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们的罗曼史-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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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先生，我就是单纯的不想和您在一起了，我们结束关系吧。
　　哪个都很烂啊……孙念抱着脑袋，无语凝噎。只有金主甩小情儿的，那有情儿甩金主的！这不找死么！
　　孙念的脑海里，只有「找死」这个抽象的概念，实际上他对顾先生的概念，也是很抽象的。抽象到他压根不知道顾先生会如何处理自己，或者处理自己时，会恶劣到哪种地步。
　　在孙念心中，顾先生就是个有特殊爱好的中年男人。
　　……
　　回到孙念遇见顾先生那天。
　　孙念抱着孙旺财小心翼翼上了黑色奥迪，顾先生坐在后座右侧，他坐左侧。轿车一路开回河萧，孙念就小心翼翼打量这个大人物。
　　孙念听到导演喊得那几声「顾先生」，这时才隐约认出了顾先生的脸。他在酒吧干了三年，对这条街多多少少也算熟悉。他知道这条街有个牛逼人物，其地位就像宗族大家的家主。酒吧有一年举办什么大活动，特意请顾先生来说几句话。孙念那个时候远远看过一眼。
　　顾先生都没什么变化——孙念只知道这人三十多岁，应该不到四十。不显年轻也不显老，就是标准的那个年龄段的男人，但又明显比其他男人多了股气质和风度。孙念瞅着顾先生的侧脸，觉得这人也别人说的那么霸气侧漏啊，没有传闻中的那么令人不敢接近啊，看起来挺温和一人啊。当然，当晚孙念就见识了顾先生的大好身材顾先生的强悍威猛顾先生的金枪不倒——这之后再说。
　　孙念正默默观察，思考着「顾先生是要包我呢还是想把孙旺财带回家煮了呢」时，听到顾先生问：「多大了？」顾先生的声音很好听，当即迷晕了孙念。
　　孙念有点脸红，说：「刚十八。」
　　顾先生点点头，又问：「现在在干什么？上学么？」
　　孙念低声说：「在酒吧做服务生。」
　　顾先生问了孙念他现在工作怎么样，在哪里居住，家里情况如何等问题，孙念像个小傻子，问什么说什么，连自己亲爸亲妈死了后妈去当姨太太了养父母摆小摊都说出来了。
　　顾先生对孙念的有问必答似乎很满意，当即吩咐司机开回住宅。孙念还有点摸不清门道，心想顾先生真是要包养我么这就算面试成功了么该不会是想连着我和孙旺财一起煮了吧！——孙念没敢说「顾先生，我还要回酒吧上班」。
　　孙念的小腿一直在抖，孙旺财舔了舔他的手背，表情特炫酷，写着「不用怕出了事老子罩你！」，孙念扯了扯孙旺财那耷拉着的脸皮，紧张得很。
　　顾先生途中还问了孙念的口味，孙念羞赫说了几样甜品，顾先生笑了笑，伸出大手揉了揉孙念的头发，就像抚摸小狗一样。
　　车开进小区，进了自家大院，顾先生握着孙念的手，把孙念带下车。进了大门，管家给孙念准备好了拖鞋。孙念很没出息的怂了，他知道这地价贵，房子里的东西也贵，弄脏了弄坏了他赔不起，况且他今天刚演了死人，身上没有大清洗，有点脏。孙念拘束着不敢乱动，顾先生像是觉得挺有意思。
　　孙念的手被顾先生握着，跟着他去上了楼，去了卧室。一看见那床，孙念脸刷就红了，他左脚踩到右脚，差点栽在地板上，只是被顾先生拉住了。
　　顾先生哈哈大笑，拍了拍孙念的脑袋，说：「小脑瓜想什么呢？先去洗个澡，洗完咱们去吃饭。」
