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们穷得要死-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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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哭得不能自已。
　　
　　我一边哭一边打你，我凶狠地骂你：“你傻逼是不是啊！你真特么能耐啊！我告诉你多少遍了，别抽烟别抽烟，你特么一天不抽烟能死么，能死吗！”
　　
　　你努力地抱住我，不还手。
　　
　　“你特么成心招我是不是！你特么就见不得我心情好是不是！”我的嗓子已经喊破音了，每说一句话，都像刀割似的疼。
　　
　　可大概也就只有这种肉体的疼痛才能让我从崩溃的情绪稍稍清醒。要不是有这点理智，我大概就要活活把你打死了。
　　
　　最后，你还倔强地挺着脖子对我说：“别伤心了，我们都分手了，你别伤心了。我死不死的，跟你都没关系了。”
　　
　　“我干你祖宗！”我对着你的肚子就是狠狠一脚。“你特么再说一遍试试！”
　　
　　你特么说的是人话吗！什么叫我们都分手了！什么叫你死不死跟我没关系了！你特么知道你要是死了老子也特么恨不得马上从26楼跳下去殉情嘛！
　　
　　你紧紧地抱着濒临疯狂的我。你问我：“难受么？”
　　
　　“废话！”
　　
　　然后你说：“我也是。”
　　
　　我在你的怀抱里渐渐找回自己的呼吸，冷静下来的我忽然问：“你什么意思？”
　　
　　“肺癌的事情……是我骗你的。”你笑着放开我，悠然地点燃一根万宝路。你一口烟雾喷在我脸上，笑意盎然地说：“怎么样，差点疯了吧？”
　　
　　我把烟从你嘴上□。狠狠抽了你一耳光。
　　
　　“程骁，耍我有意思吗？”我冷冷地睨着你，指着大门厉声道：“你给我滚，我不想再看见你！”
　　
　　“如果我得了肺癌你可以难受成这样，那么你得胃癌的话，我也同样如此。”你小声说。“这根我们是不是分手了，没有任何关系。”
　　
　　你把保温桶放到前台的桌子上，“所以，别再说什么你的时候跟我无关之类的话来恶心我了。”
　　
　　我瞪你。
　　
　　前台小姐都快被我们两个吓得躲到桌子底下去了。
　　
　　“你不想见我就不见。但是嘛，早餐一定要收下。”
　　
　　“我不会吃的。”我咬牙切齿地说。“我不会吃你送的东西。我缺什么会自己买的。用不着你的施舍。”
　　
　　“施舍？”你失笑。“随便你吧。你如果不想吃，就倒掉。吃不吃是你的事，送不送是我的事儿。”
　　
　　于是我就一怒之下当着你的面把保温杯打开，将里面的米粥，小菜，点心，果汁，统统倒进垃圾桶。
　　
　　每一样都是你亲手做的。
　　
　　粥至少熬了两个小时，小菜足足做了四个，果汁是鲜榨的，点心也是用家里的烤箱烤出来的。
　　
　　准备这样一份早餐，至少要三个小时。
　　
　　我太了解你，我一打开盖子，闻到那个熟悉的味道，我就知道是你做的。
　　
　　你手艺还好，但是耐心极糟糕。当年即便下厨，也常常只做一些简单上手的。想吃到这样一顿丰盛早餐，即便在我们还浓情蜜意的热恋时代，都不算容易。你有些大男子主义，坚持君子远庖厨。只是后来生活艰难，才逼得你不得不拿起了菜刀和锅铲。那段穷得要死的日子里，你什么都做过，在早餐店帮工也是你的兼职之一。你在那里学会了简单的早餐。不算特别精致，但是风味绝佳。
　　
　　你就是这么聪明，即便是不情愿学的东西，也学得非常好。
　　
　　米粥的香气伴随我过了很多温馨的日子。如今，我把它倒进垃圾桶里。
