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厢情愿-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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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星期却不可自拔的自己。
齐子珣把头伏在李璐肩上,没有出半点声音,听着李璐把这些关于他的信息说完,眼泪把李璐肩头的衣服全浸湿了。男孩子都是不爱哭的,可是齐子珣没有尝过这种像是心脏被握紧的疼痛,双亲去世的时候他还不懂世事,并不知道原来痛苦是多少眼泪都不能减轻的。
等到齐子珣带着眼泪睡着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的事情。李璐以为,经过这一个晚上,齐子珣那些朦胧无知的感情就会随着眼泪一起流下然后干涸消失。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夜晚,齐子珣在梦里遇见了商炀,梦境里一切美好神仙眷侣是他跟商炀。
所以第二天醒来以后,已经恢复了笑容和呆愣的齐子珣依旧把商炀保留在心里,坚持不肯打扫出新的心房,他在等待,等待那亿万分之一可以和商炀相识相知相爱的渺小机率。
一根筋通到底的人,从来都不聪明,可是坚持就是傻瓜最大的优点,齐子珣一直是个傻瓜。
☆、第三章
如果能够这样下去,也足够幸福了。
齐子珣依旧每天趴在栏杆上看对楼的教室,小心翼翼的捕捉那个挺拔修长的身影,害怕错过每一次。明明是个男生,却做着和女生一样的美好而小心的梦,大概每个拥有喜欢的心情的人都是这样,怀抱着期望和小心翼翼的等待。
齐子珣从前没有写日记的习惯,现在却每天把琐事记在白皮本子上,内容无非是关于商炀的。“他好像很喜欢吃冰淇淋,好几次看到他都拿着奶白色的雪糕当饭后甜点。可是自己不喜欢吃呀,那东西冻得牙疼。苦恼~”“他要是也对我这样就好了,我感冒的时候他就可以生气的关心我不可以吃这个,不可以吃那个,难得啰嗦也是因为我呀。哈哈哈”这些寥寥数字的句子,来自齐子珣每次欣喜的遇见,和眼睛都不眨的细微观察。
商炀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埋头在书本里,并不是死气沉沉的高中课本,他喜欢看自己感兴趣的书,同与别人交流比起来他更钟情于书的世界。但他就是有本事坐在椅子上安静的看书也可以散发出吸引人的气质,喜欢他的女生总是为他已经有女朋友的事实感到不甘和暗自伤神。
最近他发现比书还有趣的事,不论是偶尔在教室外面的休息时间,还是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时不时就能感觉到一种热切的目光跟随着自己。
几次以后,商炀就察觉到是对面楼那个脸蛋圆圆看起来像孩子一样的少年,他总是用一种期望又迷惘的表情看着他。商炀觉得奇怪,却并不排斥,心里只是困惑自己是哪里惹到这个少年吗,还是想到…这里,商炀止住了,摇头笑了笑,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注意几次以后,见少年只是喜欢望着自己,一副茫然无措的样子,并没有什么实质的行动,商炀也就不去在意这个奇怪的少年。
商炀本来就是脾气温和,性情淡漠的人,就连女朋友也是因为从小就认识,后来女生跟自己告白,自己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便顺从的答应。
从此以后冠上了“有妇之夫”的称号,身边追逐的人少了倒也清静,同女朋友在一起也向来是平平淡淡,几乎不曾有过吵架的时候,更别说有大喜大悲的情绪起伏。
