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郎的卖身契-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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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智浩心痛的快要窒息:果然,我果然在他的心里没占取任一角落,我在他心里的分量远不及涟道的深。智浩惨然的笑了起来,毕竟韩策都可以释然,自己有什么放不开的?
“韩先生果然仁义,我也觉得这段时间的合作很愉快,还有,很感谢你对我单方毁约的事不予追究。就这样,我先告辞了。”
说着,佟智浩起身准备离开,望着智浩将要离去的背影,韩策再三犹豫,终于叫了出来:“等等……”
“什么事?”佟智浩满怀一线希望,等的就是他这一句话。
“你会尽快离开吗?”
智浩的表情瞬间暗了下去,冷言道:“今晚就走。”
在门被无声关上的同时,两颗曾被羁绊的心破成了碎片,陨落在找不到的星空下。韩策颓然的靠坐在地毯上,猫耳像安慰奖一样,依附在韩策的身边,为他舔舐那隐形的伤口。
涟道悄然无声的来到韩策面前,不可置信的问:“为什么要那样做?”
“本能的想去保护他,结果就做了……”
牛郎的卖身契 正文 第13章
如果说这是一场两个人的感情游戏,那毕竟会分有输赢两家。佟智浩和韩策是两个玩家,但是他们却双双惨败在世俗手下,成为名符其实的献祭者。
佟智浩走的一路上嚎啕大哭,好像世间万物都不存在一样。虽然之前也想过要一个人离开的,但是当他亲耳听到韩策驱赶的声音,他还是忍不住悲伤哭了出来。外面等候的计程车司机已经做好准备,加大马力一路飙车回目的地,深怕他后座的泪人一个想不开自杀了,再连累了自己被请去刑侦大队喝茶就不好了!
等智浩哭够了,回到小可的房间,二话不说开始收拾行李打好包,然后订转飞博洛尼亚的机票。小可将一切尽收眼底,竟被搞的一脸茫然。
“怎么了?谈判决裂了?韩策出尔反尔了?佟智浩你倒是说句话啊!”
“小可……你知道我现在对韩策是什么感觉。”
小可从包装盒里拿出一块糕点,那是他以老主顾今天特地托人从香港空运过来的,他一边享受一边无聊的搭茬问:“能是什么感觉?”
“我终于知道,什么叫爱之深,恨之且了……我现在一心想把那混蛋大卸八块五马分尸碎尸万段,假如法律不限制杀人罪的话,他韩策早就现形在叉烧笼屉里,等着被我吃掉了!”
听到智浩凶残的比喻手法,小可瞪着迷人的凤眼极为震惊,当无意中看到带陷的糕点时,他急忙嫌恶的丢掉糕点,下意识的将整个盒子全部投进了垃圾桶。智浩对小可的过激行为疑惑不解,小可喝过水漱过口后解释说:“谁知道这蛋糕师是不是也跟你一样变态?”
本以为佟智浩会翻脸的,小可喝着牛奶一边期待着好戏上场,不料居然期待出一档悲剧。只见佟智浩刚开始只是丢开行李,小声的抽诺着,结果声音越来越大,本来很漂亮的正太脸蛋被“毁”了容。小可见状立刻慌了神,这可是他第一回见这么倔强的家伙哭,小可一把扔了牛奶杯,朝智浩跑了过去。
“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韩策那小子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这就找他去!”小可一边抚顺智浩的头发,一边安慰说。
“完了……”
小可糊里糊涂的问:“什么完了?”
“什么都完了……”智浩倒抽了口气,抬起头继续对小可说:“他要我立刻离开台湾,从此不再见面……”
“或许他是想让大家冷静一下,过阵子再把你接回来呢?”
“不可能了……他已经决定……要和涟道在一起了……”
听到这里,小可一把抱住他说:“算了,重新来过吧!没事了……没事了……”
就算佟智浩不说,小可也大概猜到八九不离十了,或许是眼前的泪人和自己有太多相似之处,小可不忍心看到这样楚楚可怜的一幕,更不想听到他的哽咽,他的歇斯底里。
台湾国际机场里,无数的亲人、情人、朋友在呜咽中分别。在前往检票的途中,佟智浩最后一次回首,看着那一片从来都很陌生的天空,这里留下的是他一生最深爱的人,留下了他一生最快乐的时光,带走了这一生最阴霾的记忆。
小可第N次朝智浩的背影挥手,这是他毕生唯一认可的朋友,一个敢爱敢恨情感真挚的朋友,虽然他们真正称得上朋友的时间很短暂,但是他永远会记住这个人的名字。他从来不喜欢这种分别的场面,但是这次他必须要来送机,这或许是和浩暂时的离别,也或许会是永久的离别。
候机室不明显的角落里,韩策的身影若隐若现。当他收到小可的信息时,下一刻他觉得天旋地暗。虽然早就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但是当看到“智浩要回去了”几个字时,他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看着即将远行的佟智浩,那个自己一直深爱着的恋人,韩策曾经想过要带着他远离世俗,幸福快乐的隐居在无人的小岛上,每天晒太阳钓鱼,在海边嬉戏一起玩橡皮艇一起冲浪……可一切不随人愿,韩策现在只能偷偷隐藏在角落里,把和他拥有的记忆深埋在心底。
送走了佟智浩,小可看到了韩策走出机场的背影,小可尾随其后,一直到停车场。
“为什么一直不出现?你知道他在等你的。”小可的语气流露着不满。
“大局已定,我出不出现,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不是吗?”韩策靠坐在车头。
小可紧握着拳头,义愤填膺的怒吼:“究竟为什么,为什么突然改变计划,为什么要伤害佟智浩?”
