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外史]谁说寂寞胡杨-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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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智仰天大笑道:“是。两位贤弟,对不住了,咱们做鬼再做兄弟!”手上却是不停,金不换被逼至死角,来不及告饶,已被两根手指贯穿了喉咙。
他独眼瞪得大大的,嘴大张着,似乎是在努力吸入最后一口气,却只能感受到喉间呼呼穿过的风声。
正在试图溜走的丐帮弟子纷纷住了脚,求助地看向高小虫。
高小虫却依然是笑嘻嘻的。
朱五和范汾阳护着朱七七和火孩儿,手里的剑舞的飞快,但院墙外飞来的火箭竟是越来越密,眼看要挡不住了。
火孩儿哪里见过这阵仗?惊吓之余,竟“哇”得一声哭出来。
王怜花笑道:“多谢齐老庄主配合!小侄刚刚不过是瞎编一气,不想还真猜中了庄主心中所想,真是走运的很!却不知快活王到底欠了你什么?小侄改日也好给您送来!”
那边齐智几乎已经发了疯。他枉称“智多星”,如今却栽在一个少年手里,输的一干二净,岂能不疯?
但他久病在床,斗过了金不换,早已内息乱成一团。却对着扑上来的连云天一阵出掌,竟是丝毫不客气。
沈浪道:“各位若今日非得拦着,只能一起死在这里。齐心协力闯出去,日后要找沈浪算账的,沈浪奉陪。”
王怜花弯腰扶起花四姑,自怀里摸出个瓶子给她喂药。
乔五远远看见,拼力想要阻拦,却连站起都不能。
沈浪上前扶起他,一手抵着他后心,催动内力,缓缓注入。乔五这才感觉内息集结起来,忙盘腿坐了,配合着沈浪的动作自行调理。
火势渐大,李长青纤长的身影已经周旋在齐智和连云天之间。他头脑算的清醒,不论如何,这么多年的兄弟,他总是要信一回。
高小虫正带着丐帮弟子离开。如今这场面,自然不是他出风头的时候。临走前,他回头望了一眼朱七七,但朱七七一双眸子,依然死死盯着沈浪。他恨得咬牙切齿,却依然笑嘻嘻道:“朱五公子还是先撤吧,诛杀沈王二人之事,从长计议的好。”
范汾阳和乔五彼此对视一眼,一人拉了一个便往出退。
☆、长河渐落晓星沉
小院显然是事先浇了火油,带火的箭簇所到之处,烈火熊熊而起。
外部弓箭手围的死,高小虫带着丐帮弟子左冲右突,不一会儿便有了伤亡。
他心中恼火,千算万算不该算落了仁义庄三个败事有余的老骨头。
苦心经营大半年,终于等来可以名噪天下的机会,竟然就这么白白错过。
这还不算,更可恨的是,这样带着一帮伤残弟子回去,他高小虫还如何立威服众?
好在范汾阳和朱五都是生意人。虽然被朱七七硬拉来助阵,却也是决不肯做亏本买卖的。火势一起,高小虫随便两句给个台阶,让他们便急急往出退。
只要朱七七不在场,很多事情都好说。他想要把这十几名丐帮弟子的命统统算在沈浪头上,倒也不是太难。
那乔五夫妇就更不足为惧,因了乔五性烈如火,他二人在江湖上本就特立独行,并没有什么势力。如今又得了沈浪的好处,只需略施小计,便可使得他们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想到这里,他指尖已有数点寒星闪动。
高小虫个头不是很大,平日里便使一把便捷的短剑。但也许还有人会记得,他与那人称“遍地滚金钱”的钱公泰本就同出一门,暗器功夫又能差到哪里去?
