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墨将何求-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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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墨将何求》作者:东恍
文案:
其实,我哪里舍得你来替我挡灾消难,我所求的只不过是你能在我危难的时候,给予的我一份担忧罢了。文墨将何求?可惜,文墨所求,从来不是我。
☆、第 1 章
漆黑的夜里,楼道里静得让人禁不住地害怕,季汉臣拖着疲惫的身子,站在门前,几番摸索,终于找到了自己的钥匙,使尽力气打开大门,无声地靠在门上,缓缓滑落下来。随着身子滑落的,还有他的眼泪。
季汉臣屈坐在门后,将头深深埋进膝间,良久,终于听见他的哽咽声,随之而来的,是渐渐收不住的哭泣。那么撕心裂肺,那么让人束手无策,好似那哭声背后藏着天大的委屈。事实也确实如此。
今天晚上季汉臣本来在家,可一起长大的大哥季锦城的一个电话将他叫了出去。原本,他可以不去,可奈何,事关他喜欢的那个少年——向文墨。等到季汉臣赶到的时候,向文墨正淋着雨,季汉臣才明白过来,原来少年时表白失败了!
多可笑,他喜欢的人,跟另一个人表白失败了,可到头来,他还得装作若无其事的安慰心上人。
季汉臣以前看见这样的段子的时候,总笑那人傻、那人圣母,言辞里尽是不赞同之意。可到了自己,才明白,原来根本由不得你选择。
因为,谁叫你爱他?!
向文墨说要去喝酒,季汉臣奉陪。可没想到,连自己都赔进去了。
当向文墨迷糊中脱了他的上衣的时候,季汉臣是有一丝窃喜的,他想:你向文墨再喜欢安沐雨又怎么样?现在,和你肌肤相亲的人还不是我季汉臣?
等到向文墨猛地吻住他的时候,季汉臣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好像被打了兴奋剂一样,胸膛里的那颗心,好似随时都要冲到嗓子眼儿,冲到嘴里来,巴不得向文墨连自己这颗心都舔下去,或许这样,向文墨才会明白自己究竟有多爱他。当向文墨真刀实枪地开动的时候,季汉臣才体会到有多痛,他流着泪哽咽,可他不敢发出一句话、一句呻吟。他怕,他怕轻微的一个声响就会将已经沉迷于梦里的向文墨惊醒,那么,他的梦,也就醒了。季汉臣咬着牙,生生忍受着向文墨毫无章法的进攻、顶弄、磨合,有那么一瞬间季汉臣倒宁愿自己已经昏过去了,那就不会这样痛。
可惜,那么痛却没能换来向文墨的一颗真心。
渐渐沉迷于情欲里的季汉臣闭着眼睛,自我催眠似的在脑海里勾勒着身后少年的眉目,深情婉转的笔触描摹出那一鲜红的唇瓣,可却从那唇里听出了另一个人的名字!
安沐雨!
季汉臣突然间全身都冷了,哪怕身后的向文墨那么痴迷地吻着他的脊背,哪怕向文墨迷醉里也想方设法要让他舒服些,他的身体、他的心,在听见那一句话的时候,就都冷了。一丝余温也不剩!
温存都是给安沐雨的,而他,什么也没有。
等到向文墨消停下来的时候,季汉臣全身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深呼一口气,却忍不住咳了起来,自己都闻得见嘴里的血腥气。忍着身体上的疼痛,季汉臣匆匆捡了捡衣服,狼狈地落荒而逃。
幸好向文墨酒醉后自己带他来的是酒店而不是他家。这样自己提前离开的话,至少可以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季汉臣靠在门上,想起了自己走出酒店时的那个念头,自嘲地笑了,看不起似的打了自己两巴掌,自言自语,“季汉臣你还是真是。。。。。。”一句话没说完,他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重新靠在门上休息了会儿,季汉臣支撑着自己走到浴室,打开花洒,任温热的水打湿了自己的衣服,一个人坐在浴缸里,忍着剥皮抽骨似的疼痛清理了身子,又迷迷糊糊地走到床边,将自己狠狠扔在床上,闭上了眼睛睡觉。
可眼角,怎么却有止不住的泪水在滑落?
