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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章

龙血奇兵-第300章

小说: 龙血奇兵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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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



“虞嬖。”



“她……为何要杀你?”



“因为杀了我……无论白天晚上,她都是轻功天下第一。”



“那我娘子又如何救你?”



“她帮我占了一卦,然后告诉虞嬖我只剩五个月的命,无论如何活不过今年白露。”



娘子并非江湖中人,江湖上却无人不知她。因为她是神算子楼外楼的女儿。



她每年只占一卦,不可占自己,不可占亲族,否则即犯天条。



那夜,夜飞蝠说完很多话,也喝下很多酒。



在他惨白面色有过一层酒红。



第二天,我继续向西赶路。晚上的时候,他依然在前面的驿站等我。



这夜他并未温酒,也许是不想被我看见脸红的样子。



“你这样走,是要去哪处?”



“并无去处,只是沿着官道向西再返向东。我希望白露之前,可以遇见她。”



“谁?”



“虞嬖。”



“杀她?”



“不,我知道入冬以前,她必往这条官道经过。假如能在白露之前相遇,我要告诉她两件事:一,七大捕头如今汇集在京城,正欲擒她。其二,我爱她。”



我没有想到竟是这样的对白。



死亡或者情爱命题。



他的声音分外低沉,而在他的眼内,看得见寒冷湖泽。



我决定温一壶酒,“小二——”



这一刹,他突然站起身:“她在附近!我能听到!”



“你……追得上她?”



“追得上,夜间的轻功,我是天下最高。”声音留下来,人已飞至窗外。



我追出去,只看见落叶在他经过的地方飞舞成阵型。



本来有句话想告诉他:追不追得上一个女人,其实并不在你轻功有多高。



……



四个时辰之后,在路边我曝见夜飞蝠的尸身。



本是追得上的,但身边的叶子落下来纷扰他的听觉。



他决心勇敢一点,因为是在追一个女人。



但有些时候,这世界偏行残忍。即便你轻功再高超,人格再孤僻,决心再悲壮;当在疾走如飞的时候,只要你的头骨撞在树杆,一样会死得很难看。



疾风间暴走,你当听见犹如狼嚎的声响。



而他告诉过我,修习轻功,正是沉溺这样的呼啸。



只不过秋意渐浓,零落的叶子打乱欣赏的方寸。这样机警的一个人,当他卸下警惕,一片落叶足以夺命。



他跟她距离只得半里。亦嗅到她的发香。步点到最快,每一片叶子打在面上



犹如刀割。



他曾下意识的闪避,撞在一棵杨树,头骨碎裂,犹若花开。



我看着他的尸,长久无言。



恰是白露。冷风吹遍。天高湛蓝。



我终于知道,原来一个人轻功再高、身法再快也快不过春去秋来。



番外 第②节



廿二日,秋高。



发肤焦躁,眼目失神。酉时,西风大作。黄沙迎面扑卷,无忌惮。



长安城南百二十里。朱雀庄。



“哗!是什么风将林公子吹至鄙庄?”



“秋天季节,遍野吹的西风。”



“公子往临安来?”



“正是。”



“便是逆风了?”



“呵。如何?”



“正思量公子大驾,所为何事?”



“白露过后,风沙一日大过一日。这样风起的时刻,无法再去行路。”



“公子请——”



“梁兄请——”



朱雀庄主的名字叫梁庭安。



两年前在姑苏,他花五十金请娘子占一卦,占的是仕途财运。



娘子请他辞官,于城北高处动土,建朱雀庄。



“命生玄武乱,金在西,克木,是以生灾变。倘有血光,朱雀事南,可有退避法。主宅宜建瓴,覆琉璃玑,大理石阶。筑阳渠,植南木,池水正东。”



“依此法,可避灾劫,敛巨财。”



时年五月初八,天子文书至:长安太尉府里通反贼,其罪当诛。



燕云十八骑持天子书,一夜之间斩杀太尉府官员、仆众二百四十三人。



“梁某避此祸,全占公子相救。如今偏安于此,钱庄生意亨通,也算坐收巨财,真当感激不尽。”



“乃是拙荆妙算,何况凡人各安天命。庄主不过尽去人事,如此说来是言重了。呃……此来还有一句想问庄主,不知年内,拙荆有否来过宝庄探望?”



“未曾见。”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梁庭安撒了谎。



其实娘子是来过的,并在庄内植下一池夜莲。



风水书上是这样记载的:莲逢水蔓,当解夜煞,御百害。大利阳宅。



那夜我在池边有过驻足,感觉暧昧。深秋天气,池中已是空阔,月影孤僻。



再无线索探看,便告就寝。



次日清晨转醒,整个朱雀庄已成灰质。尸骸散乱一地,不忍目睹。



惟余客房一间,孤立池边。庄内的珠光宝器俱被洗劫,梁庭安的首级放落在废墟显眼处,嘴角有血凝。



官府尚未赶至,料想她尚在等我。



西北坡五里路,风口。



“看见灯盏的白灰,便知是你下的迷烟。”



“与你无干的事,不想要你看见。”



“何必呢,如此手辣。”



“你知道的,刑部发下文书,京都七大捕头正倾巢而出。正是怕他们寻我不见。”



“拿人钱财,何必夺人性命。”



“可惜偏在昨夜,这双修罗刀暗自低鸣。便遂了它。”