商炀只是平静得看待自己周遭的世界,平静的为自己围起一个世界,与书为伴,商炀自己也许并不知道,他固然聪明,但在感情上却从来没有一个人真正走入他的世界。
齐子珣在自己的想念和期望中度过了从长袖棉外套到短袖衬衫的一个学年,高一结束的最后一天齐子珣在白皮日记本上写下这样一句话“炀哥哥,我喜欢你,已经八个月了
。你依然不认识我。” 现在这个时代,大概连女生都不会这样称呼自己喜欢的人,齐子珣却是喜欢这样的叫法,他喊着李璐“璐姐姐”的时候觉得这是最亲昵的称呼了。
我们从前听别人说大道理的时候,总觉得那不过安慰坎坷人生的一个善意谎言。可是,现实会告诉你,道理就是由无数的事实总结出来的,比如说,上帝在关上一扇门的同时,一定为你打开了另一扇窗。齐子珣还在昏昏沉沉的忧愁和渺茫的盼望中等待时,命运齿轮制造出的相识机会已经悄然来临。
☆、第四章
寒暑假是学生最快乐的日子,没有规定好的僵硬作息,没有恼人的吵闹铃声,所有可以利用的时间都可以自由支配。可是很明显,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欢乐无忧的度过美好暑假。
齐子珣捏着寄到小姨家的成绩单,秀气的眉毛拧在一起,生气一样噘着嘴看没有跃过及格线的数学和物理,心里扭曲着难过。
对于这两科,齐子珣实在是头疼无力,即使他肯把一半的时间拿来做数学题物理题,考出来的成绩依然不堪入目。下个学期就进入高二,会考之后就是紧迫压人的高考。
纵然齐子珣没有什么宏伟的目标,但是大学以后不再靠小姨而自己自力更生是最基本的要求,所以至少要让自己成为一个本科的大学生,才能更好的面对以后的人生。这是齐子珣简单而微小的愿望,他也乐意为此更努力。
暑假不能在茫然混沌中过去,齐子珣想,至少利用这两个月把数学和物理能补救多少是多少。他打电话给李璐,希望李璐能抽空帮他补习数学和物理,李璐说好并让齐子珣明天下午到她打工的书吧来。
6月的天气热气逼人,齐子珣穿简单的立领白T恤和纯色中裤,搭配兰色帆布鞋,露出两条细白的小腿,显得朝气蓬勃。单手拎装着课本和练习册的帆布包,另一只手推开书吧的玻璃门,迎面而来的冷气让齐子珣舒服的呼了口气。
齐子珣找到角落靠窗的位置把书包放好,蹦跳着跑到柜台去找李璐点饮料。李璐打工的这家书吧提供免费读物,点了饮品以后就能随意在书吧里呆着,看书或者做自己喜欢的事。偶尔有人小声的交谈着什么,气氛安静而和谐,齐子珣喜欢这样的地方。
齐子珣捧着透凉的椰子汁低头看奥黛丽?赫本的简报,边等李璐边在心里惊叹这位电影女神的美丽。一道清朗的声音□来,齐子珣不由得抬头“你好。你是齐子珣同学吗。我是商炀。是你姐姐李璐托我来给你补习的。”简短的介绍道明来由。
心里日夜想念的人像梦一样站在自己面前,对着阳光露着好看的笑容。齐子珣整个脑袋当机了好几秒,回过神来立刻被吸到一半的果汁呛到。
商炀愣了一秒,随即上前帮忙拍齐子珣的背好让他呼吸顺畅,面前这个有点熟悉的娃娃脸男孩面色通红的在咳嗽,却让商炀忍不住微笑起来:“慢慢来,不要着急。”
字腔圆润的发音,听起来没有严重的南方口音,齐子珣终于停下咳嗽抓着自己的衣襟无措的看着商炀,脸上明显带着巨大的问号。
“我跟你姐姐李璐是同年级的同学。因为她要打工,所以拜
托我抽空来帮你补习,正好我暑假也没有要忙的事情。就顺道过来了。”商炀解释完才发现自己竟然就懂得这个少年无声的询问,不需要他亲口问出来,自己好像就知道他会问什么。怪异而带着奇特的美好,商炀勾着唇目光温柔的看着显然正在消化这个事实而一脸呆滞表情的齐子珣。
这么这么说,我我我可以认识他。他还要帮我补习,每天都可以呆在一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么幸运。齐子珣心里千回百转都是可以认识商炀这个事情,在心里把李璐感谢了一千遍,又把圣母玛利亚到如来佛祖都感谢了不知道多少遍才带着一脸傻气的笑容结结巴巴地答道:“我我~是齐子珣。。请多指教。以后麻烦你了。”