第二天睁开眼的时候,昨晚的细节像是追魂的摇铃一样紧随着自己,向文墨的那句“沐雨”像是紧箍咒一样捆住了季汉臣的脑袋。强迫着自己不去想昨晚发生的事,季汉臣想,向文墨现在也该醒来了吧。
可惜,自己不在他身边;却也庆幸,自己不在他身边。
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有短信,居然是向文墨的。季汉臣一时间连指尖都颤抖起来,向文墨醒过来了?他发短信说什么?想归想,季汉臣还是打开了,却只有简短的三个字“对不起”,连标点符号都不屑于给他。
向文墨到底还是猜到了,季汉臣自嘲地捏了下鼻子,这是他最喜欢、最惯性的动作,从小到大养成的,改不了了。就如同,他喜欢向文墨这件事一样,恐怕,也是改不了的了。
季汉臣匆匆吃了早饭,他想,他还是得去找向文墨一趟。小孩儿长这么大,估计还没碰到过这种事,现在还不定怎么慌张呢。季汉臣可以遗忘昨晚自己的那些难过,他想,他和向文墨之间,如果注定有一个人要不好过的话,那么他来吧。
可他舍不得向文墨。
作者有话要说: 《锦城沐雨》的兄弟篇,讲述季汉臣的守望故事。
季汉臣和向文墨的坑,貌似很狗血的样子~~~
现在终于明白了,写文都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恶趣味!叉腰仰天长啸!
☆、第 2 章
季汉臣忍受着走路时内裤和身体相擦时的不适感,在沙发上眯了会儿,猛地爬起来,拿起钥匙往外走。
该面对的总该要面对。季汉臣按了电梯,电梯门合上又关上。一个人的电梯里他默默地松了口气,将整个身子的重量靠在电梯壁上,承受着电梯下降时带来的晕眩感,他竟又有些昏昏欲睡了。
季汉臣不得不承认,他是喜欢着向文墨的,是比喜欢还要更深的喜欢。
或许是从在超市看见他的第一眼,或许是在很久之前。
那还是十五年前,那个时候的季汉臣还是瘦瘦小小的,十岁的男孩儿,站在孤儿院里那么多的大大小小的孩子中间竟然显得有些孤僻有些沉默,一双大眼睛看着那些从大门外面来的大人,挑挑选选。而那个被选中的孩子则是带着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新爸爸新妈妈”,憧憬着也许会到来的新生活。季汉臣或是羡慕地看着他的小伙伴走入新爸爸新妈妈的怀抱,或是担忧地站在门后面目送自己的小伙伴。然后转过身憋着眼泪,抓紧季锦城的衣角,低着头沉默不语,生生哽下那些酸涩的感觉。
光阴流转,那么一个夏天,季汉臣也被挑中了。
于是,他第一次见到了向文墨。明明是比自己小五岁的“弟弟”,五岁的孩子却蹿得自己差不多高。季汉臣畏手畏脚地站在新爸爸新妈妈后面,打量着眼前这个新弟弟。向文墨却高傲地瞥了一眼季汉臣,然后仰头轻轻“哼”了一声。
高傲的不可一世的向文墨,就这样第一次走进了季汉臣的眼里。
向文墨倔强地抢过他妈妈的手,却不经意间擦过季汉臣的手。季汉臣瞬间觉得有股暖暖的感觉,和新妈妈的手一样的温暖。季汉臣低着头,却在余光里偷偷看着向文墨。季汉臣并没听清新弟弟在和新妈妈说什么,他只是低着头,一边偷偷看向文墨,一边担心着被发现。
接着他就开始了在向家的生活。他有了个新的的名字叫——向然。很早之前他从季锦城那里知道了每一个孩子到了新家庭都需要一个新的名字,他接受,尽管他很舍不得那个自己央求着院长才得来的名字,可他还是接受了。