　　
　　你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把你一早晨的劳动成果糟蹋掉，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等我倒光了所有的东西，把空桶给你，你还问我：“解气吗？”
　　
　　贱透了啊。简直。我心中忽然涌起了一种报复的快感。这么多年一直是我对着你犯贱，如今终于风水轮流转了。命运还真是捉摸不定啊。
　　
　　我挑着眉毛：“爽极了。”
　　
　　于是你说：“那好，我以后天天送过来。就当给你撒气了。”
　　
　　你的公司和千秋的公司离得非常远。这就意味着你至少要在凌晨三点钟起床准备早餐，在早高峰的堵车大军里，再花两个小时完成一次环城之旅。精心准备的东西，再被人毫不留情地倒进垃圾桶或者马桶里冲掉……
　　
　　这也算是酷刑的一种了。
　　
　　“我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我冷笑。
　　
　　“坚持到我认为我把所有欠你的东西都还给你的那一天为止。”你痞子似的咧嘴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我家这两只还真是不招人待见啊……前些天的留言，清一色地让我虐攻。最近开始虐攻了，发现群众又呼吁我虐受。好不容易有几个既不赞成虐攻的又不赞成虐受的，他们的意见居然是：两只一起虐，赶紧虐死完结大吉！……呃，就没有祝福他们的么？虽然各位的留言不会影响结尾【因为结尾一开始就想好了，伏笔也都埋下了，作者是一个坚持自己风格的人，如果听从旁观者的意见乱改的话就会显得很没有逻辑并且很没有诚意】，但是作者还是非常渴望见到评论的！评论就是更新的动力！！ps，有些评论俺没有回但是俺都看了。俺没回不是因为俺懒惰而是……俺觉得没法回。比如虐攻党和虐受党的争执，很大一部分并不是对本文的争执，而是各自人生态度的争执。作者一直认为，每一段失败的感情里，双方都是有错误的。大概是本文用第一人称的缘故，有些姑娘对吴优的带入感比较强，情不自禁地同情他。有些则是站在攻的立场上，认为受太没节操了。本文一开始采用这种设定真是因为作者痴迷于探讨这种矛盾……正是这种可以让人深思的矛盾才能产生好文。对于这个命题嘛，大家自由讨论就好了。每个答案都是正确的答案。如果我也参与进讨论里，就会产生一种官方答案了嘛。窃以为，一个好问题是不应该有标准答案的。以上。




☆、不存在的第三者18

　　
　　于是我就对着这第十七份早餐发呆了。
　　
　　为了今天情人节出去玩，昨天忙了一整个通宵，上一顿饭还是18个小时之前吃的。
　　
　　我确实饿了。胃又一抽一抽地疼起来。
　　
　　我们和好那几个月，胃都已经养好了很多，然而这几日的奔波再一次让病情恶化了。
　　
　　我住在千秋那里那么久，他从来就不知道我有严重的胃病，他从来就不曾问过我饿不饿。他不会像你那样，逼迫我吃我不喜欢吃的胡萝卜。
　　
　　那是他给我的自由，也是他的冷漠。
　　
　　千秋和你最大的不同，大概就在这里。和他在一起，很容易就陷阱他的温柔里。你以为他多情，实际他很无情。相处久了才发现，那些温柔只是他的习惯而已。实际上，他并没有把你放进心里。
　　
　　可惜，发现他无情的时候，往往都已经爱他入骨，抽身不得。
　　
　　所以，你本来可以不必那么神经过敏。在这一点上他已经完败给你。你最多让人心碎，而他，会让人心死。
　　
