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之救赎-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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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拓树看叶靖心终于安分了,拿着钥匙就往房外走,“在老子查清你底细前,老实待着吧!”
叶靖心醒悟过来,大叫着:“底细我告诉你不就行了……我叫叶靖心,我会还你钱,你放我回去……”
“你说我就信啊?我长着脑子呢,傻逼!”高拓树头也不回地走出去,甩上房门。
“喂……回来,求求你,我还钱……”
外面没任何反应,房里一片寂静。
叶靖心继续喊了一会,喊累了,声音渐渐变小。他垂头丧气坐在床边,两眼定定望着自己赤裸的双脚。又抬手使劲拽了几下那手铐,毫无用处。鼻子一酸,泪水瞬间溢满眼眶,扑簌簌落了下来,滴在地板上,晕开了花。
“叶靖心你上辈子究竟得罪了哪路神明,这辈子要遭受这样的惩罚啊?这人花一千万把我买回来,是想干什么?买来当玩具还是做其他事?被铐住了,报不了警……如果有钱,就有生机,但是没有钱……”越想下去心情越悲戚。
他本是性格单纯的人,从不把人往坏里想,但是昨晚经历的一切,彻底颠覆了他,没什么比人更可怕了。
过了好久,高拓树开门进来了,他已经换上笔挺的西装,意气风发的,手里拎一袋面包和一瓶水,扔在叶靖心旁边的床头柜上,“吃吧,顺便警告你,别垂死挣扎了,省点力气好好想想怎样还清这笔债,是把你卖了还是你自己还钱,老子给你选择的机会,好好琢磨吧。”高拓树嘴里说着冷酷的话,眼珠都不动一下。
叶靖心抬头,一双眼睛泪水汪汪,模糊了视线,他抿着唇不说话,因为知道说也没用。
高拓树转一下眼,看到了也不为所动。
这个世界不相信眼泪,何况是人!
高拓树出门了,叶靖心半身靠在床头,默默垂泪。
他环顾一下空荡的房间,细微的灰尘在阳光中跳舞,心情愈加悲切,“我在哪……被人绑架、贩卖,又被人买回来,这些人究竟还要对我做什么……昨天只是说晚上要参加学校的圣诞晚会,没说要在外留宿的,不知伯父他们有没有找我……根本一点都不在乎吧,以为我悲伤过度,耍性子跑去哪撒疯了,甚至认为我自杀了,反正我只是个麻烦……如果找的话,有没有报警,就算报警,警察也要等一段时间才受理,那时我又会在哪里,还活着吗……听刚才那人的话,性命暂时没有危险,但被铐在这里……可能还会被卖,要偿还一千万……一千万啊,被绑匪贩卖时是八万,最后变成了一千万,涨得比股票还快,呵呵(苦笑)……我已经一无所有,要还到何时……昨晚那帮绑匪是什么人?听那些话,他们很有可能就是害死哥哥的凶手,谁是幕后黑手,还要将我赶尽杀绝。哥哥……”
心脏开始抽痛,痛得他快无法呼吸,泪水不断溢出眼眶,在白净的脸上肆虐纵横。
“哥哥……我好想你,我想和你一起……呜呜……为什么不带我走,为什么留下我一个……哥哥……”他把脸埋进被子里,尽情地痛哭流涕,丝质的被子把不断涌出的泪水吸收殆尽。
叶靖心哭累了,慢慢转成低声抽泣,肚子不争气地打起小鼓来,“咕咕咕”叫得特别响亮。他用被子抹抹眼泪,疲惫地抬起头望着那些食物,揉了两下眼睛,伸手拿过。——既然还会给我食物,这个男人除了狂暴,应该没有坏得彻底。
叶靖心把面包吃掉,喝了半瓶水,呆呆地仰望天花板,接着胡思乱想:现实、未来、命运……除了胡思乱想,什么也做不了。
高拓树去到办公室,韩中原已经把叶靖心的资料放在了桌面。
坐在舒服的转椅上,手拿资料,只大概浏览了一下那些文字:叶靖心(哼,还真叫叶靖心,忒娘气的名字,注定被卖!),十九岁,音乐学院大二学生,主修钢琴(钢琴?),家住S市梅花区,家里经营艺术品,父母一年半前死于车祸,一个月前兄长叶靖龙被人误杀致死(误杀?),叶家所经营的艺术品公司因故破产,目前寄住在伯父叶宇泓家,昨晚被绑架贩卖(注:绑架和贩卖者身份目前均不明)……
还没看完,高拓树就把资料扔回原来位置,这样的事例他已看过不下百个,腻了。悲惨的故事看多了,并且是活生生发生在眼前,人也就麻木了,就像医院里见惯了生死的医生,习以为常。
高拓树不用动脑子都能知道,这世上的阴谋大多只为两个字——利益。所以那些绑架贩卖者根本不用去查,因为事不关己,他只要维护自己的利益就行。
再想一下叶靖心那张脸,美则美矣,不过没有美到能让他高拓树心动,而且一看这小子就是个软草莓,中看不中用,被人吃干抹净之后随手就扔的那种,花点钱就不会有后顾之忧,这种人多的是了。在高拓树生活的世界,别说买个人,连人的贞操和尊严都是可以花钱买到的,关键是看你出多少钱了。
高拓树当然是喜欢美人的,而且还得是美男,不过他只喜欢有骨气的美人,那种徒有其表、一捏就碎的玻璃人,完全不入他眼。要想得到一个真正的美人,也是得费工夫的。世间美好的事物经不起折腾,漂亮的人也一样,折腾那么两下,就残了,像一个知道了结局的故事,让人完全提不起兴趣,过程什么的,谁在乎啊?
