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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深柜-第6章

小说: 深柜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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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再也看不见了……都是我……因为我最后……我出了布……”
  如果你出的是剪刀,你们两个的人生,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呢?
  小谢在我怀中泣不成声。虽然他哭泣的模样很让人心疼,但是总算,他把这段往事说出来了。我也松了一口气。今后的治疗想必会轻松很多,他会渐渐痊愈吧。
  我稍微调整了一下坐姿,柜角硌得我很不舒服。我想,等他出去了,我一定要催眠他让他亲手砸了这个柜子。又臭又黑,还关了他这么多年。绝对不给他再躲进来的机会。
  其实我不是不明白他那句“你可以站在我背后吗?”我只是不愿意对他作什么承诺。从一开始我心里的天平就是倾斜的,因为他是个小坏蛋,我不该给他太多爱意。
  不过现在,他已经忏悔得够久了。连养浩都原谅了他,我又在介意什么呢?
  接下来就该是令人感动的旧情人相见了吧。
  呃,我是该捉奸呢,还是该祝福?
  不对,小谢还不举着呢,没奸可捉。
  
  10。尾声
  段医生带着养浩去见了小谢。出乎意料的,两个人都很平静。小谢主动提出要和养浩单独谈谈,段医生没好意思偷听。
  他不知道两个人谈了什么,也不知道小谢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跟养浩的事。
  在那之后,三个人的生活一如往常地继续下去。要说有什么改变,那就是小谢愿意走出柜子了。
  事情就这样落幕,连段医生都觉得奇怪。
  他本来还正直地担心过会不会出现两受抢一攻什么的……但是转念一想,他或许更应该担心小谢康复后过来抢他的养浩?
  他是不是应该带着养浩和养浩老妈一块跑路?
  不过连警察都没法追得他跑路,被一个刚从深柜里出来的小坏蛋逼成这样……也有点丢脸哦。
  其实也不是没想过脚踏两条船两条船全收的结局,但是心里那杆秤斜了这么多年,对小谢那唯一一次的动心根本就抵不过来。
  有时候段医生也会想,如果第三局,小谢出的是剪刀呢?那样,自己的人生会不会也跟着改变呢?
  或许不会像现在这样……这么早,就决定收收心,不再贪玩。
  已经有很多次,段医生感冒的时候,这个城市不再出现可怕的案件了。
  注意!
  本章节为路线一,下一章是路线二。
  路线一为happy ending,路线二为true ending。
  路线一为段x养浩,路线二为小谢x段。
  看路线二这逆转的cp就该猜到什么了吧~不要说我没挂高能预警~
  
  7。小谢
  我梦见了养浩,和……段医生。
  我梦见他们在上床。
  那个梦真实得有些异常,他们喘息的声音仿佛就在耳畔,起伏的身体,也亮得耀眼。
  我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段医生,但是我心里有事,瞒不住他。他不问,我就越来越羞愧,终于忍不住向他开了口。
  没想到他听后反而很高兴。
  “你这是好征兆。那你醒来以后有没有……”
  我连忙用力摇头。段医生居然遗憾地说:“没有啊?那我只好再接再厉了。”
  他这几次来,总会对我说很多话。关于养浩的,关于我的,关于他自己的,关于外面最近发生的。我变得很喜欢听他说话——以往所有医生,包括他,都更倾向于让我开口。其实我并没有那么多话可以说,柜中的小小世界又能有多少话题呢。
  “也不是这个意思。”段医生说,“你一个人呆得久了,还是多说说话比较好。否则你会越来越封闭自己,这也是我所担心的。”
  我不知该说什么。
  他又说:“不过既然你更喜欢倾听,那我就扮演倾诉者好了。倾听本来是心理医生的工作哦,小谢医生?”
  被他小谢医生小谢医生地叫,我也不由自主地认真倾听起来。听的时候,我会忍不住地想,他说这些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呢?以往他听我说话的时候是怎么理解我的呢?
  我往往陷入沉思中。这时他就会停下来,安静地等我回过神,然后什么都不问,很自然地开启另一个话题。
  他是除了柜子以外唯一让我觉得安全的人。
  ……不对,柜子不是人。
  他可以成为我回到正常社会的桥梁吗?
  不会坍塌吗?
  不会让坏人从背后靠近我吗?
  “你可以站在我背后吗?”终于有一天,我说出了口。
  他愣了一下。
  我第一次感到柜中的黑暗如此令人窒息,因为我无法看到他的神态,无法猜测他将要说的话。
  过了很久很久,他才说:“……你试试?”
  尽管习惯了在柜子里生活,但现在挤进了另一个身材高大的人,我费了很大一番工夫才把自己的身体放到他的怀里。
  这个说法好像有点……奇怪。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现在我的背后是他的胸膛。和柜子很不一样,是暖的,不是被我的体温捂热,而是向我传递温暖的。也没有柜子那么硬,但是……
  我坐在他两腿之间,他的手很正直地放在自己膝盖上。我困惑而贪恋地感受着背后的触觉,一边又紧张地想,会发生什么吗?
  这种感觉,好像不是害怕。
  “你最近很少做噩梦了吧?”段医生突然说。
  我低着头,“嗯”了一声。
  “不如见见养浩吧?”
  心脏猛然一撞胸膛。我想起了那个梦——不是噩梦,是段医生和养浩在一起的那一个。我为什么会梦见那样的场景呢?
  仿佛察觉到我的紧张,段医生按了按我的肩膀。每当我发狂时,他总是这样让我冷静下来。此时我还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他便凑过来一点,温和地说:“别担心,我会在场的。我知道你一直在为那件事自责,但其实养浩不怪你。我想让你见见他,听他亲口对你说他不怪你。”
  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我挣扎着想要坐起,因为我觉得身后那个胸膛不是我应得的。我应得的是惩罚,应得的是残缺灰暗的人生,应得的是无尽的煎熬。
  可是有人真的朝我伸出了手。而且看起来,他不会轻易放手。
  “因为……”眼泪滚滚落下,我强迫着哽咽的喉咙发出声音,“因为……你不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
  所以才会这样说。
  他说:“我知道。”
  我用力摇头。我感到胸口疼得要裂开,我不能再坐在这里了。天快要黑了。天黑了。脚下的枯叶被踩得沙沙作响。你跟我来。
  “小谢?小谢?冷静点!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他不怪你,你也没有错!这不是你的错!”
  养浩,来。没人找得到我们,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养浩,我喜欢你,你呢?
  我可以亲你吗?
  
