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德鲁斯的遗言(第二部)-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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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将电线拨开,跳过倒地的可怜家伙,然后招手要我赶快跟上。
“绝对不止这样一个!快走!通知唐在郡克区边界的Folen大酒店的门口等我们!”
我跟着他冲下了楼,发现这家小酒吧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一座空城。或许是都被谴走了,或许是都被杀了,Mores的那支后勤队向来以勤劳著称。
“你猜会是谁指使?”Kei边下楼边问,我没有回答,这不需要回答。
我们直奔出酒吧,跑上大街,就看到对面旅馆里也有人冲了出来,直冲我们而来。Kei咒骂一声,侧身向边上的拐角奔去。那里有条陋巷,希望能隐遁。对面的人拔出了枪,拨开人群,跳过停车,向我们冲过来,并举枪射击。枪法不错,我们身周的墙面纷纷遭到枪击,碎石飞溅,砸在皮肤上便细小的疼痛起来。我无法在意郡克区的人会用惊恐的眼光看我们,还是会麻木地走开。我只在意那追出来的5个人,个个都他妈的该死!
拐进陋巷,我拿出手机拨通唐的号码。谢天谢地他并没有离开郡克区多远。SAR步枪?以色列的军火怎么回出现在郡克区的人手里?他惊异地询问。我焦急地低吼:你他妈的管这个做什么?管他是哪里的军火现在全世界都通用,我们就要被毙了!
身后已经出现了脚步,在暗巷中回荡起了混乱的脚步声,人影摇晃。我深吸了一口气,稳住心跳并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在黑暗中智慧的运用比枪火更重要。我抽出钥匙圈上的组合小刀,选择了最锐利地武器——不是那把小小的水果刀,而是软木塞开瓶器。Kei站在我身边,眼睛望着暗巷深处。当第一个倒霉鬼走到我隐藏的暗角边上时,我一把捂住他的嘴巴,将开瓶器用力插进他的颈部动脉。对方一声闷哼,温热的液体涌进我紧握的五指间,随后微弱的挣扎也消失了,无力的身体软软地倒在了地上。我慢慢地松开了手。
同伴中有人听到了异样的声音,转头向这里看开,暗光里他眯着眼睛,无法认清这里的状况。不幸的是那时,第一个死者的枪已经到了我手中。Kei同时从我身边窜出,就近逮住了一个家伙,一把拗断了他的手腕,夺了他的枪——顿时巷子里枪声暴起!回荡着死亡之音的巷子很快又恢复了原先的平静。一瞬间的事情,完全就只是在赌命。Mallarpa的巷子里,出现过很多这样的一瞬间。
Kei在喘息的片刻中似乎听到了什么,猛地转身想射击。我的视线甚至无法跟上他的速度,只听到一声清脆刺耳的枪击声,Kei手里的枪掉在了的地上,一丝蜿蜒的鲜红流下了手指。我感到心脏猛烈地一阵抽搐。
他终于从监视这一切的暗角里走了出来。我看到了他的脸,不算陌生,在孙的身边经常能看到这家伙的影子。Aulen,孙手下最威风的杀人者,职业杀手。他那把心爱的手枪,拉开了保险栓,子弹上了膛。他只管嘴角挂着称不上笑容的奇怪表情,站在我们身后。
我略微知道一点这家伙的底细,他是法国移民,称不上是杀手界的新秀。他只懂得完成本分地工作,不爱用子弹当自己的徽章,也不喜欢用鲜血显示自己的浮夸,所有的行动不带任何艺术色彩的家伙,在孙当家的时候终于有了出头之日。他的枪法一流,观念固执,听说祖上曾经是雅各宾党人,不幸死于断头台上,明显,这将注定他的家族对“革命”一说辞没有半点兴趣,也深知“棒打出头鸟”的游戏规则。呵,每当我日后想起这个神奇的家伙,就会觉得他的固执简直就像一种历史的诅咒,愚昧的臣子向帝王大呼:我的王啊!请宽恕我的罪过,但千万别宽恕我的生命!
