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夫手册-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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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墨铭……是在吻她,轻轻的,如蜻蜓点水,像春风拂面。
暖阳在发现这一点之后,竟然像中了魔障一样,轻启朱唇,开始回吻墨铭,而眼角,不知为什么,竟然流下两行冰凉的泪水。
墨铭感觉到暖阳的回应,身子微微一震,他稍稍停了一下之后,立刻察觉到暖阳流了泪,温软的嘴唇一路上移,吻上了暖阳的流着泪的双眸。
那嘴唇洇干了暖阳湿漉漉的泪痕,变得越来越滚烫,让暖阳觉得像是烙铁,而自己是冰,每一分热,都会让自己融化一分,仿佛有水滴,泠泠地落响在暗夜里,试探又迟疑。
两人停停吻吻,吻吻停停,中间似乎睡着了,又在对方的亲吻中再次醒来,等暖阳真正清醒过来的时候,灯烛早已燃尽,帐外已经泛起萌萌晨光。
此时,墨铭正睡得香甜,暖阳虽觉羞涩,却也感觉甜蜜异常,偷偷起床出门,等她端着香喷喷的早餐回来时,墨铭已经穿戴整齐,正愣愣的呆坐在床前傻笑。
“傻子,笑什么,快来吃饭。”暖阳笑骂了一句,把那早餐放在桌子上,走到墨铭身边想把他拉过来吃饭,却被墨铭轻轻一扯,立刻跌坐在他的怀里。
“以后不用等我,困了就去睡。”墨铭出奇腻歪的把下巴颏儿放在暖阳的肩膀上,嘴唇正好停在她的耳朵附近,热乎乎的热气痒痒的吹过来,吹得暖阳的心都痒了。
“我想等你嘛。”暖阳的话还没说完,嘴唇便被墨铭含住,两人又厮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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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月之后,灵儿可以在奶娘的扶持下蹒跚学步的时候,暖荣也终于在沈柯和墨铭的帮助下复国成功,当上了名副其实的海澜王,带着暖阳夫妇住进了海澜王宫。
多伦王被以叛国之罪施以腰斩之刑,整个人被拦腰砍断之后,活活流光鲜血而死。
唯一让暖荣兄妹头疼的是,母亲海澜王后——如今该称之为海澜太后——还在沈柯手里,暖荣多次向沈柯提出要接太后回宫,都被沈柯以各种理由婉言谢绝,只是和暖荣偷偷密谈了两个时辰,暖荣才脸色灰白的走出屋门。
“王兄,怎么了?”暖阳正追着转眼便会跑了的灵儿满花园的跑,一眼瞧见暖荣的颓丧,连忙让奶娘看护好灵儿,自己上前问道。
————*——表钱滴字——
以柔克刚、刚柔并济之外,温柔体贴,偶尔的调剂……你做到了几样?
第一卷 金玉良缘 第045章 兄妹交心
ps:今天的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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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荣只是闷闷的朝前走,暖阳知道他定然有心事,便朝宫女随侍们挥了挥手,让他们离远些,自己跟在他身后,等着他把心里的苦闷说出来。
暖荣默默的走了很远,终于在凉亭边坐下,池里的锦鲤察觉有人来了,立刻热热闹闹的追了过来,挤挤茬茬的聚在暖荣投在水池里的影子周围,浅绿色的水面立刻变成了鲜艳的橙红色,波光粼粼,闪着人的眼睛。
“哥?”暖阳见他总不说话,忍不住轻轻的叫了一声。
暖荣似乎这才像在睡梦中被叫醒一样,嘴角努力扯着扬了一扬,柔声说道:“好妹妹,坐在哥哥这儿。”
暖阳虽然知道他疼爱自己,但他一向不爱表达,自安国侯府第一次见他以来,更没有这样跟他说过话,心里便觉得不好,不但没有上前,反而不由自主的朝后退了一步。
“怎么了?”暖荣哑然失笑,“从前你可不是这样的,那时候你日日缠在哥哥身边,哥哥做什么,你也非要跟着——就连上战场都是一样——怎么今日倒怕了我?”
