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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残烬-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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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熟人回过头来,竟是一张令人见之忘俗的华裔面孔:“……哦,好啊。路公子你别吓我行么,我还以为你今晚想找我过夜呢。”
  路程笑了:“怎么,不可以?”
  “不是不可以,是我怕你有心理障碍,你不是看谁都嫌不干净么。”
  “……嗯,那倒是。我问你,南方平时在这儿会找人么。”
  被问的人皱眉想了一会儿,答曰:“他平时很少过来,要去也是隔壁那家,找人就更少了。对了,听说上次有个高中生跟他滚了一晚上,结果他给了人家不少钱,那小孩儿从此还真就不出来卖了。”
  路程连酒杯都拿起来了,听到这里硬是顿住了:“他……他这是做慈善事业?”
  熟人耸耸肩,表示自己也很无语:“我怎么知道,大概钱太多了吧。钱给了别人总比扔街上强,人家没准儿是这么想的?”
  路程不说话了,抬眼四下望了望:“真对不起,你看上的那位现在没人影了,一会儿再……”
  对方摆摆手,完全无所谓的样子:“没什么,谁不都一样么。”
  说话间,一双眼睛已经把周边都扫了一圈,忽而有些震惊地停在某个位置上:“路程,你看那边……那是,那是南方?”
  他也是今天全部考完,路程站起来仔细看了看,他身边那几个都是华人圈里爱玩儿的角色,在哪儿出现身边都有看着不干不净的人围着陪酒。于是,在他自己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大步流星地往那边走了过去,一开口这声音就沉得吓人:“南方。”
  南方猛地一惊,抬头看到他的脸色,下意识就要把手里的杯子放下。
  “酒还没喝完呢,人怎么能走啊。”
  果真有不识相的。路程扫过一眼,发现不过是个狐假虎威的男孩子,描了眼线打了粉底,灯光一照活像个鬼。南方杯中正好还有酒,路程拿过来就全都浇在了那人脸上,殷红如血的酒液恰巧给他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让那张脸完全彻底地不堪入目了。
  这儿没人不认识路程,他真发火了也没人敢出声。他在几个为首者面上一一看了一遍,迅速确定了今天是谁做东,然后利落地抽出一张纸币塞进那人的领口,微微扬声道:“抱歉,先告辞了,改日再聚。”
  堂堂公子哥,竟被路程当成MB给小费,当下那人就要起身。旁边的朋友立刻把他重重压回去,低声劝慰:“算了算了,你今天跳起来没什么,明天你家搞不好就要破产。他姓路,他叫路程,你千万别忘了……”
  路程冷眼看着,临走前还在那小桌上踢了一脚:“你们听清楚了,拉人出来玩也先看看他是谁。这是我男朋友,别让这些不男不女的东西靠近他!”
  南方脸上那几分酒意瞬间褪了个一干二净,赶紧用力把路程拉开,并且一鼓作气拉出了大门,牵着他一直走到旁边的小巷子里。
  “你……你刚才说什么?我是你什么?”
  路程被南方握着肩头压在墙上,一下子哑口无言了,一丁点儿声音都发不出来。
  因为这天还有考试,路程是戴着框架眼镜出来的,眉眼间的波澜被镜框反光掩去了大半。他确实是想说点什么的,刚才冲动得太过了,这会儿什么乱七八糟的悔意全都涌上来了,几乎要把他淹至灭顶。
  他甚至都没有问过一句,到底是不是南方自己想出来玩的。
  他会这样毫无预兆地爆发,一次性把能得罪的人全都得罪光,无非是方才有人要往南方身上靠,差点就要碰到他本人也靠过的肩膀。
  “我……”费尽力气张开口,第一个音居然是哑的,震动声带后只发出颤动的气声。
  南方心急如焚,自己用手指抬起他的下巴来,异常专注地看进他眼里。
  路程愣了一下,头一偏就躲了过去,依旧垂着头道:“我刚才太冲动了,对不起。”
  失望蜂拥而至,南方很快往后退了一步,礼貌的距离又回来了:“没关系,不怪你。我就是……想看看你平时一夜不回来,究竟在这儿都做了什么。”
  “你就为了这个?你为了看我在做什么,跟那帮人一起跑到这儿来?”刚消了点火,南方的一句话又让路程发了飙。
  南方真是莫名其妙:“我为什么不能来?那帮人怎么了,不就是混酒吧么,你难道不是?你还真应该给我个理由,路程,你到底为什么发这么大火?”
