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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青铜-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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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事迹、建树,以及人际关系和情报网络,一概是不得而知。
  石诚略微沉吟了一下,脸上依旧是八风不动的微笑:“在下的确供职军统,但此番前来,只是以个人的身份委托叶老帮忙,当然,也只是一点私事。”
  李今朝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闲闲的拿出他的烟袋,动作娴熟的拈了一撮烟叶,装填、点燃,轻轻吸了一口,点头道:“张处长的事好说,只是不知道你要用何物来交换?”
  石诚从衣袖中掏出一本花名册,交给身边一个一脸不善的年轻人,叶之章只是草草浏览了一眼那本小册子,额头上就立时沁出冷汗。
  “在下不才,但在军统也不大不小算个官,掌控全国军事情报的搜集工作,因此我可以承诺,只要在下在军统供职一日,就保在座的各位出入平安诸事顺遂,绝无性命之虞,就用这个来交易,如何?”
  
  坐在李军长的汽车里,石诚侧目望着车窗外华灯初上的夜景,李今朝只是静静的坐在一旁吞云吐雾,及至到了石诚住的小院子,他才跟着石诚一同下了车。
  一走进院子,李今朝将院门一闩,一把将石诚按在了墙上,捏起他的下巴,压低声音隐隐带着怒意道:“你这是在造反!你知道么?”
  刚刚还是与他对立的地下党员,现在就已经恢复了他李军长的身份,他痛心的看着石诚,一直看进了他眼睛里:“让军统的老头子知道了,你会是个什么下场,你想过吗?”
  石诚仰起脸,坦然的望着他,语气极其平静:“那么你呢,要是让人知道了你的身份,你们又会是个什么下场,阿坤才刚刚起步,前途无量,你就把他拖下水……”
  “我不一样!”李今朝压抑着怒气打断他,在人前他是一位总是八风不动含笑春风的党国高官,但在这个人面前,他被剥出了血淋淋的真面目,成了焦躁易怒、手足无措的一个渺小凡人,连一点隐私都没能剩下。
  石诚的目光出奇的宁静,他不由自主的头向后仰,抵在墙上,尽量与李今朝拉开一些距离。两个人的距离太近,近到他几乎嗅到了他一身清淡的烟草味,这让他感到不自在。
  石诚垂下眼睑,淡淡答了一句:“我,没有办法了,只有求助你们共/产/党。”每每想到那个还被困在冰天雪地之中与强大到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敌人缠斗的那个人,就心痛莫名。
  李今朝无力的放开他,撇过脸去:“对你来说,他就那么重要?”
  石诚浅笑了一下,垂下头,好似又想起什么,眼中浮现出别样的美好。
  他的眼神,真残忍。
  李今朝深深的呼吸,别过脸去,使自己用尽量平静的声音说道:“我明白了,我们会尽量想办法,往后在军统,你自己小心。”
  “谢谢你,今朝。”
  李今朝倏然凝眸望着他:“我想要的,从来就不是你这一句‘谢谢’。”末了他惨淡的笑了笑,转身道:“合作愉快,张处长。”
  石诚望着李今朝黯然离去的背影,想说一句什么,却只是动了动嘴唇,一句话都没能说得出口。
                      
作者有话要说:  




☆、第 64 章

  战况终于有了转机,东北方向来了一支共/产/党的部队,虽说是异党,并且只是一支士兵经验尚浅装备良莠不齐的军队,但在目前全国革命军袖手旁观的时候,这份雪中送炭着实难能可贵。
  十九路军和这支红军配合得非常默契,使得早已疲惫不堪的将士们得以稍微休憩,一直拖到二月中旬,南京政府终于派出中央军第五军前来增援,加入了战局。
  三月初,在西方列强的阻挠和调停下,这场战争终于偃旗息鼓。中日双方签订了停战协定,中国军队必须退出上海,这场战争以党国政府的妥协告终。
  
