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逆-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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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凛你给我起来。」他手劲很大,毫不客气,「再不醒我拿水泼了。」
楚思凛就算是个死人也被摇醒,何况他根本没睡熟,他侧着身体撑起身来,温文尔雅道:「原来是你啊!阿观少爷。」
两个人隔空互望,一时间空气里眼刀四射,那种互看对方不爽的心情逐步升高。
「我没惹你。」他真是,无辜无辜啊!
哼哼,「你爸惹了。」
「我…」他无力,「就算父债子偿,也不带这样的。」
思凛终于笑了。「阿观,你没事来这做什么,当炮灰么?」
「要不是为了救你,我才懒得淌浑水。」他看着楚思凛不由得牢骚满腹,「就打你几下子,你至于这样不阴不阳地跟我爸叫板吗?弄得我想求情也无处使力。」
楚思凛冷笑:「他说出的话有哪回做不到?你怎么求情也无用的,不如避开吧!」
「你明知道还犯他忌讳。」思观沉下脸。
「或许我天生爱冒险犯难,富有实验精神?」
这话连齐思观听了也冒火,真想一个巴掌搧过去,「你怎么回事呢你?」
思凛不再讲话,只是低头沉默,一会儿后方开口道:「对不起了,我心情不好,你别管我就是。」
齐思观一个头都快有三个大,为什么他老爹和他继父,这两人的矛盾要他来调和啊?
「心情不好?」
「我患有家法恐惧症。一想到就浑身发抖,你别见怪。」
思观越听越不是味儿,他认识的楚思凛不会用这种尖酸刻薄的语气讲话,挖苦嘲弄不满。而他们谈的对象,却是……。
这比直接破口大骂来的严重许多。
「阿凛…你有话…应当直接对我爸说。」
思凛笑,表情难辨。「你忧心忡忡什么,我真是心里不舒服,毕竟被死死管着太不自由,我表达一下不满抗议暴行,你也要阻挡吗?」
「阿凛。那是暴行吗?」
毫无道理强加的武力凌虐行为,才叫做暴行。
我父亲惩罚你,代表什么意义,你们在一起三年了。
你别说你不知道!
家法!他不把你当爱人亲人家人,他会打你?哪怕感情差上那么一分半点,他都不愿意动手。
无言的沉默。
思凛听完沉默,思考,他以手覆住双眼,似在忍耐眼中欲夺眶而出的泪,再次说话时声音略显伤感。「怎么连你也教训我?我真是白长你几岁,就辈分上来说,你还是我儿子。」
16岁少年郁闷了,一个20岁的男人是你后爸,这状况……「我只叫你阿凛,其余免谈。」
「当然。」思凛调皮皱眉,眉目又恢复生动光彩,一时间连思观都有些目眩神迷,心慌意乱,思凛却浑然不觉,笑闹道:「来来来,冬天被窝冷,来替我暖暖。现成免费人形暖炉可遇而不可求,我真是太幸运了。」说着拉开被褥,拍拍身边一处好大空位,露出可亲渴求的奸商的表情。
齐思观头上青筋都快迸出来,他满脸黑线,真想再狠狠摇醒这个少根筋的继父,你不知道那个空白床位上写满了五个大字,叫做「齐修格专属」吗?我今天一踏上去,明天我老爸那个超级大醋醰还不整死我。
「怎么?你不愿意?」
「不愿意。」
有脑子的人都不愿意。
「好吧!」思凛自己悠哉躺下,「学弟你真不仗义。」
「我们只同校过一年。你没必要念念不忘吧!」
「那是事实。」
要不是两人念同一间贵族寄宿学校,齐修格这老爸级的人物也没机会遇上稚嫩少年楚思凛。
