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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过激行为 by fox-第44章

小说: 过激行为 by fox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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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有所示弱!
他冷冷盯着对面亡命徒褐色的眼睛,他还穿着囚衣,那灰老鼠一样的服装里包裹着一个嗜血的灵魂。他知道他想看到自己这些狱警眼泪和哀求,但他不会让他得偿所愿!
艾伦慵懒地把下巴搁在椅背上,修长的手指摆弄着他的枪,每个人都知道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那东西转眼间就可以成为致人死命的武器。
罗非点过了第一轮,这会儿指尖指在右边的警察身上,他对这个浅金色头发的警察有那么点儿印象。那个人并没有对他做过什么,但他憎恨他。他憎恨每一个人——他们看着一切的暴行发生,熟视无睹,或是事不关己的说几句无关痛痒的话。
每个警察都是这样。
每个人也都是这样,因为事不关己选择漠视。
外头的人他管不着,他现在只想宰了这里所有的警察,被伤害的人至少有仇恨的权力。
他想起那次一次在监狱里不值一提的普通会面。那会儿罗非非常悲惨,远没有现在拿着枪对准别人脑袋的神气——他被铐在床上,克洛斯的警棍在他身体里,狱警似乎非常希望知道一个男人的那种器官会对他的刑具接纳到什么地步,他毫无节制地向内捅入,这种疯狂让他吓得要死,浑身打颤。
被虐待致死?这在孤岛监狱不是什么新闻,而且显然即将降临在他身上。
棍子已经进去了一大半,最初只是排拒和疼痛,现在已经变成了无可抑制的恐惧,身体泛起冷汗,他怀疑那东西会从口腔里穿出来,虽然长度上不可能,但他的身体已经无法承受,在这里犯人没有任何尊严,只被当成工具做出这种最为残忍的游戏。
“天哪,你会弄死他的,克洛斯。”金发的警察打开门走进来正看到这一幕,皱起眉头。罗非像看救星一样看着他,这会儿主宰他的只有求生本能,羞耻感早已被踏得一文不值。
克洛斯兴奋得脸颊泛红,听到同事的声音,头也没回,“你今天不是值班吗,史蒂夫?”他问,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棍子仍在缓慢前进。
“我和希尔换了班。”他的同事说,“下手轻点,死了会很麻烦。”然后他找到要拿的马克杯,打开门走出去。
“不!”罗非忍不住叫起来,“帮帮我——”
门砰地一声被关上了。克洛斯似乎说了什么,罗非没有听清楚,无法控制那种打从身体最深处漫起的极度寒意。
杀人?他扬起一个绚烂的微笑,在他进监狱之前,一想到那些血肉模糊尸体里有他的一份杰作时,总让他有一种恐惧以及想吐的感觉,这是他的人生里唯一觉得歉疚不安的地方,而现在,他舔舔唇,原来杀死人类,也可以是一件如此刺激和享受的事!
“不是每个人都能杀人的。”他的一个狱友这么说,他的语气温柔却又遥不可及。那时他在他们中间,却从不觉得自己真是这个“群体”的一员。可现在,他想他大约进入了可以进行这种游戏的领域。为什么曾经会觉得可怕呢?真可笑,他想,看着死亡指尖对面的家伙,我竟没发现他们从不是我的同类。
“不!”狱警的一声大叫惊醒了他,那脆弱生物的神经终于在瞬间绷断,他疯狂地地朝他们冲过来,“你们这群疯子——”
枪声适时地响起,艾伦动的手,他的手很稳,表情动都没动一下,他居然杀人理所当然得像呼吸一样,罗非想,那是一种由无数人命堆砌出来的气质。
最后一个狱警冷冷地看着他们,虽然他知道下一个死的肯定是自己,但他并没有失控,用强大的自制力压住了极度的恐惧。
“你们不可能活着离开这里,你们以为你们在对抗什么!”他盯着他们,“没有罪犯能在这里撒野!这里是监狱,你们疯了!”
