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香迷醉2-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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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夜湖微有凉意,风中花香阵阵,薛宝琴唱毕,虚竹方如梦初醒,拍掌笑道:「听着你的歌声,嗅着满湖的香气,我真的要醉了,但不知这是你身上的香,还是岸上的花香?」
薛宝琴含羞一笑:「今日冒昧相邀,还望大人莫要生气。」
虚竹呵呵傻笑:「我欢喜还来不及,又怎会生气?」
薛宝琴声音转悲:「大人既然不怪,奴家有一事相求,不知大人能否答应?」
虚竹连连点头:「答应,答应,什么都答应!」
薛宝琴叹了一声,低头道:「奴家人丁少寡,只余一个哥哥,小婢袭人已怀了薛家骨血,祈求大人成全,大恩大德永不相忘!」
虚竹眼中赏着佳人,耳中听着软语,销魂之时,连连应承,可全然不知自己在说什么。
薛宝琴双眸灿烂如星,含泪拜倒,嘤嘤道:「谢大人恩德!」
虚竹猛然回过味儿来,扶着船舷慌忙凑过去,惊道:「你们这就要走么?」
他到薛宝琴身边,薛宝琴已躬躯拜了三拜,雪面滑泪,仰脸泣道:「若大人不弃,奴家愿伺候左右。」
虚竹闻言心花怒放,见佳人凝鼻脂颌,噙泪娇羞,端地动人无比,轻轻揽在怀里,又觉丰之无余,柔之无骨,迷迷糊糊低头吻去,登时浓香满口,在波光月影中,似梦非梦,昏昏然不知身在何处。
小舟渐渐摇晃起来,越晃越厉害,薛宝琴轻叫一声。
虚竹清醒过来,见佳人罗裳半解,酥胸半露,春眼雾蒙蒙得睁不开,从她股间抽出湿漉漉的手指,伸进嘴里舔了舔,品出一种与众不同的滑甜。
薛宝琴羞柔无限,贴上虚竹脸颊,似吻非吻,道:「晚秋天凉,我陪大人回房,好么?」
虚竹恍惚应了一声,又怅又喜,见不知什么时候,小舟早已飘回岸边,在薛宝琴指引下,到了一个竹木掩映,池水环绕的大屋前。
一个嬷嬷开了门,引他进入情致古朴的小花厅,一大二小三张桌子,桌旁各有两把椅子,墙上挂着字画;再往里去,一扇整块玉石雕成的芙蓉画屏,转后的大花厅内安置着紫檀桌椅和紫砂茶具,墙角放着珊瑚怪石,石间大小不一的琉璃玉缸,游着五彩斑斓说不出名目的彩鱼。
这时,左右侧间里鱼贯走出几个小丫头,燃着了玉架上的红绸灯笼,里里外外通亮起来。
过了这个大花厅,又是一个小花厅,四壁莹白,皆用玉石镶砌,矮几上摆放着木琴玉棋,周围十几盆兰花;四角燃着香炉,东西两边各置有一间厢房,玉石砌成的圆门俱用珍珠串成的帘帐挡住。
嬷嬷引着虚竹在东西厢房各转了一圈,西厢房宽大幽深,十几张床俱垂有纱帐,是随房丫头和嬷嬷们的住处,门内左右又伸出两个小间,左面是五谷轮回之所,安置着四个大小不一的青瓷便桶和几个形状不一的白瓷痰盂;右面那间香气氤氲,置有大小两个香木浴桶和一方白石砌成的圆形水池,水池周围十几丈,池边镶着三阶玉台,水面散着鲜红花瓣。
东厢房的珠帘里一左一右两张镏金绣床,床边各跪着一个面皮白净的中年嬷嬷,只穿了件贴身里衣,两张床后是层叠纱幔,穿过这些浓香盈鼻的纱幔,便到了珠光宝气的主人卧房,地上铺着雪豹皮,迎面是蒙着孔雀翎的贵妃椅,椅边是梳妆台和大铜镜,镜子对面是镶着精美焚香炉的宽大卧床。
虚竹边走边心跳不已,不住暗自称奇:「这老贼真是会享福,平常人哪里敢想在这地方睡上一觉。」
