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医生苏维(完结+番外)作者:钟晓生-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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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霄也脱了鞋躺上床,靠进苏维的胸膛里。
苏维的身板略嫌单薄,手脚冰凉。路霄握着他的手,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冰凉的人是怎么温暖另一个自己的?
——他恐怕不会知道,是炽热的大黄温暖了苏维。
苏维醒来的时候已是半夜,因为醉酒他头疼的厉害,睁着眼睛迷瞪了很久才弄清自己所处的环境。路霄靠在他怀里,两只手捏着拳头蜷在胸前,是一副防备的姿态。
苏维轻柔地将他的拳头掰开,路霄空抓了两下,没抓住什么,又要将拳头收起来,苏维忙将自己的手指塞进他的掌心里。路霄抓着苏维的手指,肌肉渐渐放松下来。
苏维拥着他,再度入眠。
翌日一早,苏维正在厨房里弄早饭,路霄走了进来。
苏维递给他一杯刚打好的四色豆浆。这还是大黄教他的,将红豆、黑豆、白豆、黄豆打在一起,再加一些蜂蜜,香味可浓郁得传满整间楼层。
路霄接过豆浆的时候显然愣了愣:“你怎么会做这个?”顿了顿,又自问自答道:“是他教你的吧……”再过两秒,又摇头自言自语道:“他居然记得这个。”
苏维观察着他的表情,正在思考如果自己问下去的话路霄会不会回答,或是冷冰冰丢出一句伤人的“与你何干”,路霄却主动开口了:“这是我爸从前做给我喝的。”
“你父亲,”苏维若有所思地点头:“可以和我说说他吗?从来没有听你提过。”
路霄迟疑了一下,慢吞吞地摇头:“没什么可说的。”仿佛是为了顾虑苏维的情绪,他又毫无感情地补充了一句:“他死得早,我都忘了。”
若是真的忘了,为何不论是路霄还是大黄都记得这杯豆浆?然而苏维没有问下去,因为他知道如果路霄不想说的话就什么都不会说的。他问道:“你进厨房是想跟我说什么?”
路霄说:“我想去看看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苏维无比茫然。
路霄低垂着眼:“她葬在哪里?我想去给她扫墓。”
在开往郊区的墓地的路上,路霄的脸色阴沉的难看:“是谁把她葬在那个墓地的?”
苏维很明显地一愣:“她没有什么亲人,好像是她过去的同学替她选定的,因为你父亲也葬在那里。”
过了好一会儿,大黄才咬牙切齿地挤出几个字来:“我母亲也葬在那里。”
苏维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明显的恨意。在此之前,路霄一直很少有表情,说话的语气也都是死气沉沉的,完全无法让人琢磨出心思来。苏维知道,路霄认为卢湘是拆散他父母的第三者,所以才会因为她死后还离他的生身父母那么近而恼怒。
然而,苏维对卢湘是第三者的这个说辞是存疑的。因为路霄在他生母死的时候才五岁,又怎么会对当时的事情那么清楚?想必应当是从别人口中知道的。而路霄的父亲显然不应该在儿子面前如此诋毁自己的新任妻子——那么,路霄应当是受了什么人的挑拨。可是从任小千和路霄从前的邻居们的口中得知,卢湘应当是虐待过路霄的,甚至在他尾骨上刻下了“悟心鬼”这样恶毒的字眼,难道她真的是那种恶毒的后母?那她又为什么要跳楼自杀,为什么会患上精神分裂症?
对于这一切,苏维有怀疑的对象,却没有证据,也没有任何头绪。
车开到了墓园。
苏维从后备箱里取出了一束百合花递给路霄:“早知道你的父母也葬在这里,我该多备两束花。”
路霄冷冷地说:“一束就够了。”
他领着苏维走进墓园,熟门熟路地来到一个墓碑前。
墓碑上刻的墓主的名字叫做路迷津。苏维看到墓碑上笑容温和的男人的相片的时候,情不自禁又看了眼路霄。这父子俩长的竟有七八分相像。
路霄把百合花放在路迷津的墓前,默默站了约有五分钟之久,然后来到了自己母亲的墓前。
他生母的墓碑就树在路迷津的旁边,路霄又站了约莫一分钟,然后说:“走吧。”
苏维有些吃惊:“你不去看看……卢湘了么?”
路霄冷冷地说:“我不想看她了,走吧。”
路霄漠然地坐进车中,目光放空,连安全带都没有系。
苏维侧身替他系上安全带,因为这个动作,两人面对着面,距离极近。苏维系好了安全带后却没有立刻坐正,目光幽深地盯着路霄,并慢慢向他靠近。当他的鼻尖几乎碰到路霄鼻尖的时候,路霄闭上了眼,默默等待他即将到来的吻。
然而,苏维并没有吻上去。
过了一会儿,车子发动了。
苏维单手掌控方向盘,一只手握着路霄的手,直到手心出汗了也不放开。
他说:“以前我也跳过楼。”
“也?”路霄有些疑惑。
“是大黄帮我回想起,在我跳下去的前一刻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既然你能‘悟心’,不妨分析给我听,卢湘跳楼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
“卢湘?跳楼?”路霄皱起了眉头。
苏维将同样疑惑的目光投向他。
路霄不敢置信地问道:“你是说,她跳楼了……她是跳楼死的?”
苏维比他更惊讶:“你不知道?”
过了好几秒,路霄突然“哈”了一声,全身仿佛被人抽走了力气一般瘫软在椅背上:“她跳楼了?竟然不是被老鼠药毒死的么?”