后来她告诉我。杀人,并不关修罗刀的难静。而是梁庭安对我有所欺瞒。



那一夜的刀光,不过是一记明媚的借口。



燎一把火,以为从此荒成废墟。



但她不知,待到来年春夏,荒芜池水必会夜莲丛生。蔓而不妖,生之繁华。



有些迹象是难以消灭的,因为你根本察觉不到。那些,绚美光色下无声滋长的暗涌。



就像修罗刀出鞘的锋芒,梁庭安看见的,只有强烈的幻觉。



“虞嬖。我后悔那日赠你刀。”



“林秀树。我也后悔那夜上/你船。”



……



永照十四年。



惊蛰日。太湖。梅雨。



虞嬖被官府追杀,踏水而走。竟无端登上我的画舫。



官船靠上来,她便潜入我的睡床。



那夜红烛烧了罗帐,我为她拔出嵌入肩胛的飞刀,眼观锁骨漂亮。我并未碰她,是因为那天我没有带伞。



那个时候,在无锡柳桥,有另外一个女人撑起一柄油伞等我。我决定娶她。



……



“虞嬖。当夜若是你停下来,夜飞蝠也许就不会死。他不过想说两句话,而你不愿聆听。”



说归说。其实我知道,人在什么时候生,或在什么时候死,都是有命数的。



而你在醉生梦死之间彷徨,便失去缘造的也许。



娘子曾说:缘在命之内,不在命之对。命理可以算计,机缘不可造作。



倘若遇见中意的人事,切莫强予施求,才落中正情缘。



“连风声都听不进,我还听他说什么;节气都不待他,我又何必等。”



虞嬖轻轻念我的名字:“秀,”她问我:“知不知道……什么是醉生梦死?”



我想。某个人,倘若迷失彼岸的归宿;便忘来路。



“虞嬖,我真的烦透你们这些江湖人。分明是你要他死,现在却假惺惺在这念佛。”



“呵。”笑容轻蔑:“是你老婆宣告的死期,又与我何干?”



天光赤灰,微风冷冽。远山稀疏,三五枯树。



季节,真的是很玄妙的时差。该是白露,便捱不到秋分。莲花凋谢,你偏不信白菊。



无云。仰望孤雁,错过南飞季节。只落彷徨,醉生梦死。



“在我。倘若上天给一个如愿期限,那该多好。秀,这双修罗弯刀,每夜都嘶鸣。惟独你在身边,才有宁静。”



永照十七年。



秋分日。长安城外,东郊。初晴。



这天虞嬖收起一双修罗刀,并对我讲:



“秀。不如我们相爱。”



而这是我第二次拒绝她的日子。



番外 第③节



过了这烽火台,即是大漠。



我知道她必会再出现。而我,也必前行。



她说,她要我们相爱。于是暗处随行。我看不见,亦改变不了。



去楼兰的路很长,每次累了,我都会停下来温酒。虞嬖可会在暗处对饮?



两个人相爱,其实是很独断的事情。没有理由,也没的商量。



虞嬖原本只是个盗贼,自从我把修罗双刀赠给她,她便开始迷恋杀人。也许我真的不该,而我惟恐她又被官兵追杀。



一直到现在,我都会记得这一幕——



某天她踏水而行,一袭白衣胜雪,肩上的血渍一路上慢慢滴落,殷红染色。



在我结婚那日,她没有送礼。反而是我将双刀赠她。



没有想到的是,她用三年的时光,杀了不少人,斩了不少兵刃。还是斩不断那一夜的情。



娘子以前说过,在河南开封。有一柄铡刀可以绝情断义。



可惜,大家都不顺路。



番外 第④节



十七日。午时。阴。



边关。



城台下跪着不少老幼和妇女。他们都扎着高高的辫子,衣着褴褛。



风沙不大,他们的嘴角都已风裂,眼睛亦一片猩红。



手脚并无束缚,却不动弹。



这群托托尔人,跪了两天三夜。只求官府开恩,让他们见到被俘的青壮。



活要见人,死或见尸。



三天之前,苏图的牧马受了惊,打乱官兵的仪阵。苏图被活活打死,鞭子有一辆牛车那么长。



男人都起来反抗,只回来一个,没活过日落。四人战死,剩余十九人被官兵抓来。说是今日午时斩首。



老幼和妇女这样无声的跪着。等待或者乞求,煽情仪式。



而我,亦暂停行路,沉默观望。官兵要看文谍,我便给了。



再无多言。



正午。几个黑衣人骑着骏马,提了长枪由城内出。



我知道,他们是燕云十八骑。



我便低头行路,不再看望。因为我知道,十八骑所过,必无活口。



世界上有一种人,天生就嗜杀戮。他停止的一天,是在他被杀的时候。



“而你不是,虞嬖。”



“那时我藏在人群中,看见手起手落,血光漂亮。缨枪穿膛而过的时候,我听见一种空灵声音。并没有人哭,也没有人笑。”



她说:“血花溅落在细沙,这也是有声音的。马蹄踏上去,便留一记深痕。越杂乱,越漂亮。有个小孩被母亲压在身下,是被马睬死的。当时我转过身,看见你的背影。”



“秀,你根本不敢回头。”



“我要赶路去楼兰。”



那一天,其实我还是回过头;只不过虞嬖没有看见。



一地的尸体,凌乱而狼藉。城台上,高悬的头颅还在滴血。风吹过来,就似江南的梅雨。



风停的时候,血也干涸。地上的残痕,已被细沙覆盖了。



她站在荒芜的沙丘,背着一双修罗刀,身形纤瘦。



大漠的月色,苍凉。



“我去找木料,升一堆火。”



“不必了。我不冷。”



“呃……要的。天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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