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帘妖梦-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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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得道成了桃树妖,可以随心所欲控制自己的周期生从来不见它化了人形出来,这么长的时间一直本本分分地做棵桃树也太耐得住性子了吧?此时它突然开了花又是个什么原因呢?楚家老祖宗为什么要留下这么一个匪夷所思的遗训呢?木芫清越想越觉得这里面大有玄机,越觉得有玄机就越想尽快都弄明白了,她一刻也待不住了,猛地站起了身子,冲楚炎说道:“走,我们去看看那株大冬天开花的老桃树。”
也不知是楚家哪一个孝顺的子孙在这里架起了一圈围栏,那株开花的老桃树就在这围栏正中,树干粗壮,足足要三四个成年人伸展了双臂才能合抱得住,胳膊粗细的树枝毫无顾忌的向四面八方伸展,上面炫耀似的开满了粉红色地桃花,就像礼炮烟花在空中绽放时的那一刻一样绚丽夺目。每当夹着雪花的寒风吹过,枯草依依,落花纷纷,像极了一个冷艳的梦。
几片单薄地淡粉色花瓣轻轻巧巧地在风中打着旋向木芫清飘来。木清伸手接住了它们,依然仰着头眨也不眨的瞧着桃树,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油然而生,仿佛在很多年以前她也曾像此时这般仰望过一棵繁花盛开地桃树。
也不知过了多久,木芫清终于感觉到脖子酸了。她扭了扭脖子,招呼楚炎道:“真好看,是不是?我从没见过花开的这么美的桃树。”
却久久得不到楚炎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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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芫清一惊,忙回头去看,才发现楚炎已经不在身后了,而她,正被一大片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桃红色浓雾包裹着,辨不清东南西北,分不清身在何处。
“楚炎,楚炎!”木芫清急得大喊,依然得不到回应。
喊了一阵,木芫清冷静了下来,开始细细思量现在的处境了:楚炎的本事她是知道的,估计一时之间不会有什么危险,只是陡然不见了她,急肯定是要急坏了的。这老桃树果然有古怪,如果她猜得不错的话,这片浓雾就是有名的桃花障!可是要如何破解这片桃花障呢?
木芫清猛地想起了黄杨翁的迷踪阵,曾就被她凑巧用赤血剑破了,不知道这一次能不能如法炮制,破了这桃花障?
想到了破解之法,木芫清连忙祭出赤血剑。
赤血剑饮了主人的血,红光大盛,长啸一声,从木芫清手里挣脱而出,笔直向正前方冲去。木清连忙小跑着跟了上去。不过跑了不到一百步的距离,眼前的红雾渐渐淡了,一个模糊的黑影出现在红雾之中。
赤血剑见了那个黑影,呼啸一声就要刺去。木芫清担心错伤了无辜,忙大喊一声:“回来”,赤血剑便如一只听到了主人号令的猎犬一般,在空中一个急刹车,陡地转了弯,又飞回到了主人的手里。
木芫清走近后才看清,那个黑影原来是一个瘫坐在地的中年美妇,年纪看来与楚炎他娘差不多,长相当真是面如桃花,光艳逼人,只是太显憔悴,仿佛正忍受着什么莫大的痛苦。
那妇人听见脚步声响慢慢抬起头来,待乍见到木芫清后不由得大惊失色,又惊又喜道:“小姐!小姐,桃儿终于,终于等到您来了,总算是不辱您的使命!”
“你,你叫我什么?你,你又是谁?”她一开口便把木芫清搞糊涂了,自己什么时候添了这么一个侍女了?
