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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网配之独家授权-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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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誩按下暂停,回头听了一次,觉得跟demo里差别不大,眉心紧蹙,删掉重来。

    “既然知道,就不该再一次……啊,不对,不对。”第二遍,第三遍,第四遍过去,他总觉得越是边听边返,越是抓不住语气要领。

    他录一次删一次,波形图在屏幕上反复出现,转眼又被选中,删除。

    有些cV录音的时候喜欢把所有东西录下来,然后交给导演剪辑,而他则倾向于保留感觉最好的两三遍,其余作废。

    “既然——”

    句子开头的两个字出口,食指已经提前按下了暂停键。齐誩有点焦躁,自顾自摇摇头,倒回去全部删掉。明明觉得快要到达心目中那个情绪点了,却总是在出声音的一刹那拐了个弯,偏离方向,越跑越远。

    他决定关掉demo音频。

    抛弃小样里面的印象,推翻重来,从头回忆一遍剧本上的场景,想象自己置身其中。

    是的,那是在一个黎明前的凌晨时分,他所经营的夜总会已经曲终人散,停止营业,而他一个人在吧台前喝闷酒。外面是漆黑不见五指的夤夜,室内酒红色的暗灯微微散出晕眩感,细部音效逐渐涌上来,譬如酒杯里冰块移动的声音,譬如音响中若有若无的爵士乐,譬如影子深处传出来的脚步声。

    那个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在一个不该出现的时间,一个不该出现的地点,再次顽固地闯入自己的地盘。

    现实中的,以及心理上的,地盘。

    自己这时候酒劲上头,双眼迷蒙,心里没有一丝畏惧的意思,只是觉得莫名厌烦。

    “你来这里做什么?”

    嘴唇轻启,用冷漠的笑容下了一道没有驱逐语的驱逐令。

    对方没有回话。

    “我已经说过……我不会离开组织,更不会背叛组织。上次没有直接送你一颗子弹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如今你连枪都不佩,就大大方方这么送上门来,你以为……我还会放过你?”

    借着一丝醉意,朝对方走过去。

    醉态中的行走方式微微有些趔趄,连带着说话都有几分断断续续,气息浑浊。然而,浑身上下像长满芒刺一般,语气里的胁迫成分不能少。

    闭着眼睛回忆到此,之前的两句台词都挥得很自然,仿佛抓住了一丝感觉。

    很好,接下来就是自己卡壳了很久的那一段对话——

    “我知道你不会。”

    突然,脑内持续浮现的场景中响起一个声音。

    和demo里有所不同的,另一个人的声音,另一种情绪的呈现。雁北向的声音。

    冷不防,硬生生切入到他此时的思路当中,一点征兆都没有。

    啊。

    他的眼睛下意识睁开,场景却没有因此断裂,还在向前延续。

    身前千万根线条仿佛被人从空间内抽离,重新组合,直至融汇成剧本印象中那个神情坚毅,眉宇间隐隐透出苦涩的警察形象。

    以前也曾经对角色本身进行过一番脑补。

    不过这次,对方的轮廓更加清晰,清晰到可以看出现实中某个人的投影。

    齐誩一阵恍惚,喉咙有些干,那句台词神不知鬼不觉地说了出来。

    “既然知道……”

    明明想要维持冷酷的笑容,可是一瞬间嘴角往上抬的动作出现了破绽,笑容无法成型。与其说是质问对方,不如说是喃喃自语,期望又失望,心动又心灰。

    “就不该再一次——出现在我面前。”

    对了,就是这种感觉。

    就是这种矛盾的感觉。

    可以录了。

    借着这个瓶颈的突破,齐誩一鼓作气,把剩下的返工内容也全部录完,存档后寄回给导演四方插刀,让她剪音。

    取下耳机,他久久盯着剧本回不过神。

    或许自己揣摩了太多遍那版对戏录音,这种无意间闪回到另一个cV身上的情况不是没有生过。为了不被最初印象洗脑,他还特意回去听铜雀台那天的对戏音频,反复听到自己习惯了之后才正式开录。

    不过,最奇怪的是——听着别的声音,自己居然会想到另一个毫不相关的人。

    本来配剧是为了暂时淡忘三次元,结果反而因为回想起来,带动了自己的录音情绪?

    荒唐。

    真是太荒唐了……

    齐誩心神不宁地关闭所有程序,熄灭电脑显示器。昏黄的台灯下,他看见自己苍白的脸倒映在屏幕表面,审视着眼睛里动摇的痕迹。

    不能完全把责任归咎于角色设定上。真正专业的cV可以做到不被任何外物干扰。

    “齐誩,”他直勾勾盯着倒影中的自己,低声劝诫道,“别傻了。”

    别傻了。

    如果连配音这个小小的避风港都被占据,那就太可怕了。

    上一次经历相似的心情是什么时候?是大学时代吧。

    性取向刚刚觉醒之初,涉世未深,对许多事情都抱有单纯乐观的态度。喜欢坦然,喜欢直言不讳,对于周围人们投过来的有色眼光也只是认为道不同不足为谋,只要自己坚持下去总会有所转机。

    和现在不同的是,那时他没有什么特别的兴趣爱好可以消磨时间,充分占据他闲暇之余的私生活。

    还有,他选择了开始。

    如今他已经得到教训,知道了所谓现实的残酷性,和贸然作出选择后付出的代价。

    直到今天,那些代价仍在透支他的人生。

    他不再是懵懂少年,他现在独立,坚强,自由。一个人也可以活得很好。

    重蹈覆辙这种事,自己甚至不愿意见到万分之一的可能性。

    可能性只能是零。

 17【第十七章】

    先是一声巨响。

    声音震耳欲聋,近在咫尺。齐誩只记得自己当时下意识抬起手,挡向声音的来源。

    然后,手臂霎时间袭来一阵剧痛——

    再然后呢?

