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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左岸迷情-第39章

小说: 左岸迷情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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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完—
  2014年夏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看完~明晚更新番外~~

  ☆、番外  十字架上的盗贼

  四月,繁花处处的巴黎迎来全年最旺的旅游季。
  自从定居巴黎后,每年民族扫墓节二人都会在“午后的葡萄园”祭奠已故亲人,今年六月,凌风的首场个人画展即将在Arludik画廊与外界见面,为了保障一切尽善尽美,他常常通宵达旦作画,为此甚至推掉了好几个媒体的单独访问。陆翎以为这次的家奠他会争分夺秒继续工作,没想到清明节当晚,凌风还是带着一堆东西准时出现在后园藤架下的火盆边。
  “这些都是什么?”陆翎伸手接过。
  一本凌风在年初出版的画册,几张各国艺术界颁发的奖状影印本。
  “我现在走的路跟爸爸妈妈他们期待的不同,一点成绩向他们回报也算让他们放心吧。”
  陆翎理解地笑笑,看着他一张张把东西投进火盆。等火焰舔|舐完纸张,凌风又从身后拿出一卷画布。
  “这又是什么?”陆翎惊讶地展开,“你这是要烧毁艺术界的瑰宝吗?”
  凌风伸手过来拿,陆翎不解地望着他,把它藏到身后:“给父母的回报不用烧原作吧,你天天不睡觉,画这么一幅画就是为了烧?”
  “……拿给我。”
  “你不解释,有问题哦!”陆翎忽然抬手指向凌风身后,“哇,有好兄弟!”说完拔腿就跑。
  凌风朝身后神情无奈的保镖阿尚抱歉一笑,转身追进去:“你这个死小孩!”
  客厅里,那幅画已经陡然展开,平铺在茶几上。
  乌云密布的夜空下,一头藏羚羊在草甸中回眸。
  灯光的映照下,画布上的藏羚羊仿佛活了,眼神温柔欲滴。
  陆翎抱着手臂细细端详,他皱起眉头,仿佛在揣摩画的涵义。凌风见他这样,并没有去夺画,而是坐到沙发上。
  “奇怪……从没见过你这种画风。”陆翎抬起眼睛,“你是有参过密宗还是怎样?”
  凌风不置可否地笑笑,陆翎观察着他的神色:“为什么要给你爸爸妈妈烧这个去?”
  凌风淡淡道:“这是烧给别人的。”
  “谁?”
  “谁……”凌风倒了两杯红酒,一杯递给他,“这幅画是重生的意思,你确定要听这个故事?”
  陆翎狐疑地看着对方,那个人眼里露出怜悯的神色,他敏感这件事跟自己有关。
  他轻晃酒杯,红色的液体被氧气唤醒,散发出浓郁的香味:“我们现在这样,还有什么是不能听的?”
  “嗯。”凌风点点头,若有所思地看着面前这个人,斟酌该怎么开口。
  “你记得我曾经喜欢过一个学长。”
  “记得,什么流川,梵谷之类的。”
  陆翎一脸不屑,凌风笑了笑:“跟他告白被拒绝后,我就去了无人区,希望灵|修之路能多少让自己放下一点。”
  独自驾着吉普在无边无垠的草甸上颠簸,车上准备了用以果腹的干粮,在远离人居的戈壁待了几天,过程中成功甩掉了一路跟踪的、不知是父亲还是那个女人派来的人,沿着草甸上不时出现的骨架和腐烂的藏羚尸体,越野车驶入一片草木焦黄的浅滩。
  这里离公路和人烟已经很远,看地貌,碰运气也许可以遇到那种濒临灭绝的“软黄金”。
  凌风支起帐篷,晚上在车里躲避可能出现的狼群,白天在帐篷边涂涂画画,寒风猛烈的时候,他就跑到帐篷里抱着腿回想自己还没开始就宣告结束的初恋。
  “学长,我们……可以交往吗?”