Aulen静静地看着我们。我在心中算计着:他会选择向我开枪——如果是那样的话,Kei会在子弹自动上膛的时间段里冲上去一把扭断他的脖子!这个答案在脑子里反复上演了很多遍后,终于得到了一个幸运的结论——他一定会这样做的。因为他观念固执,就头标准的驴子。
我看了看自己满手谋杀的鲜血,对他笑了笑:“你的人?本事都满不错的。”
“可惜要对付你们的话,还是差了点,我预计到了这点。”他笑得很奇怪。眼角一抽,我直直地看着这个面色向来苍白地家伙。他的意图似乎并不在杀我,但是他的枪却瞄准了我的脑袋。我想我们大概暂时走不了了。我不理解这人的动机,拿着枪面对主人要他干掉的目标,却还在这里对目标说着一些奇怪的话。Aulen似乎已经看出了我的疑惑,说:“你难道不奇怪为什么我们会有SAR步枪吗?”
我想了想:“孙,应该没有这个进货渠道,他的军火大多都是从南亚那里进来的,和中东地区没有多少联系。这的确是很奇怪。”
Aulen冷冷地笑了:“因为有人可以从那里进货。”我一怔,谁?Mallarpa内,谁会有与以色列的军火商作生意的资本?“龙头汇?”我慢慢地,一字一顿地说出这个在城市中令人战栗的名字时,对方牵扯嘴角皮肤的表情使之得到了肯定的证实。刹那间,我只感到浑身一阵冰凉。难道孙已经与龙头汇勾结了吗?可转念一想,不可能,‘十字军义团’也是龙头汇想要除掉的叛乱组织,罗志佑不会蠢到去和这样的人合作。但是,另一个声音又在脑子里响起,不是不可能——如果龙头汇想利用Mores和十字军义团达到整垮义心堂的目的的话,在表面上保持与义心堂地良好合作态度,背地里利用暴动军搞阴谋,正是上上策。
“现在,你明白了?我不喜欢让人死的不明不白。”Aulen淡淡地说完,终于举起了枪。
“等等!”我向前冲了一步,见Aulen警惕地抬枪才停下,举手:“我不明白,难道说是孙投靠了龙头汇吗!我不相信!”
“这个世上的聪明人并不止你一个人,先生。”他的声音中已经显出了不耐烦。果然,我最近总是遇到最糟糕的答案。我又向前走了两步,显得非常惊惧并且激动。
“他愿意给你的罗老爷子多少好处;才得到现在的资助?”我的脸上表现着最不甘心地表情,掌心隐隐冒汗。身后,刚才被我的前进所掩住身影的Kei正在慢慢移动脚步,非常慢非常慢。我正在吸引对方的注意,才能让Kei得到行动的机会。“我可以用别的东西买回来!Aulen,从你被派到Mores里来干卧底的时候,上层就注意到你了。”我让自己说得神乎其神,“老板身前也和我说过你,你很有能力,但不会属于一个小小的Mores;你是个有本事有野心的家伙,不适合在这里作卧底。他在那时就知道你不是一般的角色。有多少人知道你的背景?除了孙,还有谁?如果让孙身边其他的老头子们知道你是龙头汇的人的话,后果将是不堪设想,别指望孙能帮助你,他连我都可以出卖,别说一个你了。不是吗?希望我没有说错,Aulen•;Booly先生。”
他抿紧了嘴唇,显然,在Mores里没人知道他的全名,却被我说了出来。他开始动摇,猜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在威胁我么?”他冷冷地问,“看来我不应该让你说这样多的话。”说完,他举起来枪。
“等等!你给我听着!如果我的尸体被发现在这里,那明天,我的手下马上就会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第二天你的卧底资料就会呈现给那些老头子看。听着,孙虽然把我整垮了,可还没有完全控制那些家伙呢!到时候,你什么都得不到的!”
