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上圣天-第3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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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临溪王之前在跟秦战天说“我带你见一个人”,也许这时候秦战天早就离座跃起,从须弥空间里拿出兵器准备搏杀了。
虽然这威压十分强烈,但临溪王的脸上却是没有丝毫的戒备之意,显然,这个高手乃是他的心腹,可以获得十足的信任。
既是如此,秦战天也就没有做出太多的反应,而是右手端住面前的茶碗,一副静观其变的模样。
片刻之后,那璀璨星芒之中缓缓走出一个人影来,白衣一衫,身后背一柄带鞘的紫色长剑,在看到临溪王之后,左右手合在身前,恭恭敬敬地作了一个揖说道:“拜见王爷!”
若是他不说话,倒还好,这一开口,却是让旁边的秦战天皱起了眉头。
因为,这个声音,似曾相识,确切地说,就是相识!
果然,在那个白衣人,对着临溪王行过礼之后,竟是又侧过身来,对着秦战天淡淡一笑说道:“兵戈侯,竟能在此不期而遇,真是幸会!”
在下,天道盟,萧亦曲!
不错,秦战天现在面前看到的这个人,正是曾经在落城千家祠堂的恶战之中,从他手里救下上官恋曲以及易山伯严武钧长子严峻的——萧亦曲!
此时,仅仅从他到这水榭里来的方式——虚空降临,就已经可以判断出来,萧亦曲,如今也已经是一名不亚于上官天琦的,星杰阶六品的强者了。
“哦?亦曲,你跟战天之前就认识吗?”临溪王看到这一幕不禁笑着问道。
秦战天刚想否认,毕竟这两人当时还有一个“无期之约”也就是见面就得要打一场的,现在的样子来看,双方应该是同一个阵营,至少目前是打不起来了,谁知那萧亦曲毕竟是天权命星体质,机制无比,听得临溪王这句话,只是笑了笑说道:“不曾,只是在下对兵戈侯仰慕许久,今日得见,欣喜若狂。”
“呵呵……”临溪王放下钓竿,站起身来走到这水榭中来,看着萧亦曲问道:“本王交代你做的事情如何了?”
萧亦曲听得临溪王的问话,拱手回答道:“启禀王爷,在下前往西山猎场准备刺杀太子时,发现已有其他的黑衣人埋伏其中,料到此事可能是太子自己摆得乌龙,于是看到他那四个南蛮武宗轿夫,便心生一计,先用火药箭的硫磺气味刺激这南蛮轿夫发狂,将他引离卫队,原本在下想到僻静处现身击杀太子,却没有想到居然有一群黑衣人捷足先登了。”
“呵呵……”临溪王听得萧亦曲的话,看了看秦战天说道:“战天,本王的确派出了刺客,但仅仅是萧亦曲一人,以他的一身星杰阶六品修为,除了战天你这样的境界实力,莫说是一千羽林卫,一万羽林卫也未必保护得了那小子的性命,你看,这是不是本王用兵的风格?”
“若是如此,那这一批黑衣人就是太子预先埋伏下来的,自己的人了?”秦战天正在疑惑之时,那萧亦曲又开口说道:“在下感觉此事有些蹊跷,而且太子应该是有些察觉,所以修炼了一种可以防备远距离刺杀的护身功法,便没有贸然现身,而是趁着太子不注意,用剑芒割断了辇车之上,捆住那四个南蛮轿夫的国运锁链,就离开了。”
“不错,亦曲你处理得很好。”临溪王点头称赞道:“当时贸然现身,若是杀得了那小子便罢,若是杀不了,反倒是打草惊蛇,白白让这小子知道了本王的一张王牌。”
“王爷谬赞,萧某愧不敢当。”萧亦曲谦逊地回答道。
“那第二件事情,调查得如何了?”
474
第475节密会
听得临溪王询问起“第二件事”,萧亦曲探手入怀,竟是从怀里取出一支铁质弩箭,双手托住,呈给了临溪王说道:“这一支弩箭乃是在下买通羽林卫仵作,从傲无常的尸首上拔下来的!”
