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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5章

生于望族-第345章

小说: 生于望族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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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孟萱笑了:“原来如此,我就知道,若小傅将军真个造了假,春熙会看不出来?果然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文怡离开沪国公府的时候,阮孟萱笑着亲自送她出了二门,就在她上马车时,阮大小姐那边也派丫头送了礼物过来,并为自己的怠慢向她赔礼。阮孟萱笑着向文怡眨眨眼,小声道:“大姐害臊呢,她是快要出嫁的人了,成天窝在屋里绣她的嫁妆”

阮大小姐的丫头在旁却笑道:“二小姐,您只顾着说大小姐,怎的不说说自己?您不也快要出嫁么?怎么就不绣嫁妆?”

阮孟萱飞红了脸:“死丫头,看我撕了你的嘴”那丫头一躲,笑着跑开了。她听到文怡的笑声,又回头来瞪后者。

文怡轻咳一声,再次告别:“我要走了,多保重。”接着抿嘴补充一句:“改日我再把添妆送过来啊”然后便在阮孟萱的羞恼声中笑着上车走了。

接下来的两日,文怡又去了龙家与查家,倒比在沪国公府更顺利些。龙灵是个不爱计较的人,加上阮家姐妹给她递了信,文怡才开口,她便笑着将事情抹过去了。至于查玥,虽说性子泼辣,还有些小心眼,但与文怡本就不算亲近,倒也没把她的疏远放在心上,反而更关心蒋瑶:“也不打声招呼就走了,一走几个月,听说已经定了亲,难道将来就不回京了么?好歹要给我们来封信呀”文怡答应会给蒋瑶捎信替她抱怨,她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文怡把心里的这件事办成了,只觉得松了一口气,连带的信心也增强了许多,再次面对柳家与顾家长房的族人亲戚时,也更应对自如了。原本她在面对他们的时候,除了两三位要好些的长辈与姐妹,对其他人就只是以应付为主,务求礼数上不出错,不叫人拿住把柄,若是对方找渣,她才见招拆招,有时候难免要受些气。但如今她处事手腕有了长进,面对这些人时,开始主动迎上去说笑,尽可能将话题维持在自己希望的范围内,即便别人将话题引开,也会再度扯回来。

不得不说,这种办法还算有用。于老夫人接连寻借口叫了文怡过去,一次是为蒋氏生病,一次是问及卢老夫人起程的日子,再有一次是问文慧的伤情,三次都叫了女儿柳顾氏回来,坐在自己身边,让后者有机会与文怡多说些话,结果三次都被文怡扯开了话题。每当文怡看着柳顾氏在一旁满面憋闷却说不上话的模样,心里便暗自欢喜,回家告诉柳东行,柳东行也觉得十分解气。但他有一点不明白:“这几日二叔也时不时派人来叫我回去,我都拿公事推了,如今二婶又是这般,他们究竟打什么主意呢?”

文怡想了想,道:“不论他们要打什么主意,我们只管收拾行李,等事情料理完了一走,他们做什么都再不与我们相干了。”

柳东行笑着点头,又拿出一叠银票来:“这里是一千八百两,小傅想买我们在京南的那座庄子,我见是他,也就便宜卖了。你收好吧,我们家若还有人在那里,就叫回来,过两日就交接。”

文怡应了,一边收好银票,一边笑道:“那庄子卖给他家,倒也是个好去处,省得再留人看守了。”却又想起冬葵是被打发到那里去的,还有那马有财,也在东边的庄子里尚未回来,忙传令下去,让人去接他们。

谁知道舒平却从外头跑回来,急急叫人传信给柳东行,请他出去。柳东行不知何故,与文怡一起到了二门,只听得舒平道:“大爷,二老爷那边发话,说要在京里开祠堂祭祖,为太夫人、大老爷与大太太办法事呢”

“你说什么?”柳东行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二叔要为祖母、父亲与母亲办法事?是什么名义?”