引路那个嬷嬷躬身道:「老爷,奉宝姑娘吩咐,所有被褥重新换过,也重新熏了香,请老爷安歇。」
说完低头退出。
纱幔撩动,进来那两个只着肚兜的嬷嬷,双手捧着崭新的小衣小裤。
虚竹盯住她们圆滚滚的奶子,心道:「难不成是平日陪孟太师睡觉的?虽然生的丰满白净,但比起薛家母女可差得远了。」
这两个嬷嬷除尽虚竹衣服至一丝不挂,虚竹居然脸红了,而两个嬷嬷丝毫不避讳,一个嬷嬷把衣服整整齐齐叠好端了出去,另一个嬷嬷轻轻捏起已经发硬的肥大之物,给他换上了小裤,然后扶他坐在床上,问道:「老爷要烫脚吗?」
见他摇摇头,又问道:「老爷坐着喝,还是躺下喝?」
虚竹随口道:「还是坐着喝好。」
盯着嬷嬷退出去,不由松了口气,眼瞧着裤裆高突一块,正想开口唤宝琴,却见那两个嬷嬷又进来了,其中一个端着一碗白汁,喂到他嘴边。
虚竹喝了一口,满口腥甜,忍不住问道:「什么东西?羊奶么?」
一个嬷嬷用香巾给他抹抹嘴角。
另一个嬷嬷接过碗去,低头道:「回老爷,这是……奴婢两个……新出的奶。」
虚竹瞪目一惊,不敢再说话,被她们两个小心扶上床。
嬷嬷给他拉拉被子,正正枕头,退出去时逐个熄了里外的灯。
虚竹睁大双眼,突地享受如此富贵,不由拘谨之极,忽听得轻柔琴声,琴声甫起,珠飞玉鸣,转而低沉缠绵,催人入眠。
虚竹立觉心境平和,如水止波,怯声问道:「宝琴么,这是什么曲子?」
黑暗深处传来薛宝琴的轻声:「这是《清心普善咒》大人喜欢听么?」
虚竹嗅着腻腻香气,但觉浑身松软,喃喃道:「喜欢……接着弹吧。」
说着眼皮发沉,不知不觉坠入甜乡。
第55回 同鹊惊鸳帐
第二日,虚竹更加体会到富贵之极的好处,穿衣洗脸漱口,一举一动皆有人服侍,下人们个个行动轻柔,低头垂目,不敢多说一句话,多走一步路。吃饭时他眼光扫向哪里,便有勺筷喂进嘴里,每一口都有香巾抹嘴,饭后出恭也有丫头替他擦屁股。
虚竹起初大得其乐,渐渐觉得无趣,越来越不自在,直到看见薛宝琴袅袅娜挪走来,才喜笑颜开。
薛宝琴到了近前,规规矩矩行个礼,小心翼翼奉上茶。
虚竹接过茶盅,徐徐抿了一口,笑道:「我还是喜欢你昨晚那样。」
薛宝琴晕了玉脸,慌张瞧了瞧旁边的小丫头。
虚竹挥手叫下人们全退了出去,薛宝琴见此神色紧张起来,虚竹自己反倒大松一口气,伸手抓过一块鸡腿,甩开了腮帮子,吃完用桌布抹抹嘴擦擦手,端起茶壶对嘴喝个痛快,然后拉过薛宝琴道:「你也是熟透的桃子,哈哈!滚都滚到一块儿了,跟我还用那么客气么?」
薛宝琴眼圈忽红了,低头道:「大人嫌奴家,是么?」
虚竹愣道:「嫌你?你说我嫌弃你?哈!能得到你,我做梦也想不到!」
薛宝琴流下泪来,泪珠在她滑脸停不住,片刻间梨花带雨,幽幽道:「我自小被母亲教习相夫教子,到头来却受人讥讽。」
虚竹握住她冰凉的一双手,吃惊道:「你道我在讥讽你么?你不知,我平生最恨受人讥讽,自不会去讥讽别人,我适才说的都是真心话,不信我就真个娶了你,你说好不好?」
薛宝琴自是不信,没有应声,轻轻抹去了粉腮上的晶莹。
虚竹确是随口一说,但说完后周身暖洋洋的,看着薛宝琴温婉似水,心里不禁一动,认真道:「两番比棋招亲,你我姻缘注定,咱们今晚就成亲。」
薛宝琴听他不似调笑,半信半疑,抬眼吃惊道:「奴家不敢多奢望,只要大人救出我哥哥,奴家母女也感激不尽了。」
虚竹闻言豪气陡生,他平生难得为自己决定一件大事,当即端坐道:「成亲以后,如果姨妈愿意,我送她回贵阳老家享清福,留下你天天给我弹琴,那个什么咒很好听,但我更喜见你笑,你现下笑一笑,好不好?」