一手挡开密密飞来的火箭,一手发镖,便看到丐帮弟子纷纷倒下。
高小虫就地一滚,人已到了院门口。
刚出得院门,却突然想起来那院中还有一人需要解决。
便是少林天法大师。
这胖和尚从头至尾一语不发,安静地像是不存在一般,高小虫紧张之下,竟是把他给忘了。
他此时却站在正帮乔五疗伤的沈浪身旁。但凡有流矢飞过,他便禅杖一扬,打转了方向。竟是在帮他们护法。
天法大师是被仁义山庄请来的,此时临阵倒戈,却是面沉如水,也不觉得尴尬。好似一切都理所当然一般。
仁义庄竟然连客房里也装着机关。
沈浪在帮乔五疗伤,王怜花骇走了一众人,便回到里屋。
却不见了床上的熊猫儿。
他摸遍了房间里能摸到的每一寸,却并没有发现暗门一类的东西。
他一方面记挂着熊猫儿,一方面好胜心起,这天底下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过他王怜花破不了的机关。
火势更大,时不时便会传出禁不住烈火炙烤的房梁重重砸下的声音。
王怜花却还是没有出来。
乔五气息渐平,先前似乎纠结在一处的五脏六腑也归了位。
花四姑守在一旁,她中毒不深,服了解药,竟不到一刻便已经大好。
沈浪收回双掌,稍稍调整之后,对着天法大师稍稍躬身算是见过礼,便转身钻进了火海。
春日里天干物燥,天黑的时候穿衣脱衣都会时不时有火星乱蹦,如今又浇了火油,一遇火,那些干渴已久的物事便欢快地吐信子。
王怜花虽功夫不弱,但毕竟不是金刚不坏的身子,此时一个人在屋子里找昏迷的熊猫儿,他如何放心的下?
这便罢了,更重要是熊猫儿住的屋子并不大,若是不出意外,王怜花早该出来了。
果不其然,沈浪冲进去的时候王怜花正在四处的墙壁上找寻什么。他一把拉了他就往外走。
王怜花挣不过他,只得跟着他先撤出来。
四周的弓箭手已经没了踪迹,远远的似乎看到三五成群的人拎了水桶往这边来。为首的一个右手臂上连接这一只巨大的黑色铁爪,看形状总有百斤,但挂在他身上却看似丝毫不算什么。
一行人似乎并不着急,一路边聊着天边走,甚至有一刻不知为何竟停了下来。待沈浪和王怜花掠过,才继续往这边来。
沈浪难得地乱了心神,一路上连着问了好几回什么叫“曼陀罗”?“无解”又意味着什么?猫儿会是被谁带走了?
王怜花也心中烦躁,开始还解释了两回,后来他再问,也只当没听见。
回到时铭的指挥使府邸,吩咐老管家烧了水,他简单洗漱一下便径直回了屋。
东方已露鱼肚白,早起的鸟儿也开始叽叽喳喳。王怜花在床上躺着,却半晌都睡不着,只瞪着双眼睛研究雕花的床额。
窗外响起“笃笃笃”三声,一个高大挺拔的影子便映在那里。
王怜花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了头。
他王怜花是舌灿莲花,但他从来也不懂得要如何安慰人。
每每母亲因为突然想到什么,而变得异常暴躁的时候,他都只会屏退了下人,自己在一旁默默陪着。看着她把精心布置的屋子变成一片狼藉,悄悄地记下每一件东西原来的位置。待母亲闹累了,回房去休息,他便一件一件把东西摆回原位。碎了的,便依样买一件回来。
窗外的人很执着,“笃笃笃”又敲了三声,柔声道:“怜花,你睡了么?”
王怜花闷闷道:“睡了。”沈浪白天质疑他的话语犹在耳畔,其实他说的也不全错。王怜花若没了野心,还是王怜花么?
但他话音未落,沈浪已经推门进来。
天将亮,他站在门口,长长的影子拖在地上,一双眼只往里瞧着,身后的门也不关,整个人一动不动。
王怜花看得心一抽。他何曾见过这样的沈浪?
