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指尖浅眠-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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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眨了眨眼；在暗淡的灯光下看到了他苍白的脸。
　　“时晔；你总算醒了！”他虚伪地笑着；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温柔地注视着我。
　　“你发烧了；一直都醒不过来；害我担心死了！”
　　我迷惑地望着他；这个房间里依旧充满了香水的气味。
　　“你要吃点什么吗我去拿！”他亲吻着我的唇；问我。
　　“冰箱里有我刚买回来的苹果；你要吃吗”
　　我思考着他的态度突然转变的原因；然后突然意识到了；这是他的计谋；是将我重新变为他的所有物的计谋；就像以前一样。
　　他自顾自地说着；从冰箱里拿来了苹果；笨拙地削去了皮；切了一小块伸到了我的嘴边。
　　“张开嘴。”
　　“时晔听话；张开嘴吧！”
　　这个人；仿佛在我的面前上演着一出独角戏；可笑到让我想哭。
　　他沉着脸丢掉了苹果和刀；轻抚上了我的脸。
　　“时晔；你到底是怎么了我们不是应该过得很幸福才对吗”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如果我知道的话；该有多好
　　带着怀念的心情去回想这些年的事情。我突然发现；这些记忆变成了空白。
　　为什么；什么也记不起来
　　我为什么会和他生活在一起
　　我们到底度过了一个怎样的十年
　　“能把我逼到将近崩溃的只有你了；慕容时晔。”
　　“我恨不得杀了你。。。。。。”
　　啊；对了！这就是我想听到的答案。
　　“。。。。。。那么；杀了我吧。。。。。。”我低声笑了；他一脸惊讶地望着我；许久以后；缓缓地向我伸出了双手。
　　用唇堵住了我的嘴巴后；他掐紧了我的脖子。
　　“唔唔唔！”
　　窒息与些许的恐惧与欣喜在我的体内纠缠；然后渐渐变得苍白；四肢反射性地挣扎；我抓住了他的肩膀；深陷进去的指甲边上溢出了一点鲜血。
　　对了；这就是母亲渴望的第一种未来。
　　
　　下了火车后；远远地就看见冷倩婷朝这边张望的样子。我忙朝她招了招手；发现我后；她高兴地笑着大叫了起来。
　　“慕容时晔~！”
　　“麻烦你过来接我了。。。。。。”我笑着对她说。
　　“哪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们可是难得一聚啊！亏你还能想起我在这边呢！”
　　“哈哈。。。。。。”
　　“你要在这里呆几天”
　　“两天；我已经买好了星期六的火车票了。”
　　“哦；啊；我们不要站在这里了；先去酒店吧！”
　　“嗯。”
　　我们坐上的士；到达了提前预定好的酒店。
　　办理好入住手续后；去了一家当地比较有名的餐馆。
　　“我还以为你会和白耀一起过来呢！怎么他忙到无法陪你”
　　“差、差不多吧。”
　　“哼~语气有点怪异哦！你们之间该不会发生了什么吧”
　　“谁知道呢。。。。。。”
　　“谁知道呢什么的。。。。。。这暧昧不明的语调是怎么回事”
　　“嗯。。。。。。等我离开的那天再告诉你吧。”
　　“嗯这么神秘”
　　
　　最后一次见到慕容时晔；他站在等待进站的人群中；望着我；空洞地笑了。
　　“再见了；冷倩婷。”
　　就像是永别了一样的说法。
　　“啊；对了；承诺过要告诉你的事。”
　　“我和白耀；已经分手了。”
　　就像从来没有来过一样消失在了我面前。
　　一瞬间；我突然产生了可怕却又合乎常理的想法。
　　慕容时晔；说不定已经死了。




☆、Episode。19

　　坐在对面的冷倩婷皱着眉头；用手托住自己的下巴望着窗外。