薛宝琴大为心慌,蚊子似地嗫嚅一声,勉强露出一丝笑容。
虚竹欣喜万分,扶起雪脸,见美目婆娑,双颊赤红,艳丽不可方物,登时再也端坐不住,将她揽在怀里,吻了下去。
薛宝琴娇婉承受,心里纷乱之极,通通乱跳,这时丫头来报,说是一个自称花姐的正候在门外。
虚竹放开薛宝琴,喘息道:「你回去准备,我们今晚就成亲。」
薛宝琴浑身僵住,脸上一下失了血色。
虚竹去到门口迎来花姐和双儿。
花姐见到园内景致,边走边惊羡不已:「难怪东家舍不得回去,这新住处连皇宫也没得比。」
虚竹领她们回到自己香喷喷的温柔窝,叫来那两个嬷嬷,说自己不喜欢喝旁人剩下的奶,令她们迁走,吩咐双儿住进来。
双儿有心,到处转了一圈后,悄悄在西厢为自己加了一个床,宁愿与丫头们住在一起,也不敢挨着虚竹的卧房。
中饭间,三人围桌而坐,每人身边立着两个丫头拿银筷银匙伺候。
双儿和花姐面露尴尬,尽管饭菜难得一见的精致,也吃得不香不臭。
虚竹暗暗忍了一会儿,哈哈大笑,挥手将丫头们都撵了出去,叫道:「你们自己随意吃吧。」
花姐和双儿即刻放松了心情,花姐夹了满筷柳芽鸭脯,边嚼边笑:「以前见贵妃也是如此吃法,表情总是严肃,今儿才知她吃得十分不爽哩。」
虚竹呼噜呼噜吃尽一碗,筷子往桌上一撂,宣布今晚娶位夫人。
花姐见他折腾惯了,未往心里去,边吃边问新夫人是谁,听他有名有姓地说出来,深觉不可思议,双儿有几分信了,忙道:「恭喜公子!」
花姐瞠目叫道:「怎不事先露点消息,叫我们怎来得及准备。」
虚竹微一沉吟,道:「不用准备什么,薛家的事儿现在不好大肆声张,悄悄办了就是,依我看,拜天地也免了罢。」
花姐又狐疑起来,问道:「爷当真不是开玩笑?」
虚竹呵呵一笑:「我也是刚刚想到的,几年前她比棋招亲招了我,昨天我比棋招亲招了她,再说我如今有了这样一份大家当,若没个正经夫人放在屋里也太不像样,双儿本来合适,但我身边每时每刻离不了她,等找回了阿朱,接回了菱儿,大伙儿再正儿八经一同拜天地。」
双儿听他这番话,涨红了脸,连连摆手,却不知如何开口推辞。
花姐终于确信,笑道:「不论是不是正儿八经,东家请客总不能免,好歹让我们随东家乐呵乐呵。」
虚竹拍手叫道:「当然!我就是想要个彩头儿,你回头吩咐下去,众家姐妹都来热闹热闹。」
午后,虚竹随花姐回到玉花轩,见一些人忙碌着搬东西。花姐已在另外一条街盘下相邻的两家客栈,准备改建成水月洞天。
虚竹去瞧了瞧,没有玉花轩那般华丽,但房间足够多,五六十间客房,还有一处僻静小院,正好安置尼姑道姑。
花姐道:「把人都安置过来,先立起牌子开张,姑娘们闲睡一天便白扔了一天银子,以后再慢慢修饰不迟。」
虚竹再回玉花轩,白猪早候在此,亲自送来一个精美的金匣子,其内厚厚的一大叠银票。虚竹谢过后说起薛蟠之事,见白猪有些犹豫,便从那叠银票中抽出几张递过去。
白猪将银票推回,笑道:「兄弟这不是骂哥哥么。」
然后嘱咐道:「我安排人在册上顶替,只是绝不可张扬,待风头过去也就无妨了。」
虚竹应允着再次谢过,待白猪走后,拿着金匣子回到将军府,偷偷打开书房地洞,用匕首在洞壁挖一窟窿,将金匣藏了进去,心道:「这里刚刚搜过,不会有人想到里面藏着巨额银票。这么多的银子,我后半辈子足够用了,何况我妓院的生意越做越大,如今连分号都开了,可眼下非得先想办法摆脱五毒教,不然有命挣钱,无命花钱,岂不亏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