  石诚在南京过了年。
  虽说新年期间前来拜年送礼的访客不少,但石诚还是从心底里觉出了凄清。曾竹心终日忙着打理珠宝店里的生意,杨兰亭成了他跟前的丫鬟,整日变着花样做菜给他吃,可是他的胃口并没有好多少,每次象征性的动几下筷子,然后笑着赞一声好吃,仅此而已。
  在她们面前,他还是刻意的掩饰了自己失落的情绪的。
  叶之章和李今朝虽然答应了他请红军出面协助十九路军,但毕竟他们实力有限,那样落后的军备,也只能拖得了一时。
  直到第五路军开进上海,与十九路军汇合,共同抗击日军的消息传来时,石诚的心终于跟着国民们的欢呼雀跃一起欢腾起来。
  这日,杨兰亭正在井旁汲水洗菜,忽然看见曾竹心从外面跑了进来,眼眶红肿,脸上似乎还有泪痕,她怔了怔,目送着她跑进屋,重重的掩上门。
  她不明就里的跟上去,却发现门从里面闩上了。她试探着拍了两下门,犹豫着问道:“曾姐,你没事吧?”
  没能得到回答,她一转身,就看到那个身材高大须发浓密的英国人站在院子里,用一双蓝色的眼睛哀愁的望着她,臂弯里竟然捧着一大捧鲜艳热烈的红玫瑰,分外醒目。
  杨兰亭眼珠一转,立刻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她无可奈何的看着苦恼的丹尼尔,耸耸肩,长叹了一口气:“你先进来坐吧,我去叫我家先生。”
  一滴眼泪“啪”的一下打在手背,曾竹心惊觉的抬起头,擦了一把脸,窗外有暖融融的阳光照进来,将她的身影映在地上,她长久的呆滞的看着影子里那对乱颤乱摆的耳坠,心一点一点的沉下去。
  她是乡野长大的姑娘,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但因为听了石诚的话,拿出一笔钱在英国商人新开的珠宝行入了股,所以她经营得格外认真,整天思虑着怎样能让钱生出更多的钱来维持一家的衣食开销。他现在已然落了残疾,她总是想为他多预备着,恨不得为他挣出一辈子的花销来。
  尽管,她知道这份心不可能得到他的回应。
  那天晚上他和李今朝的对话,她听明白了。虽然觉得荒谬和不可思议,但最近这些日子,从石诚每一个心不在焉的动作,每一个焦虑担忧的眼神,她早已揣摩出了真相。
  那个总是温和宁静的男子,他的心早已经被另外一个人占据。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她已经嫁过一个男人,已经不是清清白白的身子,她从来就未曾想过会再度得到爱情,更何况是她倾慕已久的男子。她毕生的愿望,就只剩下陪在他身边直至终老而已。
  她不知道英国人是怎样看上她的,在忙碌的午后,她在珠宝行后面流畅的拨着算盘,那个英国男人突然走进来,臂弯中捧着一束红花,走到她跟前,轻轻执起她的手,单膝跪地,在她手背上落下一个轻吻,他用蓝色的眼睛看着她,用音调奇怪的中国话说了一句:“你愿意让我爱你吗?”
  她丢下算盘落荒而逃。
  眼泪被风干了,表情似乎凝固在脸上,尽管她再怎么努力五官也做不出多余的动作,她就那样绷着脸开门走进餐室。
  石诚和杨兰亭面对面默然坐在餐桌前,英国人已经走了,那一束热烈的红花被安置在一个漂亮的玻璃花瓶里,石诚的目光越过那些花,静静的看着她落座。
  杨兰亭伸过手来,一把握住了她冰凉的手,犹犹豫豫道:“曾姐,你没事吧?”
  曾竹心垂下眼睑,没有去看两个人中的任何一个,只是将目光聚焦在艳红的花朵上面,勉强笑了一下,摇头道:“没事。”
  “那你……”杨兰亭似乎有点难于启齿,她沉吟了一下,一咬牙,试探着问道:“那你预备怎么办?”
  她垂下头,将嘴唇咬得发白,三个人都陷入沉默。
  良久,石诚站起身,淡笑着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你明天去跟大鸟说一声,就说他的珠宝行我也要入一股子,但我对钻石什么的不感兴趣,让他给我辟一个柜台出来,我卖翡翠玉器,叫他明晚来一趟,具体事宜面谈。”
  曾竹心讶异的看着他,眼睛里似乎有什么正在慢慢聚集,她慌忙垂头看着自己的手背,咬着牙点点头。
  石诚真的在丹尼尔的珠宝行里开辟出一个专卖羊脂玉坠子和翡翠镯子的小柜台,虽说完全是个门外汉,但他做得相当专心,将元清河留给他的钱全都砸了进去,四处搜罗玉石匠人,收购他们手中的成品,摆进他的柜台里。
  当然,这些都少不了杨兰亭的协助。杨兰亭是在上流社会的社交圈子里混过的,对于玉石首饰的鉴赏很有眼力,并且别有一番自己的见解。连日来,她陪着石诚东奔西走,为他出谋划策,到柜台正式开始经营的时候,她就成了珠宝行的二把手,她常常拿个玉镯子戴上,一身碎花旗袍衬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亭亭玉立的往店里一站,就站成一个活招牌,吸引了不少顾客,再加上她舌粲莲花的一推销,这个依附于西洋珠宝行的玉石小柜台竟然有了日渐红火的趋势。
  石诚整日乐呵呵的,人变得开朗精神了许多。
  他开这个玉石柜台的本意是想要帮他那个为情所困的英国朋友一把,却意外的发现杨兰亭那个丫头的特殊才能,她竟然也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两个女人整日跟着他混的确是不成体统的,现在她们有了各自的出路,这算是他意外收获的惊喜。他不动声色的隐匿了身份,只在后台当一个小股东,店面里的事情全部交给了两个女人。
  干上这行之后,石诚结识了不少玉石匠人,他发现玉石的雕琢手艺与他的看家绝活石刻其实在技巧方面是相通的,他心血来潮,自己也买了一套细致的篆刻工具回来,用一些普通石块自己琢磨着练习了一下,发现只要有雕刻功底,这种细活儿其实也做得来。
  这下,石诚一发不可收拾,陆陆续续的用一些玉石下脚料雕出了一些简单精致的小玩意儿引得女人们很是欢喜。
  找到了喜欢做的事情,等待的时间似乎也变得不是那么的难熬。
  
