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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整形师-第48章

小说: 整形师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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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你的表现的确让我吃惊,”霍伯特几乎失声大笑,拍了拍自己手下的肩膀,“可我得说,那是我的伙计们顾念你的身份没有痛下杀手。”
  “老板,”黑桃杰克舔着嘴唇笑了,高耸的鹰钩鼻子就像一把刺刀,“您可以和市长先生打个赌,我能多少拳内把这个孬种击倒。”
  “我下注你赢,迟医生。”肥胖面孔挤出一个颇为慈爱的笑容,竖起大拇指说,“Fight for your love,不要让我失望。”
  
  “我可不是你那个爱光屁股的小宝贝儿,吃他一拳头感觉就像被挠了痒!”
  迟傥注视着对方的眼睛,勾了勾嘴角,随即脱去了上衣。男人阔肩窄腰,手臂强健有力,肌肉的线条非常丰富。深麦色的宽厚胸肌像抹了油一样光亮,块块腹肌间的沟痕仿佛是用刀凿出来的。这具充满力量、毫无赘肉的身体有一种强烈的性暗示,美国佬身边的金发美人一看见就捂脸发出了赞美的惊呼。
  黑桃杰克正要戴牙托,迟傥对递给自己牙托的女人说,“我不需要。”
  以至于对方也不得不抛掉了牙托与拳击手套。
  
  黑桃杰克的拳击水平是职业水准,懂得利用身体的摇摆躲避进攻,也懂得以勾拳佯攻寻找对方的空门,可迟傥极少闪避,也从不合起手肘进行防御,他只选择一种打法——一拳距离的正面击打。这种完全暴露自己缺点的打法残忍而嗜血,与天资和技巧全然无关,近乎同归于尽,令人措手不及。
  每一个重击都有四五百磅,骨头发出松枝折断时才会有的声响。这根本不是两个男人在比拼拳头,而是两头野兽在殊死厮杀。他们用头互相撞击,满脸鲜血,喷出口的唾液、胃酸溅得到处都是。场面非常血腥。
  
  “你大可以杀了我!”最后,手骨折断了的黑桃杰克倒在地上,嘶声嚎叫起来,“反正你美丽的小情人动动他的小屁股,你就能逍遥法外了!”
  如果不是市长在,他真的会杀了他。
  “哇哦!”霍伯特对这场精彩比赛赞不绝口,“迟医生,你真该考虑改行当拳击运动员!”
  迟傥把脱臼的下巴关节推回原位,拿起衣服擦了擦脸上的血,在一群拳击手张口结舌的注视中走出了门。
  
  ※ ※ ※
  
  “你知道吗!”门一打开,摇滚偶像就扑进了恋人的怀里。他跳上他的身体,双腿跨于他的腰间,两条胳膊则死命搂住他的脖子。他在他满是瘀伤的面孔上轻轻啜着、狠狠咬着,近乎疯狂地吻着他的眉弓、鼻梁与嘴唇。隔着薄薄的衣衫,迟傥感到与自己热烈摩擦的这具身体仍然发有高烧,但他的声音听上去是那样愉快,“我做了一件很伟大的事!”
  “伟大?”不知是不是方才的殊死搏杀让男人筋疲力尽,虽然配合地托着恋人的臀和后腰好让他不会从自己身上掉下来,可对于这番近于疯狂的热情却始终无动于衷,一双明亮眼眸此刻看上去非常寡漠,“你把这件事,称之为……伟大?”
  被抱至半空的殷之纯感到无比安心,松开紧搂对方的手,开始去解两人的裤子。
  “是的!伟大!比二十一点更冒险,但是我赢了!”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快乐会让自己的恋人痛苦得体无完肤,苍白面孔此刻散发着逼人眼目的光亮,美得如此不可思议,“我有好多话要告诉你,不过,你得先来到我的身体里,”他调皮地眨着眼睛,开玩笑说,“我想看看一位船长换一个姿势驾驶他的军舰,能航行多远。”
  
