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奴-第2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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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大人,本帅再问你一句,你愿不愿降?”
赵强可不想看伏尔哈在那骂部下,他只想只知道伏尔哈这个所谓的“巴图鲁”到底有多勇敢,是不是真的不怕死。
“呸!”伏尔哈扭头狠狠的瞪着赵强,他那眼神明白无误的告诉赵强:我不会投降的!
“砰!”
见了他这眼神,赵强冷哼一声,也不与他多说,火铳口往伏尔哈左腿上一指,护卫当即点燃火绳,数秒之后黑洞洞的铳口便喷出夺命的火焰,冲膛而出的铅子顿时将伏尔哈的腿轰的稀巴烂。
“呃!”
伏尔哈左腿被轰得血肉模糊,整个人往后倒去,疼痛让他失声叫了一下,额头汗珠直渗,却是硬咬着牙关强自支撑。他不想让这个汉人看自己的笑话!死没有什么可怕的,可怕的是满洲勇士的声名不能被自己丢了!尤其是在汉狗的面前丢人!他们不配!
“降不降?”赵强根本不理会伏尔哈这会是不是疼得说不出话,只面无表情的对他再问了一句。
要是降了早就降了,何必吃这苦头!伏尔哈果真是硬汉,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怒吼:“不降!”
“砰!”
又是一声铳响,这回却是打在了伏尔哈的右腿上。
“现在呢?”赵强冷冷的望着就快疼晕过去的伏尔哈。
“你打死我吧!我死都不降!”撕心裂肺的疼痛让伏尔哈发狂,他恶毒的咒骂赵强:“你们这些可恶的汉狗、叛逆,朝廷一定会荡平你们,把你们的人头挂在城门上示众,诛尽你们的九族,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用尽最后力气痛骂几句后,伏尔哈终于撑不住,眼皮一番晕死过去。
“砍断他的双手双脚,割掉舌头,挖掉眼睛,整个酒坛子给泡上,记住,绝不能让他死了,本帅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伏尔哈的倔强不屈让赵强暴怒不已,竟然做出了一个惨无人道的决定,就是将这个骨子里看不起汉人的满人做成人彘!
言毕,又不解恨,对一干部下吩咐道:“今后但凡有不降的满人,一律照此办理!”
“嗞!”吴四等人听了赵强的吩咐,倒抽一口冷气。却是谁也不敢有异议,忙齐声应道:“是,大帅!”
“收拾战场,今夜就安营在此,明日一早赶回首义城。”
赵强说完之后便掉头离去。吴四等人忙吩咐部下收拾战场,安营扎寨。巴哥和那几十个投降的清兵都被赵强方才的命令给震呆了,也被参领大人的惨状吓傻了,在被拉着绑起来的时候,他们甚至连手指都不敢动一下。
第八章血肉父母所赐衣冠祖上所承
“多行不义必自毙!”
“哈哈,好一个多行不义必自毙!…”
望着周培公那一脸正色,赵强怒上心头,盯着他足有数分钟才压抑住心头之火,缓缓说道:“周公在为伏尔哈叫屈吗?”
“胜负平常事,伏尔哈败了便败了,你杀了他便是,但你却行禽兽之事,将他做成人彘,实在是叫人不耻!此等酷刑本乃心胸狭窄之妇人所为,今你却行此酷刑,可见你也只能与妇人一比,一介妇人之辈还狂言要挥师入关,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周培公浑然不惧赵强陡变的脸色,轻蔑的看着他,眼神之中甚至还有几分嘲笑的意思。
赵强呼了一口气,轻笑一声,看向帐外:“伏尔哈不肯降我,本帅酷刑对他有何不可?”
“你说呢?”周培公反问一句。
“你说本帅在行妇人之事,以大恶之举行事,想来是说本帅纵可以逞一时之威,必不得长久,说不定不用多少时日就会身陷万劫不复之地?”
