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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3章

龙血奇兵-第303章

小说: 龙血奇兵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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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履豸还是来了,而我也还是跟了他去。



临走的时候,我第一次为九戈盖好被子。怕他受寒——因为在他赤/裸的肩胛上,有我的一滴眼泪。



当时雪很大,四野都是宁静。我问履豸能否听见雪花落在沙丘的声音。他却告诉我,他听见侯爷在和突厥人商量举兵谋反。



第二天我告诉了九戈。我劝过他不要太负责。他说人在其位,当尽其事。



于是飞鸽传书。



待到雪停之后,我们就继续上路。途中遇见一个戴着脚铃的女人,她骑着一匹白色骆驼,一双眼睛藏在面纱之下,笛声哀怨又凄美。



是她告诉我们虞嬖的方向。



我没有想到虞嬖的刀那么快,否则履豸根本不会死。



我们把虞嬖围在中央,她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形如困兽,惟有苦战。也许是欺负九戈残废,虞嬖的攻势集中在他这一点。



假如我舍身隔开那一刀,九戈他或许不会死。但履豸死得太突然,我有些乱了方寸。



后来看他的尸体,我才发现,原来致命的一刀是他替商女受的。



虞嬖乘势逃走,商女却伏在九戈的尸体上抽泣。其他三人面色凝重,拭了身上血渍,也不再说话。



商女用青绿色的手指,静静抚摩在九戈的面容和胸膛。她只是抽噎,并无眼泪。



我不明就理,想去为他收尸。商女却猛地隔开我的手,不准我碰他。仿佛九戈是她的夫君。



那是我第一次听见她说话——她贴在九戈的耳边。用前额感受尸身余温,沾



上他的血。她说:“这具古筝,少了你的和弦,便只有烦乱噪音。”



折断这古筝,便不再有挂念。



原来商女说话的声音竟如此悦耳,不卑不亢,不惊不诧,不嗔不怨。



而我听得出,这哀伤竟如此深。



原来,九戈和商女已通奸了很久。



一直不知该怎样爱上一个人,于是全世界只落我一人毫不知情。那些百无聊赖的晚上,他们会看见,商女铺开一张古筝,而我的丈夫用一只美妙单臂,共她和弦。



月光好像太阳的火焰,明目昭昭。我却躺进另一个男人的臂弯,希翼着楼兰的童话。直到眉心浮现出一点蓝。



商女冷冷地对我讲:你以为他很爱你。其实不过是对一个人负责。你以为他很负责。其实,说穿了,不过人在其位。



我听后很难受。只在一瞬间,两个与我有关的男人忽然消失不见。原来他们都不是属于我的,哪怕一种暂时的偷欢,或者整个从前的纪念。



我曾经把履豸的臂弯当成我的楼兰。九戈……你虽然无法给我一记拥抱,却可以给我一个家。



昨天其实阳光很好,我却一直觉得水影笼罩。



一个人若想得到什么,就必须学会给予。



而一个人若想要隐瞒,她一定无法看破太多。



我对蒹葭说:你带我去楼兰。



他说:我小的时候,就追过一个女人。她家住在水的那边,我一直逆游,希望可以追到她身边去。一路上游游游,也不知经受多大险阻。到后来却发现,无论我怎么努力,她都在水中央。



我一边走,一边在想他的句子。开始怀疑他是神经病。



便对秦茧说:不如你给我一个家,我们停下来。



他说:我的家只是一个小小的茧,倘若你进来,两个人势必挤拥,我怕会中暑。不如你等我羽化成蝶……



我想也没想,就确定他是神经病。



于是我开始找豳风说话,我想直接一点。我说:不如我们相爱。



而他却更直接。他说:抱歉,我没有残废。



……



“所以。现在。林公子,不如……我们相爱?”