临溪王伸手接过那一支铁质弩箭,刚入手,竟是攥在手里,摩擦了一下,沉吟道:“箭身比普通的镔铁弩箭要轻得多,但是质地却很好,这种弩箭,即便是军中,怕也做不出这么好的弩箭来……”
“哦?”秦战天讶异了一声,临溪王却是一转手,将那支弩箭递给了秦战天说道:“战天,你见多识广,不如来看一看如何?”
秦战天点了点头,接过那一支弩箭,放在手中端详了一会,便开口说道:“这应该是墨门中人所做的。”
“哦?墨门的人?”这句话一出,旁边的萧亦曲都略微吃了一惊,“难道这件事情是墨门的人做的?可是这些墨门的人现在行事诡秘,数量怕是比邪魂教的鬼士还要少,我们天道盟这么多弟子在外行走,一年怕也都遇不到一个墨门弟子,他们居然敢做出这么大的动作来?”
“呵呵……”临溪王听到萧亦曲的话,淡淡一笑说道:“本王估计,应该是那小子招揽到了什么墨门的高手,但是墨门毕竟在本朝明令被禁,所以才没有放在台面上,不过估计这个小子也不会把这么重要的底牌亮出来给本王看就是了。”
“王爷,那我再去好好探查一番,太子的底细?”
“也好,特别去查一查太子身边墨门高手的事情……”临溪王点了点头,正要让萧亦曲离去,陡然萧亦曲又说道:“王爷,还有一件蹊跷的事情,不知道您感不感兴趣……”
“哦?亦曲,你又发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了?”临溪王正要开口问,萧亦曲已是自己先讲起来了:“那我托人买通的羽林卫仵作说,刘文秀的确是死于被利刃割去了首级,这傲无常的死因,却不是这个……”
“什么?!”发出这一声惊叹的不是临溪王,恰恰是旁边手里攥着那支铁质弩箭的兵戈??兵戈侯秦战天。
“兵戈侯稍安勿躁……”萧亦曲显然也知道傲无常是秦战天的弟子,于是安抚了他一句,继续开口说道:“那仵作说,最致命的伤口,乃是一处剑伤,而且刺入的角度十分诡异,是从背后刺入,由前胸穿出,直透心脏!至于那被利刃割去头颅的伤口,就算没有,之前的伤口就足以致命了。”
“哦?也就是说,杀我徒儿的人,是一个用剑的高手了?而不是用‘夺命子’的高手?”秦战天说话之间,已是眼神不断变换,但是一股沛然的杀气却是毫不掩饰地散发出来。
“不错,而且那仵作说,显然那人想要隐藏这剑伤,特意将伤口划得很大,并且将那一块肌肉都绞了起来……”萧亦曲淡淡一笑说道:“一般的仵作发现不了,羽林卫的仵作,却是这一方面的行家里手。”
“战天……”听到这句话,临溪王侧过脸来,朝着旁边的秦战天问道:“傲无常是星魄阶的实力,武道上也算是首屈一指的高手了,居然会被人从背后偷袭,这未免也太夸张了一点,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根本没有想到,会有人出现在他的背后……”
“不错,否则一个星魄阶的武者,怎么可能会被人从背后偷袭!”旁边的萧亦曲点点头说道:“莫说是星魄阶的武者,星魂阶的武者,晋升星阶之后,也会有类似于相术师心血来潮的警示效果,居然还会被人偷袭得手?怎么可能?”
“说到这种神出鬼没的武技……”临溪王一边说着,一边似乎在观察秦战天的神色一般说道:“本王倒是想到了一种,好像就是战天你的《兵戈七绝》演化出来的那一招‘难知如阴’对?”