可惜人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叶靖心不是一味软弱的人,他有自己的原则,他很倔强,至少在失去父母后,他成长了不少。只是他还没从失去兄长的悲痛中缓过来,他也知道自己的脆弱,也知道凭自己的力量完全无路可走,更没想到遭遇了这样的事。只因世间阴谋大多接二连三,为的是斩草除根。
高拓树摁一下办公电话,说道:“中原,进来。”
“是。”
没一会,秘书韩中原进来了。这男子年约二十五六,长得一表人才,鼻梁上架着副金属细框眼镜,镜片后的那双眼,闪着智慧的光。“高董。”
高拓树指指桌面上的资料,“替这小子定个还钱计划,卖身卖艺都好,让他十五年内给我还清,明天就给他签。”
韩中原点一下头,“明白。我去忙了。”
“嗯。”
韩中原出去了,高拓树打开电脑查看手下各大负责人发来的邮件,就在这当儿,那个被他铐在床头,他认为绝对铐得万无一失的美少年,此刻正夺命狂逃。因为高拓树忘了,今天是女佣来打扫的日子,一个傻傻的笨女佣。
作者有话要说:
☆、有机会都不逃,那是假的
当时叶靖心正呆望天花板,房外忽然响起了开门声,然后是很轻的脚步声。
叶靖心心里发毛,“谁?谁在外面?”感觉嗓子比刚才更沙哑、更不舒服了。
外面的脚步声消失了,没一会,一个穿着工作服的年轻女佣出现在房门口,两眼直直望着坐在床边的叶靖心,一脸惊愕。
叶靖心心里安定了点,“你……你是来打扫的?”
“是……”女佣的声音有点抖,自从她从事打扫业之后,就没见过这种电影里才出现的离奇状况。
叶靖心灵光一闪,想要逃跑的希望苗头重新燃起,他焦急地叫道:“快……快帮帮我……”
“你是谁?你怎么了?”女佣傻愣愣地问。
“我……帮我解开手铐,我要上厕所,求求你,快点……”
“这个……等我打电话问一下高先生。”这女佣还没傻透。
叶靖心急忙制止:“等不及了,要出来了,我……”他皱眉,装出万分紧急的表情,“你也不想我拉在地板上,害你清理吧?”
女佣愣住了,“我……没有钥匙。”
希望之火燃烧起来了,叶靖心屏住呼吸指使女佣,“去高先生房里找,柜子、抽屉都找,我忍不了多久了,呜……”痛苦得脸部表情都扭曲了。
女佣信以为真,也确实不想清理人类排泄物,转身“啪啪啪”奔去高拓树的房间乱翻一通,在床头柜的第二个抽屉里找到把钥匙,拿着奔回来,扔给叶靖心,“我……我不会开……”
叶靖心欣喜若狂,抑制不住的激动,就要重获自由了。他抓起钥匙,试了两下,快速打开手铐,扔在床上,使劲甩着那只一直处于半麻痹状态的手。
“厕所在那。”女佣侧身指着洗手间。
叶靖心停止甩手,站起来,没有去厕所,而是三步并作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女佣,一个手刀举起,又重重劈下,劈在女佣脖颈的左动脉处。
可怜的女佣两眼一黑,身子一软,倒在地板上,没了知觉。
“对不起了……”
叶靖心冲出房间,打开家门刚要逃命,突然记起自己的戒指还在高拓树手里。又转身奔进主卧房,一眼就看到那枚戒指躺在床头柜上。扑过去把它抓在手心里,重获至宝。——什么都可以失去,唯有这样东西绝对不能失去。
他再次逃向门口才发觉没穿鞋,冲过大门时顺手从旁边的鞋柜里抓了一双,偏偏抓到双棉拖——正是高拓树穿的那双。也管不了那么多,拽着它,拉上门,逃了出来。
叶靖心坐电梯时,心脏狂跳不已,大口大口喘着气,身体靠着电梯壁,双手都在发抖。他在心里不断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深深呼吸了好几下,努力平息不正常的心跳,把棉拖扔在地板上,抬脚穿上——好大!
电梯一路降到底层,门打开,叶靖心低头猫腰走出。一出来就是一楼大厅,亮堂堂的,大门旁的接待处坐着两个值班保安,用警惕的眼光打量他。
叶靖心无视他们,刚好有人从外面打卡进来,他觑准时机,冲过去闪了出去。
保安站起来高喊:“喂……”追出来时,叶靖心已经窜得没了人影。
外面阳光灿烂,清风拂面,虽然有点冷,但是这可贵的自由感,无可取代!
逃到广阔天地的叶靖心慌不择路,像那些刚从笼子里放出的小猫小狗,看到路就撒开腿使劲跑,不知不觉跑到了一条大街上,车水马龙,商店林立。
他环顾四周,完全不知身在何处,只好低头乱窜,不时撞到迎面走来的人,也不管被撞者的抱怨,头也不回地继续逃。跑过一个大型商场的门口时,他看到地铁的标志,随着人潮钻了进去。进了地铁站,靠在墙角处呼呼喘气,猛拍胸口以平息狂乱的心跳。
人来人往,人们的双眼不时瞟向他脚上那双过大的褐色棉拖。
“冷静,一定要冷静……”叶靖心低垂着头深深呼吸着。在人们相差无几的、疲惫不堪的表情中,这个双眼有点红肿、穿着双过大棉拖的少年正咬牙跟自己的命运抗争。
叶靖心总算慢慢冷静下来。抬头看一眼嵌在墙壁上的站名,根本不认识。走到购票处查看地铁路线图,发现自己正身处S市另一区,离自己家,不,离伯父家,起码三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