周培公不卑不亢道:“你知道就好,纵览史书,绝无暴戾之人能够取得人心,最终功成名就的。”
“若照周公这么说,鞑子入关杀我千万汉民,却如何能窃得我汉家江山的?”赵强突然转过身子再次盯着周培公。
“此一时,彼一时,现圣君在位,天下归心,百姓安居乐业,只此一点便胜过前朝许多。”
清军入关大小屠杀数百场,屠戮汉人不下千万之众,此点周培公倒是有数,但在他眼里,入关屠杀无可厚非,否则各地汉人如何肯归顺大清安享大平。屠得几城也不过是为了更多的汉民不敢反抗而为,初衷也是为了保下大多数汉人百姓性命。此即大恶为大善。
“周公倒会避重就轻,替鞑子粉饰。”
听周培公竟如此说话,赵强不由暗自摇了摇头,心道周培公果然奴性重得多,看来这晓以大义是万万行不通的。
“我劝你还是向朝廷归降得好,北地边荒,你又如何能成得了事?吴三桂起兵之时何等的声势,最后不还是烟消云散,为世人所唾骂吗?我看你部各族杂处,内中还有罗刹红毛鬼,用一句乌合之众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说到这里,周培公意味深长的说了句:“关内百姓长乱思安,现好不容易过生太平日子,就算你成功挥师南下,这天下百姓又能有几人响应于你,愿归顺与你的?别的且不说,只看你这关宁军,怕到时“鞑子”一呼就要落在你们身上了。那时,你所谓的恢复汉人衣冠又从何提起呢?只怕这关内关外不论是汉人还是满人或是他族之人,都会共讨你!”
见赵强好像听得有些入神,周培公心下一动,进一步劝道:“现朝廷大举用兵罗刹,你部也小有气候,若是能助朝廷出战罗刹,届时皇上必不会计较你以前之事。大丈夫在世,不过为个万户候,若你愿归顺朝廷,在下以性命担保皇上必厚待于你!…”
“周公的好意本帅心领了,但本帅有一事实在不明。”赵强突然打断周培公,问道:“周公身为汉人,何以对占我家园,奴我同胞的鞑子如此赤诚的?”
“既定鼎中原,当为各族之主,这鞑子一称便是可以去了的。当今圣上礼待前朝,诏修前明皇陵,开鸿儒恩科广揽前明士子之心,年年祭祀孔圣,开科举纳谏言,修河道治水利,轻徭役善待百姓,哪一点做得比汉人皇帝差了?”提到当今皇上,周培公心中油然就升起钦佩之情,面朝南拱手道:“当年唐太宗为各族共举为天可汗,其实李家血统也是汉胡杂处,非正统汉人,太宗能为天可汗,我大清康熙皇帝更可为汉人之主!”
“汉即为汉,胡即为胡,汉胡如何能混谈!非我族类,自不会善待与我!我汉人江山千年以来所受荼毒皆来自胡!汉胡血仇,华夷大防,岂可轻忘!”赵强再次暴怒起来,这周培公的脑袋里到底装得是些什么,简直就是活脱脱的铁杆汉奸!
“汉人之称为汉武帝之时起,然至后世,有五胡乱华之祸,辽金蒙古都曾占领中原,这汉人之血缘分本就稀薄,你口口声声说为汉人,却不知你这所谓汉人又是否为真汉人呢?”周培公一脸讥笑的望着铁色铁青的赵强。
“本帅血肉父母所赐,姓名衣冠皆为祖上传承,不论祖上有无他族血缘,今本帅既是汉人,便就是汉人!身为汉人者,自以护我汉人同胞为己任。当年东汉陈汤有言,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本帅不才,不敢与先贤相比,但也不愿苟活在异族统治之下,有朝一日,本帅必挥师入关,重振宇内,杀光那些满洲猪!”
周培公闻言也是气得脸涨得通红,脱口就道:“你好大的口气!”
“事在人为!”赵强冷眼看向周培公:“华夷大防在周公心中当真不值一提么?”
周培公微哼一声:“华夷大防不及君臣之义!”
“好,好,好!”
