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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费德鲁斯的遗言(第二部)-第43章

小说: 费德鲁斯的遗言(第二部)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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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
  白炽灯在我们之间摇晃,影随光摇,场面有些混乱失控。孙跳起来,尽管腕上的手铐还在灯光下闪亮,但他显然已被我激怒。
  “住口!Syou!!”
  “那女人现在就在办公室里喝茶!得意今天成功地让你当了狗熊!!妈的!你要是爱上她!你就完了!!”
  “我就是爱上她了!那又怎么样!!”
  孙急怒中抢了我的话音。我愣愣地看他涨红了脸气喘吁吁,有些话到了喉咙口,一个咕噜又转回了肚子里。我们两个人无言相对,中间那盏摇晃的灯不停的摆动着,似被爆发的声音给震得六神无主,头晕目眩。
  “妈的……那婊子……”
  话刚出口,领口就给孙揪住。他怒火攻心,两眼发红。
  “你要是再敢说第二次,我就一拳打歪你的嘴!”
  他咬牙切齿地警告我。我用力推开他,喘了口气——方才被他勒得差点窒息,一边整着领带,一边在心中暗骂:这事情说白了关我什么?可孙却一点都不领情。那女人果然有一手,二十六岁的女人,只消动动手指,就搞定这个十七岁的冲动小子。从小被良好保护的孙现在就像匹野性难收的野马,到处乱闯,就连哪天冲出问题都不知道,而我却因为受了他父亲身前所托,得跟在他后面帮忙收拾烂摊子!
  咋了咋舌,我回头看看怒气冲天的孙。他就像个明明做错了事却还死皮撑着自己荒唐理由的小孩,连眼神都带上了孩子气的怨怒。霎时,我觉得他有点可怜。
  他转身一脚踢了椅子。椅子翻倒着发出噪音,滚到了墙角里。好像这还不够,他对着空气张牙舞爪了好一会儿,才在愤怒的喘气中停止了的动作,坐会桌上背对我。
  “孙,伊梵她是……”
  门忽然开了,打断了我的话。回眸一看,伊梵正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她连看都来不及看我一眼就直接冲到孙面前,握住他的手。
  “没事了!定贤!”她居然已经开始直呼孙的名讳,“我向档案课和厅长求了情,这事不会公布出去,也不会记在你的档案里。”她紧紧握住孙的手,用怜悯的目光看着他脸上的淤伤。她想用手摸一下,但是疼痛立刻让孙躲开。伊梵愧疚地低下头,白皙的五指紧紧捏住孙的手。
  “多谢伊小姐,不过即使你不求情,我们也有能力摆平这件事。”我冷冷地出声,立刻遭到孙凶恶的瞪视,而伊梵仿佛现在才发现我的存在。装蒜的女人,我在心里冷哼,我刚想对孙道明她的来历,她便冲了进来。这巧合也太廉价了,明眼人一看就破。她在门口偷听到多少?听孙为她苦苦辩护,她的心里又会如何?我扯了冷笑看着伊梵,完全无视于孙的瞪视。
  “伊小姐,您的美人计使得真妙,才几天时间,我们Phrealise的总裁大人就被你打回原形,变成一个毛头小子,翘了班和你约会,然后把自己打进了您的拘留所。别告诉我你只是想请他在这里吃顿工作餐。市立部门的工作餐水平,听说可以和教会救济餐相媲美。这点我向来深信不移。”
  面对我的冷嘲热讽,伊梵只是采取回避态度。她拉住了想揍人的孙,摇摇头示意他别动怒。
  “还是伊小姐识时务,孙。她能保你不上社会版头条,但保不了你出去。要保释你,还是得靠我。”我笑着坐在桌上,点了根烟,“不过伊小姐你别担心。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把孙弄出去。不是你的事情,放聪明点少管……”
  孙突然挣开伊梵的阻拦,冲到我面前,揪住我的衣领一把将我推到墙角里。我被他这么有一推一撞,直觉眼前一片阴暗交错的昏花——妈的!这家伙疯了!
  “别再侮辱梵!不然我真的会揍你!想你这种不懂爱女人的男人,怎么会懂我的感受!”
