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与攻(出书版) by 月关-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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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睁开眼睛,还是被白晰的手指拉开上下眼皮,一滴液体滴下来,先是有点沙的慌,很快就通透舒服了,眼里开满刺痛的蔷薇。
给北北滴了眼药水,月月用指腹轻轻给他按摩,这次用的是放松的熏衣草油,原本打算用薄荷的,担心怕刺激到浅眠着的他了。
为了让北北多睡一会,还是选了这个,先用脱脂棉花擦干净,用吸油绵纸轻拍,再淋上香油,从头到脚都按摩过,每一块皮肤都抚摩过,揉压过。
整整忙碌了两个小时,这大少爷的皮肤才不会僵硬,呈现出勃勃的生机和诱人的弹性来。
脑袋动了一下,北北很享受这专业按摩的向月月偎近。
月月的手指爱怜的扯扯他左右面颊,看他孩子气的睁开眼睛瞪了一眼,然后闭上眼睛嘀嘀咕咕的要潜逃,才继续按摩工作。
人的脸上穴位很多,适当的按摩可以减轻压力、治疗疾病、增强血液循环能力,但是月月只是很想看到北北这一刻舒适的表情。
他的嘴唇会微微翘着,以一个成年男子来说,这是很少见的可爱动作,眼角有些红,一直牵连到颧骨上都有着情欲的余韵,漂亮的好象被胭脂花泽过,耳朵也红红的,按摩它的时候会自己抖动,象自己有生命一样。
很喜欢,不包括肉体的喜欢,这是罕见到几乎不可能的,不过这世界没什么不可能,几千年前,人们认为自己不可能站在一个球上,可是从他们生下来就站在上面,再往后推,不可能的事情都可能了,人们现在上可飞天下可潜海,一个核弹,全部完蛋。
没什么不可能,所以他姓越的除了做爱的时候,喜欢上这个叫北北的,也没什么大惊小怪得好召告全国人民,以及登报上娱乐版的。
然而──
好生别扭!
好生奇怪!!
一棵金水溶不进,铁锤打不动,满清十大酷刑不能施展,严丝合缝的心,如今有个人登堂入室就进来了,不但鞋没脱,大脚丫子随地踩,还对地理环境不满,老琢磨着怎么出去。
怎么不难过,怎么不伤心?
怎么就舍不得虐虐他?
怎么就纵容他如此胡来?
真个比割肉养虎还不值!
手从被按摩起就好象家猫一样乖顺,就差没“喵呜”两声的北北脸上挪开,月月扭开台灯拣了本书看,外面还是亮着的,但是月月事后把窗帘拉上了,免得北北睡的不舒服,现在也不必拉开,当是好人做到底。
北北呼吸渐渐又均匀了,身体先是蜷成一团,很快拖着被子往月月这边靠近,抱着月月换好几个姿势,终于还是皱皱眉毛不舒服的醒了。
睡眼朦胧的去看自己下体,双腿张开的样子好象撒欢的狗狗,不太容易看到,只看到有线状物从密所拖出来,“这是……什么?”
真是千百年也难得表现的可爱和无邪,这样子使月月明白为什么恋童癖的人越来越多。
一只手固定住北北的后脑勺,月月过去就是一个法式深吻,做游戏一样数了数北北的牙齿,才放开他,然后按住北北不让他动,解释道:“是卫生棉条,勉强你去洗澡太累了,不清理干净又不舒服,我把东西弄出来,就插卫生棉条去吸干净,这已经是第二根了。”话到最后已经相当暧昧。
北北仍然意识不是很清醒,只唏里胡涂的问:“你那里来的卫生棉条。”
“全国各大超市有买啊,当然我这个是从国外托朋友带回来的。”
圆柱形的棉条慢慢被拖了出来,湿湿的一条慢慢从鲜红的花朵里拖曳出来,月月伸出手指将拖出来的嫩肉揉进去,拿棉花把吐出来的精液搽掉。
一直到月月做完,把自己的腿放回去,北北才猛然间坐起来:“你——你——你?????”
笑着点点头,月月就着旁边准备好的水盆洗了手,涂上护手油:“就是你想的那样。”
“可是,可是我听说那不是一条的,一片一片的……的么?”
“现在为了方便,什么都有嘛,北北。”
“呼——”的倒了下去,北北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用妇女用品来插他,就算为了清洁也绝对不能容忍,他男人的自尊往那里摆?
社会还是不要先进的好,最好倒到没有同性恋,全部是公猴子母猴子只是凭着本能做的那一天就好了,起码自己不会遭遇“洋货运动”,真尴尬得让她无地自容!绝对绝对要离开他,绝对绝对不理他。
北北静了一会,静到昏昏欲睡,也没有等到来个人理他。
好奇心杀死猫,同理可证,也可以杀死没有耐心的男人,北北就假装翻身的转过来,发现月月在看一本书,书的封套已经摘下来了,所以看不到名字,北北就巴巴的过去,有些讨好的笑,“你看什么呢?好看么?”
这好象问:“叔叔,你那糖甜不甜?好吃么?”