　　孙念脸上都快冒气了，按顾先生的指使，去了浴室。进了浴室后的孙念松了口气，心想这事就成了？就成了？都去人家里洗澡了，还不算包养？——孙念对于「能被顾先生包养」这件事，其实有点雀跃的，毕竟那是个大人物啊。
　　孙念摆弄了半天，还是不会用那个高档热水器。他看见一旁的衣物篮已经准备好了干净毛巾和家居服，干脆就用在洗脸台前，把毛巾弄湿再拧干，这样擦了一遍身。
　　准备好的家居服是两件套，长裤长褂，刚好合身。孙念换好衣服出去，顾先生正好挂掉电话。
　　见顾先生在审视自己，孙念讷讷道：「不会用那个热水器……就随便擦了一下……」
　　顾先生表情更加愉悦了，他走过来，刮了刮孙念的鼻尖，神情宠溺。
　　孙念被顾先生搂着肩膀下了楼，餐桌上的菜色特别丰富，大多都是偏甜的。顾先生让孙念坐在自己身边，帮孙念夹菜，一直看着孙念吃。孙念被看的很不好意，又不能说出来，只得埋头不住吃。这顿饭孙念吃得满足，每道菜都正好符合孙念的口味，那糖醋花生酸酸甜甜的，简直再好吃不过。
　　吃完饭，孙念又陪顾先生去遛狗。
　　两条小奶狗，小黑背小牛头梗，也就两个多月大。呜呜不会咬人，正齐心协力撕着孙旺财，甚至还想舔孙旺财的小咪咪。孙旺财一脸痛不欲生，被这俩小崽子搞成了神经病。
　　孙念牵着两条小狗，好在奶狗力气不算大，不用被狗扯着跑。二人慢慢走着，顾先生说：「以后不用再去上班了。」
　　「哈？」孙念一愣，继而答到，「嗯，好。」
　　这就是被包养了。
　　顾先生又说：「看中哪个小区？明天去挑一套。车库的车要是看不上，再去卖辆新的。想要什么车？」
　　「……」孙念呆滞。
　　顾先生敲了敲孙念的脑门：「傻了？」
　　孙念回过神，觉得挺不可思议的，然后特实诚说：「我被包养的话，不是应该住您家陪着您么？」
　　顾先生失笑，把孙念往怀里一搂，说：「行，你就住这吧。」
　　两人遛完狗，回了家，就开始了金主与小情儿的夜生活。
　　孙念被顾先生抱去浴室，两人在浴缸里，孙念整个人都成了小龙虾，浑身都是红的。顾先生饶有兴致把孙念抱在怀里，从头到脚洗干净，那手法不算色情，也不算挑逗，就是特温柔的那种抚摸，像把你捧在手心里一样，珍惜你爱护你。孙念靠着顾先生宽厚的胸膛，被摸的，差点都感动哭了。
　　顾先生给孙念擦好身，把孙念抱到床上，又拿电吹风给孙念吹头发，吹完了还给孙念按了按头皮。孙念被弄的爽到不行，昏昏欲睡的时候，那双大手的力度就变了。
　　孙念光是被抚摸全身，就射了一次。
　　顾先生明明没询问，偏偏知道孙念是雏，第一次温柔到不行，侧着身的姿势，慢慢抽动，按摩那一点，把孙念又顶射了一次。直到孙念完全沉溺进去这种滋味，顾先生才正式开干。
　　孙念那晚简直被艹翻了。
　　第二天醒来时，孙念发现自己被顾先生搂在怀里，睡得很安心。孙念想，自己真是遇到一个好金主了。
　　孙念的确遇到了一个好金主。
　　顾先生第二天就给了他房产证明和车钥匙，并且询问了孙念对未来有什么打算。孙念挺害羞，说，他想去演戏。
　　顾先生很认真的思量片刻，说，演戏可以，我可以让你红。不过这一年，你先在家学习，我让专业老师来教你。
　　孙念当时都惊呆了，他知道干爹金主这玩意特好用，只要有了，那往上爬就简单多了，但他没想到这么好用。当他第二天见到那个专业老师时，当晚就抱着顾先生哭了好大一会。那老师是很有名的，有一次摄影基地来了一个挺有名的剧组，那个老师就是顾问，专门给大明星讲戏的。
　　孙念红着眼眶说：「我没想到……您对我这么好……」
　　顾先生笑着说：「真是傻孩子，我怎么能对你不好？」