  刹那间,仿佛忽然被人揭了短,我除了感到羞愤难当之外,还有一种被背叛的痛苦冲出了胸口。我扔了烟用力推开他,不及他站稳,拳头就狠狠地砸上他的脸。孙重心不稳,天旋地转,扑倒在桌上。桌脚摩擦地面发出可怕的声音,伊梵当场为这巨变吓懵了。
  “像你这样的白痴感受!我才不稀罕!”我啐了一口,指着趴倒在桌面上的孙大吼,“这种女人,我到红灯区一张大钞就可以叫上好几个!就你瞎了眼看上她!早晚连本都玩完!!”
  孙一声低吼,转身冲过来对着我肚子就是一拳。我闷哼一声弯下腰,孙的膝盖又在这时狠狠地顶上我的下巴。意识像被气流掀翻的小船一样飞了起来,仿佛快要飞出躯体直上云霄,好在一堵墙扶住了我,才没让我摔个仰面朝天。我滑倒在墙角里无力反抗,无意和孙动手,可孙的拳头却不停往我身上招呼。我听见伊梵不停地叫孙住手,但是她拦不住他。
  这家伙疯了。我在心中骂道:遇上这女人,孙就疯了。
  是唐冲进来拦住了孙。他刚好办完保释手续,回来就看见孙像疯子一样对我拳脚相向。他用力拽开孙并给了他一拳推到警员怀里,然后迅速来到我身边,蹲下看我是否安好。还好只是一些擦伤,加上脑子有些昏沉。我对唐说我没事,至少我还认得他。唐皱着眉拉我起来。我扶着脖子,看到伊梵气愤地甩了孙一个响亮的耳光。
  清脆的排击声后,一切都忽而安静下来。孙愣了,我们也愣了。伊梵的表情似乎受了莫大的屈辱,比面对我冷嘲热讽时更甚。
  她颤抖着双唇,似乎想斥骂些什么,但她最终什么都没说。也许是无从整理头绪,也许是不知还能说什么。面对这为了她发狂的男孩,她惟有甩了他一个巴掌,告诉他,他的行为给她带来的莫大失望。伊梵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孙叫着他的名字,但是没有回音。顿时,他就像个泄了气的河豚,方才身上浑身的刺都忽然不见,整个颓靡下来,耷拉着脑袋,直至被送出警局,都不愿再说一句话。
  我让孙坐唐的车子回去。从唐的脸上,我看出他的不愿。他问我怎么办。我笑笑,只向他借了把伞。落雨的傍晚天已全黑,不会有人在意嘴角的淤伤。我想喝杯酒,在浓郁的香气中放松自己,忘记今天发生的一切不愉快。
  于是我拨通Kei的号码,可一直都没人接通,我向天咂了咂舌,懊恼地选了另一个号码。
  半小时后,我仍然饿着肚子站在警视厅前的车站下,降温的雨点让人浑身发冷。孤独的雨伞发出雨点砸落的声音,像鼓点一样敲击在我的头顶。一阵湿冷的风吹来,几点雨星飘到我的脸上,凉凉的。
  July出现了,开着蓝色宝时捷。车轮碾碎了镜面般反光的水面,溅开了星星点点的碎光,仿佛华丽而到的公主一样,停在我面前,打开了车门。
  我坐上车,收了伞,掸着身上的水珠。
  “抱歉。我们去哪里?”
  她递来一片纸巾,冲我微微一笑。
  “Bloody Moon。”
  她从不会问我不想回答的问题,就是如此纵容我。她一路上什么话都没说,也没问我嘴角的瘀青是从何而来。车厢里回荡着萨克斯,雨夜里这一切都显得萧条。随后车停在了一条僻静的小巷前,我知道这家酒吧,转弯对面就是城市中有名的夜总会,而良好的隔音措施可以使酒吧里的空间完全不受外界的骚扰,常听Leck提起它:相对于Mallarpa夜生活的喧闹,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异类的空间——没有闪烁的灯光,也没有劲暴的Disco。悬着钢筋的水泥天花板上点缀着温柔的小灯。U形的吧台后可以看到一排排酒瓶。这里以经营洋酒为主,来这里的客人都知道Bloody Moon的杜松子酒味道一流,还有这里的店主酷爱上个世纪的忧郁布鲁斯。
  我和July坐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店主替我们点了根蓝色的蜡烛,放在同色的玻璃盏里置于我们中间。酒掺了汤力水,香气浓郁喝来又有些柠檬的清香酸涩。忧郁布鲁斯在温馨的空气中缓缓转动唱片。我看了看July,她的妆和早上完全不同。浅紫色的唇膏和同色系的眼影,坐在我对面她像换了个人,成了个风情万种的女人。
  “我常听Leck说到这里,但我没来过。”
  “那是因为你的生活太有规律。” 
  “是么?”
