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爱之爱-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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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
黑色的斗篷在瞬间膨胀,辉气得面容扭曲,硬硬地说了声“放开”,如不可抗拒的帝王之令一般,亨抖得更厉害,手却抓得更死。
“不……求你了……”
“你就是这样!你总是这样!你从来都没变过!”
辉突然像猛兽受伤般嚎叫起来。
“为什么看不见!为什么看不见!为什么就是看不见!”
亨被辉散发出的气场震得双手生疼,向后飞出……
“辉少爷!”
清脆的女声传来。
辉一个箭步闪身过去,抱住了还没落地的亨。
就像死里逃生般,亨不可置信地盯着辉忧伤又愤然的双眼,之前那如梦如幻的一幕幕开始在脑中出现,很慢、很慢,像是在放一部很老的电影,却充满恐惧和血腥……
——走廊上的奇遇。
——秋哥办公室里的骤现。
——血淋淋的场面……
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抚上连深夜都不肯放弃接触的胸膛。
紧身衣下的胸膛,光滑而结实,充满年轻的生命力,无数次地在自己身上点燃激情之火,无数次地摩蹭过自己的身体……
然而,手触的地方,还是没有心跳:
——医生说,我的心脏长在与常人相反的位置上……
“早就该想到的……”亨依旧流着泪喃喃失神,“那个人……就是你……輝……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自己一直在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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辉的怒气未消,却在抱住亨时双眼微眯,手臂颤了一下:“你受伤了?”
“没有,没有,我没事……只是,被打了一下而已,真的,没事……”
望着亨无意识的呢喃,辉的眼中怒气反而更盛。
“好!”他突然大声道。
“嗯?”亨蓦地一个激灵,“什么?”
辉咬着牙:“我可以放过他,不过,余下的人不可以……”
“余下的人?”亨还没明白,一脸诧异。
“辉少爷,我去。”
阿弟的声音从身边传来,亨这才注意到,不知何时,阿弟已经立于辉的身侧,没有了一贯的麻布袍,亨终于看清了她的打扮:与阿虎一样,她穿的是紧身的黑色皮衣短裤,露着雪白而细长的胳膊与双腿;但与阿虎又有不同,她的纤腰上围着一圈宽皮带,上臂下臂大腿小腿各套有一圈皮质的带子,每根皮带上都贴身环插着十来把短小细薄的刀子,因为刀子太薄,可能还不止一层,算下来全身得有上百把的小飞刀……
难怪她平时在家都罩着布袍,这种打扮无论何时都挺吓人。
来不及再仔细观察阿弟,抱着亨的辉已经用一种冷酷到极点的声音说道:“我亲自来……亨……”他低头看着亨。
“嗯?”亨此时还猜不透辉目光深处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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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辉抱着往回跑,又回到了刚才出事的地点,先前和阿虎乘坐的车还在那儿,但身周围几十个躺在地上呻吟打滚的匪徒令亨一阵诧异:他们手上、脚上都插着飞刀,地上散落着的枪上也插有阿弟的飞刀……
——都是被阿弟“解决”的?
亨又惊又奇望向阿弟时,身子一歪,已经被辉放到了地上。
“亨……”他突然转身像一团黑云般笼罩住了亨,面无表情,“刚才绑你的人说了什么没有?有没有说出是谁主使的?”
亨惊愕万分,瞪着眼睛望着辉,嘴里却在说“什么都没有”。
——他知道,輝一定知道。秋哥料到有一天我会来看阿青,所以埋伏下人手等着把我抓回去……可是没想到那么多人竟然没能得手……
不能说,既然自己没事就算了。
——我果然是个不祥的东西,好人因我而死,连身边的坏人也要死……
——我不要再看到这种情景,不管是谁,我都不要!