  “我上次就让你别来这种地方,你不也答应了吗?”路程突然勒住他的腰往自己身前一带:“你怎么能跟我比,我本来就是个乱糟糟的人。你……你是我的。”
  一言既出,如白染皂,这就再也收不回去了。
  南方震了一震,迟疑地抚上路程的背:“你这是,你这是想清楚了?”
  一墙之隔,摇滚乐的鼓点还无法无天地响着,连带着这砖墙都在嗡嗡振动。南方眼里隐约有惊喜的神色,小心翼翼地,安静地等着他回答。
  直到那一刻,路程仍然觉得他遥不可及,仿佛一个静日生香的梦境。
  所以他很没出息地逃走了,连头都不敢回,只远远地扔下一声“抱歉”,一个人跑回公寓去了。
  次日,他打点行装跟同学一起去了维尔,在最后时刻参与了他们考完去滑雪的计划。
  又过了三天,南方收到维尔寄来的明信片一张。正面平淡无奇,滑雪场抓拍而已,背面也不过只有三行字——
  南方:
  我也爱你。
  路程

  4

  那时候南方毕竟是年轻,看到了明信片就疯了一样急着见路程,连等他回来这几天都难以忍受。相形之下,南方做事确实温吞了点,但至少一板一眼,决定了就不会变卦;路程则不然,南方好几次都以为他下了决心,但一转眼他又落荒而逃了。有些人天生就是这样,他们埋首在唯一的、强占他们几乎全部心神的那件事里,其余的一切都需要外力推一推才能有抉择,否则便自欺欺人地将头埋在沙子里,还自己骗自己,说我什么都没看见。
  所以那到底是“我也爱你,但我不能跟你在一起”还是“我也爱你,我想跟你在一起”,南方觉得自己必须当面问个清楚。
  他一个电话都没有打,甚至短信也没有,出了维尔的机场就直接打车去了明信片下角印着的那个地址。南方觉得自己可以想象出路程寄明信片的情形,应该是某次滑雪归来或者补眠醒来后,就在酒店的大堂里随意买了张明信片,皱着眉头挑了挑图案,然后拿出随身带着的笔,一笔一划写下这三行中文,再拜托酒店大堂代为寄出……
  他的预测是正确的。人已经在出租车上了,他才向路程大致说明了自己在哪里。那边沉默良久,总算报出一个房间号码来,说是自己一个人住着一间双人房,让他直接上去就好。
  本来应当要近乡情怯的,但南方沿着走廊逐渐走近的时候,心里的担忧远远盖过了那种难以言说的兴奋。谁知道路程到底是怎么想的,那是告白还是诀别,只要往深里一想就不免惊悚。
  路程当然没有想到他会来,白天大概还是按原计划出去游玩了,开门时还穿着整齐,连酒店的拖鞋都没有换。南方站在门口静静地望他,一言不发,随即欣慰地发现路程至少没有避开他的目光。
  进了门,南方不知哪儿来的一股意气,一把拖住路程摁在椅子上,自己撑了两边的扶手俯身看他:“你给我说清楚,‘我也爱你’究竟是什么意思?这不是第一次了,路程,你三番两次地来招我,然后又退回去说你没想好。是,我是喜欢你,可我也不能活该被你这么一次又一次地耍啊!”
