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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猎物者-第2章

小说: 猎物者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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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大厅往内走,距离大门口五十米处有一个右转弯,通向一条长走廊,走廊通体漆成淡淡的金色,左右各有三道门,门的颜色据说也是金色,不过略微深一点,上面挂了水晶质地的牌子。之所以是“据说”,因为只有左手第一道门我看得到,写的是:猎物司。其他的什么藏物司,究物司,对我都是隐形的,只允许所属该司的人进入。

在进入猎物司之前,我深呼吸了好几口气,足足犹豫了一分钟考虑要不要冒险,万一进去看到一堆尸体,然后被一个想像不出的大魔头一掌打成内脏粉碎,不知道谁来照顾辟尘。这个家伙最近爱上吃冰淇淋,而且非“哈根达斯”不要,忒小资一点,也不看看我停职两年,几乎没有收入。

思想斗争乱做,无论如何,我还是推开了门,门里仍然是我熟悉的景象,除了没有梦里纱——我的老板之外。占据正面墙的落地窗,窗外是时空检测眼,能够看到两千公里内的一切有生命物体的活动情况,看起来它仍然在运行,密密麻麻的绿点不断闪烁移动,偶尔也有非常集中的爆炸状闪亮光芒,表明该地区有相当规模的非常规生物活动。紫檀木大办公桌放在右边角落,三面墙都是巨大的文件架,密密麻麻无数小抽屉,每个抽屉里都藏有某种非人或地球资源的详细资料。而地板上一如既往,光洁异常。

一切都完好,安静,无痕迹可寻找,连味道都刻意纯洁。不错,我的追踪术拿过满分,但是无东西可追的话,即使是教官小田天狼来,也只有怀才不遇这华山一条路。不如闪吧。

主意打定,我反身冲出办公室,撒腿狂奔回到空间门入口,出去没有进来麻烦,坐坐电梯就可以了。我很担心电梯会不运行,或者半途停掉,但是担心还没有完,已经一头扎到了光行面前,它在咬自己的指甲,表情很天真,小店子里回荡着赛旦的优美歌声,有如天籁,而比牛还不识音韵的山狗缩在一角,皱出一张苦瓜脸,还戴着一个巨大的耳罩。他这么爱安静,真应该下去呆着。光行看到我,露出笑容,透明的笑容:“猪哥,怎么样,搞定了吗?我要走了。”

那天我没敢再劳动光行,很老实地乘最晚一班飞机回到了东京,辟尘正在地板上吐纳静坐,柔和昏黄的壁灯下,它一脸平和,使人心定。我很爱它,虽然它抓根鸡毛当令箭,管东管西,还有十分严重的洁癖,让我一天到晚不得安生,但它是这个广袤世界上,最与我亲密无间的——东西。悄悄换了鞋,脏袜子藏到地毯下,我坐下来,随手拿一本猎物者杂志瞎看,免得响动过大惊扰了它。一页一页翻下来,眼睛里半个字没读进去,总部惨淡诡异的景象在脑海里不断一幕幕闪过,令我心乱如麻,早上出门时辟尘说我最近有迷灾,果然迷得不善。

想到这里灵机一豁,顾不得打扰辟尘,我立刻一跃而起,辟尘几乎同时睁开眼,它入定中受了惊,本能地吸气,这房子里的空气给一吸而空,突然变得像建在了珠穆朗玛峰上。虽然一看到是我,它就放松下来,我还是感觉头沉胸闷,心脏狂跳,内脏瞬间受到的强烈伤害不知凡几——刚刚还说爱它呢,真是遇人不淑啊。

顾不上算账,我揪住辟尘问它:“你知不知道狄南美在哪里?”

它很警惕:“你找那个狐狸精干啥?”

我真佩服它这么长年如一日严防死守,生怕我被天下人所害:“不要骂人,我找她有正经事。”

辟尘一脸不爽:“她是只狐狸精啊,我哪里骂人?”