　　他是圈子里有名的□师，他□奴隶，用的不是鞭子，而是柔情。就当所有的□师都在为怎么磨灭奴隶的傲气焦头烂额的时候，爱上他的奴隶已经亲手奉上了他的自尊。他豢养过的奴隶很多，简直像个收藏家。可他是个慷慨地收藏家，被他卖掉的、送人的、抛弃的奴隶，不计其数。那些绝望的奴隶离开他，总是活不成。
　　
　　你把他当作朋友的时候，他是全身都闪耀着光芒的天使。而你爱上他的时候，他就是收割你灵魂的恶魔。
　　
　　我不可能爱上他。我宁愿只做他的朋友。
　　
　　可你不懂。
　　
　　你可以不介意我和他做，但你介意我爱他。
　　
　　对于你来说，肉体出轨尝鲜是很正常的，你自己也常常这么做，所以你并不以这点苛求我。但你却非常介意伴侣精神上的出轨。这是你的蛮横，怪异，精神洁癖。
　　
　　叹了一口气，我打开保温饭桶的盒盖。就算你讨厌，你的粥也讨人喜欢。我没必要跟自己的胃过不去嘛。
　　
　　米粥的清香扑鼻而来。鲜嫩多汁的小菜闪烁着诱人的色泽。
　　
　　你耐心一向很坏。没有一个CASE能让你连续失败16次还继续尝试。我没有想到这第十七顿早餐居然和第一顿早餐一样用心。你已经出乎我的意料。
　　
　　你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熬粥呢？
　　
　　叹息着，我拿出勺子，狼吞虎咽起来。很快就把米粥吃了个底朝天。
　　
　　嗯……抚摸着肚子打了一个小小的饱嗝。我像一只餍足的猫咪一样抚摸着圆滚滚的肚皮。
　　
　　好久没有吃到这么好吃的早餐了。
　　
　　修整片刻，我悠然地提着饭盒交给前台。下了楼才看见，那小丫头正脸红心跳地对着一个人谄媚地笑：“请稍等片刻，夏总正在开会。”
　　
　　那个人背对着我站着，看上去很年轻。身形消瘦，但是却有一种骨感的美。他穿着剪裁合体的西装，西装袖子挽起，露出羊脂玉似的手臂。虽然看不见正脸，但那销魂的小蛮腰确实勾人。
　　
　　我禁不住想要暗吹口哨。哪家的大人不看好，居然放这样的妖孽出来害人。
　　
　　然后，我就听见一个清凉的懒洋洋的声音笑着应道：“没关系，我去他办公室等他好了。”
　　
　　这道华丽的声线仿佛惊雷一样劈在我头上。
　　
　　只听咣当一声，我手中的保温桶咕噜噜地摔到地上。
　　
　　我死死地等着那个背影……这个声音，我死都不会忘记！
　　
　　他是，他是，他就是……
　　
　　他就是过年那天，在你洗澡时拿起你的手机，接了我电话的人。
　　
　　我以为我已经忘了，可没想到……那华丽而妖娆的声线已经镌刻在我记忆的最深处，压得我翻身不得。
　　
　　听见饭盒落地的声音，那个人略有些诧异地回头。我终于看清他的脸。
　　
　　我将他浓丽妖冶的身影牢牢地刻进视网膜。我对自己说：吴优，你好好记住这张脸。你就是输在这张脸之下。你该服气了。
　　
　　那是一张妖孽得近乎让人窒息的面孔，黑羽毛般的长睫毛温柔地包裹着清亮的瞳孔，头发蓬松，软软地覆盖着白皙的额头，嘴唇淡得几乎没有颜色，却自有一股娇媚的风情。他五官线条清晰得近乎剪影，美得让人窒息。
　　
　　这是上帝的杰作，我却仿佛看见了撒旦的骨翼。
　　
　　你确实有理由爱他。
　　
　　我们复合后，你已经很久不曾偷吃了。然而你偏偏留着他。我想，这已经说明你对他不仅仅是身体的渴望了。
　　
　　青年用他桃花肆意的眼睛轻轻地瞟了我一眼，我被他电得一哆嗦。
　　
　　这本是一张天真无邪的年轻的面孔，偏偏那烟视媚行的眼眸泄漏了他一身的妖气。
　　
　　前台姑娘热情地笑道：“这位就是吴特助了。您可以让他带你夏总的办公室。”
　　
　　电眼青年慵懒地对我一笑：“哟，新鲜面孔嘛。长得这么好，在夏哥这里干活真是屈才了。”
　　
　　我冷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