“没有,”暖阳觉得有些尴尬,“如今你贵为海澜王,你我既是兄妹,更是君臣,臣妹怕太随意了,让宫人们嗤笑呢。”
“宫人?”暖荣笑得更加苦涩,“这宫里还有多少宫人?”
暖阳心里一沉。
她对这海澜宫毫无印象,住回来这半月,只觉得伺候的人并不比安国侯府多,并没想起来,原来是大半海澜宫的宫人都可能被多伦王害了,尤其是从前海澜王夫妇和太子暖荣喜欢的,只怕更是早早的没了命。
她自己只当换了个地方过活,对暖荣来说,却早已物是人非,又没了父王和相濡以沫的妻子,母亲还在别人手里拿着,心里更是难过吧。
暖阳心下不忍,连忙紧走几步坐在暖荣旁边,拉着他的袖子安慰道:“哥哥,逝者已矣,别想那些,如今多伦王也死了,也算报了仇。”
“那个九殿下沈杨还活着,咱的母后还在沈柯手里”暖荣的眼角闪过一丝寒冷。
“哥……”暖阳这才想起暖荣方才灰白的脸色,连忙问道,“沈柯怎么还不回臧国?不怕大权旁落?怎么还日日住在这里?”
“他手眼通天,回不回去又有什么区别?此刻在臧皇眼里,只怕还要觉得他这个儿子为了臧国,颠沛流离,不但日子过得辛苦,连太子的宝座都不争了……做皇上的,最怕的就是儿子心急上位,眼里只有他屁股底下那张椅子,没了家国天下,更没了他那个爹,他那个皇上……沈柯这次只怕又是加分不少。”
暖阳从前还觉得,沈柯远离政治圈,早晚要被别人挤下来,没想到,还有这层意思。
“不过,他也要回去了,过犹不及,总不能离开太久了。”暖荣补充道。
“那母后呢?”
暖荣想了半晌,才一字一顿的直盯着暖阳的眼睛说道:“妹妹,你知不知道,沈柯一直想纳你为妃?”
“知不知道又怎样?”暖阳立刻反驳道,“你不但有妹夫,还有了灵儿这个小外甥女,你不会连这都忘了吧?”
“我与墨将军从小相识,就算不是兄弟,也是经历过生死的战友,怎能不记得?”暖荣想了半晌,终于坦白说道,“好,妹妹,我如今只能跟你商量。沈柯说,他前一阵子一直随我驻扎军营,生怕对母后保护不利,生出事端,便派人把母后送回了臧国……”
“为何要送回臧国,不送来军营?”
“我也说,七殿下只需将母后送来军营便好。他却道,军营生活清苦,少人伺候,又有多伦王虎视眈眈,只怕对母后不利……哎,不管怎么说,他当时不曾跟我商量,现在还说这些,又有何用?”
“现在怎样?海澜宫虽然冷清了不少,但总不至于清苦吧?多伦王也死了,没有什么危险,还不让咱们接回来吗?”
“你等我说完。”暖荣重重的叹了口气,重重的呼出好几口气才道,“他把母后送至臧国,交给他的叔母志诚王妃照顾,本是觉得志诚王妃和母后年纪相当,性格相似,从小又疼爱她,不至于亏待了母后。谁知,前些日子他派人去接,叔父志诚王却不肯放人了,他说,若想要人,就要我和沈柯签下一纸约书,承诺今后三百年都是臧国的附属,才愿意把母后送回来。”
“渣”暖阳恨声骂了一句,心里想起沈柯当日答应她救出母后时所说的种种,心里更是难受。
“他还说……”暖荣忽然停了下来。
“还说什么?”
“……他说,事情也不是不能商量。”
暖阳见暖荣忽然低下头去,又回想起方才他跟自己说过的第一句话,忽然冷笑道:“他是不是说,如果我做【奇】了他的王妃,海澜和臧国【书】结成姻亲,便不再需【网】要那一纸约书?就连母后都没有人敢随便强留,立刻变回给送回来?”
“……正是如此。”
“哥哥,你是怎么想的?”暖阳的笑容更冷,心里却期待着暖荣能说一句支持自己的话,谁知暖荣只是低头看着池里仍在等着的锦鲤,对她的问题置若罔闻,立刻冷笑道,“我在你眼里,不单单是妹妹,还是工具,是不是,陛下?”