  绿树掩映的塑胶跑道边,阳光照在那位他暗恋的少年脸上,对方的脸色由平常的温柔关怀瞬间变得震惊而陌生。
  “歹……歹势,我对男生没兴趣。”
  对方说完就想跑,凌风面红耳赤,笨拙地拽住对方的衣角:“不要紧……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对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扯回自己的衣服:“就……不用了吧!不好意思我还有课……”
  对方断然拒绝,凌风抿紧嘴唇站在红白塑胶跑道边,眼看自己仰慕的人奔跑消失在绿荫尽头。
  当天晚上他很晚才回家,进门就挨了父亲一顿打。他藏起来的漫画全部被发现,摊开在父亲手边茶几上的几本,都恰到好处地翻开男主角们热力四射的床|戏环节。
  那一顿揍,差点让他死了。肉|体上的责罚倒是其次,前一分钟刚刚失恋,后一分钟自己作为精神慰籍的书本都在火中化成灰烬。遵照父亲命令,在祖宗牌位前跪了一整夜后,他趁家里没人,收拾行装只身出门。
  十多天在戈壁的修行,他走过飘扬五彩经幡的神堆,半夜车停在路边的时候,旁边经过一个又一个五体投地膜拜神祇的藏民;他曾经身披白色的礼敬法器,在朱墙金栋的著名宫殿前转过经筒。然而宗教中的故事在当刻,并没有令他彻底缓过劲来。
  远视白雪覆顶的连绵群山,他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到那种生物的美丽样貌。
  于是他驾车南下,偏离主道开了两天,到了这个藏语称作“阿青岗加”的地方。
  守了两天,什么收获都没有。直到第三天一早,他打开车门,一眼就看到了浅浅的河滩边缓慢移动的十几头矫健漂亮的身形。
  它们模样温驯,沿着河滩静静吃着地衣和绿草,广袤的天地间向上竖起雉鸡翎般的长角。
  藏得真深啊,不够虔诚的人,怎么才能找得到?
  凌风拿上画具,坐到一块石头上,静静开始速写。
  察觉到不远处草丛中的异常状况时,他刚好在画纸上写完日期。
  刹那间,他捡起身边的石块就砸向那群无害的生物,羊群腾蹄一哄而散,几乎与此同时,一声枪响,刚刚跳跃闪开的藏羚羊被惊得四散而逃,接下去的几枪都落了空,霰弹没入厚厚的地衣,溅起一片飞屑。
  还好是独行的盗猎者,凌风暗松一口气,藏羚群已经跑远了。
  “塞恁北啊!”
  隔着十多公尺的距离,草丛中传来一句愤恨的问候。
  凌风环视四周,虽然不乏半人高的石块,但要用来做隐蔽只能是天方夜谭了。
  草丛里已经站起一个人,凌风飞速地闪身扑向一旁的岩石,那一瞬间就像错觉,他好像是先感受到左肩一痛才听到了枪声。
  “啪!”
  心里一空,灼烧的剧痛瞬间传进脑仁,深红的血液猖獗地从枪眼里汩汩流出。
  不知道有几枚弹丸射中,他尽力支撑,还是向后仰倒了。
  头上全然呈现的一片天,好蓝,好透明。很少这样看它,此刻竟那么使人眷恋。
  踩碎枯草的声音,那个强健的身影走近了,低头看着他,逆光的剪影让人看不清他的长相。
  来吧,这么近的距离再来一枪,一切就结束了。凌风觉得说不出的轻松。
  那人站在他身旁,沾满灰尘的皮靴踢了踢凌风的脸,鼻腔里发出一声冷笑,竟把手里的猎枪扔到地上。
  令人眩晕的疼痛让凌风大汗淋漓,他清醒地感受到超越生死的不安。拼命挣扎着想要坐起身,却被那穿着皮靴的脚毫不费力地踢倒,狠狠地踩在他中枪的左肩。
  “啊!”他本能抱住那条万恶的腿,对方反而借力朝他的伤口踩住碾了几下。
  眼前黑了一瞬,他松开手,冷汗涔涔。
  耳边幻觉般传来一声冷笑:“硬骨头嘛!”说着,那人弯下腰“哗”地拉下了他的裤子。
  条件反射般坐起身,却见眼前刀光一闪,右腿传来的锐痛让凌风浑身一震,他闭眼拧紧眉头,极力不让自己昏厥。
