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情之罪-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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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看电视,现在有些困了,亲爱的,我有点担心,会不会有问题呢?”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看样子她顾虑重重。
“怎么会有问题呢?你不是说还没有完全干净吗?明天再看看,如果还没干净,就没事了;如果干净了,你要是不放心,那就买点药吃吧,毕竟你妈妈的病让你的情绪受到了影响,而且你又坐了长途汽车,多少也会有些影响,你说呢”我拿出所有我掌握的知识来安慰她。
“亲爱的,我可能是多虑了,应该不会有事的,安心地睡吧,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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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何尝不知道现在是安全之中的安全,如果现在中了,鸭子都能自个儿爬上树,但经她这么一搅和,心境一下乱了,万一,万一中了怎么办?有人喝水都能呛死,吃饭都能噎死,这世上还有什么事不能发生的呢?百万分之一的概率,如果摊上,这概率对个人来说就是百分之百。我也奇怪我何时开始这么没有定性、心志易乱、搁不住事了?一向一不做二不休强悍有力刚愎自用的性格都上哪儿去了?我知道这蛇在咬了她的同时也咬了我,但也不至于越来越不像个爷儿们反倒像个春情萌动的女孩子——那么的多愁善感少不更事自怨自艾。
可能是白天累了,这点乱人的心事终未能抵挡住恹恹的困意,不久我便进入浑噩无边的梦境,乱梦之中,岂有宁乎?第二天早早出门,好像那个容易堵车的路段今天的车龙排得特别长,汽车经过这一路段如同爬行动物在爬,国家能不能限制一下汽车的发展?不但省了油省了钢材还保护了环境,短途的都骑自行车,长途的坐公共汽车,如果有急事坐的士,交通也没那么拥挤了,一举数得的事干吗不大力提倡呢?
来到公司,推门走进办公室,可能来得有点早了,其他的同事还没到,我坐在办公桌前打开电脑,连上网,进入了一个非常著名的门户网站,那里有一个专门替人解决难题的坛子,极为活跃,我简单地把我的情况介绍了一下,敲到问题栏中。这是我第一次在这个坛子上提问,此前都是我回答别人提出的问题,既帮助了别人,自己也练了笔,到目前为止回答被采纳率还挺高,说明我是用了心的,摆事实讲道理,倾能竭力,别人没有理由不采纳这样的答案,此刻我要坐下来分享一下别人的看法。如果是一般的问题,可能没人理你,但对于此类问题,不愁没有答案,网友们回答问题异常踊跃,一上午,就有九个网友回答。
第一个认为不会,但要注意一下卫生。
第二个认为一般不会,但也有例外。乖乖,怎么还有例外?
第三个说很安全,中的几率很小。
第四个提到了“前三后四”。
第五个简单两个字:不会。
第六个说平常周期有规律就不会,有额外排卵就难说了。
第七个说如果不放心去买个试纸试一下。
第八个认为不会,但希望以后不要这样了,对你对她都不好,主要怕感染细菌。
第九个说如果没有超过48个小时可以服“毓婷”;如果超过,就要等。
虽然其中有些说法有点吓人,但大多数人和我的意见一致,还没等我告诉她,先收到她的一条短信:“中午买了一盒毓婷,用以消除双方的心理障碍,亲爱的,这下放心了吧。”她还真了解我,知道我不放心,我回答:“我上午在网上提出了我们所关心的问题,答案基本上是不会,你也放心吧。”“那我就不用服药了,可以吗?毕竟药有副作用。”“不用服了,但过两天买个试纸试一下。”
下了班已经是晚上八点了,不如顺道到她哪儿看看,短信太过简单,当面交流才能达成共识。她穿了一件绿色的睡衣,说有点感冒了,边说边咳嗽了两声。我说我下楼给你买点感冒药吧,楼下就有药店。她犹豫了一下说好吧。我买了药回来,她吃了两片然后躺在床上,这时她的电话响了,是个男的打来的,好像给她推荐了一种中风治疗仪,这个电话打了差不多十五分钟,最后她说你打得时间太长了,我刚买的电话卡快打完了。对方要给她买一个两百块钱的电话卡,她接受了。对方说抽空去看他,起初她不原意,后来她还是答应了。
“他开了个厂?”她一挂电话我问。
“是啊,听他说开了个厂。”
“他对你不错嘛,和他有没有可能?”