    记忆的断层停留在那一秒,接下来一团漆黑笼罩,完全不知道生了什么。

    最先丧失的是听觉,最先恢复的仍是听觉。

    混沌的黑暗中,耳边响起类似玻璃碎片被零零碎碎扫落的声音,清脆而冰冷。那时候眼皮勉强能撑开一条缝,分不清哪里是上,哪里是下,天地仿佛颠倒反转过来,惨白的阳光一闪一灭,穿过金属板的裂隙直射脑门。

    “唔……”

    齐誩头晕目眩,一颗接一颗冷汗冒出鼻尖。

    真正吵醒他的,是自己喉管里出的呼哧呼哧艰难攫取空气的声音。

    不远处,还听见起重机沉甸甸的移动声,救护车尖锐的鸣笛声,各种担架磕磕碰碰的金属声,还有人们接二连三回荡在耳朵边的呼喊声。

    “还有一个人在里面!”

    “那里车辆变形比较严重,人可能是休克了,没反应,你们撬开的时候小心点!”

    车辆?

    对了……自己正在出差返回的路上。

    离市区还有半个多小时路程,恰好经过一段环山公路,遇上国庆长假前赶着出行的一股高密度车流。这段山道十分蜿蜒曲折,昨夜下过一场雨,路面湿滑。

    难道,出车祸了?

    齐誩神色恍惚,费力地眨了眨眼睛,想从两层扭曲的金属板之间挪开。

    只是这么轻轻一挣,左臂前段突然传来极其剧烈的痛意,一瞬间窜过骨头,仿佛心脏都痛得麻痹了一下,血液逆流,浑身痉挛起来。齐誩禁不住一声呜咽,膝关节反射性往上缩,撞到前面一张被压断的座椅。玻璃碎片又哗啦啦滚落一片。

    “里面有响声!”外面的人似乎听到动静,急忙招呼帮手过来。

    “里面的人听得见吗?能回答吗?”在急救队人员喊话的短短几秒钟内,齐誩觉得自己因疼痛渗出的冷汗已经把领口浸湿了。

    “我听得见……”他好不容易张开嘴,虚脱似地回应。

    在这个狭窄的空间内,一股子铁锈味悄悄弥漫。是血,分辨不出是哪里流出来的,腥味很浓。

    看来真的是遇上了车祸。

    左手这种疼法,应该是骨折了。希望不是粉碎性那种。

    出事时冲击力很强,骨折的剧痛可能造成神经性休克,所以自己丧失了一段时间的意识。幸好随行的几位同事都没事,因为他听到了他们正在外面焦急地询问急救队。

    “我们都是省电视台的!……对,对,就是记者!”

    “还在里面那个叫齐誩,他坐的位置正好是撞击面,我们的伤不碍事,但你们一定要把他给救出来!拜托了!”

    其间夹杂着许多人四处跑动,以及器械拆卸报废车辆外壳的声音。

    没死真是不幸中的万幸——齐誩尽可能挥乐观精神,有一下没一下地虚弱喘气,偏过头,避免援救人员撬开车厢的时候吸入尘土,呛到自己。

    因为这个时候咳嗽必然牵动全身,波及骨折之处,难保不会让自己再一次疼得休克过去。

    被人从车里挖出来之后,齐誩特地看了一眼单位那辆小面包车的残骸。

    据说撞过来的是一辆大货车,双方司机那时候都紧急打了一下方向盘,角度斜了一下,才没有酿成车毁人亡的惨剧。然而货车车头还是撞烂了他所在的那一侧车身,导致整辆车冲出道路,翻下半个山坡。

    现在回头打量,车体变形程度令人心惊胆颤。

    “他是左手上臂骨折。其它地方有割伤,需要止血消毒,不过没有大碍。”负责查看伤势的医生印证了他之前的猜想。

    “骨折内出血比较严重,要尽快固定,送医院手术。”

    “准备夹板!快!”

    为了临时断骨复位,护士给他上了一点麻醉,他全身动弹不得,眼睛倒是没闲着。

    环顾四周,除了身在事故中的几位同事,现场还有闻风赶来的其他同事——这则新闻真是被电视台占尽风头,采访的与被采访的都是一个地方上班的。

    齐誩苦中作乐,想到这里还扯着嘴角嘿嘿笑了两声。

    被他的伤势吓得脸色白的同事们都忍不住了,一人一句,骂他怎么还能笑出来。

    本来应该跑这一趟公差,却因为齐誩顶替而逃过一劫的胖大海也来了,在他的担架旁急得团团转,又是道歉又是忏悔,七尺男儿差点当场哭了。齐誩还要反过来安慰他。

    “没死已经很好了……”倦意和痛意交织袭来,他目光惘然,喃喃自语。

    交了那么多干音,还没全部出剧呢。

    还有一些接了没录的剧本,至今放在文件夹里,等着自己回去录。幸好他捡回一条命,不然真的再也没办法玩配音了。不然,装死的装字就要摘掉了。

    “先生,这是您的手机吧?”

    替他包扎伤口的护士轻轻唤了他一声。他应声转过眼睛,看到对方正用手举着一台沾着血渍和灰尘的手机,请他辨认。

    “是……”

    “好的,我们会替您暂时保管。”护士点点头,不经意间透露,“您刚刚手里一直紧紧攥着这个,麻醉那会儿才掉出来。”

    齐誩一怔,双眼茫茫然眨了两下,闭上。

    想起来了。

    自己在生车祸的前一秒钟,还在低头看手机——看着手机图片夹里面,那张人与猫的照片。

    到了省人民医院,拍了x光片,是左前臂尺桡骨干双骨折。所幸不是粉碎性的。

    毕竟是位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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