　　孙念那个时候，天天被顾先生宠着，吃饭有顾先生喂，洗澡有顾先生洗，衣食住行全由顾先生一手操办。孙念发个烧，顾先生能哄他一宿。顾先生的床活儿做的也好，随手拈来，就能把孙念操的死去活来。
　　哦，连带着孙旺财，每天都能吃到进口肉罐头，有自己的专属房间。虽然顾先生只看了一眼，就说：「这不是英斗，是只串串，巴哥串沙皮。」然后顾先生摸摸下巴自言自语，「串成这副长相，也不容易啊……」孙念抱着受辱的孙旺财，哈哈直笑。
　　他不用再去卖酒，不用和人去拼酒，不用吐得乱七八糟，不用被老男人掐屁股，不用被啃胸脯，更不用再害怕被人堵在厕所里扒衣服。孙念刚学会喝酒时，酒量不好，一瓶啤酒就晕，他晕晕乎乎跑到厕所干呕，被人堵在隔间里，那人看孙念太小，不敢来强的，就把孙念裤子扒了，把那玩意从后面塞进孙念腿缝，一下下撞孙念的小鸟蛋。孙念晕晕乎乎没力气，直到那人射在孙念身上，孙念都没什么意识。孙念那晚在隔间睡了一夜，也算他运气好，那男的大发慈悲给孙念带上了门——这个随手的关门动作保住了孙念的小菊花，没让孙念被其他人当成野食给操了。
　　那天晚上孙念隔壁的隔壁隔间，有个男孩被轮了。孙念早晨迷迷糊糊爬起来，浑身都冻僵了，腿缝还有凝固的东西。他趴在马桶上吐，然后听见有低低呻吟声。
　　那男孩也是喝大了去卫生间，被陌生男人在门口堵住，抓进了小隔间。那男的搞完一炮，也没给男孩穿上衣服，把男孩就丢在马桶上，大摇大摆的出去了。那男孩被扒的光溜溜的，身上全是那玩意，嘴都给捅肿了，大咧咧躺在里面。本来来这玩的男的就没几个洁身自好的，看见野食不得死命操。
　　从那之后孙念都不敢再去那个卫生间。
　　他现在，彻底和那种生活再见了。
　　孙念是喜欢顾先生的。那个时候。严格来讲，他是爱着顾先生的。从小到大，顾先生是最疼爱他的人。
　　他以为顾先生也喜欢自己。
　　直到有一天，他发现顾先生抱着别人。
　　那段回忆着实不算好，孙念一直以来都不愿去回想。那时孙念已经跟了顾先生两年，这两年内他开始拍戏，顾先生给他安排了演艺公司和助理，他开始每星期外出。二十岁的孙念回到家时，看到顾先生搂着另一个男孩，比孙念年纪小，长相和孙念不相上下。
　　对于那晚，孙念最深刻的印象，就是他风度全无，像只疯狗。他把那男孩从顾先生怀里拉出来，抓住那男孩的头发把男孩的头往地板上砸，他气疯了，恨不得弄死这个碍眼的存在。男孩和他打了起来，你一拳我一脚，都狼狈的很。
　　然后孙念看见顾先生，脸上带着新奇而愉悦的笑容，他似乎很是满意这种情况。他一点都不心疼，甚至都不生气，他就像在看戏，看两个男孩为了自己争风吃醋——孙念当时，就愣住了。他浑身发抖，连心脏都是冰冷的。
　　孙念被打出鼻血，男孩也好不到哪去，脸上一块青紫，身上裸露的地方也有痕迹——他年轻，连皮肤都更加细腻。
　　男孩被顾先生抱在怀里柔声安抚，顾先生头都不抬，说：「你今天去剧组睡吧。」孙念想了很久，才明白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
　　孙念这才真正明白，「金主」是什么意思。一直以来，是他太自以为是了。他每次听到一同工作的人八卦别人的金主多变态多可怕，内心都洋溢着暖——他的金主，他的顾先生，是真心对自己的。他们不是包养，他们是在恋爱。——真傻，孙念现在才明白。
　　之后孙念被管家委婉赶出那个容纳了他两年的居所。孙念也知道，顾先生身边从来都不缺小男孩。都是那个年纪，都是那个款型，一旦男孩长大了，顾先生就没了兴致。——顾先生是个专情的男人，他这么多年，都只爱那一款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