就他在扣下扳机的那一瞬间里,我的话终于这Aulen身上起到了作用。他只是犹豫了那么一丁点,就让我们钻了空子,在这样分秒必争的游戏里,这样的一丁点实在太关键。他只是这样一犹豫,就输了全盘。Kei忽然俯身捡起脚边的枪,我侧身腾出射击空间,Aulen的枪和Kei的枪一齐响了。狭窄的巷子里,枪声刺耳极了。Aulen的胳膊被打中,我趁机冲上前,高举他想再次射击的手臂——第二声枪火对着天空鸣放,仿佛撕裂了黑夜。
我将Aulen推倒墙角,用力砸他的手腕。他咬牙与我厮打,受伤的手臂在碰撞出汩汩的鲜血,刺激着我的神经,产生出人类最原始的冲动,按住他的伤口猛地向墙面撞去。Aulen一声惨叫,枪脱手掉在地上。我忙将之踢开,然后对着他的肚子又是一脚。Kei捡起了Aulen被踢开的枪,把它对准了主人。夜风里Kei喘息着,伴着风吹起的发梢,我看到他肩膀上殷红的血迹,一点点渗出了那件粗布衬衫。我有点慌神,幸好Kei冷静的声音稳住了我。他没事,暂时。
“是你让罗志佑收购了公司40%的出售股份的么?”他把准星对着Aulen,冷冷的审讯俘虏。对方看着我们,伤口让他龇牙咧嘴,却没有让他慌了阵脚:“这样的事情,不是我的职责。”
难道另有其人?我并不指望Aulen会招供出其他的伙伴,只是为罗志佑对Phealise的执著感到奇怪。我能肯定,这个老头子已经掌握了关于公司与Mores的第一手资料,至于是怎么掌握的,现在对我来说都不再重要,我只关心自己的未来,无暇去关心那些琐事。Mores就要完蛋了,无论我是否愿意去挽回,都是一样的结局。我忽然想到了那次定婚宴上叶生——罗志佑手下第二把手的老狐狸,那满脸奇怪的皱纹——所有前前后后联系起来,感到陷进了一团迷雾。
Kei却先我下了手,揪起Aulen的头发,用枪顶住他的下巴,用冰冷的眼睛盯着对方心灵最容易破溃的角落。这是他最可怕的招数,胜于任何严刑逼供。那些血腥的酷刑,是Kei最不能理解的破烂玩意儿——他不需要,他那双冰色的眼睛,已带着洞悉人心,击溃灵魂的锐利。
“打马虎眼对我们没用,Syou的手腕你比谁都清楚,孙定贤身边那些长长短短的眼线难道没告诉过你,我们是怎么处理不合作的俘虏的吗?”
Aulen的眼角微微地牵动起来,瞳孔在暗光里收缩着,眼前敌人玩味的笑容是如此恶意,邪魔一般的男人,他又怎么可能从没听说过Kei的“事迹”。可他坚决不肯张开的嘴最终还是消磨去了Kei的耐心,他狠狠揍了Aulen一拳,然后趁他张嘴吐出血块时,把枪塞进了他的嘴里,一个用力顶到墙上。砰的一声,我明显从Aulen的表情上感受到了剧烈的痛楚,鲜血从被磨碎的口腔里涌了出来,头发在头皮与墙面之间摩挲,发出咝咝的声音。
他拼命喘气,趁嘴巴被撑得无法关闭之际,同时努力地挪动身体,徒劳地挪动着。Kei的脸在暗光中显得狰狞,与其说是冷酷,不如说是杀气腾腾,嘴角残酷的笑似乎在说明对方的恐惧与疼痛彻底引起了他的残虐。我忽地回忆起Kei对我说过,NRS的负作用之一就是会使人变得残暴嗜血。Kei用力把枪在他嘴里一蹭,可怜的家伙就立刻呻吟起来,痛苦地闭上眼,从喉咙深处发出含糊的呼噜声。
“说,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Kei冷冷地命令自己的俘虏,用最残酷的,最有效的,也是自己最不能理解的——疼痛感,逼迫对方坦白。他鲜少用这样的伎俩,我感到——他是被什么逼急了,不然不会违背自己的行为准则,让一个满身血污的家伙离自己这样近。
Aulen似乎被枪堵得无法呼吸,额头上满是细密的冷汗,他看着Kei,流露出乞求的表情。Kei慢慢抽出枪,那家伙剧烈的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