　　小雪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停止了；穿着布偶衣服的打工仔取下了沉重的头套；坐在栏杆上休息。
　　不足够铺撒地面的小雪仿佛没有下过一样融化成了水；映射着高楼顶端的洼地；被经过的自行车碾碎；失去了原形。
　　“你就那样把慕容时晔囚禁了两个月吗”
　　“嗯；毕竟我始终抱着他会回心转意的愚蠢想法啊。但是；看着他对我的态度一天比一天冷淡；我的理智开始被扼杀；有好几次；那样掐着他的脖子。。。。。。两个月后；意识到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我不杀死他自己也会精神崩溃掉。我对他说；你马上离开这里吧；我已经厌倦这种虐待游戏了。”
　　“。。。。。。你不杀了我吗”放他走的那天；时晔一脸惊恐地问我。
　　“为什么我要杀了你才行呢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你尽快给我从这个家滚出去！”
　　“。。。。。。我知道了。”时晔低下了头；冰冷地回答。
　　“我会在你下班回来前消失的；请你放心。。。。。。”
　　就如同他所承诺的；回到家后；这个房子哪里都找不到了时晔的身影。
　　“唉。。。。。。”冷倩婷重重地叹了口气；端起咖啡轻抿了一小口。视线始终停留在窗外。
　　“也就是说；你们分手的原因不是因为你不爱他了”
　　“。。。。。。”
　　“你只是害怕自己伤害他和他分手的不是吗”
　　“也许你说的没错呢。。。。。。以前的话；因为我确信他爱着我；所以无论什么都不可能让我放弃他；可现在；他已经不爱我了；就算我再怎么做也只能变成伤害相互的利刃。。。。。。”
　　“那；慕容时晔有对你说过他不爱你了吗”
　　“可是；他对我说要我爱上别人。。。。。。”
　　“那就等于他不爱你了吗”
　　“。。。。。。”虽然是这么回事；但。。。。。。
　　“以我对你的了解呢；白耀。”她终于将视线移向了我。
　　“你应该一次都没有对慕容时晔说过我爱你吧”
　　“什。。。。。。”
　　“看吧；果然。”
　　“但是；他应该明白才对啊。。。。。。”
　　“你为什么这么确定他会明白”
　　“那是。。。。。。”
　　“恋爱啊；对男对女都是平等的；什么都不说；对方是不会明白的。”
　　“你们两个的感情；都太烦人了。”
　　就像冷倩婷所说的；我和时晔之间的感情并不直白；我一直认为；既然我明白时晔的想法；那么他一定也能明白我的想法。可事实上；我真的了解他吗以前；如果不是黎言替我调查了他的背景；我甚至连他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时晔从来不会主动和我谈论自己的事；也从来没有问过我多余的事；我认为这是最舒服的交往方式。但是我所知道的时晔；真的希望这样吗
　　“也许；你一直都认定慕容时晔是你的所有物；可是；你有想过自己在慕容时晔心中处于什么样的地位吗有让他觉得过你也是属于他的东西吗”
　　我变得无言以对。
　　咖啡馆内流淌的音乐变奏曲在窃窃私语中变得怎么都无所谓；我聆听着四周的笑声；开始被刚平复的焦躁感践踏。
　　“我不是一味地批评你哦；如果我能再见到慕容时晔的话；我也会讽刺他。我之所以会干这种插手你们的闲事；是因为；我觉得有这么做的价值。你们对我来说；既是初恋又是难能可贵的慎友；如果你们过得很悲惨的话；我也会心有不安啊。”
　　“白耀。如果你愿意找到他的话；试着将你心里所有的想法都转化成语言给他听吧；不管你认为他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短暂；却又漫长的会面结束后；冷倩婷拒绝了我送她回酒店的提议；消失在了地铁站。
　　晚上；我打了一个电话给时晔的父亲；与他坦白了我们之间的现状；希望他能告诉我时晔的去处。
　　电话的另一头；他沉默了很久之后；沉沉地叹了口气。
　　“坦白和你说；在你打这通电话给我之前；我还在与Alexia谈论你们之间的生活。”
　　“时晔连您也没有联络吗”
　　“晔晔从以前开始就不愿意将自己心中的痛苦告诉给他人知道。这一点；和他的生母如出一辙。”