苏维默然。
路霄突然自嘲地笑了起来,边笑边摇头:“她居然……自己跳楼了么……”
34、第三十四章
苏维想着路霄的话,几乎是彻夜难眠。清晨天刚亮,他便起床给杨少君打了个电话。
杨少君显然也是刚刚起床,嘴里含着牙膏泡沫边刷牙便含混地问道:“出了什么事?”
苏维长长吐出一口气:“少君,如果把指甲油涂在药物上喂人吃下去,延缓药物溶解的速度,能够瞒过警方,制造假的不在场证据么?”
“咕咕……”杨少君吐掉嘴里的泡沫:“你想问什么?”
苏维心虚的捏电话的手里都是汗:“理论上可行吗?尸检能查出来吗?”
杨少君说:“当然。这种情节只可能出现在侦探小说里,刑警可不是傻子。”
苏维急急追问道:“你确定?……毕竟,你不是法医。”
杨少君笑了:“嘿,宝贝,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这种弱智的手法不能成立,你不能太小瞧我们刑警。”他有些促狭地问道:“怎么了宝贝儿,你不会想……”
苏维沉默了片刻,吁了口气:“没事了,谢谢你,少君。”
他捏着手机站在客厅里发呆,这时候大黄揉着眼睛赤身裸体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苏维看到他是一愣:“你怎么不穿衣服?”
大黄也是一愣,很自然地答道:“我喜欢裸睡啊。”
苏维手一松,手机落到地上,摔得电池板都掉了出来。
——裸睡这习惯,只有大黄有,路霄却没有。
大黄又是一愣,走上前将摔出来的电池板和手机捡起来,装好以后递到苏维手上。苏维不接,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大黄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在他的注视下脸渐渐红了起来,有些羞涩地夹住腿:“医生,你不要盯着我看啊。”
听到医生这个称呼,苏维情不自禁地向后退了一步,心脏几乎停跳。
大黄不好意思地跑回房间里,不一会儿穿着T恤和平角裤走了出来。他打了个哈欠,脸还是红扑扑的,慵懒地往卫生间走:“我先刷牙。”
苏维始终是一副吞了苍蝇的表情,一言不发地跟着他进了卫生间,也不说话,就是盯着镜子里的大黄眼睛一眨不眨。
大黄刷了没几下就把牙膏吐了,一脸困惑地抓了抓头发:“到底怎么了?”
苏维一开口,发现自己的声音低沉的可怕:“你还记得昨天的事吗?”
大黄歪着头想了一会儿,脸又红了起来,然后用力地点了点头,大声说道:“我和医生做|爱了!”
苏维嘴唇颤了半晌没说话,然后挤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来,低低应了一声。
大黄转身跳到苏维面前,环住他的腰,还没洗干净的牙膏沫子蹭到苏维脸上:“医生,你是不是看我今天特别迷人啊?”
苏维愣了愣,表情逐渐温柔起来,又应道:“嗯。”
大黄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哇,你今天怎么这么配合?”
苏维不说话,只是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直到此时此刻,他才知道这个天真无邪的少年是多么难得。
大黄扭了扭腰,发现自己的屁股不痛了,腰也不酸了,有些稀奇地“咦”了一声。他眨着写满期待的眼睛看着苏维:“医生,今天你有事吗?”
苏维缓缓摇头:“我陪着你,哪里都不去。”
大黄不知想到了什么,脸又红了起来,旋即低着头往厨房走:“我先去做早饭。”
大黄走进厨房里,发现许多东西位置的摆放都有变动。他感到奇怪,但没有多想,洗了下手就开始劳作。
吃完早饭以后,大黄拖着椅子挪到苏维旁边,抓着他的胳膊直皱眉:“不对啊,医生你怎么又瘦了,我之前明明有把你养胖。”
苏维抬手捏了捏他的脸,恶劣地说:“因为你把我累到了。”
大黄羞恼的捶了他一拳:“喂!明明是你不肯让我来的!而且……而且……”他低着头小声道:“你哪有这么容易被榨干啊……”
苏维凉凉地说:“是谁一直说不够?”
“!!!”大黄羞得几乎要跳脚,苏维却突然伸手压住了他的后脑,凶恶地吻了上来——这个吻用凶恶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大黄甚至感觉,他好像要把自己吞进肚子里一般。
过了一会儿,苏维的动作逐渐变得温柔,流连地吻着大黄的唇角。
大黄大口大口喘气,摁着自己几乎要从胸口跳出来的心,软绵绵地靠进苏维怀里——苏维的吻对他而言似乎有不可言状的魔力一般,真的能抽走他全身的力气。
苏维揉着他的头发,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他突然迷茫得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才好。
大黄索性贴到苏维身上,搂着他的脖子,盯着他的泪痣色迷迷地咂巴嘴:“医生,我的屁股不痛了。”
“嗯。”苏维不为所动。
“我的腰不酸了。”
“嗯。”
“反正今天也没有别的事……”
“……嗯。”
大黄把手从苏维的衬衫衣摆底下伸进去,笑的见牙不见眼:“医生,我们做|爱吧……”
苏维扣住了他的手腕,不留情面地将他的手抽出来:“不行。”
大黄的笑容垮了下来:“为什么啊?”
苏维沉默了一会儿,苦笑着拥抱他,不让他看见自己的表情:“因为你不负责任,一旦亲热过后就会把我一个人丢下……”
大黄困惑地皱眉:“嗯?我最喜欢医生了啊,怎么会丢下你?明明吃干抹尽还想把我送走的是医生你吧!”
苏维抱着他不说话。
大黄渐渐觉察出不对劲来,开始推搡苏维,苏维却抱着他不肯松手。经过一番角力,大黄终于从苏维怀里挣出来,并看见了苏维没来得及擦干的眼泪。
他突然感到一阵眩晕,用力地抓紧苏维的手,颤声道:“我……我是不是……又失忆了?”
苏维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