艾伦笑起来,“你先去黄泉带路吧,长官。”他说,开枪。
罗非看着倒下的尸体,如果再早上一个月杀死这样一个家伙他可能会觉得残忍,可是现在已经不会了。
他知道自己是谁。罪恶感是如此的可笑。
他知道谁绝对不可原谅,也知道这里并没人值得怜悯。
纳尔站起身,“该换地方了,伙计们。”他微笑,“我建议我们十二个小时候内搞定这里,虽然他们这会儿恐怕没法对外头求援了,但被发现早晚的事。”他的表情于其是在布置杀人任务,倒更像个温和的情人在和柔声诉说家务工作,带着一种近乎轻佻的温柔。
对讲机响了起来,卫森想也没想地按了通话键,里面一个男人的声音传过来。“史蒂夫,你们那边怎么样,杰姆什么也不肯说,那几个不要命的兔崽子好像消失了一样……”
艾伦拿过对讲机,轻声说,“你是警卫队长昆斯吧。”
对面的声音像被按了停止键一样戛然而止,艾伦柔声说,“我是来要求负责的。”
他不理会通讯器里爆发出的大喊大叫,阴沉着脸走出去。显然这个杀人无数家伙不是毫无感情,罗非扬眉,但谁是没有感情的呢?他不知道是什么值得艾伦冒这么大的险,来到这鬼地方“要求负责”,但他想为一些重要的人自己大概也会做出类似的事。
我正在扮演电影里“坏蛋”的角色,这想法让他忍不住笑起来,显然他们远没有看上去那么遥不可及。
通讯器里毫无声息,昆斯知道那些混蛋早就已经就走了,可是他没法停止自己的大吼大叫。他知道那些人会像危险的老鼠一样无声地潜伏,等着变成魔鬼、噬人杀生的机会。
在他的旁边,从船上死里逃生的年轻的警察仍有些发抖,这会儿正啜吸着一小杯红酒。
但他们只是罪犯,昆斯嘲讽地想,只是运气好还没被逮住,这太疯狂了。
“他说负责,昆斯。”威廉轻轻说,警卫队长轻蔑地皱起眉,“我只知道这些罪犯关在这里是为他们犯过的罪负责,而我们,他妈已经被他们这些该死的‘责任’耽误了十几年的光景了,居然还有人来叫我们负责!”他像说到什么好笑的事一样笑起来。
威廉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转向身边的警员,继续询问刚才的问题,“那么,你确定他们是三个人吗?”
年轻的警察点点头,他有一头黑色的短发和作为一个警察还有些太过稚气的脸,“是的,虽然只是一闪而过的背影,但至少摄像镜头是这么说的。其中一个就是纳尔中将,还有一个中等个子的金发男人,另外一个身材削瘦,头发留得很长,我还以为是个女孩子呢。”
“那么,如果如你所说,只对他们有这么点印象的话,”威廉淡淡地说,“维克多,你是怎么确定他不是个女性的呢?”
维克多愣了一下,像突然发现被一把枪指着一样张口结舌,昆斯注意到这边的新情况,警惕地转过头。年轻的警察发现自己居然成了嫌犯,连忙辩解道,“其实……我见过他一面,有听到过他说话,”他小声说,“我是从声音听出来的。他的声音很低沉和磁性,不是女性会有的声音。”
威廉的眼神一凛,“他长什么样子?”
“他长得非常……呃,秀气,你真难想像一个人长得如此俊秀……”
威廉扬眉,那么说不是卫森?虽然那家伙长的还不错,但还不够被如此形容。他沉吟了一下,“那你为什么隐瞒?”
维克多苦笑,“对不起,你知道,我是觉得有点儿……丢脸。”他迟疑了一下,“我当时把自己锁在洗手间里,可是我却可以清晰地听到外面子弹的声音,以及……我同事死亡时的惨叫,我吓得要死,一声也不敢出……”
“当然会这样,”威廉微笑,“没人能在死神面前毫无反应,人之常情可不值得隐瞒。”
维克多感激地看了这位英俊的囚犯一眼,继续说下去,“过了好一会儿,外面静下来,可是我不敢出来,只是躲在那里发抖,我想我的同事们可能已经死光了,被不知道哪里来的恶魔杀光,越想越怕……这时候,有人走进了卫生间,我吓得不停发抖,然后,阁间的门突然被打开了!”
