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何苦为难男人-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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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喝吗?爱的源泉,弄得满脸都是。”雷明微笑,房间里阳光灿烂。
“我醉了,你的酒水太浓,太多,太炽热。”
我跪在床边,雷明坐在床沿上,双手环抱着我的头,温暖,宁静。
“郁飞,你太疯狂,太坏!”
“呵呵,抱歉了,刚才的我野性勃发,因为你是我的神。”
“性爱不抱歉,色食,性也。”
“嘘——”
“……”
“……”
我们开始沉默。
“郁飞,我爸进去了,他罪有应得,可是,他是我爸爸。”
“我知道,雷明,他的罪可以找人顶替吗,我愿意去。”
“傻瓜!这不是足球场上的犯规,罚下又换人上场。”
“可是,你不快乐,因为他。”
“没事了,他已经不要我了。”
“现在,是你要不要他的问题,昨日还是叱咤风云的局长,今日阶下囚,失去了自由,还能拥有什么呢?”
“我不知道,探狱的那天,你可愿意和我一同去?”
“我愿意,可我能以怎样的身份出现在你爸爸面前呢?”
“我的爱人,深爱的男人!”
第二十四章 要不是痛彻心扉,谁又记得谁
二十四、
地区医院精神病康复部离其他疾病综合楼不远,两楼可以相望,中间只隔一片绿茵茵的草地,草地上种了好多松柏,每一棵松柏都象是一把收拢起来的尖尖的伞,我和天馨从母亲病房出来时,晚上9点多了,夜了,医院也静了,草丛里有虫鸣,叽叽地响,草地上有月光,洁白,散发着淡淡的香。
“咦,今天几号?”天馨问。
“公历不太清楚,阴历该近十五了,你看看月亮的脸。”
天馨仰起了头,白色的护士帽掉在了草地上,天馨的背后就飘出了如黑瀑布般的长发。
“月只有阴晴圆缺,可人不仅有悲欢离合,还有生老病死,有高低贵贱,有些人天性本分,善良,却多灾多难,象阿姨,有些人脾气凶狠,暴躁,即使成了病人也是目中无人,难以侍候,唉——”天馨轻轻的叹,心中似有无数的压迫在扩散。
“天馨,我妈还会好吗?这是什么病?”
“阿姨的病不属于精神分裂症,老人,特别是患有高血压的老人,如果突发意外事件,感到震惊,继而怒不可遏的时候,常会出现神志不清,思维紊乱等症状,严重的可能还会出现呼之不应,大小便失禁等,但阿姨只是精神恍惚,辨不清人而已,我们要有耐心,阿姨定会好起来的,郁飞,请放宽心,还有我呢。”
“谢谢,对于你,我真的只能说声谢谢!”
“呵呵,近段时间我也觉得好疲惫。”
“哈哈,当护士也真不容易,佛书说,今生你若愿意侍候别人,那来生就是别人来侍候你,现在你是一名白衣天使,每天都在照顾着身心不全的病人,那来生不定你就降生宫庭豪府,贵为公主小姐,只有别人侍候你的份了。”
“那也说不准,如果真那样,我得对那位老给别人脸色看,无理取闹,歇斯底里的318号病人好一些,来世让她做我的嫫嫫,以解今世我的心头之恨,呵呵。”
“什么318号病人?医院都是以门牌号给病人取代号?318,好听,想必这人也是拜金主义者,连住院也要发。”
“没错了,原来她不住这个号房的,开始住二楼,她嫌太矮,住四楼,说高,她有恐高症,三楼当时人满,后来她闹得很凶,院长出面后才跟一间314的病人换,可她又说,314不吉利,如果住这个房间,她绝食,后来——”
“哦,后来又好说歹劝,换了个318,好听,吉利,住这样的病房,想必能长命千岁是不,有些病人也真是好玩,病了才看出本性。”我笑笑。
“不好玩,她入院五天,换了四个护士,害苦我们这些姑娘了,长得高挑的,嫌不稳重,矮小的,说不漂亮,说话细声的,怪底气不足,心怀叵测,大声,又嫌护士粗鲁,没教养,她总能找到理由嫌护士不合她意,这分明故意找茬,富人摆阔,听院长说,她还是一名优秀的教师呢,现在的表现跟她的身分相差太远,判若两人。”
“可能受到很大的打击了吧,人的理智是有限度的,杀人放火只要一把刀,或一盒火柴就能倾刻发生,她是什么原因住院的?”
“是高血压发作,晕倒讲堂,所以她现在怎么挑剔,我们做护士的都得好生去侍候着,怕意外发生,郁飞,今晚我值班,你陪我去看看她吗?”
“这哪行,我又不是医生,犯规的。”
“不会,她的病房是单间的,我想去和她聊聊天,兴许能了解她的内心,护士和病人总不能横眉怒对,得沟通,象花和园丁,可是她对我们这些女护士好象有敌对的心理,对男士可能大不一样。”
“多大了她?”
“四十多岁。”
“哇——没搞错,天馨,她四十多,我才二十多,她爱上我咋办?”
“郁飞!”天馨嗔叫,“那就认作干妈。”
我黯然神伤,我已经有亲妈,何用到干妈?只是我妈妈呀;她现在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认识了。
“好,我去,你就介绍说我是你的男朋友,今夜来陪你值班,好让她看到我们情意绵绵,让她明白,世间真情无处不在,再不漂亮的天使也有男朋友,她呢,应该放宽心,想想这世间美好的东西吧,白天有太阳,晚上还有月亮,黑暗的时光毕竟很少,让她老人家别对护士们指手划脚,恶意刻薄,对不,你说吧,该怎么圆谎,才让她不想搬到888房间?”
