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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笔下丹青 逸绍-第117章

小说: 笔下丹青 逸绍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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闼凳前桑俊

    覃松雪不好说话,随便啊啊了两声,不予置评。

    回到宾馆洗完澡,除了覃父,剩下两个有对象的不约而同地躲进被子偷偷发信息。

    覃父一边用毛巾擦头,一边想他儿子怎么这么早就躺下了,可能是路上太累了吧。他只能想到这个原因,随后把电视机的音量给调小了。

    【覃大爷:哥,在吗,在吗,在吗?】

    【鸣虫之首:在,一直等你信息呢。】

    【覃大爷:嘿嘿,我刚洗完澡。】

    【覃大爷:今天晚上我听老师唱歌了,蛇精乐队的。】

    【鸣虫之首:怎么样?】

    【覃大爷:好听,强烈推荐!你一定要去听!】

    【鸣虫之首:都叫什么名字啊,发过来看看,我去下。】

    【覃大爷:我回家再告诉你,嘿嘿。】

    【鸣虫之首:嗯,早点睡吧,晚安。】

    【覃大爷:么么哒—3—】

    【鸣虫之首:—3—】

    另一间房的易修昀发了条信息给高丞曦后,接到了高丞曦打过来的电话,两个人腻腻歪歪了一阵便睡了。

    曾筠清平日非常忙,所以第二天三个人没有去打扰他,自行去了美院转了一圈。易修昀很久都没有踏入过母校,一时间有些怀念,走在路上有时会对覃父和覃松雪说当年他读书的时候这里是一番什么样的景象。

    覃松雪拍了几张照片发给陈恪之,说这就是他以后可能要念书的地方,陈恪之给他发了个笑脸,让他加油。

    “易修昀,你饿了吗?”高丞曦站在沙发后面身体前倾倒下,搂住易修昀的脖子,把脑袋搁在他肩上问道。

    “嗯?还行,有点饿了,怎么,你饿了?要不我给你弄点儿东西吃?”

    “吃什么?今天我做好么,我跟你说,我会做面条了。”高丞曦语气轻快,明显带着期待。

    易修昀:“什么时候学的,露两手?”

    高丞曦亲了一口易修昀的脸,站直了道:“坐这儿等本大人完胜归来!”

    易修昀提醒道:“别忘了敲个蛋进去啊。”

    高丞曦:“好嘞!”

    易修昀默默地看着高丞曦的背影失笑,掏出手机刷了刷最新电影讯息,看看有没有好看的电影上映。

    也许是因为第一次下厨,高丞曦弄得厨房咣当响,易修昀在客厅听得心惊胆战,怕他一个不小心摔了碗,索性虽然动静大了点,但好歹没出什么事故。估计等高丞曦这一顿弄完,他还得去帮他擦屁股。

    由于放心不下,易修昀玩手机都玩得不安宁,于是起身去厨房看高丞曦面条下得怎么样了。

    “高大厨,你能不把蛋壳敲进去么?”易修昀看高丞曦打蛋的动作一阵无语。

    高丞曦听到他说话,不耐烦道:“诶,你来干什么,快出去,快出去!我做完了帮你端出来。”

    易修昀没办法,摇了摇头,只得又转身出去。

    大约过了五六分钟,易修昀在客厅里似乎闻到了一点烧糊的气味,叹了口气,八成这回他得吃黑暗料理了。

    等到高丞曦把面条端出来,里面的汤有些黑,易修昀凑过去一闻,一股糊了的气味。

    易修昀毫不给面子道:“你要毒死我啊?”

    高丞曦:“……”

    高丞曦有点生气:“我尝过了,味道还可以……面没糊,蛋糊了,你不吃就行。”

    易修昀:“……你蛋糊了汤全是那个味儿,你让我怎么吃。”

    高丞曦:“你爱吃不吃!”

