诅咒的命运-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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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为了我们三个人。
翼丹先生,非常感谢您一直以来的支持和理解,我会永远记住您。
保重!
勋是一边哭一边把祁的信看完的,他无法抑制心中的痛,更无法挥去心中的悔。他痛自己的无知,悔自己的愚钝。
原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了解祁的人,为什么当他离开后,自己才知道自己原来是那么的不了解他。他根本不够资格爱祁,也不配祁这样爱自己。
他恨自己的懦弱,以为忍耐就会侥幸的不用去面对,明明知道祁的选择只能是妹妹,还一味的想要抹去这种想法,自我安慰自己才是祁最重要的人,其实是害怕面对祁的最终选择,是害怕自己没被选上,所以才懦弱的让姬去承担这一切。
勋跪在地上,无声的让泪默默的一直流,他已经痛得麻木了,痛得失去了痛感。他想叫、想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祁已经为自己定好了以后的人生,认为自己一定能好好的活着,他竟然这么相信自己。连勋自己都无法这样相信自己,他凭什么相信自己在失去他后还能继续活着。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啊……”想到这勋突然仰着脸朝着天用尽全身的力量喊了出来,声音久久的在房间里回荡……
☆、消失
祁已经消失了一个月,勋在这一个月里疯狂的寻找,但即使他寻偏城市各个角落,都无法觅得祁的半点踪迹。
勋从开始的疯狂——自欺欺人——后悔——到现在的绝望,仿佛在这一个月里,他耗尽了他生命中所有的精力,他已无力再在这个失去祁的世界支撑下去。这种奄奄一息的尚存,让勋陷进了永无天日的黑暗尽头中。
极度无望的他,曾在大街上冲进人群追赶祁的影子,曾在黑暗中无数遍呐喊祁的名字,曾在酒精的麻醉中哭求上天的开恩,曾在无尽的梦里渴求祁的片刻温存……
勋的心灵和肉体都已经要达到了极限,在一次次的狂乱、奔跑、痛悔、追赶、希望、绝望……仿佛永无尽头的摧残后,勋失去了最后一丝勇气。
他以为这仅存的勇气能让他找回失去的祁;能让他始终深信他们是命中注定,上天也无法把他们分开;能让他拥有哪怕只是微小的希望,希望祁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告诉他这只是一个玩笑而已。
可是,一切都破灭了,祁是真的消失了,在他的生命中完全抹去了自己的痕迹。带着自己的心躲到了他遍寻不到的地方,带走了他所有的希望和勇气,也带走了他的灵魂。
从不知,一个人竟然能被如此的抽空,仿佛身体里的血液都干枯了,身体在一点一点的枯萎,生命也在慢慢的凋谢。
但勋突然觉得这样的感觉很好,他再也感受不到痛苦和绝望,再也不用过着每天撕心裂肺的日子,再也不用总是躲在黑暗中等待奇迹的到来,再也不用为寻不到祁而疯狂迷乱。
此刻他有一种感觉,他离祁越来越近,就像祁一直在等着自己似的,也许他一早就应该放手,随祁而去,那样他们就不用分开那么久了。
听……是祁在叫自己的名字,一遍遍轻轻的呼唤,让他睁开眼睛,他努力的想要把重似铅球的眼皮睁开,他要看看祁,他要好好看看那消失已久但依然深深烙在自己心上的那个人,看看在他的眼里,是否还有自己。
“醒了,他醒了,快去叫医生。”
“勋,勋,睁开眼睛,看看我。”
“医生快来,刚才他的眼皮动了。”
勋突然觉得一道强光射进了自己的眼中,祁的影像被驱散了,他突然恐惧的睁开了眼睛,伸出手去想要抓住祁的背影,嘴里喊出了祁的名字。
“勋,你终于醒了,太好了。”勋耳边听到熟悉的声音,身体被这个人抱着。
但他知道这不是祁,这不是祁的声音,也不是祁的体温,更没有祁的香味。他的意识开始慢慢清醒过来,再度重新环视眼前这个陌生的环境。
房间里一片白,空气中充斥着医院消毒药水的味道,这是医院,紧紧抱着自己的人是父亲,有种像当年他因为恐惧症休克时父亲抱着自己的感觉,就像他差点又一次的要失去自己似的。
“勋,你觉得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有的话告诉医生。”父亲语气里充满了关切。
但这一刻,他并不感激父亲,刚才那么一瞬间,他竟然有点恨父亲。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医院,也不知道父亲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是父亲又一次把他从祁的身边推开了,他找了那么久,以为终于找到的时候,是父亲让他再一次失去了祁的方向。
勋醒来后的三天里,一直很安静,安静得有点可怕,因为他一直没有说过话,开始左然以为他只是心情不好,不想说话而已。但又过了一周后,勋的身体也开始慢慢恢复,但依然是不开口说话。
而且他的眼中也感觉不到一丁点的活气,空洞洞的,就像是一具灵魂已出窍的躯壳在苟延残存。无论身边的人对他说什么,做什么,他都只是静静的配合,像个听话的孩子,听话得让人害怕。
医生猜测可能是因为大脑营养不良引起的缺氧,再加上因沉重打击后的心理暗示,导致的暂时性的语言障碍。