  她笑了起来,带一种慵懒迷人的笑声,露出整齐的牙齿微笑。是否女人都是这般?我禁不住伸手抚摸她迷人的下颌,只是为满足自己的好奇。她没有躲闪,闪着大眼睛贴进我的手掌。我意识到,这才是抚摸女人的感觉,滑腻,丰满,还有玫瑰精油的清香。女人的香味引诱我靠近。这并不是我们的第一次接触了,可我却是第一次在她的注视下感到了一丝难以形容的悸动。她褐色的眼睛,秀挺的鼻梁的丰润的双唇——嘴唇交合的瞬间,我推开了她。她怔怔地看着我。似乎只要是正常的男人都应该接受她的美丽和香吻,但是意识回敛之际,我却觉得自己犯下了弥天大错。我尴尬极了,可July只是淡笑而过。
  “你果然还是想着最心爱的人,孩子……”她拿着酒杯轻轻摇晃,垂下的睫毛形成两瓣忧郁的阴影。“我知道,那个金头发的小个子——他,看着我的眼神,”她忽然抬起头,眼神闪动,然后注视我一会儿,又垂下了眼,“他看着我的时候,那眼神——就是嫉妒!”July如同在回忆噩梦一样向我重述那时的情景,她眼里的Kei,“他爱着你,我很清楚。但是他似乎很难把自己的感情表现出来。”
  她忽然又看着我,眯起了眼睛笑着问:嘿,Syou,他对你好吗?……我似乎问了个笨问题,Syou,我看了新闻,对,我看了……
  她又喝了一口酒,皱了皱眉,低下头。
  那时July一定是醉了。
  杜松子酒虽香,却很烈。她并不是个能喝酒的人。
  我送她回家,不想她酒后驾车。美丽的女人坐在我身边,懒懒地靠在靠椅上,玫瑰精油的香味围绕在四周。宝时捷平稳地开在Mallarpa的马路上,车内回响上个世纪的中古音乐,悠扬的苏格兰风笛飘着英伦海岸的愁绪。水膜在车窗上徐徐扭动,城市似乎带上了呼吸,似在沉睡又似在苏醒。
  我用手指轻触唇瓣上残余的甜香,女性的温暖令我心神荡漾,女人的怀抱,女人的气息,我迷恋这丝母性的馨香,一如我从未得到过。我曾经迷恋Yiqai的怀抱,但那并非属于我,而我也无意挽留。我从小就没有被母性的温柔包绕过。记忆中,只有Mallarpa马路上寒冷的风,灌进孤独无助的幼体。母亲?母亲是什么样?她是否温柔美丽?是否也曾抱着我唱安眠曲?脑中没有留下任何记忆,我只是站在这炼狱般的城市里,盲目追寻容身之所。我找到了,他是个男人,是个吸血鬼,一个背负可悲命运的人。是他,改变了我的一切。
  30分钟后,July的车公寓前停下。
  “他还好吗?”她忽然问,似乎从究竟的麻醉中苏醒了点。我笑了笑,看着她的褐色眼睛说:“他很好,July,我得回家了。”
  “他在等你?”
  “我只是不想他担心。”我扶着方向盘看向她,“他……恩,我想我该回去了。”
  “明天你还是咖啡加奶精么?我会准备好。”
  关上车门的时候她这样问我,我点点头。
  路灯把雨丝映得像银色的垂帘,彼此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回荡在寂静的雨幕里。抬腕看表已的零点过半,冷空气凝结成风吹起我的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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