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爱之爱-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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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着这种身份往来于各个国家，暗中进行其他行动。“说出来恐怕我都去过……”
雷鸣淡然不答，只道：“黎先生是个大忙人，世界上还有许多事等着你去做，我这个，只是小事。”
“其实有些事，对于一些人来说，就是关乎一生的大事……”黎辉趴在栏杆上，望着繁星点点的夜空，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的那天清晨，那时满天的光点就如同此刻的星空一般，每一个都像是亨的眼睛，抑或笑容、抑或微嗔……三年来，对于自己，九良亨这个名字的确是越来越淡，但每次看到清晨无数的露珠、夜晚的繁星、满城的霓虹闪耀、斑驳的树影、甚至阳光透过玻璃的折射，他都会想起：曾经有一个人，那样深刻地说着“我爱你”。
——确实，就算我们不在一起，你对我还是我对你的爱，都是一样的。身体的分离，并不代表心的分离。
无时无刻，黎辉都能感受到那种永恒不灭的爱意，环绕在身边，浓郁得挥之不去，仿佛已经成为了自己的呼吸。
雷鸣盯着黎辉望着夜空时的神情，似乎也看出了什么。
“黎先生也有心事吗？但是，你好像很开心……”
“嗯，其实我很羡慕你……至少你知道所爱的人在哪儿……但是我，连所爱的人叫什么都不知道……可是我却相信，不论在哪儿，他都不会忘记我……”
雷鸣愣了片刻，突然怀中的手机响了，他快速拿出来看了看号码，收好手机，道：“有事，告辞了。”他捡起地上的纸盒顺手递给黎辉一张演出的台词本，那是为听不懂的观众们准备的。“去看看吧，据说不错，只是我实在听不懂又懒得看介绍……不过，黎先生精通多国外语，这点还难不倒你吧。”说完点了一下头，快步离去。
对这个男人，黎辉倒是满有兴趣的：深沉内敛，外表刚毅内心其实十分温柔，只是在刻意掩盖自己的本性，好像是为了某种原因在有意地改变自己。
——就像当初的自己。
世上这样的人其实挺多的。
从前的自己，一直被囿在自己所设下的范围内，十年来除了亨还是亨，没有朋友也不关心其他的事。亨离开后三年内，自己打开了自己设下的牢笼，改变了生活方式，从杀人改为救人，因此有了越来越多的朋友和同行。
——你希望我活在阳光下，那么，我就活在阳光下，为了你，我会活得很骄傲，因为，我是你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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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空罐扔进楼道的垃圾箱内，来到一层，将那本介绍递还给楼梯口发放单子的服务小姐。刚一迈步，猛然看见一旁偌大的海报上“罪之姬”的剧名，微一皱眉，又返回去从女孩子手中拿回了介绍，翻开了第一页。
故事的大致情节是说：在很久以前，有一位美丽非凡却冷酷无情的公主，见到她的人都会无端爱慕上她的美貌，疯狂追求。但公主却谁也不爱，不仅如此，还把所有前来求婚的人都杀了。公主的暴行惹怒了臣民，发生了暴动。为了平息暴乱，国王将公主毁容流放到遥远的异国他乡，在那里，公主遇到了一个青年人。青年人并不嫌弃公主丑陋的容貌，深深地爱上了她，但是公主却自惭形秽，不肯接受青年的爱意。他们纠缠了很久，青年不断付出，甚至去为公主找来可以使容颜恢复的圣药，却付出了生命。公主伤心难过，向神乞求，愿用自己的生命换回青年的生命。神答应了公主的请求，救活了青年，带走了公主……