美妇人一急,脸上痛苦之色更剧,忙捂着胸口平复了好一阵子,这才又断断续续地说道:“小姐,桃儿一直,一直拼着最后一口真气等,等您和姑爷来,眼下已是不行了,所幸,所幸还算及时,您托付给我的东西,这便,这便能交还给您了。”说着便眼巴巴地瞅着木芫清,见她迟迟没有动作,也不管也不顾了,伸手就要来拉木芫清。
木芫清吓得一怔,忙跳了开去。这下动作大了,只听当啷一声从她怀里掉了一件白色的东西下去,却是从前寒洛送她的骨簪,被她从头上取下后一直收在怀里,此时正巧掉了出来。
木芫清忙弯腰去捡,谁知那妇人手疾眼快,已经抢先抓了过去,拿在手里两眼发直看了老半天,又摩挲了老半天,泪水顷刻之间夺眶而出,一把搂了木芫清哭喊道:“小小姐,姨娘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你了!”
卷四、花好月圆喜相顾 九十六、爹娘情事
芫清登时愣在原地不知所措,这般没头没脑的一句。么回事呢?过了良久,她终于回过神来,伸手抚了抚妇人的后背,柔声劝道:“好了好了,我这不是来看您了么?咱们久别重逢,原是件喜事,作甚么要哭呢?”
妇人这才好不容易止了泪,双手捧了木芫清的脸,将那眉毛鼻子嘴巴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细细摸了好几遍,兀自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喃喃叹道:“彼时你还是个襁褓里的奶娃子,这一晃眼便已经长得这么大了,出落得越发像神了你娘亲,很好,很好,小姐和姑爷若是见到了,还不知要欢喜成什么样子呢。姨娘余生还有幸得见你平安无事,便是立时死了也无憾了。”
听她苦巴巴说了这么一番叫人感伤的话,木芫清大致也算是明白了,这妇人定是情急攻心,导致神志不清,先是将她看作是哪家的千金,后来又误以为是那千金的苦命女儿了。因见妇人眼下正在以为得见亲人满心激动之时,也不好一开口就打击了她满腔的热情,总要缓上一缓的好,于是木芫清斟酌着探问道:“你,您是怎么认出我的?是凭这支簪子么?”
那簪子是寒洛送给她的,就算那妇人认定了簪子是件信物,也应口呼“少爷”才对,怎么一出口就是“小小姐”?难道这簪子还曾几经转手不成?又或者是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是她不知道的?
“小小姐,你跟小姐长得有八九分的相似,这眉眼,这小嘴,无不像是跟小姐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就算是没有这根簪子,姨娘也不会认错的。”妇人看一眼木清,又看一眼手里的簪子,思绪早已飞的远去了,“当初姨娘抱着你仓促外逃。小姐担心以后寻你不到,特意将这个簪子包在你的襁褓里以作将来相认的信物。这支簪子,乃是姑爷亲手雕刻了送给小姐,当作定情之物的。姨娘服侍小姐多年,万不会看错地。还有,你看你的左臂上面,是不是还有一处小小的圆形疤痕。那是小姐用这簪子刺破了留下的凭证。”
木芫清听她说了,忙挽起衣袖去看。果然见到左臂上极不起眼的地方有一处很淡很淡的疤痕,连她自己都未曾注意到,这个妇人却能一口说中,看来她说的话定是实情了。
此时地木芫清便如在炎炎夏日里被人从头到脚淋了一身彻骨冰凉的冷水。惊得她由内到外彻头彻尾的泛着寒气。她本来只是为了瞧个稀奇特意跑来看这大冬天里开花的桃树,谁知道竟会与这桃树妖是旧相识,还牵扯出了她的身世之谜。她在魔殇宫时已经知道,木芫清本是个无父无母地孤儿,被魔尊从外头拾了回来亲手抚养长大。
天可怜见让她今日得遇亲人,生身父母是谁转瞬即将揭晓,往后一家团圆再不会是孤零零一个人了。不由得又惊又喜又慌又乱,颤抖着嘴唇张了好几次口。终于结结巴巴地问了出来:“姨,姨娘,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爹我娘是谁?我娘为什么要你带着我出逃?难不能他们遇到了什么危险么?如今还。还健在么?”