昆斯扬眉,不能想像那种情况下,既没有暴徒的尸体,这个人却又能毫发无损地逃出生天。
维克多继续说下去,“然后,我看到了他……逆着光看得不是很清楚,他真的好像一个真人型号的手工娃娃,漂亮得让人摒息……”注意到自己用词不当,他干咳一声,“他看到我,扬了扬眉,我当时快崩溃了,他的眼中没有一丝感情!我当时……可能叫了什么,也许……还哭了……我说不准。”警察含糊地说,“你知道,我真的不想死,虽然电影上总说那没什么大不了,可是死到临头,我吓得几乎连话都说不好了。
“接着,那个男人突然笑了。‘这里没有无辜者,’他说,‘但我不喜欢欺负弱者。’然后他把门关上,我听到他离去的声音……对了,他的英语里有意大利口音!”
威廉的瞳孔缩了一下,可是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变化,昆斯皱眉,“如果他是来找我们麻烦的,那他为什么那么干?而且你还看到了他的脸!突然发慈悲?鬼才信!”
对面的警察胀红了脸,“那你是什么意思?我为一个杀了我同事的人做间谍吗!如果是那样!”他猛地站起来,“把我铐起来丢到监狱里去!”他愤怒地瞪着昆斯,他一直是一副胆怯不安的样子,这会儿却活像只见了血的狼,呲牙咧嘴里瞪着眼前的人。
“行了,别要激动,我并没有那么说……见鬼!”昆斯一把把手中的报告摔到桌子上,“如果你肯进去没问题,正好省我的事!”他已经刚才的事搅得焦头烂额,神经濒临崩溃。“因为那艘该死的船,几个不要命的罪犯居然串到监狱里来挑战法律,我的同事在工作岗位上死于非命!你凭什么还在我的地盘冲我大吼大叫!你真以我为我不敢逮捕你吗——”
“我的朋友死了,二十七个,一个不剩!他们只是出趟公差……见鬼的,你凭什么说我是凶手——”
“我以前看过一部电影,”威廉淡淡地说,“名字记不清了,只记得外部的麻烦到来前,内部往往先行崩溃,我估摸是人际关系还太酥脆,抵不住什么压力的关系。”
两人的争吵停了下来,昆斯看着威廉,那个人的蓝眼睛冷静而且坚定,没有任何不平稳的迹象,有一种镇定人心的效力。他吸了口气,镇定下来。“是的,”他嘀咕,“我们不该先窝里反。你知道,”他笑起来,“我们最大的底牌,就是有了你,威廉。”
威廉眯着眼睛,没有说话。维克多突然开口,“对了,威廉·法尔森中校,我们来这里时有一个关于您的任务……”
威廉扬眉,那个后缀让他有些不太习惯,他几乎忘了他曾是个受命于政府的人,孤岛像另一个世界。
“是敕令!”维克多高兴地说,他对这个冷静的金发男人颇有好感,“我们直接从布努埃尔中将那里拿到的指示,还有一封信,他希望你回去,中校,国家需要你!”
威廉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把玩着手里的香烟,他并没有点着它,虽然手边放着火机,他没有看那位兴致勃勃寻找敕令的年轻人,只有在这时候他可以真正自由享用这些奢侈品。
他并不意外那东西的到来,他看到昆斯衷心高兴的眼神,没人意外。
虽然他来到这个监狱,但他从来不是个囚犯,他是精英份子,就像对惹了麻烦的小孩做出的小小惩罚,政府从不准备真正放弃他。他知道那个男人——他的直属上司会说出什么话,那个人会眯起灰色的眼睛,像看中猎物的老鹰一样看着他,用温柔的声音说着,“玩够了吧,威廉”。
他接过敕令,普通的一张白纸,但上面的签字优雅而潇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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