齐子珣把课本从包里拿出来摊开在桌子上,目光转到还剩下一半的果汁上,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头问道:“那个。你要不要喝什么我去给你拿?”商炀并不渴,但是齐子珣一脸的期望却让他没办法回绝“我要一杯红茶。麻烦你了。子珣。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不不麻烦。。当然可以,我很喜欢。你等我一下,很快的,等我哦。”齐子珣心情好到快要飞起来。踏着欢快的小步子蹬蹬跑去找李璐拿红茶,脸色微红笑眯着眼睛看李璐把红茶端给他。李璐调皮的朝他眨眨眼睛,他不知道李璐是用什么办法让商炀来为他补习,可是这个可以认识商炀的机会实在是让他感激到不行。
齐子珣端着红茶走回角落的位置,商炀在阳光下认真的看齐子珣惨不忍睹的数学卷子,脸上没有鄙夷也没有不耐。“炀哥哥。你的红茶。”齐子珣把红茶放下,面色微红也没有注意到自己叫了商炀什么。倒是商炀这边,愣了又愣。长到这么大,从来也没有人这样称呼过自己。
明明是甜腻到不行的叫法,从这个叫齐子珣的少年口中说出来,却是那样的自然而好听。少年清脆的声音扬扬洒洒的拨到商炀的心里,商炀扬着眉反问到:“炀哥哥?”齐子珣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什么,脸立马进化成一个红彤彤的大番茄“我我。我不是故意这样的,,下次不会了。。学长你。”
齐子珣急切的解释,像是怕惹怒商炀一样小心翼翼的道歉着。“没有关系。你这样叫我很好听,以后你就这样叫我吧。不要把彼此弄得那么生疏好吗。”商炀温和的安慰眼前这个不知所措的孩子,不想他害怕,不想他跟自己道歉,他应该是阳光而快乐的。
刚刚才认识了眼前这个男孩,商炀心里却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胸腔里充满的疼爱和怜惜都是商炀曾经陌生的情绪。
☆、第五章
炙热夏天里最大的礼物就是冰凉的冷气,浅色的木桌泛着凉意,齐子珣趴在桌上不小心睡过去,长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太阳快要落下山去,三个小时的补习商炀从二次函数讲到概率统计学,齐子珣在草稿纸上写下的大段计算公式求解方法,乱七八糟的涂鸦堆了满满两页纸。
认真求学,小声询问。在这个社会,已经很难看到这样乖巧的男孩子,何况正处在年轻气盛的青春期,商炀望着累到趴在桌上睡着的齐子珣,心里莫名柔软起来。
不过相处几个小时的时间,这个少年每一次的表情都让自己印象深刻,咳嗽时手足无措的样子,害羞的时候脸红得像小番茄的面容,道歉时小心翼翼的低垂脑袋。
商炀对着齐子珣的睡颜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伸手揉了揉他发丝柔软的脑袋,把自己的联系电话写在纸上放到齐子珣的数学课本下面压着,然后起身朝柜台走去。
“他睡着了。那我就先走了。 明天还是在这里吗?”商炀倚着柜台对李璐问道。
“嗯。还是在这里。这里离他家比较近。今天谢谢你了,以后也要麻烦你咯。”李璐露出感谢的笑容,接着问道:“雨童呢?没一起出去玩吗?“
“没有。 明天说,我先走了。拜拜。”
“那好。 拜拜咯”
商炀边快步往公车站走,边拿起手机拨家里电话,每到吃饭时间商妈妈的电话就追不停,让商炀很是无奈。刚挂了家里电话,就有电话拨进来,来电显示的是,放暑假已经一个星期却一次都没见过的女朋友,傅雨童。
在公车上接起电话,商炀教养良好的习惯放低声音:“雨童。 ”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才传来傅雨童的声音:“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