此作别,原谅则个儿!”说着飘逸若仙,转身跃到李子仪的小舟上,与君并肩而立。
萧玉川虽心中大不情愿,但亦不失君子风度,浅笑道:“今日得馨悦俯允,委身相陪,在下聆听仙语受益非浅,知己之情,今生休忘,就此别过,后日赏菊诗会上再会仙子!”转向李子仪道:“思羽兄,兀自多珍重,后会有期。”
师馨悦微微而笑道:“萧兄说笑了,馨悦愧不敢当哩!”
李子仪听着大不受用,心头涌上一股从未有过的怪怪滋味,悠然挺立,回敬作别道:“彼此,后会有期,请了!”
萧玉川微微点头,催发劲气,小船迅速移动,渐渐由湖心远去。离李子仪的小舟愈来愈远,直至消失了视线,但李子仪却仍然感到有股灼热的目光一直凝视罩住自己,并未因距离的拉开而有丝毫的减退。
第十九章 赏菊诗会
萋萋芳草忆王孙,柳外楼高空断魂。
朝望西湖烟非雾,雨打梨花深闭门。
西湖的烟雨随即而来,瞬间即逝,一场秋雨洗过,山色空蒙,水波潋滟,湖面波光粼粼,小舟划过镜面,荡起一轮轮涟漪,杨柳夹岸,青黛含翠,湖山沐晖,映在其中。
李子仪与师馨悦并肩而立于小舟舱尾,嗅着仙子娇体散发出来幽幽体香,淡雅如仙的气质,令他忘乎一切烦恼,心灵通明仿佛浸入极剑境界,转望仙子的侧脸,清美的容颜不见丝毫波动,一身雪白衣裳衬得乌黑秀发闪着亮光,秀目紧闭,宝相庄严,脸颊闪动着神圣的光辉,有如进入至极至静的禅境道界,尽无半分俗念之气。
面对咫尺之距的绝色佳人,闻着对方如兰的气息,虽秀色饱餐,却只有敬佩之心绝无红尘亵du之念,仙子的美是上天的杰作,根本不属于人间,无论仙子出现何时何地,周围的一切仿佛她的存在而变成神仙洞府,大自然因她的感染格外旖ni绚丽,而她在大自然的烘托下更加娇美无限。
仙子弯长的睫毛一阵眨动,然后张开美眸,射出精湛的彩芒,身子微偏往前,伸出纤纤雪白不属尘凡的玉手,几滴由蓬舱滴落的雨水,掬在掌心,一股清凉柔软的感觉,登时传入手里。师信悦“哦”的娇呼一声,侧头望向李子仪道:“大自然无穷无尽,生生相息,而人身终有极限;馨悦自幼在静云庵内静雨亭中听雨,每每乐不彼此,但却为何没有今日这般忘怀呢?馨悦还是首次连自己都忘哩!”
李子仪却未曾想过,只觉得踏足尘世后,从未像适才般灵心通明,接近剑道,真气循环如端,平稳舒畅,先前破损的经脉逐渐好转,十二处已冲开的穴位气流如泉,畅通无阻;另外八处尚未冲破的封闭之穴,有节奏地跳动,‘丹田’首趟生出一股暖气,真气由‘气海’处绵绵不绝地流淌体内大大小小的经脉。缓缓道:“仙子所言甚是,事虽境迁,不同时候的心境会有不同的感受,在下像适才般达到心灵澄明的境界,全拜于师姑娘所赐哩!”
师馨悦笑道:“思羽兄在取笑馨悦哩,人家终究亦是个凡人,尘世中有许多事都心余力拙,念起社稷安危,黎民疾苦,唯有伤怀叹焉却无对之良策,每每思之汗颜;有负师傅重托……思羽兄,馨悦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子仪谦卑道:“师姑娘请见示!”