  元清河表情复杂的看着低头点着烟的马司令。
  马耀辉点燃一根烟,抬起头来看到他那副沉重的表情,不觉哑然失笑:“你这是怎么了?赶着上坟似的。”他向来没什么忌讳,爱说什么说什么,这句话却是说得元清河的脸色更阴郁了。
  战争一结束,国民政府就将行政机关临时搬到洛阳去了,十九军退守上海,暂居南京,谁知道行军到南京的当天,洛阳那边就立刻发来急电,招淞沪警备司令去开会。
  任何一个政权都不需要一个不听话的将军,尽管他的军队再是骁勇善战,这是古往今来政坛中的真理。
  因此,他们都知道,此行凶险。
  洛阳那边甚至派出了专门小组来接送这位马司令,元清河望了一眼守在不远处的政府专员,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马耀辉嘻嘻一笑,拍了拍他的脸:“赶紧去见他吧,我看你是憋得狠了吧!”
  元清河蹙眉,不愿与他笑闹,马司令自己落了个无趣,便默然的低下头:“我说那啥,我家小妹就快毕业了,她要不回国也就算了,她要是回国,你帮我照看着点。我上海的房子,那是祖产,有时间你过去坐坐,帮我打理打理。还有,明年清明节别忘了来看看我,给我多烧点,你也知道我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花销大……”
  “闭嘴!”元清河心一沉,目光骤然冷了下去。
  马耀辉不以为然的笑道:“开个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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