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的奋斗史-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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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文字矫揉造作的人。
“你有空看这破玩意儿,不如好好想想开业以后怎么推少爷。以后你要做的事情不仅仅是自己讨好客人就足够了,你要带新人,让他们也能给店里带来更大的效益。”我不耐烦地扣上电脑,什么“爱下去”,这烂煽情的三个字远不如“富起来”有魅力。
“把手机给小夜,我要出去一趟。”我穿上外套。
猫桥依旧沉浸在那九流小说中,“小花,你说现实生活是不是总不会像小说里那么完满?”
“完满不完满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实永远比小说更狗血。”我已经走到了门口,到底忍不住回头劝诫他,“猫桥,只有现实无力的人才在编造的故事中找慰藉。别找什么爱了,当你可以拿钞票当火折子使得那一天,你才能抬头挺胸的去和别人谈恋爱。现在谈爱?不是收费卖,就是免费卖!”
作者有话要说:不是只有你们可以在文下玩cos的,我在文中也可以cos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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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寒冬风雪里 。。。
加护病房里,蒋文生安静地躺在床上,本来就白皙得过分的皮肤现在是纸感的苍白。
我站在门口,只看他一眼,心中便涌起了惊涛骇浪。
收了支票的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蒋文生在梦中向我走来,身穿一袭白衣。
他说,“你从来不在意我。”
梦中的我,急切地抓住他的手,“你看到的不是真的。”
“我看不到真的。林小花,你从来不肯给我看真的。”蒋文生的脸上有着淡淡的光芒,他转身的时候,让我离奇地想到天使离去的模样。
我想拉住他,死死地拽住他的手。那手臂便突然断开,没有血,像是陶瓷破碎的模样。
惊醒。我从床上弹起来,心中感到莫名的恐慌,伸手去抹脸颊,竟爬满了泪痕。
我转身,将门关上。门外的保镖多看我一眼。
床上的蒋文生哪里有什么天使的模样,我暗暗嘲笑自己。他更像是饥饿过久的吸血鬼,如果他知道我做了什么,或许会跳起来咬断我的脖子。
“开业了么?”他张嘴,声音低且微弱。嘴唇看起来非常干燥。
“快了。”我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端起床头的水,润湿了自己的嘴去湿润他的嘴唇。蒋文生的脸上露出笑意,眸子中一脉的柔和。
“我可能去不了了……”
“等你伤好了,我大不了重开一次。”
“胡说……”蒋文生微微咳嗽起来。我轻轻地摸着他的脖子,他看我。
“吓坏了吧?”他的声音那么轻、那么薄……这样的蒋文生看起来如此脆弱,我突然忍不住,抬手捂住眼睛。
“没事……死不了……”蒋文生轻轻地拉开我的手。他冰凉的手指握住我的手,不肯放开。“你的手怎么了?”
“切菜的时候割伤了。”我看着自己缠着纱布的左手,吸吸鼻子,打起笑脸:“大概是好久没有开荤了。对了,那两个小人真丑,看起来像五块钱甩卖的地摊货。”
蒋文生眉毛一扭,嘴巴撇了撇,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好好保管,要是少了一根头发你试试的!”
都已经半死不活的德行了,还不忘威胁人。我笑了几声,想起那断了胳膊的小蒋文生。后来我用强力胶将那只胳膊粘上了,可是无论怎么粘,总是能看出断裂的痕迹。
“姓谭的还总是赖在你那?”
“嗯……”我把他握着我的那只手凑到嘴边,轻轻地咬了咬。我总是心虚,说不出逻辑上的道理,依旧有一点点出轨的羞耻感。
蒋文生的睫毛在皮肤上投下两片浅浅的阴影,“在你之前……其实有一个人……”
“嗯。”我咬着他的手指,“Adam。”
“他告诉你了?”眼中有诧异。
“我知道有这样一个人,长得和我很像。”
“不像。”蒋文生说,“刚看到你的时候觉得很像,看久了就不怎么像了。”
窗台上有花瓶,花瓣上有一滴水珠砸落在窗台上,发出微弱的“啪嗒”声。我无声地轻咬着蒋文生的指节,看着那几朵白色的百合。
“很多人都说我急功近利……”蒋文生看着我,漆黑的瞳孔格外明亮,“还有人说我不择手段。”
“是表扬。”我笑看他。
“不是。我利用过Adam的感情,如果不是为了找我,也就不会出现意外……在认识他以前,我很瞧不起同性恋。”
我心中微沉。谭流爱过的那个人,为了追逐蒋文生而死。我似乎掉进了不该搅进去的漩涡。我若无其事地笑笑,“你难道喜欢女人吗?”
“我……以为我会喜欢,我以为我只是太忙,没有心思去想这些。”
“撒谎!”我要戳穿他,“每个人都有性幻想。”
“呃……”
“好了,不用说了,我知道!”他的性幻想是什么?当然是奴隶男孩跪在他的脚下,亲吻着他高贵的脚趾,虔诚地说:我尊贵的主人尊贵的王,我存在的意义就是满足你的快乐……诸如此类。我想着,自己点头肯定。
蒋文生面上闪过一丝尴尬之色。
心里窜出一缕得意的小火苗,我伸头去吻他的嘴角。眼睛对上眼睛。
蒋文生的嘴唇轻轻开启,“Adam死后,我偶尔会想起他。后来,我的幻想中就变成了你。”
我虚伏在他的身上,看着他眼睛他的眉毛。“能分清吗?”
