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你by 顾唯(现代,虐恋)-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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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中的程远睡的并不踏实，嘴里偶尔嘟嘟嚷嚷的说着什么，张清芳慈爱的看着小儿子，突然心血来潮，挨过身子想去听听儿子在说些什么。
“云……阿雨……喜欢……不要走……离开……”程远吐出几个模模糊糊的字。
阿雨？难道是阿远喜欢上了一个叫阿雨的女孩？不要走？张清芳笑了起来，这孩子，生着病还想着人家……看样子感情处得还挺好……
“嗯……”程远似乎梦到了什么，嘴角绽起一丝淡淡的微笑……渐渐平静下来……终于安然睡去。
张清芳抚了抚儿子略显憔悴的脸，又细细掖好被角。自己也打着瞌睡迷迷糊糊的眯了过去……
程远的病来得急，去得也快。在医院过了一夜打了吊针后，精神就生龙活虎起来。上午就出院回家了。医院离家并不远，走着路就能到。张清芳天生的唠嗑，一路上叨个不停，程远倒是好脾气地听着，也不插嘴，就听他娘在一旁唠李家短，张家长的琐事。
快到院门时，程远刚拿出钥匙准备开门。
张清芳突然想起昨晚程远心心念念的那个阿雨，在一旁揶揄道：“阿远啊，昨天你做什么梦啊？嘴里嘟嘟嚷嚷着叫着别人名，妈可都听见了啊。”
“铛”的一声，程远手一抖，钥匙掉落在地。他忙俯身去捡，打开门：“我说什么了？”昨晚上的事他已经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自己反复做着一个梦，梦里有着他纤细的身影和淡淡的眉眼……
“阿远，你是不是交女朋友了。一直阿雨阿雨叫着，那女孩叫什么名啊？家里干什么的？”张清芳询问道。
阿雨？程远恍然大悟，必定是自己发着烧迷迷糊糊的，口齿不清，母亲错听成了阿雨。他心中便松了口气，语气故作不耐道：“哪有功夫交什么女朋友。”
“儿子啊，我倒不是反对你交女朋友，只是你别把时间都废在这上面。毕竟你现在是高三的备考生了，首要任务就是要好好复习，考上个好大学……”
“知道了，妈。”程远无奈地搂住母亲的肩膀，应道。
张清芳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走进屋，高声问道：“儿子，喜欢吃什么，妈给你做。”
“……”
程筠到公司时，时间还早，这一层楼基本没人在。也就几个搞卫生的阿姨在忙活，至于高曦嘉的办公室一般是不让她们进来打扫的，都是张晴或者宋秘书在整理卫生。虽然程筠想到自己已经在这个办公室里工作了，打扫卫生的事也就落在自己身上了的，谁知张晴却是笑而不语，既没拒绝也没答应。程筠脑子一下子开了窍，也就不再提起。
程筠闲着没事做，就开始拿手机给程远发信息。本来今天早上去看他的，可事情一多，也就顾不上了。
程远很快回了条：我已经到家了。
放下了心，刚想发过去问问他身体怎么样时，手机来了电话，一看，是程远。
“喂，程远，妈和你都在家了？”
“刚到家，妈现在给我弄东西吃呢。”
“那你身体怎么样？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又没什么事了，呆那儿干嘛？我现在好着呢，你别瞎操心了。等你晚上回来，我让你好好检查，行吧？”程远戏谑地说道。
“臭小子……行了不说了。你好好休息啊。”
“嗯，早点回来啊。”
“我才刚来公司呢。”程筠笑道，“我挂了。”按下结束键后，随手把手机放在桌子上，去了洗手间。
回到办公室时，里面已经有人在了。高曦嘉和宋秘书两人正在谈话。程筠进去时，宋秘书稍停顿，瞥了他一眼后又继续说下去。程筠当做没看见，轻手轻脚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却发现自己的手机不翼而飞了，他忙翻找，连书堆里都看过，就是不见踪影。不会吧，连这种老式的旧手机都有人偷？程筠郁卒，转头一想，又觉得不对劲，这间办公室一般人是进不了的，走走出出的大多数都是公司里的一些高层，或者是高曦嘉的助理，文秘。谁吃的空拿这种连小偷都看不上眼的东西？
翻找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大了起来，高曦嘉听着宋秘书的报告，眼睛却不易察觉地盯着一脸疑惑和焦躁的程筠皱着眉一遍又一遍的搜寻。
“高总，基本上情况就是这样，至于具体的调查报告我等会儿会给您送来。”
“很好。”高曦嘉收回目光，“那你先回去吧。”
宋秘书点了点头，转身跨步离开。
“找什么呢？丢东西了？”高曦嘉双肘撑着桌子，两只手交叉，支起自己的脑袋悠闲道。
“我手机不见了。”
“手机？我倒刚刚看到过一个，就不知道是不是你的了。”
程筠停下了动作，挑眉而视：“您在哪看到的？”
“也许在这里，也许在哪儿……哎呀，我记不起来了。”端的是一派悠然自得。
“麻烦你还给我吧，你拿着也没用。”
“别心急啊……”高曦嘉墨沉沉眼睛里有着一丝性味，他站起来，颀长匀称的身体倚靠在桌边，双手抱臂，“说不定一下子它就自己出来了。”
重重叹口气，程筠坐了下来。
“我发现一个很有趣的事，你要听吗？”高曦嘉走了过来，“庭院萧瑟，月光如水，梅香冷冽，细诉为君沉醉涓涓情意……”
“你跟踪他。”程筠没感到有多大的惊愕。