“你想到那儿去了?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只能当一个大哥哥。”
“结婚了吗?如果没结婚,可以考虑考虑嘛。”
“结了,我现在对结婚没一点兴趣。”
“但你总是要结婚的。”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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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不太愿意提及她妈妈的病,有时候我一提到这个话题,她就含糊其词或者把话引到别的话题上去,或者干脆就说“我们不要再说这个好吗?”,也许她不想面对这个沉重的现实,也许另有它因,不说就不说吧,这是人家的私事,不愿意提及自然有她的道理。
一场突如其来的寒流袭击了本市,白天还是风和日丽,舒心爽体,暖洋洋的太阳让人恨不得马上去找一个度假村度假,晚上就黑云压城,狂风大作,呼啸着想把所有的生灵吞掉。
“好冷啊。”我缩头缩脑地发出一声感叹。
“前两天电视里的天气预报就说今天有寒流要来,难道你天天看电视都白看了?” 正在厨房忙着做饭的老婆说。
“忽略了,实在对不起,我光惦记着这几天的中东局势了。”我把剥好的蒜放在案板上。
“中东局势碍你什么事了?你是受邀参加中东和谈了?还是国家派你去伊拉克解决人质问题了?你就是辗转几千里下了飞机水都顾不上喝一口风尘仆仆到了人家地界,也是去送死的,说不定当场让人家抓起来,胸前捧着一本护照录个像,送到半岛电视台向全世界播放,威胁中国要点儿什么,完了中国政府说,休想——,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伊拉克人的头目听了一生气,忙喊,快把这小子给我拉出去砍喽。”
说着,她把刀打平,手起刀落,几头大蒜顷刻间粉身碎骨,蒜水四溅。
老婆这番话说得挺有意思,我笑着说:“要砍我连你一块拉去。”
“我看你还是少操那份闲心吧,多关心关心孩子的教育问题才是正事。”
“什么教育?孩子那么小,教育什么?玩就是对幼儿的最好教育。”
“狗屁!王羲之是玩出来的吗?李白杜甫是玩出来的吗?华罗庚陈景润是玩出来的吗?”搬出这些耳详能熟的名家后,她顺手把油倒到炒菜锅里,“他们哪个不是天不亮就起床,从小头悬梁锥刺骨勤学苦练练出来的?”
“那也得等到四五岁懂事了的时候再练。”
“四五岁就晚了,不要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你懂不懂?那些天才儿童——你以为他们的大脑真的比别的小孩聪明?非也,是他们的父母教育得早,启蒙的早,‘哈佛女孩刘亦婷’那本书你好好看了没有?”
“看了,不过我在网上看到一篇文章,说那是刘亦婷她妈在应试教育的环境下成功培养的个案,并不是素质教育的产物,家长望子成龙可以理解,但不要一窝蜂上——中国人干什么事都爱一窝蜂,不管这种方法是否适合自己的孩子。”
“网上?你以后少给我提网上的事,你说说,你最近是不是又在网恋?”问得奇怪,有点沾边,但和网络无关,难道她已经察觉到什么了
“什么叫又在网恋?我什么时候网恋过?你别刚听完别人胡说八道或者刚看完一本杂志就开始瞎猜——我现在连聊天都懒得聊,还网恋?”
“好了,不跟你说网恋的事了,说回孩子,”她话锋一转,“你刚才说得很好,那你就说说看,咱们的孩子适合什么方法?”
“”
“说不出来了吧,你看看隔壁家的小孩,和我们家的孩子一样大,数也会数了,英文字母也会念了咱家的孩子是不是有点笨?”
“他不是也会背几十首唐诗吗?你教的几首歌也唱得不错,这叫笨吗?不要总把眼睛盯在人家孩子的身上,总是看到人家孩子的优点,自己家孩子的优点也很多嘛,只是你太笨还没发现。”我把“你”加重了语气。
“我天天都和他在一起,他什么优点我还能没发现?是你自己懒得教给自己找借口吧,子不教父之过——祖先们早把教育孩子的责任划分清楚了,你想逃都没地方逃去。”她炒好了一盘菜,递给我:
“拿着。” 接着开始炒另一盘菜。
我接过盘子,说:“那只是个说法,统指父母,子不教,母亲一样有责任。”
“我的责任主要在照顾孩子的生活起居上,哎?你最近晚上经常晚回来,究竟干什么去了?”
难道她真的发现了什么?我定了定神,说:
“不是每次晚回来都给你请假了吗?最近来得客人比较多,晚上请他们吃饭去了。”
“没有抠女?我可听说男人经常带着客人去卡拉OK里找小姐。”
“没有。”我语气坚定地否认。
“哦,我前几天碰见小区里的阿芸了,就是原来在你们公司上过班的那个女孩子,我以前不认识她,是她先给我打的招呼,聊了一会儿就慢慢就熟了。”
我心里一紧,怎么会是她呢?那次在卖彩票站点见过一次面,此后我再也没也见过她。
“你们聊什么呢?”我想探探口风。
“也没聊什么,聊到最后她问我公司有没有合适的小伙子,让我给她介绍一下。我看这个女孩子长得还不错,也挺大方,第一次见面就让我给她介绍对象。”
哦,原来是这样。
“你答应了?”
“是啊,我还让她有空的时候到家里坐坐。”女人的事就是多。
“你以后少管这种闲事,她找对象干吗不自己去找?”我担心的倒不是她帮她找对象,我担心的是她们以后接触得太多,那个阿芸说出不该说的话。
“她说她的交际圈子太小,对象不容易找,这个城市女孩子多男孩子少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我当一回雷锋做做好事还不行吗?”
“你雷锋当得还少吗?说说你哪一次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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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女人一到中年为什么如此热衷给别人牵线搭媒,而且屡败屡战——至少我老婆给我的感觉是这样,她丝毫不觉得如果这红娘做不成两边的人都可能得罪,今后大家见了面都感到尴尬。年轻的时候也没见她这样,是不是女人一旦上了岁数都变得婆婆妈妈、爱管个闲事什么的?有时候她连要介绍的人的面都没见过,就问你们公司有没有合适的男的。我说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干这种事了,如果非要介绍,起码先把你的委托人的情况了解清楚,比如相貌学历家庭背景,外加人品德行,这几大要素,缺一不可,而且我们公司已经没有合适的了,年轻的都比她小,人家肯定看不上她;比她岁数大的都已经结婚了;也有个别没结婚的,但很花心,把姑娘介绍给这种人无异于羊送虎口,你不怕女的受了骗回头再找你算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