    “……好好好,别生气,别生气,我吃,我吃……”易修昀无可奈何,拿起筷子挑了两根面条出来,硬是不知道怎么下口,于是又用筷子在碗里搅了几圈,只看到一些比虾米还小的蛋沫,问道,“蛋呢,你挑出来扔了?”

    高丞曦:“哦……没有,我把蛋打进去就弄碎了,我想煮成蛋花的,绞太厉害变成蛋沫了……”

    易修昀开始还在想这小子怎么煮面条都能糊,这下知道原因了:“你把蛋绞成那样,结果全部沉下去沾到锅子上了是吧?”

    高丞曦惊讶极了:“是啊,你怎么知道?”

    易修昀:“……”

    13年,陈恪之确定了保研,跟着原来指导他做课题的教授,没课用不着复习,他可以一天到晚陪着覃松雪,一星期跟着上了好几次的课,覃松雪他们班的人对于陈恪之来陪着听歌已经见怪不怪。

    “哥,你听这老师说话,真有意思。”覃松雪自从上了大学后,课堂就没认真听过,即使不玩手机,也是去找别人说话。

    “嘿嘿,你听,同、同、同、同花‘训’软件……哈哈哈哈……”覃松雪低着头给陈恪之模仿专业课老师吐词。

    陈恪之也笑,用笔敲了敲他,示意他稍微认真一点听课。

    不过陈恪之也没有太管着覃松雪,因为他十分明白,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了。

    覃松雪去帝都念书的事已经板上钉钉,14年开始着手准备,覃松雪已经有了全国会员的资格,并且有曾筠清这个师父在,考研对他来说不成问题。

    可是距离去帝都的日子越近,覃松雪反而越不开心,似乎在担忧着什么。陈恪之察觉到他的异常,特地问了他怎么回事。

    覃松雪把陈恪之拉到卧室,两人一个坐在床边,一个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

    覃松雪想了想,说,他去帝都至少三四年,见面的机会肯定变得特别少,他有点舍不得。如果陈恪之不想让他去他就留下。

    陈恪之明白,覃松雪说出这句话完全是违心的,他脸上的忐忑和一直在抠裤缝的手指泄露了他的内心真实想法。

    因为覃松雪怕他,在他面前不敢说出真实的感受。

    一时间陈恪之的心情有些怅然。

    去帝都或者是h市学书法是覃松雪从小就向往的事,当年陈恪之已经阻止了覃松雪离开,如今呢?

    他和覃松雪注定要分开几年,覃松雪原本就不属于这里,他的世界只有写字与画画,那些庸俗的世事根本与他无关。

    覃松雪有着自己的梦想,他不能再拘束着他前进,他已经耽误了覃松雪很多年,必须要放手了。

    否则他真的会耽误覃松雪一辈子。

    “哥,你在听吗?”覃松雪伸出一根手指头在陈恪之面前动了动。

    陈恪之回过神,道:“你必须去啊,你之前知道可以去帝都的时候那么高兴,你去帝都是念书又不是干别的什么,我怎么反对你?而且我研二的时候你才去帝都,去了之后我有更多的时间去看你……一个月见两次怎么样?坐高铁挺方便的,四五个小时就到了。”

    覃松雪的表情明显地放松了下来,但看上去仍然不太开心,说:“哥,其实我不想离你太远……你研究生毕业之后可以去帝都工作吗?咱们学校可是985,你还是研究生,跟的导师也好,找个好的工作绝对很容易。”

    陈恪之沉默一会儿道:“我毕业之后留在n城考公务员。”

    覃松雪似乎被他这句话骇到了,半晌没反应过来,好半天才说:“哥,你要从政?”

    陈恪之点了点头。

    覃松雪的表情顿时就变了,失声道:“你怎么能从政!”