“也许。”他轻笑，“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什么？”做交易？
“我要你答应高宗扬的追求。”他居高临下地睇视着他，宛如一个高傲的降贵纡尊的国王俯视着自己卑微的臣民……
第28章
“什么？！”脸色刹那刷白。
“别担心。这只是个游戏。”高曦嘉菲薄的唇似笑非笑。
他站起身，直视着他：“你到底什么意思？说清楚。”
“很简单。接受他，然后再甩了他。就这样。”他耸耸肩。
“我做不到。”程筠很简洁地说。
“不，你做得到，而且……”高曦嘉挨近，目光阴鹫而肆意地游移于他的脸，“还能做得更好。”
拉开椅子，程筠不舒服地往后退了一步，别过了脸，双目垂视：“做不到。”
高曦嘉潋滟的凤眼微微眯起来，他直起身：“你似乎忘了我以前对你说过的话了。”
心里涌上了不好的预感，他略颤抖着嘴唇说：“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明白了，我想你也应该听得懂，”他转身，惬意地说道，“不要试图反抗我，一切都是徒劳无用的，小傻瓜。”
“高曦嘉你这个疯子。”程筠无力地低喃，仿佛身上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样，他跌坐在椅子上，只觉劳累。
“好好和高宗扬谈一场恋爱吧，我很想看到那个白痴一脸幸福的样子，还有……”他转头朝他眨了眨眼睛，“一下子跌落深渊谷底，伤心欲绝，失魂落魄的怂样。”
“……”
“啊，对了，今天晚上就约他出来吧。”高曦嘉一脸兴奋地说道，他旋即把口袋里一只笨重的蓝屏手机放在程筠的桌子上，“我会好好观赏这场跌落起伏的大剧。”
“我没他的手机号。”
“我输进去了，”高曦嘉好心情地回到自己的座位，“马上给他消息。对了，”他浅笑着注视着他，“别想着去暗示高宗扬，要不然，我会很生气。”
程筠面无表情打开手机，在联系簿中找到了高宗扬的名字，他只发了信息：你晚上有时间的话，能不能和你谈谈。
很快的，来了短信：当然有，那么下班时我来接你？程筠几乎能感受到手机那旁惊喜，诧异的情绪变化。
好。程筠发了这个字后，马上关机扔进抽屉里。他竭力不去想这件事会给高宗扬带来怎样的伤害，只让自己忙起来，忙地没时间去想……
时间过得总是很快，程筠坐在位子打字，一个一个，仔细的，缓慢的。
“下班时间到了，下去吧。”高曦嘉饶有兴味地催促他。
“我……我这个还没打好……”
“下去吧。”言简意赅。高曦嘉往自己的专属电梯走去。
高宗扬带着程筠去了一家位置有些偏的餐厅，环境很好，清静幽雅，时而有身着白礼服的小提琴手穿梭于雅致的餐桌，为情侣们献上缠绵悦耳的琴声。
两人在一个靠着窗的位置落座。
程筠有些惊慌而快速地环视了一下餐厅的四周，接着低着头，使劲揉捏着自己放在桌上的手，手指关节微微泛白。
“程筠，你……你想和我说什么。”高宗扬看见程筠手足无措的样子，心里也稍稍紧张了起来。
他短促地急喘了口气，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就是你上次对我说的话，你说喜……喜欢我。”
高宗扬眼神黯淡下来：“你还想再拒绝我一次吗？我是不会放弃的！”随即他又满怀信心地说道，铿锵有力。
“我……答应你。”程筠抬不起头，他几近羞愧，心里有个声音对他叫嚣着，别说了！你这个自私，无耻的小人！他没脸去看高宗扬的表情。
“什……么？你说什么？”高宗扬不敢相信地瞪着眼凝视着他。
“我答应你。我们在一起吧。”程筠咬着唇，我没办法，我是被逼的。对不起……他嚯地抬起头，只能从喉咙里发出这些颤音。
狂喜仿佛和体内的血液融合在一起，它在冲击着他每一个细胞，肢体，心脏，大脑……高宗扬明亮而琥珀色的眼珠子紧紧端视着他，唇边不觉扬起一个羞涩而美丽的笑容，他慌乱地抬起一只手，胡乱地遮住了自己的脸，团团的红晕爬上了他浅麦色的脸颊，就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得到女孩的垂青一样……高宗扬暗自咒骂了几句，用力地用袖子在脸上狠狠的擦了几下才放下手。他抿着唇，轻轻地握住程筠放在桌子的两只有些细颤的手，他咽了口唾沫，润润嗓子，说：“程筠，我……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我一定……一定对你很好很好。”他结结巴巴地说着，一边抑制自己不要兴奋地失控。
终于还是变成这样了，程筠温润的眼眸有着丝丝的哀痛，他怕自己忍不住哭出来，于是他低下头，轻轻地点了点头。
不远处，身处二楼的高曦嘉把这一切尽收眼底，他艳丽的红唇斜斜地勾起一抹阴郁却邪魅的笑，细长而白皙的手端起红酒微摇了摇，凑近唇，悉数灌入喉中，起身离去……
第29章
高宗扬从来都没觉得自己原来可以这么幸福。
他踌躇满志地握着程筠的手，虎步龙行，昂首向前……程筠则低着头想着什么跟着他后面亦步亦趋，像个小媳妇一样。
此时正是夜幕笼罩，大街上车水马龙，霓灯幻彩，行人潮涌。几个女学生和行进的路人不时回头盯着他们瞧，一脸的好奇。高宗扬本来就是个厚皮老脸的，不知道收敛。别人越看得起劲，他就越趾高气扬，满脸的得意劲儿，恨不得告诉所有人：这是他媳妇儿！
相比高宗扬的不要脸，程筠却是满心的苦涩与歉意。他抬头看到高宗扬洋溢着笑脸的样子，几乎想把什么的都说出来，但又欲言而止，他偶尔瞪大眼巡视着身边的人，怕高曦嘉派人跟踪，又怕现在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