思观突然有点愧疚,32岁的大叔去摘自己儿子同校的嫩草学长,也委实太没有节操。他当人儿子的都感到汗颜,何况阿凛本来也算是他的好朋友。
「算我怕你了。」
齐思观舍命陪君子,躺近思凛身旁。
思凛微笑抱着他,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到他身上,清新的气息弥漫鼻端,没有侵袭感的怀抱其实抱起来也很温暖,果然,执着于某一个人有时候毫无必要。
侧睡的俊脸近在眼前,思观一眼就见到他眼下浓浓未散的黑眼圈,这个人,已经好几天没好好睡过了吧,回家后是臀伤作祟,之前在外游荡的日子里,恐怕也无法安眠。
他忽然有些可怜他,也可怜自家老爸。
「阿凛。」他万分诚恳,「我拜托你件事。」
思凛诧异抬眼,示意他说。
「以后,你别在我爸面前装睡了,好吗?」就如同他刚进这间卧房时看到的景象一样。
思凛装睡。
他老爸守着。
「……」
「你明白,他不过是不想揭穿你。」
「是,我知道。」
思观一针见血。「他不揭穿,不代表不难过。」
被指责的那个人躺在床上,无地可逃,他紧紧咬住下唇,如一尊雕像。
他无奈看向昔日好友,终于还是答应了这个请求。
他说,很疲惫的说:「我尽量。」
无法逃避的惩罚3
修格与所有高级干部开完例会,散会时大家鱼贯从会议室离开,三三两两谈笑着走出。
「Where is Denis?」一名金发男子走在思观附近,忍了一整晚的疑问终于说出口来。
「Denis …」思观尴尬,眼看刚从主席位置站起的老爸心情欠佳,就微笑带过,不敢多言。
金发男子了解点头,故作轻快的走开。
每年除夕前聚会必定出席的思凛突然连面都不露,难怪集团里的人都觉得奇怪。忍到会议结束才问,这人必定是被推派出来的。
他们关注的倒不是思凛本身,而是大老板最宠爱的情人是谁,集团里的人们各个是人精,巴结过思凛了,随时准备再巴结下一个幸运的宠儿。
毕竟DENIS在集团内部风评良好,是个从不生事好讲话的主儿。
「观儿,凛凛还睡着吗?」
思观忙回答道:「这要问照顾他的丽亚了,下午我忙着做事,没上去看过。」
修格看他一眼,直看的思观心惊肉跳。自从中午他老爸一进卧房,看见思凛亲密无间地抱住他安然熟睡后,那张妒夫的脸就没好看过。
思观心内哀嚎,楚思凛硬要抱着他他也是万分无奈好吧
修格没有真发火,语气严肃地道:「观儿,你们是朋友,不过你不能什么事情都顺着他,凛凛行事随性,我拘着他自有我的道理,他跟你抱怨几句,你就心软了?」
「不是心软,他需要人说话,我这趟来,就是为了安抚他。」
「他是个不能安抚的人,打定主意,就算撞了南墙也不回头。」修格目光沉肃,「我知道凛凛的性子,他表面上让你哄着,心底已经转了十七八道弯,执迷不悟,宁死不悔。偏偏气性又高,无谓的执着太多,和他相处,你得捉定方向,划下规则底线,不然,就只有被牵着鼻子走的份。」
「爸。」
「观儿,你该拎清自己份内的事,我今天破例和你谈这些,就是要你自己好好想清楚。毕竟,凛凛是跟我过日子,有了矛盾,他该自己找我,你参和什么?」
思观气馁,他承认他爸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至理名言,可是…「阿凛愿意跟你谈吗?」
修格轻敲桌面,看着他儿子专注的脸,不由失笑。「就这么不信任爸爸的能力?」
齐思观也轻敲桌面,问道:「这和能力有关吗?」
你现在谈的是爱情,不是商业谈判!