霎那之间,秦战天就感受到了投射到自己脸上的,两道灼热的目光,但是他的脸色依旧阴沉,回答说道:“不可能,我的《兵戈七绝》不曾传于任何外人,连我的弟子也不例外,而且这‘难知如阴’是枪法武技,并非剑招,绝不可能是……”
无独有偶,就在临溪王府的荷塘水榭里,临溪王爷与兵戈侯秦战天,天道盟太上长老萧亦曲在商议事情的同时,在沈天殿的一处密室里,也有一个团队正在碰头。
当秦孤月被无夜太子领着,走进这一间在沈天殿后花园之下的密室时,这间密室里已是或坐或站着差不多十个人了,其中秦孤月竟是一眼就看到了一个自己认识的人,而且还是一个特别想把自己弄死掉的人。
那一张密室里的圆桌,朝内的一侧坐着的正是秦孤月的继母,也就是秦傲风的生母——薄夫人。此时她穿着一身浅紫色的长裙,左手轻轻地搭在右手臂上,右手则似乎有些无聊地轻轻地摩擦着自己的指甲。
虽然薄夫人十七岁成为秦战天的妾室,次年诞下秦傲风,如今秦傲风刚刚十二岁,这薄夫人也还是一个未满三十岁的美人儿,再加上保养得极好,看起来竟是如二十二三岁一般,这样也就由不得密室里有几道或坐或站的人影眼睛不时地在她的身上打量了。
在秦孤月随着太子走进这间密室时,薄夫人只是抬起头来,看了秦孤月一眼,也就把头低下去了,显然是因为秦孤月平时都发动着“视觉欺骗”异能,寻常人看他的脸只会感觉到是一张很普通的脸,寻寻常常,不算难看,也不算英俊,这样的脸是最不容易被人注意的。
至于无夜太子,反正他也知道“古怀沙”在修炼什么“无相诀”,有戴面具的习惯,看到他容貌有改变,只道是他戴了人皮面具,也就习以为常了。
薄夫人是感觉没有什么,秦孤月却是在心里猛地“咯噔”一下。
倒不是说秦孤月的心理素质太差,而是这件事情的确是太让秦孤月震惊了,如今兵戈侯秦战天,已是铁板钉钉地在临溪王的阵营了,谁曾料到,秦战天的枕边人,竟是无夜太子的人?而且还是心腹中的心腹,否则又岂能出现在这一间密室里?
这还了得?那岂不是说,秦战天几乎所有的秘密都得被这薄夫人一五一十地透给无夜太子了?
但是在震惊之余,秦孤月更是感觉到自己这一步棋走对了,虽然他亲手杀了傲无常,有些对不住父亲秦战天,但若不是这样做,他几时可以得到无夜太子的信任,又几时可以知道薄夫人居然是太子一方的人,这样的惊天秘密……
秦孤月不自禁地在薄夫人身上多看了几眼,不过薄夫人对于年轻的男人多看自己几眼,早已习以为常,抬起眼来,看秦孤月时,又是视觉欺骗下那一张无甚特别的脸,薄夫人干脆也就把视线移了过去,显然是连结交的意思都没有了。
跟在太子身后进入这一间密室,秦孤月立刻发觉了,与这屋子里的十几个人相比,外面的三千门客也好,四十舍人也罢,统统都只是拿来掩人耳目的东西而已。
倒不是说这十几个人一个个都是修为通天彻地,个个都是星阶强者,而是因为这些人,似乎都很有特点。
首先,坐在薄夫人旁边位置上的是一个十六岁上下的少女,但是脸上却不似寻常的花季少女一般红润,而是隐隐发白,不是白皙的白,而是白得像一张纸一样。
而且,此时她却不是坐在椅子上,而是坐在了一张木质的轮椅上,隔着桌子,秦孤月看不到她的腿,心中料想应该是腿上有残疾,但是让他有些费解的,却是那少女的轮椅旁边,挂着一截剑鞘,而且里面插着剑。
不错,就是一把长剑,而且那剑鞘上似乎还有字,想来是一把名剑。
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女孩子,却随身带着一把名剑,这是什么个道理?就在秦孤月琢磨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时,他的思考,却是被一束目光给粗暴的打断了。
那注视秦孤月的人,正是坐在少女旁边的一名身穿墨色长衫的青年人,显然是因为秦孤月盯着那少女看的缘故,眼神极其不友好地盯住了他。
秦孤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