“为何要这样说?”暖荣的脸色也开始难看起来,“枉你是我的亲妹妹,竟然不明白我的苦衷?我一早不就跟你说了,父王和你王嫂的仇还没有报,那个罪魁祸首沈杨还活着?沈柯虽然帮我复国,却用母后来拿捏我,我只能没心没肺的感激,不能心怀不满?我和墨铭从小相识,是同生共死过的朋友,不得不和他的仇人合作也就罢了,怎能再夺走他的妻子?我没了可以说话的人,你又一直缠着问我,我才把心里的烦闷跟你说说,便是当你是工具了?”
“……”
暖阳见暖荣说得认真,更情真意切,知道自己多心人——他也确实从始至终都没说过要自己怎样的话——心里便很是自责,想道歉,又说不出软话,呆了一会儿,才恬着脸蹲跪在暖荣膝下,伏在他的腿上柔声道:“好哥哥,别跟妹妹生气……妹妹多疑了……”
“你从前可不是这样的,大大咧咧的,像个男孩子一样。”暖荣的气似乎还没生完。
暖阳不知为什么,眼眶一热,忽然流下泪来。
是啊,人家海澜公主跟暖荣是嫡亲兄妹,骨肉连心,从来知道哥哥不会害自己,不会像自己一样多疑……可是人也会长大的不是吗,就像自己和前世的哥哥暖枫,从小相依为命,从来不会怀疑对方对自己的善意,更不会因为乱七八糟的事儿互相猜疑争吵……后来长大了,人大心大,不是也互相不满了吗?
暖枫想给自己安排他认为最好的归宿,暖阳偏偏觉得他另有所图,拿自己当与人结缘的工具,讨厌一切通过暖枫结识自己的人怎么活了两辈子,自己还是信不过最亲的亲人?
她想向暖荣说对不起,却说不出口,暖荣也已经意识到她流泪,后背先是僵直着假装不理,直到暖阳冰凉的泪水透过他的夏衣渗入汗毛孔,才心疼起来,一只大手抬了半天,终归还是轻轻的落在暖阳的头顶,轻轻摩挲道:“哥哥不该跟你发脾气——你是女儿家,我原也不该告诉你这些烦恼龌龊的国事。”
“你跟我说吧,我不会再随便猜疑生气——我也好好想想,如果我是你,该怎么办。”暖阳心道,暖荣身边现在连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不跟自己说跟谁说?这些烦恼无处排解,难道要闷在心里?
更何况,此事跟她关系重大,当然还是知道的好。
兄妹俩又说了会儿话,才冰释前嫌,互相安慰着离开御花园,水里的锦鲤见果然今天不是来投食的,才无奈的摇着尾巴散了。
——*——
暖阳想跟墨铭商量一下,又怕增加他的烦恼——于他来说,不管怎么选择,都是他不能接受的。
而且,这根本是个无解的题,不能签约,更不能让自己嫁给旁人。
暖阳要一辈子跟墨铭在一起,不管遇上谁,遇上什么,无论如何,都要跟他在一起。
她从前还不曾这样想过,方才听暖荣一说,心里稍稍设想了一下如果自己跟着沈柯……没错,只是这样稍稍想了一下,暖阳便觉得心疼无比,才知道自己再也离不开墨铭,哪怕用一辈子的时间跟他在一起,都觉得不够。
不跟墨铭商量,她自己又没有主意;想跟墨霖商量,那重色轻嫂的家伙已经很久见不找人了。
她默默的想了老半天,忽然想自己去说服沈柯,虽然她知道胜算不多,也要勉力一试——万一沈柯心软,答应了呢?
她想先跟墨铭说一声再去找沈柯,已经走到墨铭书房门口了,又迟疑的退了回来。
他心里一直是有芥蒂的,暖阳明白,虽然他一直不说。
没错,很多时候他都是这样,看上去不言不语,心里其实清醒明白着呢。
就像上次,自己脑子里出现了季平的样子,只是甩了甩头,墨铭便说“甩不掉的”。
所以,他一定明白沈柯对自己的企图,也明白自己曾经不由自主的沦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