师馨悦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思羽兄境遇坎坷,危险重重,却也不失磨练自身的良机,田慕容前辈临终前弃暗投明,大彻大悟,将魔功倾传于你,虽是魔门玄功,但随修习者本性而异,无所谓魔无所谓道,在乎一念之差。他日若魔功大成,切记要使魔功转念,以天下、江湖大者为重。”
李子仪聆听仙语,热血沸腾,豪气冲向胸口,深知对方高尚的情操,除了仙道和天下安危外,很难有任何事放于她的仙心之上,犹如溪水中的松石,过不流痕。遂点头道:“多谢师姑娘仙引,思羽定当铭记于心!”
师馨悦美目深注凝视着他,脸颊闪烁着光泽,一尘不染,嫩若霜脂,眸光略微含情,增添了平日未有过的亲近感,诘诘而笑,温和地道:“馨悦尚有一事相询,不知思羽兄肯否倾心相答呢?”
李子仪瞧着仙子罕见的少女般的姿态,笑容可掬,一时看呆了眼,心忖别说是一件就算千件万件我也依你。回道:“师姑娘请问,只要思羽所详,必当言无不尽!”
师馨悦微微点头作示相信,然后问道:“馨悦想知道你和情剑李子仪少侠到底是何关系?他此时究竟身在何方?”
李子仪闻言“轰”的心头一震,未料到她有此一问,若在仙子面前说慌那却是万万不愿,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搔着头发,断断续续道:“这个…他…我…其实…本来……”话犹未尽,仙子见状早已“噗嗤”抿嘴娇笑起来。
李子仪呆望她美若天仙的容颜上笑靥如花,婷婷女儿家的神态,四下流盼明媚闪亮的眼神,娇笑得涨红了双颊,泛起了夺人心神的娇艳桃色,看得傻了眼,失口道:“原来你笑起来竟如此的美!”
师馨悦俏脸绽放两个小酒窝,甜甜地瞄了他一眼,旋又浅嗔轻责道:“你这人哩!”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此时小舟已经接近岸边,蓦地岸上响起清脆的少女之声,叫唤道:“是他们!喂,师姑娘,李少侠……”
李子仪与师馨悦齐相转身向岸头望去,旦见岸边赫然站着二人,一位方当妙龄的姑娘,亭亭玉立,清丽娇美,一身粉红色的衣裙在岸风的吹动下,衣袂飘拂,风姿绰约。此时挥手招呼,情致嫣然。李子仪看出此少女不是别人正是张晓月,身后的英伟男子便是曾在船上相识,天刀门首徒林平南。
原来二人随师傅宋烨前来西湖旁的景苏阁上观赏西湖景色,适才一瞥无意见看到湖上有一叶小舟,舟上悠然而立着两位青年,一位来自佛道两大圣地之一的静云庵、已臻至《莲花剑谱》‘千莲悟心’境界、年轻一代最杰出的弟子,另一位乃是一夜之间崛起、身怀圣门玄功连番逃脱魔教追杀、近日轰动武林名声大噪的少年。二者的相逢,引起了关中刀君极大的好奇,遂着弟子来召唤二位前去一聚。
林平南上前客气道:“师姑娘,李兄,家师正在前面景苏阁赏湖,特邀二位前去相聚。”
李子仪与师馨悦当下跟随他二人,信步而行,李子仪心情甚好一路有说有笑,而仙子则恢复以往的心境止水,淡雅飘逸,只微微而笑并不着意言语。过不片刻来到西湖旁一栋楼阁,风景优美,阁楼前一排排垂柳含雨吐翠,格外动人。
李子仪随着林、师后待要上楼,不经意间衣角被张晓月轻扯一下,转过头来,只见对方微垂俏首,轻咬下唇,道:“羽少侠,听闻你是子仪…哥哥的朋友,那晚见他时,他的伤是否已经康愈了?身体可是安好?有没有再受伤?我……”
李子仪心头一震,瞧着她垂首泫然欲泪,伤心欲绝的样子,不禁心下感动,一手触放在她的香肩,另一只手轻拂着垂在她面颊前的秀发,缕往耳根颈后,低声问道:“你这般挂念,他对你一定很重要,是吗?”
张晓月感受着他的亲密接触,芳躯轻颤,晕红双颊,那多情少女的嫣俏摸样儿动人至极点。害羞地横了眼前男子一眼,似怨他男女授受不清,何况自己早有梦中之伴,意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