不说我还忘记了,狄南美确实是只狐狸精。可能是因为她来我们家的时候都是做人类打扮,而且,是非常风尘的人类。

我们很快在网上找到了狄南美,而且是在一个色情交友网站上找到的,她不但把名字大白天下,还配上了玉照。斜着画得乌七麻黑的眼睛瞪镜头,跟要吃掉谁似的。我端详再三,很担心地问辟尘,这是不是南美啊,它说当然是,上次说照片挂这都半年了,裙下之臣多如过江之小鱼。我一口气差点没有背过去,直敲它的头:“你怎么一点道德觉悟都没有,泡这种地方?难怪你那次上街只顾看美女,撞到电线杆都不知道!”辟尘面无表情地打着键盘和南美联系,冷静地说:“猪哥,那个是你。”

南美是一只很老很老的狐狸,关于岁数的探询乃是绝对禁忌,问者杀无赦。猎人联盟成立之日起,她就是被追猎的目标,无数人欲得之而后快,不惜代价,因为她的特长独一无二,乃是预言。这种预言能力不是来自天赋,而是来自她上千年的修行中精研紫薇星宿、风水命理之类神异学问,当真是读破万卷书,行遍万里路。当中仅仅为了向香港地区一位著名风水师偷师踏穴之学,就潜伏在人家家里三十年之久。我不知道她学这个干吗,难道她准备自己死了找个好地方埋,以便保佑子孙光大门楣?还是想将来在纽约地铁站摆一桌子,打出“狄半仙”的名头换口饭吃?她是一只狐狸啊,是不是在人类世界混太久,把这出给忘记了?

和辟尘如此猜测着,鼠标移动,点开南美的联系方式,页面刚跳进眼帘,耳边就轰隆一声巨响,我和辟尘吓了一跳,愕然回过头去时,先看到一阵烟尘,然看到我家那扇精钢外门被从中劈开、分头倒地,再后,就有一个人慢慢走了进来。

是一个高而瘦削的男子,穿纯白色的过膝丝外套,同色布扣子一路扣到了喉头。神色温和,形容干净,堪称文雅大方,但上述印象在瞥见他眼睛的时候都一股脑去了九天云外,那一对妖异的水晶蓝,深如海,冷清清,正毫无感情地看着我们,整个房间一瞬间进入隆冬,天寒地冻。

他并未将我们与那扇精钢门作同等对待,还彬彬有礼地微躬身,嘴角露出一丝非常教科书的微笑:“朱先生,初次见面。在下精蓝,是来自食鬼族的使者,奉族中指令,前来请您跟我走一趟。”

我本来坐在沙发上,傻呵呵瞪着人家,此言一出,立马仰天一跤摔到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食鬼?食鬼?

从前功课扎实,此时便到用时。记得猎人联盟机密卷宗中有条目,曰:食鬼,传说中的三大邪族之一。以高等级法力物种为食。其他不详。现在居然冒出一只要请我去走一趟?老兄,开玩笑不需要打破我家门吧。

他显然毫无开玩笑的闲情逸致,一边施施然向我走来,一边手里摸出了一根银色绳子,似有灵性般,扭曲弹跳,状甚渴望。

哎呀,这样就想绑我?我又不是你买的生猪,乖乖躺下给你捆。我突然跃起,用尽全身力量一拳向精蓝击出,同时咬破舌尖,以自身精血为饵喷出了所习逃逸术中最高等级的神魂藏顿诀,我的拳风令四周一切物体辟易,笔直撞上墙壁,激荡成有形的粉碎。整个世界仿佛猛然昏暗颠倒,充满了我的血污气味,屏蔽一切生命活动的迹象。我放开嗓子拼命叫快跑快跑啊,辟尘,马上抓住这一瞬间,赶快逃出去啊。顾忌我这个必须仰赖空气存活的可怜人类在,辟尘无法发动任何攻击,他空为半犀长老,可比三岁小孩还不如。

藏顿诀极费能量,刹那间精力便耗尽,我颓然倒下,拳头犹自紧握,软软地以未曾见过的角度垂在我手腕上,如同被顽童废弃的破旧气球。不痛,因为我根本感觉不到自己。而精蓝气定神闲地立在我面前,除了衣服上脏了一块,完好无损。更让我沮丧的是,辟尘这只混蛋半犀人,竟然还傻乎乎地站在电脑前,张大嘴巴,完全没搞清楚状况。我心里一酸,干脆哭了起来。

