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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乱世民国]狼狈相奸-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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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纸,日子又过去了好一段。

    沈延生的房子位于罗云镇东,原来的主人是个老财主,老财主妻妾如云,一时快活非常死在了小老婆的肚皮上。剩下五六七八房姨娘太太为了家产争得头破血流,碰巧遇上沈延生看上这所宅子,一位得宠的太太便私自做主把房子卖了,卷着钱财细软远走高飞。

    老财主家的人气不过,跑来跟他争,更有那几房姨娘太太天天呼天抢地的轮流跑来坐门槛,指着大门痛斥不断。不过沈少爷都是置若罔闻,起初还觉得新鲜有趣,专门让人在院里置备了桌椅茶点,翘着二郎腿坐在那里听姨娘们骂人。不过听了几日发现内容都差不多,他又乏了。

    宅子占的好地段,风水和构造都是一等一的,沈延生不迷信,但遇上好的还是忍不住要上去沾一沾边。白家岙剿匪一事,他从中捞了不少油水,接到委任信之后,当然也不能抹了镇长的面子。然而人是去了,参谋处处长的位置却是没要。

    不管什么地方什么局势,从来都没有一山二虎之说,如今赵宝栓顺利入驻罗云,这就意味着很快的又会有一场权利之争。沈延生夹在当中,帮谁都是不对的,仇报国是他的同窗,怎么讲都有情分,而赵宝栓那里,他又欠了一份人情。

    当天救出万长河之后,凌晨时分,保安队的营地里便发生了一场大火灾,事后清理出来好几具焦炭似的尸体,有一具当然就是万长河。

    仇报国不知道事情的原委,赵宝栓办事又干净利落,这使得沈延生守着这么个大秘密,简直有些忐忑不安。

    回到罗云的第二天,他悄悄的回了一趟原先的宅院,果然已经让人给卖了,不过新房主并没有丢他的东西,而是收拾出一个箱子,特地等着他去取。沈延生拿了东西不好多问,稍作留恋便也只好依依不舍的走了。他其实很想把这宅子买下来,但是为了避嫌也为了防止将来再有变数,只能遗憾而归。

    连着在新宅子里休息了几天,那些姨娘太太估计也是骂累了,骂倦了,等到门房彻底的把两扇大门打开,沈延生站在平整宽敞的街面上仰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

    早上八。九点钟,太阳已经在天上烧成了半个火炉子。沈延生看了两眼,从衣服里掏出黑晶镜片的小墨镜,带到了脸上。

    现在是盛夏时分,他身上穿了一件短袖衬衣,头上戴着凉帽,可光是白白的站在原地,也热得脊背直冒汗。门房见他站在原地不动,赶忙上前询问他是不是要出去,要不要马上叫司机把车开出来。沈延生摇了摇头,他是要出去,可不走多远,就在这附近街面上晃一晃。门房听他不用车,要去里面拿伞,沈延生不等他出来,便独自一人走出去了。

    这片街面上,一顺的都是连栋的大宅子,罗云有头有脸的人物大多喜欢在这里置备私宅,一来是因为这地方环境幽静,二来也是个扎堆跟风的趋势。沈延生顺着街面走了两步,便见到前面的宅子前停了几辆马车,进进出出,正有人往院中搬送大件的家什。

    跟他那新宅子挨着,这也是一所漂漂亮亮的大院,门上按了两只铜狮衔的大门环,威风八面的鼓在大门两侧。起先搬来的时候,他见这院门总是锁着,也不见有人出入。而今天,不仅大敞四开了,还开得格外热闹。

    是搬来新邻居了?

