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侠达伦·山传奇Ⅲ-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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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白痴。”男孩回答道,这可出乎我的意料。
“你说什么?”我眨了眨眼。
“难道没听清吗?”他对我拉开架势。他大约比我高一头,黑头发,有点儿斜眼。我可以轻而易举地把这学校的任何人打瘪,但当时我把这茬儿给忘了,后退了几步躲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凶。
“加油,斯米奇,”另一个孩子笑了起来,“揍他!”
“不,”这个叫斯米奇的孩子坏笑道,“他不值得我动手。”
他转过身去,和他们继续聊起来,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我又惊讶又迷惑,垂头丧气地走开了。我转过一个拐角,听见一个女孩说:“那家伙真怪!”要是换个人根本听不见,可吸血鬼没问题。
“看到他背的大包了吗?”斯米奇笑道,“大得像头奶牛!他肯定把城里一半的书都塞进去了。”
“他说话很怪。”那女孩说。
“他样子更怪,”另一个女孩加了一句,“瞧那些伤疤和肌肉上的红点儿。你看他剃的叫什么头呀?就像刚从动物园里出来的。”
“太对了,”斯米奇说,“他身上的味儿也像。”
这伙人笑了起来,然后又扯起了电视节目。我慢腾腾地爬着楼梯,把书包抓在胸前,为我的发型和外表自惭形秽。到了奇弗斯先生的门前,我垂着头。可怜兮兮地等着校长露面。
这是个令人失望的开始,虽然我愿意把事情往好的方面想,但内心深处却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将来可能会非常糟糕!
第五章
奇弗斯先生九点过一刻才来,喘着粗气,脸红彤彤的。(我后来知道他是骑摩托来学校的。)他从我身边匆匆走过,也没打招呼,开了他的房门,跌跌撞撞地来到窗前,站在那儿向下面的水泥场地上张望着。发现某个人后,他推开窗户,吼道:“凯文·奥布莱恩!你不是已经被班上开除了吗?”
“不是我的错,先生,”一个小孩喊道,“我书包里的钢笔帽掉了,把我的作业给毁了。谁都可能碰上这种倒霉事,先生。我觉得不能就因为这开除我——”
“有空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奥布莱恩!”奇弗斯先生打断了他,“我有好几层地板等着你擦呢。”
“噢,先生!”
奇弗斯先生砰的一声关上窗户。“你!”他说,示意我进去,“你来这儿什么事?”
“我是——”
“你没把窗户打碎吧?”他插了一句,“要是你打碎了玻璃,赶紧给我赔上!”
“我没打碎窗户。”我叫道,“我哪有时间去打碎东西呀。我从八点起就在你门外等着。你迟到了!”
“哦?”他坐了下来,对我的直截了当很诧异,“对不起。轮胎瘪了,是住我楼下的那个小坏蛋干的。他……”他清了清喉咙,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身份,拉下了脸。“别管我——你是谁?为什么等在这儿?”
“我叫达伦·霍斯顿。我是——”
“——新来的孩子!”他叫道,“抱歉——把你要来的这事完全给忘了。”他站起来,抓过我的手,用力上下甩了起来。“这周末我不在——去参加定向赛跑了——昨天晚上才回来。星期五那天,我记了个便条贴在冰箱上,但我今天早上肯定没看到它。”
“没关系,”我说,把我的手从他汗津津的手中抽了出来,“你来了就好。晚点儿总比没来强。”
他奇怪地打量着我。“你在你原来的校长面前也这么说话吗?”他问。
我想起来了,面对原来学校的女校长时,我总是打哆嗦。“不。”我轻轻笑了一下。
“好,你也不许这么和我说话。我不是暴君,但我也不允许顶嘴。和我说话时要放尊重些,说完后要加上‘先生’。明白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明白了,”我停了一下,“先生。”
“这还差不多。”他嘀咕着,然后请我坐下。他打开抽屉,找到一份材料,默默地看着。“成绩不错。”过了几分钟他,把材料搁在一边,说道,“如果在这儿你的成绩也能这么好,我们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我会尽力而为,先生。”
“我们就问这些。”奇弗斯先生端详起我的脸来,对我的疤痕和烧伤颇感兴趣。“你有一段很坎坷的经历,对吧?”他说,“被困在失火的楼里一定很可怕。”
“是的,先生。”在布劳斯先生给我看过的那份报告里——根据我“父亲”提供的材料,十二岁时由于家中失火,我被严重烧伤。
“无论如何,结局好,一切就好!你能活到现在,对一切都该知足了,别的东西对你而言都是额外的恩赐。”他站起来,把材料收了起来,检查了一下西服——捡去粘在领带和衬衣上的鸡蛋黄和面包渣——然后走向门口,让我跟着他。
奇弗斯先生领着我在学校里快速转了一圈,指给我看计算机房、礼堂、体育馆和主要的教室。学校过去是个音乐学院,这就是校名的由来(马勒是位著名作曲家),但二十年前关闭了,重新开放后成了现在这所普通学校。
“我们仍十分强调音乐特长。”走出一间摆着好几架钢琴的房间时,奇弗斯先生对我说,“你会乐器吗?”
“笛子。”我说。
“笛手!太棒了!自打西沃恩·托纳三年前——也许是四年前?——毕业后,我们就没有像样的笛手了。我们要测测你,看你什么水平,呃?”