我说过,爱这个东西,在我生命之中,扮演了过于强大的角色。我总是被它支配,所以不能像其他修炼者一样,一心一意地通过猎捕、博杀、鲜血和噩梦来完善自己。我始终执著于我不应该有的、对万物的多情。

精蓝似乎对我很好奇,尤其是我流出的眼泪,他走过来,沾起一滴这冰凉的液体,伸出舌头尝了尝,并得出结论说:“咸的。”他提醒我:“据说人类中的优秀品种不应该流泪,这是软弱的表现。”我哽咽着破口大骂:“他妈的,我要是优秀品种还用得着站在这里?”我很不忿,“我早跑了。”

这小子没有幽默感,但手脚利索,三下五除二,把我绑得如同一个粽子,往背上一甩,这就打包带走。我没功夫赞叹该打包手法实在简洁有效,因为恐惧业已从头到脚蔓延,如一桶冰凉的水倒进后背。最该死的是辟尘竟然还没反应过来,仍然矗在那里。幸好精蓝对它毫无兴趣,把我掮了掮,转身走了出去。

这个世界上什么发明最伟大?普通人一定是说电视机。问我呢,我就一定说是自行车。虽然这个答案被无数人唾弃过,最严重的一次,我的师兄听完之后扑上来打我。但是自行车是多么伟大的东西啊,它结合了机械的基本精髓,平衡人类的体能和运动神经反射速度,出入于市井凡俗的使用功能与匪夷所思的技巧炫耀之间,简直就是大巧若拙,重剑无锋的杰出代表。

所以当我露出两只小眼睛,被精蓝倒悬到外面,上了一辆自行车的时候,我简直忘记自己哭出来的鼻涕眼泪还糊在脸上,一门心思想跟他切磋切磋起来。那是一辆HITSTORM,在自行车竞速界的地位相当于汽车界的法拉利,鲜艳的亮黄色,如果后座横坐一个穿超短热裤、双腿修长的辣妹,想当然可以洗爆无数路人的眼睛。可惜现在是我,一个包装精美的粽子,恐怕吸引力就要略输一筹了。不过俗话说得好:人生处处有笑话,被人绑架时也不例外。只见精蓝上车的时候一偏腿,我横卧后座,不巧看到了这位一表人才,或者一表妖才的仁兄,风衣下居然穿了一条四角内裤!我说,没有钱你可以去劫富济贫嘛!要不要这么寒酸啊!

他仿佛听到我心里喃喃念叨的声音,转头瞪我一眼,刚好看到我脸上露出的笑容,面面相觑良久,他极度迷惑地问我:“你刚才哭得那么厉害,把我衣服都打湿了,可现在你又笑,人类都这么感情用事的吗?”

这个问题听起来真是耳熟。意气用事放走食金兽的那一次,我的老板梦里纱也这样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我,一面发脾气把文件丢得到处都是。他那张怪不好看的脸逼到离我三公分那么“远”的地方,问了我一个差不多的问题。另外他还问:“难道你不知道代价有多大吗?”

代价?我停职,拍档调去守门。最惨的时候衣食无着,要跑到三流制片厂去当替身演员,从十二楼跳下来,当然我不摔得死,所以那些十八流动作导演让我跳的楼越来越高,工资却一分钱不涨。但是都值得,那只食金兽如果被捕,所遭受的命运将如同饲养来取胆的熊,强迫饱食黄金矿物,而后被剖开腹部,夺取其中自然形成的精纯块状黄金。养好伤口后,再进行下一轮的残酷轮回。当时它低首伏地,眼泪掉下,砸在矿脉上叮叮作响。惨不忍睹啊,于是我的心肌梗塞及时发作,倒地装死,山狗则忙于大喊大叫救命,就此让它跑掉。委托猎人联盟寻找它的客户跳得离地八尺,大发雷霆,骂得梦里纱脑壳都方了。

我怎么回答梦里纱的已经忘记了,大概只是像一只落水狗那样垂头丧气,然后猥琐地被扫地出门吧。所以这次我也没有吭声,只是反问一句:“你准备带我上哪啊?”

精蓝穿着那条可笑的四角短裤奋力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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