  “你是怎么做到的?”
  托着的手冷不防地松了开,摇滚偶像掉在了地上。
  他仰起脸看着恋人的脸庞,有些疑惑地睁大了眼睛,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是怎么做到的?”迟傥深深叹出一口气,顿了顿说,“怎么做到在白天、在那样的环境下向我示爱,晚上却又马上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里?”
  “我为什么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应该对你的牺牲表示感激……”没有看他的眼睛,迟傥的目光落在了殷之纯的胸口,夏左泉的头骨项链赫然挂在那里。“可我做不到,我现在的感受好比落入沼泽,浑身都是臭气熏天的泥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瞳仁淡色的漂亮眼睛瞪得更大了,所有烈烈燃烧的热情与快乐都被对方的冷淡反应给浇熄了,那张美丽面孔上出现了一种非常受伤的表情。“你是说……我肮脏?”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想你为了我向任何人妥协……”
  ——你恐怕如何也想象不出,殷之纯为了保护自己所爱的人会甘愿做出什么样的妥协与让步。
  “这是我唯一想到可以帮你的方法——”
  “你所谓的方法,包不包括一个晚上和二十个男人性''交?如果你的方法就是这样,我宁可坐上电椅!”
  口口声声说要保护他,结果却让他以最卑贱的方式换回了自己的自由。
  这个男人无法解释是怎样的痛苦驱使着自己对恋人如此口不择言,事实上从进门的第一分钟、不,第一秒钟起,他就想把他抱进怀里,吻到他窒息为止。
  可是,单是一想到他为自己做出的牺牲、一想到他被那个道貌岸然的混蛋摁于身下的画面,迟傥觉得所有的理智都在崩溃,已经要疯了!
  对于自己,他愤怒、鄙视、甚至无比厌恶;对于自己的恋人,他心疼、自责、充满歉疚。
  不可置信自己听见了什么,殷之纯完全地愣了,直勾勾地盯着恋人紧蹙眉头的脸庞半晌,突然挑出一丝冷笑说,“不,不是二十个,是三十一个,包括那个打橄榄球的家伙——”
  迟傥一拳就砸在了墙壁上,骨节断裂似的巨大碰撞声听来格外骇人。
  “我不是哈佛医学院的高材生,我甚至没有念过中学!我十岁开始就频繁向各种各样的男人脱去裤子,你如果嫌我肮脏,现在就滚出去!”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有什么资格怪你……”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措词太过激烈,他走上前,想好好抱一抱自己的爱人,“可是妥协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那些比狼更贪婪的家伙们会得寸进尺,他们总能想出别的办法来控制你……”
  “是啊,除非我死了!”殷之纯嚷出一声,就重重推开了对方,摔上了卧室的门。“滚出去,我现在不想见你!”
  
  透过窗帘,他看见他的恋人走至了楼下,稍稍停了停脚步,接着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该死的……混蛋……”殷之纯将头后仰抵在墙头,咬着嘴唇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擦了擦又红又烫的眼眶,“Fuck you!”
  
  走到一个确信自己恋人看不见自己的地方,他捂脸蹲在了地上。
  这个浑身是伤、刚才像头野兽那样搏击的男人发出了一种撕裂肉体的哭声。
  
  ※ ※ ※
  
  天空飘起了夜雾,警察局长把自己的一个忠诚下属叫来了家中。当然,这回不是让他去买什么朗姆酒口味的冰激凌。
  
  他替他倒水,这个从不曾有过的举动让胖警察尤西坐立不安。
  “上次那么粗鲁地对待你,我很内疚,也感到抱歉。”
  头儿的格外青睐让他受宠若惊,使劲揉了揉那个又大又圆的酒糟鼻子,“我无视警队规矩,罪有应得。”
  “我想让你升职,但我最近有个困扰,需要你帮我解决。”
  “什么困扰?”胖子立了个笔挺,扬起嗓门说,“我一定完成任务,不会让您失望!”
  尽管除了他俩就四周无人,可是警察局长还是作了个“小声”的手势,继而压低音量说,“我要你想办法杀死一个人,但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必须进行得神不知鬼不觉,不能用枪,最好给人的感觉是意外。”
  “是那个整形师,迟傥吗?”尤西当即自作主张地断定,既然已品尝过摇滚偶像的美味,这个男人便再没有办法容忍与别的男人一起分享他。
  “不,不是。”那张瘦削古板的面孔在月光下透出一丝阴鸷的气息,细细眯起的眼睛显得冰冷而残酷,“我要你杀了殷之纯。”