你究竟是为那个人悔恨思念,还是真的看到了我?我不该去探究这个问题,却忍不住。谭流曾摸着我的脸说,“有时真不敢相信,你只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孩子。”我回答他,“有时真不敢相信,穿过了那么多的死亡,我还活着。”
鼻子碰着鼻子,眼睛对着眼睛,我们的呼吸暗暗纠缠。从故事的一开始,我就确信我不同。揭晓的谜题,却是我不喜欢的答案。
我再残破不堪,我是我。
我只是我。
“分得清。那次看到你被一群人踢打,我就生出了奇怪的感觉,我有欺负你的欲望,也有保护你的冲动。”蒋文生静静的说,“我说不明白,但我分得清。”
我猛地直起身子,触电般地弹开。
我有伸手给自己一个耳光的冲动。蒋文生的话好似伊甸园里的苹果,我是愚蠢的夏娃,无法抗拒那黑色的诱惑。
“躲什么,我又没力气打你。”蒋文生笑起来,声音低沉,不敢有太大动作的模样。
我再次靠近他,有些犹豫,终究又拉起他的手。十指相握的感觉让我想要流泪。“知道是谁做的吗?”
“会查出来。你不需要为这些事情担心。”蒋文生说,“我不会让你出事。”
“你自己呢?”
“你敢小看我?”声调开始提高。
我叹息不语,“你要好好养伤,别操心太多。”
蒋文生又轻轻地笑起来,“我们,要是总能这样多好……”
房间内很安静,不闻半点杂音。我想到中学时候老师说的话,空气的流动,形成了风。
房间内有风,安静的风,悄无声息的风……瞬间消弭了我和蒋文生间距离的风。
“差不多了吧?他要休息。”谢鲁开门说了一句。我点头,转头看蒋文生。
“常来看我。”他说。
“我现在是老板了,很忙的。”我用半开玩笑的语气。
蒋文生一副下意识想表达对我这个“老板”不屑的模样,眉头微皱,眉角扬起,话又憋了回去。开口却是,“你还生我的气?我不是说了嘛!以后我……会好好对你。”
谢鲁就站在门口。仿佛一座石像,他提醒着我,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不是只有冲动的感怀和一鼓作气的理想。
我无力抗拒的太多,我没有冲动和放任自我的资格。无需太多的揣测,就能猜想到冲动的后果。蒋家的人不会放任我一次、两次、三次地来看他。没有□能够嫁入豪门,何况还是男性的□。我不需要祝福,亦不想经受在讥讽和压力中破裂的涂炭。
这一刻,我察觉到自己内心的萌动。有这一刻,已经足够。
我怕再没有机会……
轻轻抱住蒋文生的肩膀,我趴在他的耳边,轻声说:“早就不生气了。蒋文生,有一天晚上我梦到你,梦里的你好像是天使。没准,我真的挺喜欢你。”
蒋文生得意地咧开嘴。我亲吻他的面颊。
我说了梦中的开头,抹去了结局。
蒋文生一直是快乐的笑,我亦笑着让他快点好起来,点评他这副病怏怏的德行有损他的威风。
“你倒是剂好药。”离开的时候,谢鲁冷冷的说。
我没还嘴。撞开他的肩膀,收紧了大衣,环胸缩着脖子,走进了寒冬的风雪里。
一路上跌跌撞撞的走。我不知道要去哪里。冷风不断地从衣领灌进胸膛里。
人们都在匆忙地行走,汽车的车轮在结了薄冰的路面发出打滑的“滋滋”声,一个擦肩而过的女孩把手机从一只手转移到另一只手中,“我马上到家了,晚上吃什么?”她通红的面颊上,笑容甜蜜。开着摩托三轮车卖糖葫芦的老大爷。穿着绿色花棉袄的小杂种狗。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我孤单,还有人活的比我更艰辛。我不该埋怨,不该内心不满。抬起胳膊,用袖子蹭脸。喇叭声急促地响起来,我恍惚间回神,发现自己正站在路中央。信号灯已经变成了红色。高头大车的司机摇下车窗,探出头来大声骂:“你他妈的走路不看左右啊!自己想死是不是还要把别人搭进去!”
我低声道歉,快步往街对面走去。一脚刚踏上人行道的台阶,脚下一滑,俯面摔倒路边清扫出的积雪里。脸孔已冻僵,察觉不到冷。嘴里呛了一口夹着灰尘的雪,膝盖磕在台阶上,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我一时站不起来,便跪在地上,张开嘴,用力的吐着。
一双黑色的漆皮靴子走进我低垂的视线。接着,是一直纤细柔软的手。
“叶老师?”
“怎么这么不小心?”叶薇从包中取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轻柔地擦着我嘴边的雪水。我闭了闭眼,是心相印的味道。
我看着她,嘴唇克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乖!起来。”她环住我的身体,用自己稍显较小的身躯帮助我支撑起来。
“你多大了?还没学会走路吗?”叶薇嗔怪般地轻声训斥着,扶着我一步步的走,“过街不看车!台阶都能踩空!你还不如叶侃侃……”
我一语不发地任她念叨着。穿过一条街道,原来我竟不知不觉地步行到了家。走了那么远的路,难怪我会这么冷。
我停下脚步,轻轻地挣脱她的手。“谢谢您,我家在那个方向。”
叶薇抬头凝视着我,“腿摔坏了吧?去我家吧,我给你上点药。”
我微笑着向她道谢,“真不用了,我回家就好。”
她向我走了一步,想继续搀住我。我下意识地往后闪了闪,膝盖一痛,腿一软,我差点又跌倒。她眼疾手快地拽住我的胳膊。
我垂下眼睑,不想正视她。“没事的……”
我怕,其实我一直害怕,怕看到那双清亮透彻的眸子中的嫌恶。
叶薇依旧凝视着我,我在她的目光中慌忙闪躲。她突然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发,“听话,我知道你是好孩子,乖!跟我回家……”
一阵大风雪刮过,卷着地面上的雪打在面上。我咬住嘴唇,眼泪却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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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一粒肉豆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