  8。小谢
  我的心跳是如此剧烈,以至于我有点担心胸膛会就此撞碎。
  养浩背靠着树干,清澈明亮的双眼一眨不眨地凝视着我。我问他,我可以亲你吗?他扬起嘴角点点头,就这么含笑地看着我。我害羞得连手都开始颤抖。
  闭上眼睛啦。我气恼而兴奋地说。
  养浩听话地闭上眼。他长长的睫毛在轻颤,手也紧张地握成了拳。我望着他不安地微微抿起的嘴唇,怀着同样激动的羞涩的喜悦的心情,闭上眼睛。
  低下头,还有多远,可以吻到他呢?
  那是我至今为止的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
  将我最幸福的时刻,变为最恐怖的回忆的,是脖子上的一丝寒意。
  那是一把刀。尽管当时我并未察觉,但是那种薄锐的寒意令我本能地将身子向后躲去。然而脖子上的尖刀并没有离开我,反而将我的颈动脉贴得更紧。
  然后,一个此后将无数次在我的噩梦中出现的,沙哑的声音说:
  “乖,不要动。”
  穿着黑衣的手臂朝前伸去,将一块手帕按到惊惶睁眼的养浩嘴上。
  “呼吸。”那个沙哑的声音说。
  突兀的转变令我害怕得浑身僵硬,从脚趾到头发都在颤抖。养浩也不敢挣扎,漂亮的眼睛无助地望着我。
  “你们两个,在谈恋爱吗?”沙哑的声音说,他似乎在赞赏,“真好,你们很配。”
  不久之后,养浩的双眼失去神采。黑衣人收回手,他就在我面前倒了下去。
  “来,呼吸。”沙哑的声音说,并把另一块手帕放到我的鼻下。
  心脏就快跳出胸腔。我看着昏迷在地的养浩,为自己的懦弱无能感到非常羞耻。可是……可是我好害怕,我才十六岁,我不想死……这个人到底想干什么?
  无论他要干什么,只要不杀我们就好。
  我带着这样的念头昏死过去。
  当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被绑住了手脚。养浩也被绑了起来,就坐在我的对面。我慌张地环顾四周,发现我们仍在那片树林里。那个穿黑衣服的男人站在一旁,抬头看着月亮。
  他带着一个白色的口罩,只露出一双乌黑的眼睛来。
  我不敢出气,怕他发现我醒了。我的背上全是冷汗,被风吹得浑身发凉。我想逃跑,却发现有根绳子把我和养浩绑在一起。
  我不能丢下他一个人逃跑。
  正当我思考如何是好时,男人回过头来,正对上我的视线。
  “你醒啦。”他的声音非常沙哑低沉,每次说的句子都很短,好像脆弱的声带无法承担过重的负荷。他的嗓音听起来很年轻。
  你要干什么。我颤抖着问。
  “你们两个,谁是1?”
  什么意思?我的牙齿格格碰撞着,几乎没法好好说话。
  男人歪了歪头,带着些笑音说:“不会是,第一次?”
  强烈的羞耻感涌上脸颊。男人蹲下来,指指我的两腿之间,说:“还硬着吗?”
  此时,养浩醒了。
  我的眼泪立刻流了下来。从小到大我没有受到过这样的羞辱和胁迫,而且就在养浩面前……
  男人回过头去看了看养浩,再次赞赏地道:“你们两个,都很可爱。很配。”
  你是谁?养浩无力地问。
  “我来找你们玩游戏。”男人吸了吸鼻子,用很理所当然的语气说,“我生病了,没有人陪我,我觉得寂寞,所以找陌生人玩。”
  他把玩着手里的刀子。寒光闪过,我这才看清那是一把小匕首。
  “不过既然你们是一对,那我就看你们玩。”他歪着脑袋想了想,说,“你们剪刀石头布吧。”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但是他紧接着又猛地举起刀子插向了我的眼睛!
  我还来不及叫,他的手就停下了。刀尖距离我的眼球不超过两厘米。
  在我惊魂未定大口喘息的同时,他侧过头,对养浩说:“怕吗?输的人就变成瞎子。现在开始吧。”
  什么意思……输的人……
  我害怕得没法思考,耳朵里只能听见牙齿打战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养浩说:“没有手。”
  “对哦。”男人恍然大悟,笑嘻嘻地看着养浩,“你真淡定,你是1吧?”
  养浩移开视线,不再与他对视。
  “那这样吧。”男人说,“你们用嘴来说,不过要分个先后。”
  什么叫……
  我的脑子已经停止运转。
  养浩露出不忍的表情,一言不发地看着我。男人咳嗽了两声,说抱歉,然后对养浩说:“你先来。你出什么?”
  我脸上的眼泪已经干了。我的背后什么都没有,又空又冷。此刻我非常希望能靠到某个大树的树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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