“是柳家大太夫人、嫡系大老爷与大太太的名义”舒平咽了咽口水,“小的生怕听错了,便找在学士府里当差的亲戚打听过,听得柳家的家生子们都在议论,说二老爷与二夫人似乎打算承认大爷这一脉的名分呢”

柳东行全身一震,有些茫然地看向文怡。文怡也十分不解:“我瞧二婶的神情,虽说象是想跟我说些什么,但那语气可一点儿都不客气,怎么才一会儿功夫……二叔变化也太大了吧?”

柳东行深吸一口气,冷笑一声:“这是好事。他愿意主动出面,我没理由不应”便吩咐舒平:“赶紧再派人去打探再跟门房说,若是二叔那边有信来,马上告诉我”

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本以为这件事要在回乡祭祖后,才能如愿以偿,没想到柳复会主动提起——莫非二叔总算认清现实了?为了拉拢他这个侄儿,连往日最看重的名份都不顾?

文怡却总觉得有些不妥,柳二叔这一转变,也未免太过突然了,至少她很清楚,二婶在先前见面时,绝对还没有这个意思,不然对方不会是那样的态度。

就在夫妻俩都觉得不解之际,又来了一个更令他们意外的消息:圣上下旨,褒奖柳门容氏,加封正二品贞义夫人,褒奖其仁义贞淑,可为天下妇人典范,云云。

柳东行接过圣旨,听着传旨的内监恭喜的话语,再回头看向文怡,只觉得如在梦中。

第三百二十二章太子苦心

柳东行跪在正堂内,看着香案上供奉的祖母父与父母灵位,以及刚刚接下的圣旨,忽然觉得鼻头一酸,便要掉下泪来,忙吸了吸鼻子,忍住泪水,缓缓将事情经过上禀先人,又点香郑重拜了三拜,插进香炉中,便开始发呆。

文怡站起身走上去,轻声安慰道:“别哭了,太婆婆、公公与婆婆知道这件喜事,在九泉之下也会欢喜欣慰的。这都是你这个孙子争气,才会为先人挣得荣耀呢。”

柳东行笑了笑,摇头道:“此战立功者何止我一人?傅仲寅虽有封赏,荣及先人,但其祖母可没这样的福份。眼下众将士封赏旨意已经颁布完毕了,隔了许久才有这么一份旨意下来,还是单给我一人的,若说没有别的用意,我是不信的。”

文怡怔了怔,忽然想起在圣旨下达前,舒平才报上来的那个消息,不由得脱口而出:“莫非……是太子听闻二叔的决定,生怕二叔把你拉拢过去了,因此才特地下旨褒奖太婆婆,好让二叔无功而返?”

柳东行皱皱眉:“这也不是不可能。听闻圣上久病,原本还勉力支撑着处理要紧的政务,只将些琐事交给太子殿下决断,近来却开始将重大国事也交给太子了。圣上对我印象并不深,在一众军中新人里头,他恐怕更欣赏傅仲寅这样武将世家出身的年青人,倒是太子在我身上花了不少功夫。若是太子请圣上下的旨意,恐怕还真是冲着二叔来的。”

说罢他又冷笑一声:“二叔是老糊涂了,他已经官至大学士,便是失了实权又如何?只要他安安分分地做他的官,不招惹圣上与太子,凭圣上与他几十年的君臣情谊,断不会叫他不得善终的。我一个四品武将,与他又向来不对路,他费力气拉拢我做什么?莫非真是猪油蒙了心,偏向东平王府了?”

文怡想了想,笑道:“不管二叔是何用意,他愿意公开承认太婆婆与公公的身份,也是件好事。你这一房在柳氏族中的地位总算是名正言顺了,将来他家也休想再压你一头。”说完却忽然想起上头还有太公公的灵位,柳复是他亲子,若是他在天有灵,听到孙媳妇说这样的话,也会不高兴吧?忙在心里念佛,郑重朝他老人家的灵位拜了一拜,赔了礼。