左然虽然之前在心里无数次想像,这一天到来时,勋会变成什么样,即使想到他会暂时的万念俱灰,暂时的痛苦绝望,暂时的痛不欲生,可是他相信这一切都是暂时的,就像当初妻子离开自己时一样,时间会洗掉一切痛苦。
因为勋以前一直是这样活过来的,所以他以为再也没有什么打击能把他击倒。可是却万万没想到勋会变成这样,看着眼前的勋,左然的心都要碎了。
是他的爱情不一样?还是他的心不一样?他们父子同样经受了一段爱情的重挫,但为何勋却会被伤得如此彻底,伤到自己承受不住的选择粉身碎骨。
他紧紧的握住勋的手,眼泪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此刻心中这种痛到绝望的感觉,是否也是让勋走到今天这一步的元凶之一。
又过了半个月,勋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他们离开了医院回到家里静养,左然现在如果不是非要亲自出马的事情,都会选择留在家里通过视频完成,他要尽量留在勋的身边,陪他度过这段最痛苦的时期。
祁离开时,左然并不知道,虽然他曾想过有这一天,但并没有想过会这么快,更没想到这个孩子竟然选择独自承担一切,毅然作出这样的决定,而且还做得那么彻底,完全没有任何预兆,真的消失了。
当他发现勋不对劲时,祁已经离开一周了。因为他一直有派人暗中保护勋,当有人向他报告说,祁已经有好几天没出现了,每天都是看见勋少爷一个人一大早就出去,然后很晚才回来,有时候是一天一夜都在外面游荡,漫无目的的像是在寻找什么似的,而且精神状态有点不对劲。
当他得知这些后,突然脑海里闪过了那个可怕的念头。他也希望自己是在乱想,所以他一方面加派人手近距离保护勋,一方面开始调查祁的行踪。
祁真的离开了,手机办了停机,结束了所有工作,学校也办了休学,公寓没有出售,但一次□了两年的管理费。没有出境记录,也没有国内航班出入记录,他们是经地面交通离开这个城市的。
他看着手上得到的报告,他知道这是祁的故意安排,他是真的要把自己的痕迹抹掉,让勋永远都找不到自己,这个孩子是认真的,他选择了姬,放弃了勋,和他当初猜想的结果一样。
他并没有马上去找勋,因为他知道这是勋必须要过的一关,而且他也深信过不了多久,勋就会清醒,虽然痛苦,但时间会让伤口愈合,这一刻的痛苦最终也只会成为生命中短暂的记忆而已。
所以,他一直在等待,等待勋的觉悟,但他万万没想到他这些自以为是的冷静和判断,差点让他失去了勋。
祁离开一个月后,传回的报告上说,勋已经五天没出门了,也没看见有人进去,连送餐的都没有。左然一看到这,脑袋嗡的一下,人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打电话给监视的人让他们马上冲进去看看。
左然为什么会这么大反应,因为他知道勋从小就不会做饭,离开家后一直都是去外面吃,或者叫的外送。可现在竟然五天不出门而且也没有送餐的,那事情就明摆着了。他没有等电话回复,马上就动身去勋那里。
可是车在路上只走了一会,那边就打电话过来了,说勋已经昏迷不醒了,他们现在正送他去医院。左然的心突然抽了一下,恐惧顺着脊梁往上爬,让他全身颤抖起来。他命令司机用最快的速度赶去医院。
看见勋的那一刻,左然的心就像挨了千刀万刮般撕裂的疼痛,眼泪不由自主的掉了下来。这是勋吗?这是那个永远不可一世、趾高气扬、傲慢不羁的左言勋吗?躺在床上那一具仿若皮包骨的躯干,真的是他的儿子吗?
勋的脸上和身上都插满了管子,手下告诉他,他们发现勋的时候,他正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要不是还探有一丝呼吸,他们都以为不行了。
送来医院时,医生说因为过度的营养不良,倒置大脑和身体完全虚脱,进入了深度昏迷状态。现在只能希望他的身体在慢慢恢复基本状态后,能自已恢复意识。医生说要不是勋本来的身体素质好,这五天早就要了他的命,能捡回一条命也算是奇迹。
勋足足昏迷了五天,才醒过来,当勋醒过来时,左然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当时的心情,那一种失而复得的激动,让他明白,在这个世界上,他可以失去任何东西,唯独不能失去勋。
祁已经离开两个月了,勋出院后一直都保持着出院时的状态,安静、不语,他一直呆在房间里不出门,每天只是安静的坐在窗前,看着天空发呆,就像他被封闭在了一个安全的,无欲的空间。
左然知道,他把自己藏了起来,那种痛过后害怕再清醒后面对绝望的恐惧,让他无意识的在自已与现实中筑起了一道墙。
这段时间,左然一直没有放弃寻找祁,虽然他有很广阔的财力和人脉,但对于故意要消失在人海里的一个人来说,简直就像大海捞针。但他不放弃,即使要倾尽他的所有财富,他都要把祁找出来。
因为他希望祁能再一次的救活自己的儿子,他已经不能再失去勋了。但半年都快过去了,仍然没有祁的确切行踪,看着勋又一天天憔悴的面容,他想起半年前勋躺在医院时的样子,他又开始害怕了。
他一直没敢告诉勋祁的秘密,也不敢在勋面前提到祁。他不知道勋究竟知道多少,如果说他还不知道,那以勋现在的状况,要是告诉他真相,左然怕会直接要了勋的命。
但他知道勋这样的状态是一直在逃避,如果一直不打破他那虚幻的围墙,那他将永远沉睡在自己筑起的堡垒里。但他不敢,即使他只能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