赵强连说三个好字,霍的转过身子,斩钉截铁道:“不降我者,必诛其心!本帅今日将伏尔哈做了人彘,他日还要将那些同样不肯归降的满人也做为人彘!本帅就是要天下人看看,欺我汉人的蛮族是何等的下场!他日入关之日,周公就会看到关内再无一胡一蛮,有的只是我汉人!”
“说我暴戾,说我恶毒都没有关系,本帅就是要如此行事,大破才大立,大恶为大善,在本帅心中,千万被奴役的汉人同胞才是本帅的血肉所在,区区鞑子就是尽数杀光又有什么了不起。与我千千万万汉人相比,何为恶,何为善,难道周公分不出吗?”
“你这番疯话也就是能对我说说,试问关内汉人谁又会相信你,谁又会认同与你!在他们眼里,皇上才是皇上,你和你的军队不过是一支蛮荒的叛军而已!你若南下,必将为千夫所指,万夫所骂!”
“骂我的都是奴性深重的汉人,他们骂我,我便杀他们,杀得人多了,这天下自然也就无人敢骂我,自然也就太平无事!”赵强再次大笑起来,笑完猛的对周培公一瞪。
“明亡以来,我血性汉儿都已赴死,剩下的都已经没了血性,他们与你一样,骨子里透着奴性,你们害怕,你们恐惧!为什么,因为你们被满人的屠刀吓怕了!现在本帅就是要以暴制暴,以恶制恶,让满人同样被我的屠刀吓倒!你我都清楚,一个被做成人彘的满人不会有什么影响,但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满人人彘的出现,就将呼唤起被奴役的汉人最原始的血性!到时候,我看不过百万之众的鞑子如何再能窃居中原!”
“不过周公既落到我手上,你便是想为你的主子效忠也是不行了,哼,我想周公很快就会知道自己的大名如何被康熙提起了!”
“我对大清,对皇上之心苍天可鉴!你以为你使些龌龊手段,就能使皇上疑我,让我心甘情愿替你卖命么!我劝你还是早点收了这个念头,当年我能为朝廷平你们这些吴逆,今日又怎会替你们这些吴逆反朝廷呢!周培公大好男儿,顶天立地,朝秦暮楚之事断然做不出来,更何况为你这跳梁小丑为虎作怅!”
“那倒未必”赵强抬了抬手,却是突然止住,吩咐德丘:“把周公带回去,好生看着,记住,可不要怠慢了他。”
“是,大帅!”德丘在外面听到现在,对这敢跟大帅顶嘴的周培公恼得不行,本想着等会教训他一顿,没想大帅却这般吩咐,只好闷闷不乐的一拽周培公。
“我自会走!”
周培公猛的挣脱德丘,怒视了赵强一眼,抬退便往帐外走去。
第九章小的会很多
倘若关内汉人都如周培公这般奴性深厚,难道我真要杀光他们不成?那样我与屠杀千万汉人的满人又有何区别?难道真的可以在民族大义的旗帜下滥杀一通吗?难道我真要让关宁军成为什么鞑子吗?…
周培公走后,赵强颓然坐在地上,静静的思考着一切。周培公说的是事实,关宁军现在就是一支蛮军,或者用他的话说,有朝一日挥师入关后,关内的汉人百姓只会视关宁军为又一个“鞑子”,而不会认为这是一支自己的军队,是一支汉人的军队。到时恐怕在中原、江南、西南各地会再演明末时烽烟满地,义军四起的场景,只不过他们这次所保护的却是当年的“鞑子”,而不是当年的“大明正统”!
历史告诉赵强,任何一支北方来的军队侵入中原,不管中原的政权是否是汉人江山,百姓们都会异口同声的视入侵者为“胡虏”、“蛮子”,因为他们已经养成了服从现政权的习惯,顺从,羊群般的顺从,原因很简单,上一次的胡虏入侵已经使得他们胆丧,敢于反抗的已被屠杀一光,余下的只是顺从者。而这些顺从者们从不会去考虑北京城里坐着皇帝为什么不是汉人,他们只会想绝不能让胡虏入寇,那样江山社稷又要被荼毒了。而那些地阶阶级和士大夫们赐会更加的“忠君报国”,上演一出出“仁人志士”的悲歌!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