“好的,先生。”我低声回答。我想我们弄拧了——他指的是真正的笛子,而我只会吹锡做的哨子——但我不知道现在指出这一点是否合适。最后我还是闭紧了嘴巴,希望他能把我这个假想的笛子表演天才忘掉。
他告诉我每堂课上四十分钟。十一点钟有十分钟的休息;下午一点十分后是五十分钟的午餐时间;四点钟放学。“四点半到六点是罚学生留校的时间,”他警告我,“但希望与你无关,呃?”
“希望如此,先生。”我温顺地回答道。
参观结束后,我们回到他的办公室,他给我准备了一份课程表,上面是一串可怕的课名——英语、历史、地理、科学、数学、机械制图、两门现代语言、计算机。星期三连着两堂体育课。我有三块自由时间,一块在星期一,一块在星期二,还有一块在星期四。奇弗斯先生称这些时间是为课外活动准备的,比如学习音乐或另一门语言,也可用来上学习班。
他又握起我的手,祝我好运,让我遇到困难就来找他。在警告我别打碎窗户、别找老师麻烦之后,他把我送到走廊就离开了。现在是九点四十分。铃响了。我今天的第一堂课——地理,开始了。
课上得很顺利。六年来我一直在研究地图,及时掌握着疤痕大战的情况,所以我比班上绝大部分同学更熟悉世界地形。但我对人文地理一窍不通——课程的大部分内容是关于经济、文化以及人类是如何改造环境——每当讨论从山脉、河流转到政治体系、人口统计时,我就感到一片茫然。
尽管我关于人类的知识有限,地理已经是我所能希望的最容易的开始了。老师很乐于助人,我能跟上绝大部分的讨论内容,我想再过几周自己就能完全赶上了。
随后的数学课则完全是另一码事。刚听了五分钟,我就知道麻烦大了。我在学校时只学了一点数学基础知识,过去明白的那点东西已几乎全忘了。我会做除法和乘法,但我的水平也仅此而已——我很快发现,这差得远着呢。
“你是说,你从来没做过代数题?”我的数学老师斯马茨先生叫道,他的脾气比较暴躁,“你肯定做过!别把我当傻瓜,小家伙。我知道你是新来的,但别以为这样你就可以逍遥法外。把书翻到第十六页,给我做第一组题。下课后我会检查你的作业,看看你的水平。”
我的水平差着十万八千里。我连十六页上的题目都看不懂,更别说解它们了!我翻到前面几页,抄了上面的几道例题,但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东西。斯马茨先生从我手里拿走我抄下来的东西,说他午饭时看一下,下午上科学课时就还给我——随他去吧——我灰心到了极点,甚至忘了感谢他肯这么快看我的东西。
课间休息也没好到哪儿去。这十分钟里,我一个人闲逛,院子里的每个人都盯着我。我试图和我头两节课上的同学交朋友,但他们毫不理睬我。我一路看,一路闻,表现得很奇怪,我身上有什么东西不对头。老师们还没发现我的异常,倒是孩子们发现了。他们看出我不是同类。
即使我的同学想使我觉得他们欢迎我,我也得努力去适应。对于他们谈论的电影和电视节目,以及摇滚明星、各类音乐、书和漫画,我一无所知。他们说话的方式也很奇怪——他们的好多口头语我都听不懂。
课间休息后是历史课。它曾经是我最喜欢的科目之一,但教学大纲要比我们那时的现代得多。课程内容主要集中在第二次世界大战,这正是我作为人时最后几个月里学习的东西。那时我只需了解二战时的几次重大事件,以及各个国家的元首。但作为一个十五岁的孩子,按照循序渐进的教学体制,我应该详细了解战斗的前因后果、将军的名字、战争的广泛社会效应,诸如此类的问题。
我跟老师讲,我在原来的学校专学古代史,同时为自己能想出这么聪明的主意沾沾自喜——但随后她说,马勒学校有一个专门为古代史学生开设的小班,她明天就把我转到那个班去。
啊——咿——咿——咿——咿!
接着是英语课。我正担心着呢。历史和地理这样的课程,我可以说教学大纲不同而蒙混过关。但怎么解释我英语上的问题呢?我可以假装没看过别人看的那些书和诗歌,但如果老师问我到底看了什么的时候我可怎么办呢?我完了!
教室的前面有一张空桌子,我只好坐那儿。我们老师来晚了——因为学校很大,老师和学生上课经常稍稍迟到。我花了几分钟,焦急地翻着我上星期五买的诗集,绝望地记下了零零碎碎的几句诗,希望靠它们能把老师骗过去。
教室的门开了,喧闹声停止了,大家起立。“坐下,坐下。”老师说,径直走向她的讲桌,放下她的一摞书。面对同学们,她笑着把头发向后一拂。她是个年轻漂亮、皮肤微黑的女人。“听说我们来了新生。”她一边说,一边环顾教室来找我,“请你站起来好吗,让我们认识一下。”
我站起来,举起一只手,赶紧笑了一下。“在这儿。”我说。
“很靠前,”她向我微笑示意,“好兆头。好,我把你的名字和个人情况记在哪儿了,请稍等,我来……”
她侧过身去在她的书和纸中翻看着,突然像被谁打了一巴掌一样,眼睛直直地瞪着我,向我走近了一步。她欣喜地叫着:“达伦·山?”
“嗯,到。”我紧张地一笑,一点儿也记不起来她是谁,我在记忆库中快速搜索——她和我住在一个旅馆吗?——突然她的嘴巴和眼睛的形状拨动了我大脑中的某个开关。我离开桌子,朝她走了几步,直到我们仅隔一米远的距离。我打量着她的面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