☆、57、浴火重生(1)

  在一个废弃的仓库里,男人被摘掉了脸上的面罩,缚住双手的绳索。迟傥扫了眼前那个身形巨大的男人一眼,“你想叫我过来,可以用‘请’的。”
  他四下打量了一番环境,仓库看上去废弃很久了,天花板密密爬着一层蛛网,墙头隐约还有血迹。不远处停着那种医院里非常常见的移动病床,只是上面罩了一大块黑色绒布。两只黑色皮箱打开置于一旁,里面的手术用具一应俱全。
  这个仓库自从出了一件悬而未决的凶杀案后,就被警察查封了。
  
  “你还没有完全脱罪,整形师先生。对于那只可怜小鸟的死亡,你不想说些什么吗?”
  “那天我见的女人不是尹云,是宓娜,她有意给每天准时开车经过的清扫员一个假象。”稍一停顿,男人说,“程子华的绑架案似也与她有关,我敢说,这个女人对之纯别有用心。”
  “啊哈,”美国佬抽出一根雪茄,放在鼻子下贪婪地嗅了起来,“我一直觉得这美丽神秘的小娼妇浑身上下透着股劲儿,让人不寒而栗的劲儿。”
  “你把我绑架到这里来,就为了问这个?”
  “不不不,这次找你,和你的小情人没有关系——事实上,和我的小情人有关。原本上次‘请’你在拳击俱乐部相见,可由于市长先生突然到访,我没法跟你说出我的小小请求。”霍伯特走向了那张罩着黑布的移动病床,“对于这位可爱迷人的‘小姐’我已经表现出了足够的耐心,但是‘她’居然试图离开我,并对我说,‘她’爱上了别人,而那个人希望他是一个男人。”男人将未燃的雪茄叼入嘴中,捻了捻手指,眨了眨他的鳟鱼眼睛,笑了,“我可以拥有数不胜数的像他这样的高大耐操的婊''子,我本来想成人之美,只要让他告诉我他爱上的那个男人是谁,可他竟然紧咬齿冠,如何也不肯开口。这让我感到了侮辱……”
  
  说到这里,男人揭开了移动病床上的那块黑布——
  一个被捆缚着的、全身赤''裸的男人。
  
  这个男人原本是个女人,迟傥自然见过。
  万菲。
  
  “我的心肝宝贝儿最近表现出的乖巧顺服让我感到很满意,可我始终觉得,迟医生,我们之间需要一纸更强有力的合约——你今天完成这个手术就是最强有力的证明,证明我们超越了合作伙伴的关系,而是彼此相亲相爱的家人!”
  这样的措词与口吻让迟傥感到恶心,然而出于医生的本能,他走上前检查了病床上的男人,摘掉了封住他嘴的胶布。
  在他身后的霍伯特继续说着,“我讨厌不忠诚和不尊重,所以我决定让这位可爱的‘小姐’尝些苦头。”肥胖面孔露出一丝冷笑,“他的变性手术将在不施麻醉的情况下完成。你没问题吗?”
  
  万菲瞪大了眼睛,看着向自己靠近的整形师,惊恐地叫出声音:“迟医生,求你,别这样!”
  霍伯特对已是黑色短发、看不出一点女人痕迹的男人说,“宝贝儿,现在告诉我你爱上的那个家伙是谁,还来得及。”
  可他只是一味呼救,显然根本没有打算说出那个名字。
  “我们的警察局长可不太喜欢你,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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