    沈延生扭着头看那些工人里外的忙碌,便忍不住也往里探了探,却只见一道影壁雕龙画凤,实在是探不出什么究竟。

    恰巧这时候有两个工人抬了一张大方桌,哼哧哼哧的打他面前过,沈少爷视线盯着走,等走过那方桌,便是前面慢悠悠的开来了一辆小汽车。

    小汽车通体洁白,看款式看色泽都是新鲜货,沈少爷看在眼里十分喜欢,于是想当然的认为这主人也一定是个有品位上档次的人。

    小车越开越近,倒不像是过路的,至极贴着他踩了刹车,又从车窗玻璃后面,探出了一颗精心打理的脑袋。

    来人一口大白牙,两只眼睛里笑意半擒,五官生的周正大方,配上光洁饱满的额头,颇有一番倜傥风流的潇洒。

    沈延生看的眼睛眨也不眨,伸手把鼻梁上的墨镜往下一勾,惊道:赵宝栓!

    他来这里干什么!?

    沈少爷很不给面子,当着人面皱了眉,等他把墨镜推回原位,赵宝栓一开车门,攥住了他半边胳膊。

    “沈延生,缘分啊。”

    沈延生一手扒住车顶,不肯顺着他往里进:“有话你就说,干什么拉拉扯扯。”

    “怕什么,我这刚买了新车,你不进来坐一坐?”

    “不坐,我还有事。”

    赵宝栓斜眼瞄了外面的大太阳,撇着嘴角一乐,答道:“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怕日头太烈,把宝贝儿你晒黑了。这要是到了夜里光见颗白屁股,想亲个嘴都找不到地方,你说着急不着急?”

    沈延生听他满口胡言乱语,顿时气的额头突突的跳起青筋,扭头往来回路上看了看,他也不讲什么形象不形象,文明不文明了,抬脚就踹进车肚子里去。谁知道赵宝栓没皮没脸,顺手在他小腿上拧了一把,然后冷不防的向外一扑,就这么虎扑食似的,把人拖入了车内。

    沈延生一脑袋磕在车靠垫上,还来不及张嘴发出叫骂,赵宝栓已经拱上来了,一张脸埋在他衬衣里嗅来嗅去,最后往上一抬,说道:“你这人也不地道,当初谈条件的时候怎么说的?现在事情成了,反倒脚底抹油似的溜得比什么都干净,早知道……”

    赵宝栓哇啦哇啦的口无遮拦,前头的司机也刚好是个爱撩闲的年纪,一看自家团座跟这大美人有瓜葛,便支楞起耳朵仔细聆听。

    然而他没能听人把话说完,沈延生一手心堵了赵宝栓的嘴,有些气急败坏:“你给我安静点!”

    赵宝栓仰着脸没动,两眼一弯,笑得很坏。张嘴吐出个软颤颤的舌头尖,他按着人手心底下的纹路一点一点的舔上去。而沈延生经过这番折腾,脸上带的墨镜也早已掉了,此时瞪着双乌溜溜的眼睛,脊梁骨上泛起一阵哆嗦。

    他想动,可怎么也动不了——赵宝栓攥了他的手腕子。

    舌头尖软中带硬,这不要脸的舔得极有分寸,划一道走一下都是湿的痒的,热乎乎的生出一线酥麻的细流,顺着手心直往他骨髓芯子里灌。

    沈延生让他弄的面红耳赤,却又忌讳着司机不好发作,只得妥协似的朝着侧面正了正身体,故作镇定的说道:“找个安静的地方,我们好好的把话说一说。”作者有话要说:后面的更新可能会短小一些……OTL不过剧情会快点走,磨磨蹭蹭的我也真是受够了……

    关于他们的军衔职位啥的,其实是有BUG的,但是如果路过的妹子有考据党的,无论如何请高抬贵手。其实这文除了这里有BUG之外,还有一些地方也是有的……咳,咱们就是图乐子~~~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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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放个番外,感谢抖M君的长评,写的匆忙不太好看,也就凑活凑活吧!!!顶锅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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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恶仆》

    熊芳定躺在床上,默默无声的用视线描绘着头顶的天花板。这间屋子他不知道呆了多长时间,仿佛是一天两天,又仿佛是一个月两个月,总之这屋里的陈设和构造他看了一遍又一遍,烂熟于心,已经到了厌烦的程度。