  路程从未见过他失掉风度,怔了几秒钟后居然笑起来:“我想好了,真的,没有耍你。你先把大衣脱掉好么,你看,地毯上全都是你身上化掉的雪水。”
  南方任他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拿到门后去挂好,然后整个人被他温柔地拥进怀里:“我很想你,你不在,我做什么都没有心情了。南方,我不能没有你,我想跟你在一起。”
  这话一到耳边,南方紧绷了几十个小时的神经才骤然松懈下来,满脸被寒风吹僵了的冰冷和发间的湿潮全都明晰起来,像是之前已经没了感觉。他模模糊糊地觉得路程一定不喜欢自己一头一脸的雪,与他相拥了片刻便自己往浴室去了。
  路程有些意外,不知不觉跟了他两步,声音也低下去:“我本来想多写一点的,可又怕你嫌我矫情。”
  南方弯着腰开旅行箱,找衣服:“嗯?什么?”
  “我还想写我对你一见倾心,恨不能化昼为夜……”
  南方缄默的眉目终于真正舒展开来,回过身捧着路程的脸:“化昼为夜?你想干什么?”
  路程环住他的腰,一点一点收紧力道,嘴唇就附在他的耳廓上:“你知道我想干什么的……对不起,我之前考虑得太多了。没有人会比你更好了,我早就应该答应你,早就应该一刻不离地陪着你。”
  这样缱绻的时刻,南方的身体诚实得令人感动,竟然直接在路程的怀里颤了一下。路程忍不住笑了,含着他的耳垂咬了两下,然后才推着他进了浴室:“你最好洗得时间长一点,没多久天就要黑了。”
  南方忽然转身扑上来,托着他的后颈不管不顾地吻了上去。两个人就在墙边笑着缠绵了一会儿,随后才心满意足地轮流去淋浴。
  两个人在一起的第一个晚上,谁的经历都称不上愉快。
  路程洗完澡出来就坐在床边犹豫,伸手倒了杯红酒递给南方:“听说你也只做top,是么。”
  接过酒杯的那只手看着很舒服,带着常年养尊处优的余韵,手指自然地在高脚杯外壁上合拢成一个优雅的姿势:“是,但我可以无所谓的。”
  路程颇为意外地看着他,不自觉地往前倾了倾:“你无所谓?这怎么可能有人无所谓?”
  “那你说怎么办。”南方把酒咽了下去,喉结缓缓地滑动,实在煽情之至:“总不能不做了吧。”
  路程思忖片刻,接下来也就不说什么,只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早知道何必给他倒上半杯酒,原本以为这话题尴尬,谁知一两句话就过去了,余下的等待才真正尴尬。
  还好南方知情知趣,一仰脖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还将那空空如也的杯底在路程眼前晃了晃。干柴烈火,自此一发而不可收拾。
  路程的吻从南方的额头开始滚落,细腻潮湿,仿佛对待易碎的瓷器一般。这可不像拥有刚才那种眼神的人应该做出的举动,南方感觉自己的嘴唇被他轻轻一触,随即一切都停了下来。
  “南方,我没有爱过,我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做‘爱’……”
  所有关于欢愉的记忆,还有对未知的期待,一股脑儿地从身体的深处冲出来,很快在皮肤上逼出一层细密的汗水来。路程的手早已滑了下去,挤压揉按的频率也和缓得教人心焦,南方难耐地喘息了一会儿,低声应答:“我也没有。我们试试看就知道了,你……你轻一点。”
  “好了,我知道你第一次,一定小心。”一阵又一阵轻吻,当真半点鲁莽都没有:“下次我还你吧,你这样慷慨,我怎么好意思。”
  他说的是“下次”,不是“以后”。刚才还在说怎么可能无所谓,这会儿立刻就学会有诚意了。南方有点想笑,可路程就是这个时候屈身滑进了被子里,爱抚也跟着蔓延如潮。
  不知他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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