妇人此时也稍稍平静了些,喘了口气,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木芫清,唏嘘道:“是了,是该趁着我还没死。将你爹娘的事儿原原本本告诉了你知道,也好叫你清楚自己的身份和使命。姨娘我叫做桃儿,是你娘亲身边的一个侍女。虽跟你娘有主仆之分,但向来情同姐妹,是以你是该当称我一声姨娘的。”
“而你的娘亲,并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千金大小姐。你该当知道从前,在咱们妖界,除了妖狐族和妖狼族以外,还有一个能与他们分庭抗礼地大族――树妖族。你外公正是当时树妖族的族长,而你娘,便是树妖族的少主人了。”
“我娘是树妖族少主?”木芫清怎么也没有料到,自己居然会是一千年前便消声匿迹地树妖族后裔,“那我便是……”
“不错,小小姐你便是树妖族新的少主人!”桃儿点点头,继续陈述着木芫清的身世,“记得我和小姐都还很小的时候,整个妖界虽然表面上风平浪静,实际上却暗流汹涌,尤其是身居高位者的权力欲越来越膨胀,位子低地一心想着高位,位子高地又渴望着更多地权势,各方势力不断打击拉拢,各据一方互不相让。你外公担心树妖族终有一天也要被牵扯进那浑水之中,给全族带来灭顶之灾,所以决定举族迁徙到与世隔绝的地方,再不与妖界中人来往。后来虽听说妖界中有很多人要来寻我族的
就连魔尊也亲自下令要树妖族重回魔殇宫,但是你外所动,在隐居地地方设了很多极厉害的机关法术禁止外人进入,此后全族都过起了不问世事的日子。”
“而你爹,他也不知道是怎么着就闯了进来。那时他被你外公设置的法术伤的厉害,躺在路边奄奄一息。说起来也是天公做媒,竟偏巧让你娘遇见了。你娘见他全身都是血就只剩下半条活命了,心中不忍,又耽于你外公的禁令,只能偷偷将你爹救起,送到外间山洞中养伤。一天三次送饭换药,都是我陪着你娘一起去的。你爹也是好本事,族长设的机关法术那样厉害,寻常人等若是中了立时便罔丢了性命,可是你爹手上虽重,却只是伤了皮肉,并未触及筋骨。我们树妖族都很擅长疗伤,在你娘的悉心照顾之下,很快,你爹的伤便全好了。”
“这件事本只有我和你娘俩个人知道,那时我们还心有顾忌,担心你爹也是来寻我族下落的人,虽然救了他,但是一切有关我族中之事的话一概不说。你爹也是好心性,见我们不说自己来历,便也从来不问。伤好之后从怀中取出一根怪模怪样的骨头来递给你娘,言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姑娘日后若是有了难处需要人来相帮的,只要请人拿着这根骨头到寒凌渊来找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说完后一拜而去,再无音信。我看着那骨头白白细细,也没什么稀奇之处,但你娘却是识得的,见了那骨头后惊呼道:‘这是上古猛禽S的翼骨!S体形硕大,性凶猛而多疑,且好吃人,等闲人若见了哪里还能留得下命来?此人却怀有S翼骨,难道他竟勇猛地能猎了S?”
“此事本已过去,我跟你娘都再没挂在心上,只是你娘有时候也会拿出那根S翼骨摸摸看看,又重新收好了。直到有一天,族里有了天大的麻烦。你外公选的那处地方山水怀绕很是幽静隐蔽,只可惜那灵气富盛的地方自然也滋生出了很多神兽灵兽,时不时便要来捣乱一二。一般的飞禽走兽我们还能应付,可是那一年里,不知从哪里跑来一只,也赖在那里不走。生来贪食,一出生便要食母,长大后还要食父,见什么吃什么,很是令人头疼。我们派了好多人都没能赶走它,反倒让好多族人丢了性命,一时间大家束手无措。这时候你娘想起了你爹,便让我悄悄带着那根骨头去了寒凌渊找来了你爹。”
“你爹也没带助手,只身与那恶斗了五天五夜,终于一剑刺穿了恶的头骨,了结了那个祸害。我到现在还清楚地记得当日你爹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