    陈恪之拉住他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这件事我考虑了很久,你想学书法,我想从政……这条路是最适合我的,我有我大伯在……”

    “我在意的不是这个!”覃松雪打断他,他最恨的就是官场,有他妈妈的前车之鉴在,他完全不想让陈恪之再去蹚这趟浑水,“你去银行不行吗?你去证券公司不行吗?可是你怎么可以去那种地方!你为什么一定要去从政!我就不信你一个n大金融硕士毕业生除了公务员找不到其他工作!你想过我吗?你怎么能这样!”

    本文独家发表于|晋|江|文|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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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贝儿别生气……”陈恪之耐着性子劝他,伸出食指刮了刮他的鼻子,“我有分寸的,嗯?公务员只是我的工作,没那么多弯弯道道的东西。”

    “我会信吗?”覃松雪直直地盯着他。

    陈恪之想把他拉过来却被覃松雪挣开了,只得作罢道:“当公务员和其他职业没什么不同,真的,我考虑了很久,没有比从政更加适合我的工作。”

    覃松雪又惊又怒,满腹的委屈说不出口,更加不敢质问陈恪之,肩膀微微颤抖着。

    过了半晌覃松雪才道:“哥,你去找其他的工作也是一样的啊……你会更加自由……从政……我妈也从政,你知道的,她一直很累,而且……”覃松雪找不着词,他明白陈恪之听懂了他的意思。

    “我不想让你离开我,我只有你一个人。”覃松雪总有种感觉,如果陈恪之真的选了从政这条路,他们最终有一天会分开,到了那时候,他该去找谁呢?

    他们两个的关系和普通的情侣不一样,他几乎是被陈恪之一手带大的。一般的恋人分手,不存在谁不离开谁,但是他们不同,从很小的时候开始,他们两个就被牢牢地捆绑在了一起,一旦抽离必定伤筋动骨。

    陈恪之笑了:“宝贝儿你在想什么呢,这只是个工作……”

    “那对我来说不仅仅是一种职业!你看看我妈,你再看看我们……”

    覃松雪没办法准确地取表达心中所想,对未来的悲观态度如同一座大山一样压在他的身上让他没法喘过气,就连呼吸也变得滞涩起来。

    二人沉默地对视着,突如其来的尴尬让覃松雪无法继续说下去。

    每回和陈恪之争执,总是覃松雪落下风,不知不觉他就被陈恪之给绕了进去,这个下午两人谈了很久,覃松雪看上去还是不高兴,但却没有再反对陈恪之。

    未来的事情,现在是无法下定结论的。

    因为覃松雪整个大学时代几乎都在练字,和寝室的人交流很少,更别说班里,甚至整个系的,所以四年下来他没有交新的朋友,每回放假都没有同学主动联系他,活动也参加得少,他并未公布自己加入了中国书协的消息,王智宇问他参加书法比赛的事情结果怎么样,覃松雪说他得到了入展的资格。但王智宇并不清楚入展的意义,以为覃松雪失利了,随便安慰了两句后便不再过问。所以到了他们大二的时候,陈恪之不当班助,覃松雪在班里的存在感几乎为零。

    毕业论文是在陈恪之的指导下写完的,中规中矩,毫无特色,但顺利地混到了一个毕业证。

    大四下学期,覃松雪回忆起他这几年的生活,搜肠刮肚也没能找出丁点儿校园回忆。

    他的室友在收拾东西的时候火车票掉在了地上,覃松雪帮他捡起来,看到上面的地名十分陌生,才猛然发现他连和自己朝夕相处的室友的家乡都不知道。

    他们没有一起逃过课,没有一起赖过床,没有一起出去玩过,没有一起分享过某些猥琐的小秘密。

    他的大学生活无比的空洞。

    覃松雪一时间有些迷茫。

    在他准备去帝都之前,那对雅安绿印章终于从盒子里拿了出来。

    如今覃松雪刻章也与易修昀一般随意了,字形选的最为古老的甲骨文。

    夏天天气燥热,但坐在阳台上吹风,他的心情却与他的刀法一样平静。

    陈恪之给他准备好了印泥还有以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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