他说完,抿紧了唇,略有惶恐地盯着辉。
辉竟然叹了一口气:“你果然没变……亨……”他凑近亨,用冰冷的嘴唇蹭了蹭亨的脸颊,声音骤然如冰雹雪石落下,“什么时候你才能把我放在心上……只把我一个人放在心上!我对你那么好,居然还比不上这些你连名字都叫不上的家伙!他们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只不过是为钱替人卖命的傻瓜!你不说,我也知道谁是主使……你不说……亨……他们同样要死……”
他话音未落,身形一动,已经到了一个倒地挣扎的匪徒身边,手指一动,那家伙身上的刀就已经到了他的手中,然后,他揪住那个人的头,把他慢慢从地上拎起来……
“不!”亨捂住了嘴,大叫着,看着他慢慢地把刀伸到那个人的动脉旁,缓慢地贴紧皮肤,然后用力快速一划……
鲜血像井喷般涌出,一旁的辉,轻轻丢下浑身是血的尸体,就像只是随手丢弃一张用过的纸巾。
亨的身体完全僵硬,连表情都僵住了。
辉开始慢慢走向第二个人,如法炮制……
第三个、第四人、第五个——第十个、第十一个……
那些倒地未死的匪徒,每个抖如筛糠,却没有一个人再有气力发出求饶的声音:从辉一过来开始,他们的精神,早就死去。
仿佛濒死的人看见了前来索命的死神,一旦你看见了,你就会知道,说什么都是无用的。
现在的辉在他们眼中,就是死神!
亨一动不动地望着辉轻巧割断了十几个人的脖子,然后,他丢下刀,开始只用手,轻柔地、很有技巧地、一拧,“清脆”的声音传来时,那个人的脖子就像被孩子掰断的饼干……
第十五个、第十六个——第二十个……
亨后退了一步,脸色比死人还要难看。
最后几个人,像是已经吓死了,表情呆滞瞳孔放大,可辉还是拎起一个,晃了晃,像在晃一袋棉花糖……然后,看见那个人身上有支笔,他居然笑着把笔拿过来,猛地扎进那个人的太阳穴……
“啊——”
亨终于再度大叫,没头就往后跑,正好撞进踉跄跟上来的阿虎怀里。
“亨少爷……”
阿虎只扫了一眼前方的惨状,便摇了摇头轻抚亨的背:“没事了……那些人每个手上都有人命,死有余辜……辉少爷只是在替天行道……”
“他是杀人犯、他是杀人犯……”亨惊恐地喃喃念叨。
这比他在秋哥办公室里看到的情景还要可怖:那时,动手的只不过是个完全不认识的鬼一般的人;而现在,那双沾满血腥的手却是自己万分熟悉的、几乎每夜都在自己身上抚过的手,而那张笑着夺人性命的脸昨天还在冲着自己微笑……
“亨少爷,亨少爷……”
阿虎想继续安抚惊恐万状的亨,而辉已经从缓步从尸体堆里走过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来到亨的身后。
“亨,过来。”
亨立刻闭上了眼睛,就算如此,还是可以闻见一股几乎作呕的血腥味。
“跟我回去。”
亨已经如受惊的兔子般蹿到了阿虎的身后,抓着阿虎的后背,连带着阿虎也抖起来。
“亨少爷……别这样……”
辉的声音又如寒风扫过:“我再说一遍,过来!跟我走!”
“不要!不要!我才不要跟你走!”
亨声嘶力竭地喊起来,换来的是辉更加阴沉可怖的表情,一瞬间,他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宛如刚从战场回来的鬼魅,整个人就像一尊嗜血的修罗。
阿虎也不禁色变。
“你、再说一遍!”
躲在阿虎身后抱头发抖的亨并没有看见那副表情,但也能感觉到一股无法言喻的黑暗席卷过来。
“不要,我不要跟你回去……”
话音没落,人便自阿虎身后被提了起来,一下子被搂进熟悉的怀抱里。
——那是輝的怀抱。
只是血污、血腥味完全改变了亨对这具躯体以往的感觉。
在浓郁的腥味激得亨想呕吐之前,他用力在辉的怀中挣扎,企图逃开他的拥抱,却摸了一手的黏滑……
他心里一惊,伸手一看,一手的鲜红令他狂叫出声——
“啊、啊——”
被辉抱进车中时,亨犹自大叫着。
“亨……”
熟悉的唇封住了惊厥之声,然后开始肆意掠夺走口中的空气,直至亨窒息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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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无缥缈的声音在四周回响,带着孩童的稚气:
——亨,亨……
——輝!你平安到家了吗?