“哎,就说你是我的好朋友,来看看阿姨,爱乌及屋是好事。”
在318房间门口,天馨轻轻地敲了敲门。
“敲什么敲,这帮没用的护士,一个个跑来烦我!”房间里就象石山爆炸一样硬梆梆地飞出了这句粗话,这话出自一个女教师之口,让人起鸡皮疙瘩。
“阿姨,现在是换药时间,我是护士厂天馨。”天馨好似没听到叫骂声,依然风平浪静,从从容容地走进了房间,我还呆立在门外,因为觉得太唐突,不习惯,我真不是谈判专家,很难跟陌生人沟通。
“阿姨,好点了没有,我换下输液,请您稍等,阿姨,我有一个朋友看您来了,您别生气,他是个乐观派,总能让人感到快乐,进来吧,郁飞。”天馨在房间里叫唤我的名字,我心头一惊,打了个寒噤,可又想,来都来了,进去看看吧,于是进了房间。房间很宽敞,有电视,空调,还有鲜花,这不象病房,象宾馆,只是多了点药味,生病的阿姨躺在床上,侧身朝窗外,我只看她后背,短发有些斑白,耳根挂有心形的耳坠,不大,但金光闪闪,似曾相识,想必天下生病的母亲都一样,让孩子们莫名的心疼;但更多的也是莫名的依恋。
我轻轻地挪过一把椅子,选一处离床边不远的地方坐下,椅子很有份量,坐下来感觉安稳,可我有些局促不安,天馨正从T字形的铁架上取下空了的葡萄糖空瓶,放在床头的柜子上,又换上新的输液。
“阿姨,今天是十五了吧,窗外的月色真美。”我没话找话;算是投石问路。
这时,床上的阿姨慢慢地转过了身子,那一瞬间,我呆住了,病房内的空气凝重起来。
“郁飞,你——”床上的阿姨一字一顿,脸色非比寻常,好似地震来临前的天空,成排的白云在无规则地翻卷,“你来干什么?”
“阿姨——”我低下头,“对不起,我不知道是您,您怎么住院了?”我没料到,躺在这病床上的竟是雷明的母亲,雷局长的老婆,以致一时语塞,不知所措。
“我怎么住院了,你问我怎么住院了?我倒想问问你妈,怎么养得出你这样的流氓,害得我一家人四分五裂!”
“郁飞,到底怎么回事?你先出去,病人不能过度激动。”天馨见势不妙,急忙过来开解。
我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给我坐下,你怕了,现在知道怕了,因为你,程敏才和雷明离婚,也因为你,雷明才和他爸爸闹翻,你妈是个寡妇,是个娼妓对不对,要不怎么生得出你这样孽种?”
“阿姨,别这样好不好,我没有去破坏雷明的婚姻,局长的案件跟我更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再说感情的事也不是用婚姻来维持的,我真的爱雷明,但我从来没想过要去占有他,或者要他为我做什么,真的没有,这种事,你应该亲口问雷明,别把什么罪责都推到我身上,还有我妈跟这件事又有何干?请你别污侮她的人格。”
“呵,你爱雷明,你爱雷明的钱是真的,雷明是被你骗的,别装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你和你母亲一样,都是贱人。”
“局长夫人,你别让我忍无可忍,我再重申一次,我母亲跟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贱与不贱你也没有资格来评判。”
“哎哟,你看看,还有脸狡辨,看我怎么收拾你。”
这时局长夫人突然把手上的输液管拨开,然后从床上跳了起来,很快,床头柜上的空瓶子已经撰在她的手里。
“郁飞,快躲开!”天馨大叫。
因为我坐在床边,在低处,雷明的母亲在床上,是高处,也因为雷明母亲的暴发力实在来得太猛太凶悍,我无处可逃,只好本能地闭上双眼,只听到“呯”一声响,我顿时眼冒金星,人和椅子一起摇晃,还好,人没有跌倒,等我睁开双眼,红艳艳的血,已经从我脸上滴落到胸膛。
“啊——”天馨惊呼,“郁飞,快喊——救命——”
此时雷明的母亲,脸上还是恨意凛然,她半握着拳头,保持着刚才的架势,只是手中的瓶子碎了,地板上溅得四处血花。
“阿姨,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你打的也是一个人,他也有母亲,他也是一位母亲的儿子,你于心何忍?”天馨愤怒了,狠狠地摔下手上装药的托盘。“报警吧,郁飞,你没有理由受这个疯女人的侮辱。”
“不,天馨,不能报警,快扶我一下,我们离开这里。”
“好,去急诊室,快!”
“不行,去——去你的房间,我没事。”
“不行,去急诊。”
“不可以,别问为什么,先去你的房间,等下跟你说。”
在天馨的房间里,我才发现自己已经全身发冷,双腿不停地发抖,原来我也那样地怕死,特别是在这个时候。
“怎么办,郁飞?”天馨带着哭腔,“是我害了你,我不知道她疯了,太可怕了。”
我故作镇定,“没事了,天馨,先帮我做点简单止血的处理,等会再去检查,此事万不可告诉别人,知道吗,一定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很重要。”
“怎么?不能让别人知道?为了谁?”
“为了我,也为了他,好了,没事,跟你说,我经常打架斗殴,头破血流正常得很。”
“还为了她,那个疯女人?”天馨脸上有泪。
“天馨,她没疯,我们认识,她恨我,恨之入骨。”
“我不明白。”
“没事,以后我跟你说,这事不能让别人知道,要不这事更糟。”
突然,我的头刺痛起来,眼前一黑,“天馨,扶我,扶我——躺下——”
“啊,郁飞——”
“郁飞——”
“。。。。。。”
在天馨的房间里,我没有来得及去急诊,就先晕了过去,当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