修格目光似箭,「我自然有办法让他开口。」
思观见他意志坚决,情知无法再劝,只好怏怏闭嘴。
无法逃避的惩罚4
会议室内一阵谈话后,修格回自己寝室内歇息,当晚,他没有去看过思凛一眼。
思凛有心避着他,见不到人自然最好,修格目光如炬,精明得可怕,自己随便一个小动作,到他眼里就被精细解读,当真一点喘息余地也没有。
撒谎骗他,那更是想都不要想,这一千多个日子以来,好像只成功过一回。
他最近真是心乱如麻,常常一不注意就晃神。
两人间相处起来越来越别扭,看着他的脸,心里柔软的滴出甜来;抱着他时,又彷佛参杂着一点怨恨。
躺在床上。
当真夜不能寐。
微弱的夜灯照在床前的墙壁上,映出一圈小小光晕,思凛思绪纷飞,遥然忆起在中学时寄宿学校的时光。
学校在瑞士,依山傍水景致殊胜。
继然名为贵族中学,就读的学生个个背景雄厚,住宿条件极好。
每一间都是附有卫浴客厅的套房,两人一寝,晚上入眠前,关了刺眼的大灯,就开一盏小台灯于暗夜中。他的寝室总是热闹非凡,许多晚上过来聊天的朋友学长学弟到最后通通不走了,宁愿打地铺也要留下来过夜。
床铺不够,思凛自己睡大床从不愧疚,顶多收留几个死皮烂脸的家伙同挤一床,晚上大家热热闹闹地闹到深夜,早晨一起到餐厅早餐,清晨的阳光透过餐厅一整面的玻璃直射进来,阳光灿烂下桌上每个人的表情都是朝气蓬勃、笑容满脸。
那是多么单纯美好的时光。
自由、欢乐、恣意。
他在那里得到了丰沛的友情,让他曾经枯寂的生命再次鲜活起来,他得以摆脱以往惨淡的过去。
然后,他成功申请进入世界名校H大,在意气风发、人生最一帆风顺的那一刻,遇见财团主席齐修格,第一次恋爱,一个月内就坠入爱河,初恋如同最可怕的病毒侵袭了他。
那时他还很得意自己病入膏肓、无药可救。
开始甜蜜的两人世界。
思凛躺在床上,想起第一次修格吻他时的情景,眼泪无声流了下来。
相隔一墙的房间内,修格冷静地坐在计算机屏幕前,不断重复播放同一段影片。
回放、定格,特写。
回放、定格,特写。
深沉坚定的目光,只看向同一个方向。
同一个人。
天明时分,修格打开两人之间相
通的那道房门,吻去情人脸颊早已消失的泪痕。
思凛犹然酣睡,丝毫不觉。
☆、無可逃避的懲罰
卢伯把刚刚熨好的G牌黑色西装放置床前,成套的黑西装沉穏大器,外套是短版样式,刚好卡在腰际的部分,比传统的多了点设计感,最适合思凛这样年轻高挑的身形。
思凛头痛欲裂。
「非去不可吗?我又没在集团挂职,就算不去,也不算失礼。」
卢伯把手机递过来,按下重拨键。
电话里传来的命令非常明确。「换好衣服,十分钟后下来,大家都在等你。」
「修格。」
「我再说一次,十分钟。」修格挂断了电话。
西装的版型十分合身,短版的外套利落地强调出思凛纤细的腰线,白色浆挺的衬衫撑起他略显憔悴的脸色,系上细版的黑色丝质领带后,更显得他丰神如玉,英姿翩翩。
「还好吗?」
思凛唇白如纸。
西裤从臀腿贴合而下,纵然已经修改放宽一些,仍然勒得思凛伤处生疼,他看镜子里的映射不成模样,对卢伯道:「帮我找淡色唇膏来。」
卢伯叹息着吩咐找女仆人去借,顺道送上来的还有一盒腮红,思凛对镜擦上唇膏,死都不肯碰腮红一下,随手把两样东西都扫进垃圾桶里,道:「替我赔她一组。」
头也不回就下楼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