——那个已经无关紧要了……亨,为什么不肯跟我一起走?
——我是厄运,带上我,輝会倒霉的,还会送命的。
——没关系,不是说过没关系了吗。我只要你,亨。
——我、做不到……
——为什么?为什么!
——就是做不到……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到底怎么样才能看到呢……
——看到什么?
——你心底,有好深的漩涡,而你,在漩涡的中心……告诉我,怎样才能够到你,怎样才能与你一起……你眼中的世界,究竟是怎样的?
——輝!不要!
——只要能到你那边去,什么代价都可以……
——輝……
好像是回忆,又好像只是臆想,亨一下子从梦中惊醒,身边,有人在冷笑。
“醒了?”
“輝?”
一旁的辉还是平常的打扮,但在亨的眼中,无疑于一具活着的木乃伊。
“啊——别过来!”
条件反射般往一边躲去,换来的是辉更加冷酷的眼神。
“你在躲我吗,亨……”一把就抓住了亨细瘦的胳膊,手一翻,亨便觉得骨骼经络甚至连骨髓都在叫嚣般的疼痛。
“放、放开我……”连声音都因为疼痛而变得微弱起来。
辉松开了亨的手臂,却凑了上来,还是眼睛对眼睛鼻尖贴鼻尖,却让亨全身毛发倒竖,就像在黑夜突然被一个鬼贴上一样惊声尖叫着,下一秒,肩膀又被有力的抓住、抓紧、几乎要被抓碎。
“害怕我吗,亨……你现在知道害怕了?”吐出凌厉话语的唇依然柔软,一下、一下,重触着亨的脸,怨恨般的语句自脸颊流向耳边,“我是那么地珍惜你,开始连手指都不敢多碰你一下,就算忍过去也不想伤害你……我一直都在等,等你说愿意,等你真心把自己交给我,等你笑着说喜欢我……可是,付出一切努力后得来的是什么!亨,你一次都没说过,连笑容都那么吝啬,对我,不过是十年来养成的顺从……不,十年前就是如此……你并不喜欢却从来不说……就是这样,就是这样!才会让人发疯……”
——是輝吗?现在对我说话的人是輝吗?
阿虎的话在亨脑海中闪过:
“执着是件可怕的事,能让人坚强,也能让人疯狂……”
——輝很坚强,在那样的逆境中生存了下来;然而,他也很疯狂:因为执着,对我的执着……
——我到底做了什么!
“我说过,既然已经抓住了你,就绝不会放你走……”
“不要……”亨拉住了伸进衣服中的手,哀求着。从第一次失身起,在天堂里,面对着无数的客人,唯一不能说的就是“不要”。在生命被威胁的情况下学到的“不能拒绝”,多年来,已经根深蒂固地扎在亨的心里、埋进他的脑中。
不能拒绝,不可以说“不要”,不管心接受不接受,你的身体要学会“顺从”。
——不要这样,輝,我不要这样……这样下去的我们,到底会变成什么样!
——害怕,真的害怕,比看不到生命的尽头更害怕……
——这样的惩罚,实在,太重了。
“不要碰我!”
亨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了辉……
紧接而来的是意想不到的排山倒海般的力量,紧紧捉住了亨的双臂。
“你说什么!”辉咆哮起来——这还是亨第一次严厉地拒绝了他,他又像野兽般疯狂起来。
“放开我……”手好疼,疼得眼泪都被挤出了眼角,可亨还是坚持着,“放开我!你不是輝……”
“你、说什么?”野兽般的眸子猛地贴近亨的唇。
柔弱的唇颤抖着,依旧不改口:“你不是輝,你是魔鬼、杀人犯、凶手、疯子、变态……啊!”
“喀啦”一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