点燃一根香烟,继续轻描淡写着:“下个月我和议员的女儿就要结婚了,相信不出这个星期,报纸电台就会受到消息追踪报道,等到那时候,智浩会更受伤。”
“说清楚不就好了吗?”
“说不清楚的,难道要智浩哭着求我,为了我一辈子躲在人后吗?”说到这里,韩策露出一丝惨淡的笑容:“这样不是挺好的,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忘掉这里,忘掉一切,也包括我的一切。”
“傻瓜,怎么可能忘得掉……”
这是一个不眠的夜晚,对佟智浩来说,对白易可来说,对韩策和涟道来说,对台湾这个喧嚣的城市来说……
痛定思痛,好像所有发生的都是梦一场,一旦醒来时一切都烟消云散,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死一般的寂寞,但当你用手抚摸胸口时才发现,心痛还在原地里挣扎着,那才是永远抹不去的记忆。
一年后,智浩在博洛尼亚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
这是一家开业时间不是很长,而且生意兴隆的小型蛋糕店。店里的格局和装饰格调都非常适合智浩的口味,无论是LOGO上面红底衬托的黑色卡通猫,还是室内装潢既夸张又不失端庄的明快色系,前台售卖、后台制作,可以看到食物生产烘烤的过程,让人觉得看着开心吃着安心。
都是智浩最称得上舒心的环境。
智浩过着每天忙忙碌碌的日子,生活充实而美妙。虽然偶尔会觉得空虚,或寂寞时想起某个人的轮廓,但过去的已然过去了,像这样简简单单的活着,才是他原有的天性。
圣诞节的夜里,智浩带着同事们的美好祝福,继续享受着一个人寂寞的傍晚。一个人遛弯是智浩空闲时间的必修课程,离智浩蛋糕店最近的广场是PIAZZAMAGGIORE。每隔一段时间,智浩就会来到被誉为意大利最美的广场走一走,散散心。
PIAZZAMAGGIORE和PIAZZADELNETTUNO是一小一大两个广场,由一个海神雕像喷泉连接,上面有法国著名雕刻家贾波罗尼亚雕刻的青铜雕像。不知是什么原因,这个喷泉让智浩留连忘返。每每经过这里,智浩就会停下脚步,站在许愿池前,偷偷的丢下一枚钱币,又不知道该许什么愿望好。
今天的智浩也不例外,依旧丢下一枚铜币,看着抛出去的铜币和其它铜币重叠在一起,直到分不清哪枚是自己的。从台湾回到博洛尼亚有一年整了,浪费了不知多少枚铜币,但最终还是痴痴的笑着,不知究竟要许下什么愿望——或许该祝他们幸福吧!
看着古老的大笨钟一分一秒的前行着,智浩静静的想,或许从他离开台湾的那一刻起,他心里的时钟就停下来了。那么自己的时间究竟该怎么走下去呢?究竟怎么样才能重新找到可以坚强的理由,可以重新走下去的理由?
“噹——噹——”
12点的钟声突然鸣起,又一年过去了,智浩心中莫名的悲伤起来。他轻声对自己说:“佟智浩,MerryChristmas!
这会是全新的起点吗?我的钟表会继续走下去吗?谁来告诉我这个答案,智浩很想知道,非常想知道……”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会是的,智浩的起点就在这里,我们的爱情并不会停掉,是你的那块没电池了!”
智浩转过身,不可思议的拍拍脸蛋,苦笑说:“糟了,居然都出现幻觉了,完了,完了,这下可惨了……”
韩策气派潇洒威风凛凛的走过去,靠近智浩一脸无奈的控诉说:“我们的猫耳越来越难伺候了,每天都要喂意大利的进口饲料,还有,见不到你就会失眠……”
“唉?它那没心没肺的小东西也会失眠?”
“是我在失眠啦!”
智浩没理会韩策,反而接过他手里的猫耳,看着它吃惊的说:“都走形了!怎么胖成这样了?猫耳你再敢胖,当心我回家把你清蒸了!”
虽然曾经想过会在见到策,也梦见过这样的情景,但眼前见到的策仍亦梦亦真。智浩很难过,明明无数次想就这样扑上去抱住那个人,再也不放手的,但现在却突然没有的勇气。
“智浩,我们……去转转吧?”
“我不去!”听策那么说,智浩几乎脱口而出。
就算策忘记一年前发生的事,智浩也不会忘记的,那种被狠狠背叛的感觉,智浩到现在仍记忆犹新,那时的伤疤到现在还在痛,好像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智浩前车之鉴。
“智浩,你智浩听我解释啊!”
智浩根本不予理会,抱着大肥猫转身就要走,韩策仍不言弃,一把拉过佟智浩,紧接着附上一个吻过去。智浩被突如其来的吻惊呆了,眼睛瞪得老大,直到快要窒息时才想起来挣扎……
“浩,我不想厚颜无耻的请求你原谅,但请至少给我三分钟的解释的机会。”韩策诚然的说:“一天二十四小时,就算施舍我三分钟,你还剩下一千四百三十七分钟呢!”
“好吧!”智浩正想听听策的辩护能力,如果说的太扯的话,智浩一定当场打掉韩策的两颗大门牙!
喷泉旁边有一个非常小的出水台,这里的水是可以直接饮用的。智浩走上前去喝水,与此同时,韩策也开启了沉重的话题。
“其实这些事情我也是后知后觉的,老头子为了拆散我们两个,特别用卑鄙手段让涟吃了春药,然后又派人把醉酒的我送到涟的家,利用脑筋不清醒的涟,让我们两人发生关系。之后又故意派人打电话骗你去涟家,让你亲眼见到我们两人在床上做……那种事,与我的感情产生裂痕。”策见智浩的表情仍不愉悦,于是急忙补充一句:“我说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