番外 第⒁节



我不知道是不是每个受打击的女人都会胡乱说话。



我很同情她,想安慰她,也想过给她一记温暖拥抱。但在我的怀中,还有一个虞嬖。



当我葬了她,璃骚的眼泪也就风干了。



在虞嬖生命中最后的二个时辰,我陪她听完一个故事。只是不知道她听了多少,又明白了多少。



我把那双修罗刀一并埋了,合葬在仙人掌的白色花瓣下。也许是因为修罗刀的煞气太重,花儿竟枯萎了。



在我放落最后一粒沙的时候。



璃骚对我说:“不远。还有几条尸可以埋。”



我见到一身青蓝的商女,洗尽满身血渍的话,她一定很美。她的手指纤细又长,我想象的到她撩/弄丝弦的样子,那一定犹如幻舞。



蒹葭死的时候一定很惨,看他的眼目都扭曲。而在嘴角却有一丝笑容,不知是否看见他的伊人。



被斩下的那个头颅是豳风。他的皮肤很白,猜想他生前一定很爱干净。



至于秦茧,他真的是张开一双手臂,好似蝴蝶翅膀,从此扑进天涯。



“那一天风雪很大。九戈放出的信鸽,没能飞出一里路,就落下来。靖侯知道阴谋败露,惟有杀我们灭口。”



燕云十八骑尽出,而七大名捕只剩其五。杀死了那四人,却为璃骚逃了去。



这番我与她自投罗网,本该置她死地,却发现她已是个失心疯的女人。



她的头发垂过肩去,面色苍白如纸,眉毛好似月牙漂亮,你和她说话,她也不理你。



她只是不停的重复三句话:



“不如我们去楼兰。”



“不如给我一个家。”



“不如我们相爱。”



十八骑的头领瘦桀告诉我:“你不要害怕,这样的女人,我们每年都会遇见两三个。习惯了,也就好了。”



他们没有杀她,因为没有意义。



原本以为十八骑根本没有人性,想来是臆断了。



很想请他们喝酒,却显然请不起。



其实有的时候人多还是有些好处的,不似我这般孤单。虽请不起喝酒,我还是要祝他们谋反顺利。



其中有一骑的名字叫雷峰,古道热肠,甚好相处。临别的时候,他一直问我是否有什么嘱托。



我想了很久,告诉他假如打到江南,记得去我家看看那盆昙花。



番外 末节



几天之后,我再次遇见那个系脚铃,戴面纱的女人。



她把羌笛和骆驼交给了琉骚,然后卸下面纱,给了琉骚戴上。并告诉她今后在什么时候,在什么地点可以饮水,或者生火;适时指路,或者道别。



很多年之后,我仍然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



我曾经问过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为什么不说我听得懂的语言。



她问我家乡在哪里。她说,你连乡音都无法忘记,所以找不到楼兰。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娘子不肯回家。



我问她是否见过我娘子。



她说几个月前看见流沙,有个人整个被掩埋,只留长长的头发,铺张开来,好似花开。



也许死了。也许,那才是去楼兰的路径。很多人说有个蓝色的湖泊会走路,流沙到哪里,湖水就移到哪里。而找到那处湖泊,就到了楼兰。



那天晚上,我住在她的帐篷。



她的皮肤很细滑,拥抱地很紧密,亲吻也很热烈。



我跟她距离最近的时候,似乎听见湖水荡漾的声音。凝神静下,却分明是脚铃叮当。



事后她说在虞嬖的身上,该是有张地图,标明楼兰的所在。问我为什么不去看它。



我想了很久,也没有回答。



之后三年,中原兵荒马乱。我返回的时候,年号改了建成。



那个女人送我到潼关,卸了脚铃赠我。我依然不知道她是谁,而她也不曾问过我的姓名。



回到江南的家中,已是元年八月。恰缝中秋,我花三文钱买了一对月饼。萤火虫在月色下飞舞成阵型。



我温了一壶酒,一直喝到醉。



醒后熔了那只脚铃。



次年惊蛰,楼兰铸成。不露杀气,不生嗔怨,不事霸道,不显凌锐。痴痴握进手中,十方惊寂。



可惜无论怎样的天光月色,都照不出那一点蓝。



两年之后,有个姓西门的剑客出了一个好价钱,我便把楼兰卖了给他。



他说他想要一支精美剑鞘。以天竺榈木配以玄金嵌琉璃,龙墨书剑名。我让他再加八十金。



乃成交。



在我写下“楼兰”两字的时候,好象想起过一些往事。很多张面孔,记忆层叠,花色烦乱。因为怕写错,所以格外认真。



用了浓墨。



很多年之后,江湖上再无人是他敌手。传说他常常一个人在北溟的冰原上对着自己的倒影练剑。某天一时不慎,滑倒折了腿骨。



侥是他内力精纯,在荒无人烟的冰原上爬出四十里地。最后也不知是冻死还是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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