月月揉揉北北蓬乱的头发,让他看红色的扉页,上面银色的圆体字Gitanjali,北北一脸困惑,月月就摸着他光滑的皮肤说给他听:“是吉檀迦利,泰戈尔的散文诗选,很优美丰富。”
北北本来想躲开他的手,但是月月的手很暖,手指摸在皮肤上的感觉好象春风拂过新草,贪图那份舒心的感觉,就让他继续摸了。
北北喜欢肢体接触,他从小寄养在亲戚家,看到人家自抱亲儿,说不出来的羡慕与眼馋,但也只有把口水咽到肚子里的份。
也不是没有被抱过,这些亲戚踢皮球一样把他送走时,都会很慈祥真诚的抱抱他。
北北曾经有很长时间想,即使是用买的,将来一定要有一个人肯随时抱我,后来他不再追求那些,股票车子房子成为新目标,毕竟这些是固定资产,尽管也许会贬值但不会抛弃他。
身体挪开一点,北北自己拍松枕头,闷了一会突然说:“你念一段给我好不好?”
转头定定看着北北,月月轻笑:“我以为你只对金融投资和经济学原理感兴趣。”
北北的眉头一皱,不耐烦道:“不愿意就算了,我才懒得听这些风花雪月,能当饭吃么?”
月月倒也不恼,只缓声朗诵着:“一百五十页三十三段:我想我要塑造你,从我生命中塑造一个意象,来供世人崇拜,这时,我带来了我的尘土和愿望,以及我五彩缤纷的梦境和幻想。
我请求你用我的生命从你心中塑一个意象,来供你爱恋,这时,你带来了你的火与力,还有真实、可爱和宁静。”
好听,什么意思也听不懂,只能听到月月的声音,看到他喉结上下移动,发出古典音乐一样的声音,上眼皮打下眼皮。
默默在心中颂念:我请求你用我的生命从你心中塑一个意象,来供你爱恋……你的火与力,还有真实、可爱和宁静。
北北的身体不自住的攀住月月,月月将书签夹到书里,翻身抱住他,其实他该给他念的是上面那一段,但是没有,因为,即使念了,他也许也不会明白…………。
不愿意牵涉到感情。
两个同样不愿意牵涉到感情的人,就象冬天里豪猪的故事:豪猪身上有刺,冬天为了取暖不得不靠到一起,太近的距离就会彼此刺伤,远了又不温暖。
两只豪猪为了温暖,这个下午和夜晚,小心的把刺隐藏起来,抱在一起互相取暖,每当一只豪猪以为另一只睡着的时候,就会睁开眼睛深深的凝视另一只。
温暖的夜晚会过去,赖床是小孩子的专利,北北起床沉默的吃过月月准备的早餐。
临出门的时候,突然有些犹豫。
“月月,你上班么?”
“上。”
“你下班么?”
“下”
“哦,那你着急么?”
“不。”
“可不可以过来一下。”
月月走过来,却不靠近北北,他穿了一件黑白条纹的衬衫,把整个上身拉的极长,线条显的很纤细,嘴里面叼着一棵香烟,早晨半明的阳光打在他身上,青幽幽的一片。
北北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出来,突然之间就觉得很委屈,委屈的几乎掉下泪来,却还要故做镇定挥挥手:“没事,没事,你回屋吧,我开门会有冷气进来。”
背过身去套皮鞋,拎起公文包,心里一再警告自己,不要回头,回头你就会变成石头人,万劫不复。
耳边听到拖鞋的声音,那一瞬间,北北真希望月月从后面抱住自己,但是抱住又如何,难道自己会回头笑笑,说电影里肌肉英雄的话I now be back ?
几乎可以触到月月的呼吸,月月终究没有伸手去拥抱他。
门把一转,北北终于走出来,离开自己的家。
对门的女人也正好出来,似乎是感到这气氛的古怪,难得的没有说话,小蛮和北北安静的走到电梯里,只是短短五楼,眨眼就到,北北要到地下车库。
出了电梯的左小蛮突然转过身来:“北北,你后面有烧断两根头发,有的时候……”
电梯门已经关上了,留下象被灼伤的北北一直降到黑暗的地下车库。
第十章
那天晚上,北北住在公司附近的四星宾馆,成年人的悲哀,他不能请假或者辞职来彻底逃避,毕竟他这一份工作可代而取之的人员众多,他只能当鸵鸟,把脑袋插到沙地里,不过他也想到月月并不一定会追过来,否则就会在玄关上抱住自己。
北北对着镜子找了好久,看自己被烧断的毛发,当然找不到,他固执的认为肯定有,就一直不断的伸手去摸,当然也是摸不到的。
烧断两根头发这种事情,不是孙悟空很难看清楚,只要北北肯往那个方向想,就会发现这不过是小蛮的虚构或者善意欺骗。他偏偏不会这么想,就和陈百强那首《偏偏喜欢你一样》,人的喜欢或者逃避,只会走向他期待的方向。
躺在巨大的浴缸里,北北拿一把剪刀把后边的头发一点点的剪下去,然后凝视着镜子里的自己。
那一点好?
好在那里?
那个人为什么喜欢?
手指停在镜子里的一块吻痕上,以后也许不会有了啊,也不会有人抱自己了。
盛放在肌肤上的肉欲之花,好象熏染出来一样娇美,在每一个毛孔里盛放,开成荼毒,旧的隐隐化为红痕,新的又狂烧遍天地。
看着身上的痕迹,北北隐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