记得当时在快活城被抓,一群人看起来几乎没有活命的希望,他也一直是大伙儿的主心骨。好像只要有那该死的微笑在脸上,就一切都能逢凶化吉。
披了衣服起身,绕过定定地立在那里的沈浪,王怜花轻手轻脚地把门关上。
然后从身后抱了他。
他纤长的双手从沈浪垂着的胳膊间穿过,轻轻揽在他腰上。
沈浪要高出他一点儿,他便把头一侧,脸顺势贴上他的背,喃喃道:“进去吧。沈大侠这般吵闹,我就是睡了也该被惊醒了。”
他曾一次次赖皮地靠在他怀里,虽心里几乎永远都在算计着要怎么赢,却也知这个人绝对不会真的伤害他,是以无比安心。是以每每连鼠尾草都不用,便可以安心入睡。
这一回,轮到他抱着他。
许久,感觉沈浪的身子不那么僵了,王怜花拉了他的手,挪到榻边坐下。自己则在他身前站了,拿手捏捏他的肩膀。
这才发觉这动作无比熟悉。
好像是在沙漠的那个夜里,他也是这样捏捏他的肩膀,听他吹了一晚的箫?
北方的春日气候干燥,加上一晚上的折腾和内心的煎熬,沈浪的嘴唇干裂发白。只有白天被杯子撞出血的地方,还微微地红肿着。
王怜花转过身去倒茶。
但那桌上的茶已经放了一夜,手摸上去都是沁凉,如何进的了口?
正待出去吩咐下人烧水过来,却被榻边的人抓了手腕,大力地一带。
他没防备,脚下一个不稳,就跌进了那人怀里。
沈浪一手箍了他的腰,一手扶在他脑袋后面,粗暴地吻上来。
王怜花不躲,只顺着他的动作稍微地调整下姿势,整个人就骑坐在他腿上。
沈浪像个溺水的人,拼命地攥着最后一根稻草。
王怜花任他攻城掠地。他舌头到了,他便松开齿关。他抢占空间,他便辗转腾挪。直到无法呼吸。
两个人,好似磁与铁,紧紧贴合。
王怜花再稍稍往前坐一点,二人的火热便挤在一处。他摇晃着身体,一只手探到身后,抓了沈浪箍着他腰的手,轻轻压到床上,十指紧扣。
摩擦产生的火苗迅速燃遍全身。
沈浪放开了托在王怜花脑后的手,正要放在一侧以便支撑起两人的重量,却被王怜花一把抓了。再次十指紧扣。
呼吸渐重,王怜花身体向前一倾,沈浪便顺势躺下。
他邪魅一笑,俯在他耳畔轻轻叹道:“又来惹我,沈大侠可是准备献身么?”
沈浪不答,只翻身把他压下,哑着嗓子道:“自然是。从此以后,我就跟在你身边,你轰也轰不走。”
他低头再度吻上那诱人的唇,销魂的眼,手向下,摸到王怜花衣服带子的结,便轻轻一扯。
吻到耳朵,王怜花突然抿紧了嘴,下巴蓦地抬起,喉间的凸起便美好地呈现。
沈浪犹在耳边呢喃:“再也不准一个人赴险。”
王怜花喘着气,灵活的右手已经把沈浪剥了个精光。左手则拉了他的手,抚上自己的小腹。
也只到小腹。
他红了脸,手竟无法再往下。
王怜花风流成性,床底之事,多得是增加乐趣的手段,却几曾如此尴尬?
沈浪却已经明白。
虽然白飞飞没有说错,他几乎一直过着禁欲的生活,是以碰上男女之事总是被动。
但眼下的身体,是跟他一样的,男性的身体。
虽然之前,王怜花万般不配合,二人便像打架一般,每每大汗淋漓,却只能到最后惹得他兴致缺缺。
但如今,王怜花不再掩饰,他便也不再难懂。
凭着直觉,他像对待自己一样对他。
王怜花闭着眼,沈浪一板一眼的动作,像扎马步一般,认真,却让人更加焦躁不安。
他专注于手上动作,嘴唇便停在王怜花颈侧,灼热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