柳东行微微一笑,看着她行完礼,便拉着她出了正堂,回了房间,然后道:“别在意太多了。祖父临终时,也是后悔不已,常常叫父亲去陪他说话,又说对不起他们母子,期间也曾骂过姚氏太夫人与二叔几回。听舒嬷嬷说,那时候姚氏太夫人也有些着恼,甚至当着祖父的面叫二叔与姑姑们别再理会祖父这个糊涂的老头子,结果祖父就骂二叔是个不孝子。他当时骂得很大声,许多老家人都听到了,连族里也有所耳闻。因此,虽然我幼失怙恃,在族中无亲可依,仍有不少族人不服二叔坐上族长之位,暗地里给他惹了不少麻烦。”

文怡道:“话虽如此,但若是事关性命,只怕太公公对二叔也放不下心吧?无论如何,我方才实不该在他老人家的灵位前说那种话的。”

柳东行笑了,伸手搂过文怡亲了一下,文怡脸一红,拍了他一记:“你这是做什么?大白天的,还有人在外头呢”

柳东行笑得更大声了:“我的好娘子,你为了我去骂人,我心里高兴,稍稍亲热点又有什么要紧?这是在咱们自个儿家里呢。你原本就总是扭扭捏捏的,后来稍稍好些了,有时候我亲热一点,你还觉得欢喜,怎么这会子又扭捏回去了?”

文怡啐了他一口,转身脱开他的双臂,往旁边椅上坐了,方才继续道:“如今上头下了圣旨,册封太婆婆诰命,即便没有二叔的承认与宣告,也能正名了。那二叔那边,咱们还要回去么?”

柳东行收了笑,想了想,哼了一声:“当然要回去有了圣旨,二叔开祠堂就是理所当然的事,他也没法拿这个当人情要我做什么了。更何况,虽有了圣旨,但再得到族氏的认同,自然是更名正言顺了。”

文怡笑道:“既如此,我们便把三牲鲜果香烛也都一齐置办了,省得都让学士府出面,若是二婶心里有气,故意弄些上不得台面的供品,岂不是让先人们受委屈?”

柳东行点点头:“这话有理,你吩咐人去办吧,我有事出去一趟。”

文怡问他:“你要去哪儿?”

“去东宫。”柳东行眼中闪过一道不明的光,“我要去谢恩。”

他嘴里说是要去谢恩,但实际上,到了东宫,跪拜过太子之后,他却开门见山地问:“末将今日所接的旨意是殿下的意思吧?不知殿下是何意?末将食君之禄,自当忠君之事,绝不会因为血亲外戚,便忘却为臣者的本分。”

太子微微一笑,抬手示意他起身,柳东行依然而行,却仍旧低头肃立,一派恭敬。

太子见状笑得更深了,道:“柳卿是个聪明人,我上回召见时说的话……你已经明白了吧?说不定心里对我有些看法。而前些天,又是我的疏忽,竟不慎将令夫人带来了麻烦。想必柳卿对我更加埋怨了。那封旨意,就当是我的赔礼,况且太夫人性情贞顺淑婉,坚毅仁爱,确实当为天下妇人典范。我不过是做了该做的事罢了,柳卿不必介意。”

柳东行忙道:“末将惶恐,实不敢当。末将谢太子殿下之恩,让先祖母得以正名。”

太子摆摆手:“我对柳卿是真心欣赏,只是习惯了权衡,才会做了多余的事,还望柳卿不要怪我。我知道柳卿是忠臣,以后再不会如此了。”

柳东行仍不敢大意,只是垂头恭谨地道:“殿下此言折煞末将了。”

“我可不是在哄你。”太子睁大了眼睛,“要知道,如今军中人材辈出,单是这一次北疆大战,就出了不少青年才俊。但即使是才俊,也是各有长短的。我朝不缺勇士,将才却不多,尤其是能独挡一面的将才,还得是能对付蛮族的人。你在别的地方可能比不得傅仲寅,却有一样比他强的——你熟悉北疆,熟悉蛮族,战略上别出心裁,战法多变,如天马行空,却又行事谨慎,不会因疏忽而叫敌军钻了空子,因此你对战蛮族时,常常会有出人意表之举,蛮族不清楚你的做法,吃了不少亏。相比之下,傅仲寅兵法学自几位大将军,虽然对蛮族的将领与战法熟悉,但蛮族同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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