  高原上过低的气压和连日来的简单饮食让他力量无以为继,他侧身倒地,身下的枯草被血浸红。
  那人冷笑着俯到他身上,猛地拔出匕首,再用左膝压住那条一寸长贯穿的伤口。
  “啊——!”凌风全身抽搐,他想拿出最后一丝力气给对方一击,而身体根本不听使唤。拼死的反抗激怒了对方,那人再次拔出匕首,刺向他裸露的左腿,再拔出刺进他的右臂。
  连喊叫的力气也殆尽,眼前一黑,他终于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洪水猛兽般叫嚣的剧痛让他醒来,震惊地看着一张几乎贴在他脸上的面孔。额角处一个闪电状的疤痕触目惊心,而自己的嘴唇正在被对方亲吻。
  凌风惊异一瞬,便一口咬住了对方的嘴唇,唇齿间溢满血腥,男人压抑地低吼一声,却没有再对他施展暴力,甚至挣脱的意思都没有,任他死命地咬着。
  凌风很快没了力气,闪电状的疤痕终于离开他。凌风这才看清,对方是一个虽强壮却很典型南方长相的男人。沧桑的脸甚至透着一股受过良好教育的书卷气。只有那道息肉般的疤痕,生动地表现着他骨子里的残忍。
  他似乎并未发怒,只平静地用手背擦了擦唇边流下的血。
  凌风吐掉嘴里的咸味:“畜生!”
  对方扭曲地笑了一下,卷起凌风的睡袋扶他坐起身,朝一旁吐了口红色的唾沫:“你要是不愿意,我不会强迫你。”
  他的声音像锉刀锉枯木般低哑阴暗。
  凌风无奈地冷笑,对方是在展现自己很有风度的意思吗?
  他发现自己的创口竟然被处理过,都用他车里的急救绷带扎紧。他拧紧眉头,这个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畜生’什么的,所有人都这么叫我,”他笑了笑,“你是台湾人?”
  那一刻,凌风竟感受到对方难以名状的痛苦,他闭上眼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这种人的感触他没有什么好体会的。
  没有收到凌风的回应,他从齿缝里压出一声笑:“你坏了我的生意,但你条件不错。本来想好好享用你一顿,再随便扔在哪里。”
  “是吗?为什么不呢?”凌风挖苦道。
  那人抬手拍了一下他的头:“少年人,有没有教养?长辈在说话!”
  “……”凌风被他一拍,全身的伤口都牵扯起来,他一身冷汗,心里骂了句脏话,只能听任那个突然变成“长辈”的恶魔自言自语。
  “你画得不赖。”
  失血的晕眩伴着呕吐感袭来,却看到男人手里扬起一沓画纸,那些,都是凌风的画。
  那人也不计较他的鄙夷神色,自顾自说什么风吹飞了一叠纸,其中一张画蒙到他的脸上。
  他抽出其中一张画纸,那是热罗上师斗恶鬼的故事。“是恶人恶报的意思吧,对我来说,什么善报恶报都是狗屁!我这样的人,活得称心如意就好,死了要下地狱到时候再说。倒是你画得不错,我就多看了几张。”
  他把那张画用一块石头压在脚边。
  “我也了解过藏传佛教,盖玛娟姆飞升乌杖焉,放在现实中就只是个巧合而已,你的画却有宿命的感觉。然后是这张……”
  凌风看了一眼自己的画,佛光普照的热罗座前,一头獠牙毕露的狼正伏在地上,接受上师的抚摸。
  “其实,我一直认为,业障已经铸下了,无非是什么时候死、怎么死而已,眼睛一闭的事情,造的业多才划算呢。但是,看到你这张画,怎么说呢,越看越……我想,我就是这么一头孽畜吧。上师愿意收服一头作恶多端的畜生……好像,还不错……”
  凌风望着那人恍然觉悟般的笑容,无言以对。
  “这一张,让我开始同情你,”他拿出凌风最后的那张藏羚羊,“现在明明是早上,这张画的背景却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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