黎辉仔细看着那剧情介绍，觉得心底有种莫名的激动：这个故事，为什么如此熟悉……
他回头问服务小姐：“为什么只介绍到这儿，后面没有了吗？”
服务小姐还没回答，身后，有个温和的声音用日语回答道：“因为故事还没结束，所以，介绍只到这儿……”
“你是……”
黎辉回身，身后是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男子，有着东方人的发色和面容，穿着体面讲究，拿着本杂志，文质彬彬温文尔雅，最让黎辉惊讶的是，这个人，尽管戴着眼镜，依然无法掩盖住俊美秀气的精致五官。
男子还没来得及回答，一旁已经蹿出好几个戏院的女服务生，围着男子要他签名，黎辉一眼扫去，见那男子在签名本上写的是“松岛镜也”。
“嗯？”他心念一动，忙看了看手中介绍的扉页，下面第一列的小字就印着：原作——松岛镜也。
——原来这个人就是这出戏剧的原作者。
叽叽喳喳的女服务生被大堂经理赶走了，经理一个劲儿向男人赔理道歉，男人却礼貌地摇了摇头，示意他没什么，然后看向一旁静静观瞧的黎辉。
“初次见面，鄙姓松岛……”俊美的男人用的并不是日本的礼仪，向黎辉伸出一支手。
那只手并不纤细柔软，但露出衬衫外的一小段手腕却白皙异常，与东方人的肤色又略微不同，只要微一想像，就会令人怦然心动。
好在黎辉的自制力极强，两只手接触没超过一秒就已分开，但黎辉已从那双手中瞬间了解到很多讯息。
“在下姓黎……松岛老师……”黎辉一扬手中的介绍，也用日语回答着，随后随口一问，“松岛老师也在练习剑道吧？”
松岛秀气英挺的眉毛一挑，微然一笑：“黎先生果然观察力惊人，佩服……”
他虽然长相俊美，但举手投足却自有一股特殊的男子气概，与黎辉所见过一些秀气的日本少年不同，与自己心里的那个人，说相似却又不尽然。
“黎先生的日语说得很流利啊。”
“实不相瞒，我去世的母亲是日本人。”
“噢。”松岛轻巧地回答了一声，看向黎辉手中的介绍，“怎么，黎先生对我的剧本有什么疑问吗？”
“不敢不敢，只是好奇，这个故事为什么没有结局？”
“这么嘛……”他向旁边一扫，周围几十双眼睛都在盯着他们，无奈地一笑，“去我的休息室谈吧，在这里，好像我们两个都是被观赏的对象。”
黎辉不由得一笑：像松岛镜也这么俊美的男人，身后的追求者恐怕能排成长龙，但他好像并不喜欢暴露在公众之下，微笑背后有种暧昧的腼腆。
一帅一俊的两个人经过某处，必会引起一小阵唏嘘声，幸好此刻正在演出中，不然被更多的客人看到，恐怕会引起大骚乱。
黎辉跟着他不紧不慢地走向后台休息室，边走边道：“听说松岛剧团内都是些俊男美女演员，刚才看了一眼，果不其然，但是没想到，连原作者都非同一般。”
松岛淡淡一笑：“过奖了，黎先生本人也是个少有的青年俊彦，想必追求者也是成群结队吧。”他来到一道门前，推门而进，“请进。”
等黎辉进去，松岛关上门，倒了杯茶，放在茶几上。“慢用。”
看他开门、倒茶、甚至坐到沙发对面的椅子上时的姿态，都能感觉出他出身不凡，绝对是那种传统的名门大家。
还没等他端起茶杯，松岛就已经看出了他的想法，回答道：“松岛剧团是家母的心血，外祖父出身于艺界古流派樱花流，而家母将此作了革新，重新自立门户，便是现在的剧团。原来一直由家父家兄经营，但最近家兄新婚、家父年迈，所以，只好由我暂时打理，顺便推广一下新剧目。”
黎辉虽然近年游历世界见闻广博，但对日本艺能界古流派并不熟悉，只好礼貌示意：“原来如此。”
一谈及剧本，松岛似乎格外有兴致，望着黎辉悠然又道：“刚才黎先生想知道的那个问题，现在我可以好好地回答了……这出剧目分为五幕：获罪、放逐、相遇、分离……新作不久，借巡演之机造造声势，顺便看看观众的反应，好就演下去，不好就要停演再改。”他看着放在茶几上的介绍，“这个，只说到第四幕结束……”