他想,也许和那个新弟弟向文墨有了同一个姓,那么,他也可以拥有那样的生活。他也许就可以跟着新妈妈撒娇,跟新爸爸耍赖,然后。。。。。。跟向文墨一起上学。他的要求并不多,他谨小慎微地在这个家里生活,察言观色,尽可能地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不麻烦任何人,总是及时地跟在向文墨的身后。
直到他知道自己要被舍弃的时候。。。。。。
“叮”的一声,季汉臣从迷蒙中被惊过来,惊醒了一个久远的梦,睁开眼,原来是已经到了一楼。跨出门,他往向文墨家的地方走去。
过去的虽然已经过去,遥远的不必再去回忆,可昨天的,到底还是需要面对。
季汉臣站在向文墨的门外敲了半天的门也没人应,季汉臣烦躁地打了个电话却是关机的提示音。难道是还在酒店?季汉臣又确认地敲了几下还是没人来应,只能离开。到了昨晚的酒店却被告知向文墨已经一早就已离开,季汉臣在前台玩味的目光里继续打向文墨的电话还是关机。
不会吧?季汉臣的脑子里一时间闪过千万种的可能,那小子昨天晚上被安沐雨彻底拒绝了,又和自己。。。。。不会想不开吧?季汉臣虽然也知道一定是自己多想了,但是心里还是放不下。离开了酒店,他就匆匆赶往向文墨的学校,他想:向文墨一定在学校,他只是伤心了而已,不会有什么事。
可在校园里兜兜转转,他不知道该怎么找到向文墨。他迷惘了,颓然里竟然生出想要拉着别人问的冲动。可周围的人,他一个也不认识。
等到碰到一个真正认识的人时,那人却是安沐雨。季汉臣一开始并不打算在向文墨的校园里和安沐雨碰面,不管怎样,安沐雨是向文墨爱着的人,而自己。。。。。。
“你不知道吗?文墨他,他和他母亲一起去美国了。”交谈间安沐雨的这句话戳进了季汉臣的眼,他的眼泪眼泪就那样在他最不想暴露脆弱的人面前滴下来了。
他不想的,可他忍不住。
一时间季汉臣呆愣在那里,“美国?”他不敢相信,“什么时候?今天吗?”季汉臣看向安沐雨,眼神里是满满的惊愕与绝望。
“嗯,”安沐雨低下头来,“他早上发短信和我说的。”
“他走了?真的走了。。。。。。”无法自抑的悲伤和铺天盖地被抛弃的感觉让季汉臣蹲在了地上,突如其来的打击,他的心,被狠狠地撕碎了。安沐雨还在说着什么,可季汉臣已经听不见了。
他的心里都是——向文墨他走了!
不打一声招呼地就这么消失了。
在他季汉臣为他那么痛之后,向文墨就这么离开了。没有知会他一声,好似他季汉臣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一样,可有可无。季汉臣的鼻腔像被泼进了硫酸一样,他都能闻得见鲜血横流的血腥味。
可他还得忍着,因为,他确实什么人也不是!
季汉臣将头埋在了膝盖间,他从未哭过,哪怕是当初被收养又被抛弃的时候也仅仅只是一个人深夜里独自跑回了孤儿院,靠在了季锦城的怀里哽咽。
可现在,他真的忍不住眼里的泪水了。
“沐雨,你看我。。。。。。多失败。他还是走了,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这么走了。”季汉臣扭过了头,不让沐雨看见自己流泪。他想起当初在书房外听见的那句“要不,还是送向然会孤儿院吧,毕竟不是我们家的人,带着也麻烦!”那时候转身他看见的就是向文墨幽幽的目光,带着丝嘲讽,带着丝怜悯。
那时候的向文墨说的什么来着?
“你看,爸妈还是最疼我!我是亲生的!”年幼的孩子,拼着争宠的心思,毫无顾忌地说着伤透人心的话,还毫不知情。那时候的季汉臣狠狠推开了向文墨,跑下楼,趁着漆黑的夜幕,一个人闭着眼睛凭着记忆跑回了孤儿院。
灰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