　　“那您对时晔可能去哪里有什么头绪吗”
　　“一时之间；我也想不到他会去哪里。不过我会想办法联系到他的。”
　　“如果您联系到了他；希望能够尽快告诉我；当然；也请您不要向他提起我的事。”
　　“我明白。事实上；我也很希望你们可以再好好谈谈；无论结果怎么样；我都希望你可以多体谅一点晔晔。这或许是作为父亲的自私；但是；我不希望晔晔与他生母走上相同的路。”
　　“您的意思是。。。。。。”
　　“我与晔晔的生母是青梅竹马；同时也是指腹为婚。一起长大的我们关系一直很好；就像理所应当一样；我们在24岁的时候结了婚；第二年；有了晔晔。”
　　“从晔晔三岁开始；我因为工作常年停留在国外进行研究；家里只留下晔晔与他的母亲相依为命。我在海外进行研究时；遇见了Alexia；尽管知道这是不伦；我们还是陷入了爱河；我开始渐渐认清自己与晔晔生母间的关系；于是；我们越走越远。
　　晔晔9岁的时候；我向妻子坦白了自己的婚外恋；满负着愧疚之心的我等待妻子的责罚；妻子却对我说；既然你已经不爱我了；你就没有呆在这里的价值了。去你所爱的人身边去吧！”
　　我只是希望你爱上别人啊。。。。。。
　　那个晚上；时晔对我说过的话突然重新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我吃惊地倒吸了一口气；内心产生了莫名的恐惧感。
　　“我对妻子的宽容大度心怀感激；我们顺利地离了婚；妻子除了请求我不要对外公开我们离婚的事之外；没有提过任何要求。我与Alexia结了婚；在这里有了自己的新家。但是；几年后；我接到了来自前岳父的电话；他告诉我；前妻因为精神错乱；差点杀死了晔晔。
　　我匆忙地回了国；将晔晔带到了我母亲的家；并将前妻带到了邻国一家世界有名的精神病院接受治疗。
　　晔晔发生车祸的时候；我听他说；他接到了母亲打来的电话。他的母亲；从医院逃了出来；在卧轨自杀的前一刻；打了电话给自己的儿子；希望他可以与她一同步向死亡。”
　　那场车祸；就像是时晔的母亲派来迎接他的一样。
　　我开始反复思考时晔所做过的一切事情的真实意味；拼命去揣测他的某些话中的不明确信息和理由；将所有的东西综合在了一起之后；慕容时晔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样。
　　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你我在内心询问着；却得不到任何回答。
　　因为不能一味地坐在家里等待时晔的父亲可能带来的消息；我回到了老家。
　　为了重新得到时晔；我也有许多不得不解决的问题；这些东西；都将是以后我与时晔能够继续一起生活下去的必要条件。
　　坚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后；我按下了老家的门。
　　传来的开门声伴随着我的心跳声；就像交响曲一般；我深吸了一口气；老妈已经苍老的脸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白耀”
　　“不肖子回来向你请罪了。。。。。。”
　　
　　一年后；接到了时晔的父亲打过来的电话；他告诉我；一位私家侦探在时晔母亲接受治疗的医院附近见到了类似时晔的身影。
　　我得到了医院的具体地址；第二天乘上了开往当地的飞机。
　　我在侦探所指出的区域内寻找着时晔的踪迹；询问医院内部的医生与附近的居民是否见到过类似的人物；终于；在远离城区的一个小镇子里；得到了时晔的消息。
　　时晔用自己所有的钱在镇里购买了一间小石房子独自居住着；仿佛打算就这样在这里度过自己的余生一般；安静地；不与任何人有过多接触地生活着。
　　我怀着不安与恐惧与喜悦交错的心情；敲响了木门。
　　“Who　is　it”
　　让我思念了许久的冷澈声线。
　　我躲在了木门上的猫眼看不见的旁边；继续敲着门。
　　传来了门被打开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