他竟然知道黎辉会追问出来，所以话到中途陡然而止，同时黎辉的话也问出了口，时间配合得天衣无缝：“那第五幕呢？”话一脱口，黎辉就已经注意到了，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暗自奇怪：这个人，不是时间拿捏的准确，就是能猜到我心里在想什么。
松岛微笑：“第五幕还没完成，正在构思当中……黎先生一看便知是有才之人，能不能给些建议……美丽的公主和青年，最后会有怎样的结局？”
黎辉忽然猜不透这个带有些神秘味道的剧作家到底有何用意，但是从他身上，黎辉感觉不出丝毫恶意和杀气，应该不是敌人。
——难道真是偶遇？
“那真是要松岛老师失望了，我除了小时候看过童话故事外，已经十几年没看过书了，实在给不出什么建设性的好意见。”
“童话故事啊，我也看过，比如……丑小鸭、白雪公主、还有小美人鱼……”他挨个说下去，越说黎辉便越感觉惊讶，只是没有反应在脸上：这些书，自己的书架上，全部都有；而且，他还是按照摆放顺序一一说出来的，丝毫不差……就仿佛，亲眼看见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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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岛看着黎辉不动声色却渐渐淡去笑容的表情，微笑起来，有种成熟的风韵之美，让黎辉一阵感叹：这个人，当个背后的剧作家实在太可惜了，要是登台演出，绝对能造成轰动效应。
可脑子想法甫一产生，对面的松岛居然又接口道：“剧团里年轻演员已经够了，像我这样已经步入中年的人，已经不适合那种场面了……当作家也没什么不好，至少我很知足……也足够幸福……即便知道我的人并不算多……”
黎辉的心头又是一震：这话的语气，还是那般熟悉。
他终于沉了下脸，忍不住问道：“松岛老师话中有话……莫非是想指点在下什么吗？”
这个松岛镜也，虽然从穿着气质上都像是个已近中年的男人，但在某些时刻，那副镜片后流露出的目光，倒与他的外表略有不同。
他追问出口，松岛却突然换了话题，又转回到先前的主题上：“岂敢岂敢……接着刚才的话题……黎先生觉得公主和青年，应不应该再重逢？”
黎辉暗暗咬牙：“在下对文学创作，确实一窍不通……”
“嗯，如果这不是故事……我是说，如、果……假如黎先生就是那个青年，会不会去找公主呢？”
黎辉不答，沉默片刻反问：“带走公主的神会允许青年找到公主吗？”
“找得到找不到其实并不一定由神来决定，但是，最终的决定的确是握在神的手中，只是，没有人敢违抗神的旨意，是以一般的人只会感叹观望，停滞不前……从神的手中夺走东西，的确是人类做不到的事……”
“既然如此，松岛老师要是这样写，恐怕观众们都会败兴而归。”
“这倒是，毕竟是出赚人眼泪的戏剧，没人喜欢的话，剧团就该关张倒闭了。”他轻笑起来，优美的姿态如水般流动着，令人望之迷醉。
黎辉定神：“松岛老师难道从前也是演员吗？”
“不是演员但从小跟着母亲学习过舞蹈表演，只是好玩而已，因为我的身体有病，不能从事长时间的表演活动……所以，家业一直都是由家兄继承的……”
他娓娓道来，让黎辉又是眉头微锁：看外表，面色红润，双眼有神，唇色正常，行动走路，并无一点儿不妥之处，哪像有病的样子。黎叔身边的老曹是个非常厉害的老医生，中西医都很精通，黎辉跟着他也学习了一点望闻问切的中医手法，所以他看了看松岛的气色，并不觉得他会有什么重病。
“在下会一点中医的切脉，要不要我替松岛老师看看，如果不行，我还可以介绍一个医术非常高明的大夫……”
松岛轻摇螓首，当真优美绝伦：“我的病任何人都治不好，即使是神仙下凡，换句话说，那是神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