    睁开眼睛,是看,闭上眼睛,那惨白的墙壁也会从他心里脑里横冲直闯的戳出来,把他困在这狭小单调的空间中,不得动弹。

    房间四四方方,几乎没有家具,只有一张床和一扇窗户。窗户从他进来开始就一直关着,玻璃外面封了打横的铁条。透过那些铁条的缝隙,窗外树影淡淡,淡成了无数条状的碎块。熊芳定侧着脑袋看,看得毫无意义,只是单单的用瞳孔对着那忽明忽暗的方向,也不知道到底在看些什么。

    窗户外面,零星的绿色正在变得越来越浓,用力得嗅了嗅那并不存在的自然气息,他想现在大概已经是夏天了。

    他是最不喜欢夏天的,因为夏天总让他觉得不够干净。汗水抛沙似的滚滚而来,浸透衬衣和裤子,任谁都会是一副狼狈模样。所以一到了夏天,他就躲在阴凉的居室中,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因为一出门,总免不了那些繁冗的行头,一件件穿,一样样带,他就是态度再严谨,也不大愿意为此遭罪。

    不过现在好了,呆在这屋子里,外面那些关于夏天的烦恼也仿佛是同他一刀分作了两段。天热就热,再热也热不进他心里。他心里死水似的凝作一潭,早就凉透了。

    起初的时候,他还想想,想自己究竟是怎么糊里糊涂的落到了这般境地,也想万长河究竟有没有依照计划带人前去营地里进行围剿。然而一桩桩的事情找不出答案,他唯一能想明白的,就只有自己的贴身侍卫刘为姜。

    刘为姜背叛了他,先是串通赵宝栓换他兵,接着又逼着他跳崖弄断了他的腿。

    一前一后,这不过是短短的几天功夫,他就什么都没有了。既然一无所有,他觉得自己也没了继续思考的必要。

    刘为姜每天都会在固定的时间来给他送饭,一天两顿,看着他吃,吃完就走。期间两个人都不说话,因为实在是没有说话的必要。熊芳定想明白的,他已经看到并且领受了,而他不想明白的,也没有兴趣继续探究。反正死活只有两条路,他一个半身瘫痪的,选哪一条都不能成行。唯一可以等待的,便只有让旁人扛着他抬着他,去作那旁人心中的选择。

    门锁在极其安静的时候响了一下,紧接着是锁链划过门把的声音,等那响动过后,刘为姜端着个盘子走入了房内。

    他是个态度严肃的军人,也是个忠心耿耿的仆人。几乎是悄无声息的把盘子放到床面上,他伸出双手穿到熊芳定的腋下。然后就跟大孩子抱玩具似的,一点一点把人搀扶着立起来,靠到身后累叠的枕头上。

    盘子里摆着一碗肉粥,铺好餐巾之后,他把碗送到了熊芳定面前。熊芳定没有接,转脸望向那扇闭合的窗户。

    “你跟着我几年了?”

    刘为姜微微一怔,显然是没料到对方回主动同自己说话。短暂的沉默过后,他低声答道:“八年。”

    “八年。”不知道这日子是多了还是少了,略作回想,熊芳定只有种大梦初醒的遗憾,“八年还养不熟一条狗。“

    刘为姜垂着眼睛不作回答,手里缓缓的搅着那碗肉粥。

    “吃吧,吃完我叫人来给你洗个澡,这两天天气热,不洗澡夜里睡不踏实。”

    “你还管我踏实不踏实?”

    嘴边,递上来一勺半凉的粥。熊芳定猛的拂过去,当即就把那一碗东西全打翻了。稠乎乎的白米顺着薄被的背面淌下去,脏了一床。

    “夜里睡白天睡,有分别?自从进了这里以后,除了睡觉我还干过什么?”压抑许久,熊芳定的怒火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他受不了这青年假惺惺的模样——有胆量在他背后捅刀子,却没脸卸下那副时日长久的奴才相。

    双眉紧锁的怒目而视,他低头对着默默收拾的青年啐道:“没种的东西!”

    刘为姜对着一番怒骂,没有反应更没有回应。抱起被子出去,片刻之后,他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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